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ble》弦上雪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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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解，人生宛如一场赌博，永远无法预知手里是一副什么牌。最终发现，出路就是走出这场赌局，还好有朋友。

　　大概有点压抑。

　　一

　　青行灯到葫芦酒吧担纲脱口秀的娱兴节目，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

　　青行灯是寮里的老人了，红叶比她还要早，但红叶一心沉迷晴明，青行灯则沉迷怪谈故事，对红叶等人的四角关系感兴趣了一阵，却也三分钟热度，很快就去收集别的趣闻。

　　但青行灯和络新妇关系很好，络新妇又和红叶某些兴趣重合，时常一起讨论讨论人类男性的肉质改良技巧。因此葫芦酒吧交到红叶手里之后，络新妇是第一批常驻客，经营初期正缺人手，青行灯就这么被蜘蛛妹妹拉了过来。

　　青行灯的生意，其实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她讲着光怪陆离的故事，总有些听众被勾起一些回忆。妖怪也好神明也罢，寿命都太过漫长，偏偏有些事记得十分清晰，可以与之共享的人却不在了，于是每当长夜将尽，青衣女子手边的一盏幽光随着东方泛白悄悄熄灭时，有些寂寞的灵魂不甘心随着人群散去。

　　这时，青衣女子就从讲述者变成了听众，小心地回避着阳光，和有故事的妖怪携手离去，换个地方开启另一场怪谈盛宴。

　　青行灯的怪谈于是源源不断，让人甘心情愿地带着鬼火来，一夜一夜听下去。

　　“所以，萤草小姑娘也去找你讲故事了吗？”

　　黄昏把大地上的事物一概笼罩上暧昧的色彩，式神们完成了一天的任务，除了要参加晚场斗技的几个，都已经开始了私人生活。络新妇一口气吸掉手里那杯龙舌兰日出的石榴汁，上半身倚在吧台上懒懒地问。

　　和她一道来的吸血姬盯着杯子里迅速下降的红色液体，忧伤地移开视线，正好对上青行灯的眼睛。

　　“没有……萤草跟了我一路，可是什么话也没说。”青行灯有些遗憾。

　　“嘛，像她那样的小姑娘，大概也没什么新鲜刺激的怪谈来讲，毕竟是植物系——”

　　蜘蛛和蝙蝠嗤嗤地笑起来，青行灯还打算说些什么，门口的地面一亮，有客人进来了。

　　红叶有事外出，络新妇放下酒杯示意调酒的帚神收回，迎了上去。

　　“欢迎……嗯？我还以为是谁，姑姑啊。今天还带了人？”

　　“嗯。不放心这孩子，就带来了。”

　　进来的是一位戴着大号斗笠的女性，她身上披着漂亮的鸟羽，腰间是一柄有着锐利锋刃的竹伞。若不是左手牵着一个个子小小、缩在她身后的绿衣小女孩，被称作姑姑的女式神身上散发的气场几乎算得上是生人勿近。

　　如果说络新妇和吸血姬是寮里最能打的女性式神，那么姑获鸟毫无疑问是最强的全能大队长，早些时候几乎支撑了整个寮的生计。即使阴阳师晴明的追随者数量愈众，姑获鸟每天的工作还是很忙，是以三人的女子会里她往往都是到的最晚的一个。

　　第四能打的是萤草，不过她还没到可以饮酒的年龄，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是不能到葫芦酒吧来的。

　　“姑姑，怎么带未成年人来喝酒？”络新妇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其实她才懒得管什么规矩，要不是蝴蝶精自己死活不肯，她早就拉着小蝴蝶一起来玩了。

　　“是我……是我自己想来，想来听落语，才拜托姑姑带的！”一直躲在姑获鸟身后的萤草怯怯地开口，手中攥着的蒲公英微微颤抖，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哈哈哈哈，你那是什么昭和时代的名词啊？青灯讲的都是些怪谈啦！过来过来，姐姐们又不会吃了你。”络新妇被她娇怯怯的小模样逗笑了，一把揽过萤草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