《我有不一样的逆袭技巧[快穿]》度阑

12、乱世4

　　这石破天惊的一斩，让底下的蛮人彻底对哲哲改观，相信在他们心中，哲哲再也不是沉默寡言，不敢争先的废物了。
　　哲哲面不改色的挥退了蛮人。

　　蛮族全数退了出去，大概都被这件事影响到了心情，就连带来的汉女都不要了。
　　那名断了臂的汉女因失血过多，呼吸已无，剩下还活着的几个汉女诚惶诚恐的朝幽素和哲哲磕头，乞盼他们别把她们赶出去，那更没有活路。

　　幽素忙叫她们起来，她们哭哭啼啼，只觉这两天都像一场恶梦。
　　“大家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幽素尽力安抚，余光瞄到哲哲双眼发直，显然不太对劲，赶紧把她们都打发走，“你们先找地方休息，等晚间我们再找你们。”
　　这些女人一听，一个个皆松了口气，也不敢碍他们的眼，一下子就走得精光。

　　幽素这才上前询问，“你怎么样？”
　　哲哲本就提着一口气硬撑，一听她的声音瞬间放松，高大的身材一下子便支持不住，幽素见势不对，赶紧伸手去扶，不想被哲哲压了个正着，干燥的薄唇在她的脸颊一擦即走。

　　幽素尚未回过神，哲哲已先行用手撑住桌案，软软的坐倒于地。
　　他看似赢得轻松，但彼时事关生死，他也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
　　此时一旦松懈，竟是全身脱力，连站都站不稳了。

　　“抱歉，虽非故意，”哲哲一副坦荡荡的姿态，“还是冒犯你了。”
　　这下幽素连火也发不出来，只是担心道，“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过一会，幽素替哲哲拿了些易克化的食物，他用了一些，好歹恢复些气力，这才靠手扶着坐到椅子上。
　　幽素旧事重提，“林公子，我们日后何去何从，你可有想法？”
　　哲哲忽觉，其实他很喜欢“我们”二字。
　　见他发呆，幽素忍不住提醒道，“如今你虽收服了蛮族，但依我所见，他们并不服你。你是汉人，若日后他们再对汉人烧杀劫掠，你当如何？”

　　哲哲怔了一怔，他虽不说，但他对蛮族的确观感复杂，“以往两族间的杀戮，都是孛骨的意思，蛮人只是觊觎中原丰饶，未必不能和平相处。”
　　幽素只觉他有些天真，或许他只是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养大自己的蛮族。
　　她微微闭眸，蛮人的本意是不是如他所愿，只怕再过几日，自见分晓。

　　却说哲哲今夜一鸣惊人，看似风光无限，收服者众，但底下的蛮人实则是面服而心不服。
　　蛮族被哲哲挥退后，一个个沉默的上马。
　　等马行到一段距离之后，才敢小声议论。

　　“孛骨虽然气度小，但起码心思简单，在想什么大伙都看得出来，要是哲哲这家伙做我们首领，我们谁能看得出？”有人不满道。
　　当然，还有少数人以力量为尊。
　　“可你们看见没有，如果他当我们族长，或许我族有一天可以一统中原！”
　　“嘁，哲哲？他心思这般深沉，谁知道我们哪天得罪了他，他过几年再给我们秋后算账。”有人讥嘲。

　　当初砍下侍女手臂的蛮人，克里木摸了摸胡子，在族中素有积威，算是孛骨的副手。
　　如今孛骨一死，他在族中的声望便也水涨船高，不免心中大动，面上却不敢显露过多。
　　他在空中挥了挥响鞭，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他眯起细长的眸，阴鸷道，“大家知道哲哲为什么突然这般胆大，居然敢斩杀孛骨吗？”
　　“为什么？”有人配合的问。
　　他唇边勾起冷笑，“是因为汉女！就在今天，我们亲眼所见，哲哲不仅为了汉女发怒，还为了汉人斩杀首领！哲哲的心已经彻底偏向汉人了，他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他顿了一下，“你们要认便认吧，我绝不认他！”

　　蛮族被他一提醒，恍然大悟。
　　作为首领，心性怎样要紧吗？
　　要紧的是跟不跟他们穿同一条裤子啊！

　　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哲哲永远只是个同他们一同长大的异邦人，不会是自己人。
　　再者，哲哲做了族长，会指挥他们做什么？
　　不再偷抢，不再吃汉人？
　　如果他们照做了，会不会有天，哲哲为了保护汉人，将刀尖朝向蛮族呢？

　　挑拨成功的克里木眼见目的达到，趁胜追击，“今夜子时，我将于此处等候，如果你们不出现，我也不会勉强。日后有缘在战场上相见，也就别怪我手中的武器不认你们！”
　　说完，他挥动马缰转了个方向，很快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中。

　　其余人虽不说，但明显的动摇了。
　　跟着克里木不见得更好，但起码他是蛮族。
　　哲哲或许会带领蛮族扫荡整个中原，但若是哪天哲哲想让蛮族归入汉人呢？
　　众人各怀心思的回去了。

　　哲哲还不知道蛮人正在密谋，他刚被幽素扶回房间，按在床上。
　　“你躺一会恢复体力。”
　　他本想再坐起来，幽素一脸忧心道，“现在这里就你一个能打的男人，你可千万不能倒下。”
　　哲哲一听，只好闭上眼睛，“好吧，我休息，休息一会。”
　　幽素下意识抿唇微笑，哲哲听到她离开房间，拿起手触了触嘴唇。

　　幽素叫来汉女，一齐出力将小林怡和那枉死的少女火化了，将骨灰挖了个坑掩埋。
　　待轮到孛骨，汉女皆恨极，却又惧其死状不敢处理。
　　幽素想着此人或许还有些用处，打算等哲哲恢复再说。

　　因汉女众多，又都感恩他们救命的恩情，幽素本想让她们再回房休息，她们却说什么也不肯闲下来，一个个的不是去厨房便是去洒扫了。
　　哲哲本只是想闭眼装个相，不想真的有些疲累，竟真的睡了过去。

　　他是被浓郁的香气弄醒的，睁眼一看，太阳都已西垂了。
　　他推门出去，便听到前厅热热闹闹的，一群汉女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鱼贯着端菜上桌，不多时，桌子便摆得满满当当。
　　定睛一看，似是受近日影响，是个全素宴。

　　幽素见他来了，忙迎上去，“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点了点头，汉女们一个个皆发现他来了，很快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你们可以说话，不要紧。”他以为她们拘谨，不防幽素扯了扯他的衣角，“不必多说，有意思的是，在蛮人眼中你是汉人，可在她们眼中，你却代表了蛮人。”
　　哲哲垂头沉思。

　　这一席晚宴倒比午宴用得尽兴，只汉女们胆怯，用完饭就赶紧告退，最后只余下幽素和他两两相望。
　　幽素举头望了望残月，忽而开口，“听闻真正的勇士可以一挡百。”
　　“那你呢？”她的眸光，如流水般在他脸上、身上滑过。“你可以挡几个人？”
　　哲哲眸光幽暗，“你在担心……”

　　“是，”她表情清冷的站起来，“我不是你，我天生就要怀疑蛮人。”她甚至不耽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我们的命现在就绑在一起，而我是个惜命的人，”她凝视他的眼睛，“一定要对他们保持戒心。”
　　他顿了顿，“我明白了。”

　　她其实并不期望她的话会起作用，但哲哲却有一项优点，他的身体永远比头脑更先行动。
　　这天晚上，他披了毛毯，怀中抱着暖炉，坐在门前守夜。

　　前半夜悄无声息，他睡了个囫囵觉，到后半夜，他便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
　　漆黑的夜里，他闭着眼在心中默数，一个、两个……
　　他睁开了眼睛。
　　除却他，他的族人一个都没有少。
　　眸中闪过精光，他有些齿冷的提起箭筒，拉弓。
　　在下一匹马经过门前的时候，他循声射箭，马上人耳边听到一声“嗡”，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便被箭矢射穿脖颈，软软落地，马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行进的速度渐慢。
　　哲哲在脸上抹了几把灰，往前快跑追上，拉起缰绳便蹿了上去，继而拉起缰绳，飞速狂奔……

　　克里木举着一个小小的火把，安静的等着族人集结。
　　等到最后一个人归队，他才低声道，“子时已到，我族人听着！”
　　所有人都从马上坐直身体，克里木低声道，“哲哲今日的族长之位，我克里木不认！族长之位交予谁来皆可，唯外族人哲哲不可！但凡同我同一条心的，便同我一道冲去把他砍了！”

　　“铮铮铮！”各人都抽出雪亮的大刀，低喊，“杀！”
　　到得此时，蛮族已下定决心，乌木里正要带头冲刺，斜刺里忽地射出一只羽箭，箭头迅猛穿透了他的头颅，下一秒，他连同手中的火把一同掉到了地上。
　　蛮人一时大乱，“是谁！”

　　“是我！”哲哲朗笑，将箭筒放回马鞍的挂袋，亦抽出雪亮的刀刃，“你们既不服，便上来会会我！”
　　今日一战，众人皆知哲哲的难缠，单打独斗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但若是一拥而上呢？
　　几人一合计，便蜂拥而上，却不料尚未交手，哲哲大力一劈，一人还未近前，座下的马便受伤发狂，反冲向集结的蛮人；另一人眼见前人失败，立时举刀要砍，只见哲哲脚尖一蹬，整个人往后反折，手臂伸直横劈马脖，只听“哗”的一声，马儿瞬间爆出大量的血浆倒地，马上人亦滚了下来；
　　外围的蛮人眼见近攻伤不了他，便弯弓朝他频频急射，哲哲循声抓住长箭，反向掷回，转瞬又收割几条人命……
　　见他愈杀愈勇，眼越杀越红，蛮人皆不敢硬碰，也不知是谁开了城门，“撤！撤！”

　　哲哲坐在马背上，看着曾经的同族仓皇离去的背影。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天大地大，从此，何处是他的家？

　　“嘶！”他咬了咬牙，摸到了射在背心的箭。
　　“需要我帮你吗？”
　　他回过头，看到一张毫不意外的脸。
　　“你怎会在此？”
　　“我听到声音，”她淡淡的说，“你忘了吗，我说过，我和你的命是绑在一起的。”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心中有一丝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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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造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