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02]旁观的开始~Onlooker~》浮游浮洛格

28、番外二：再会的约定

　　数码世界里，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正闪耀着光芒在湛蓝的天空中飞翔着。
　　这个世界所重现的美好景象，是及川悠纪夫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他为自己一心所向的数码世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亦或者说，这是双手沾满罪恶的他，能够补偿这个世界的唯一方式。
　　“可是...可是......”
　　皮皮兽不甘地望向天空，“这样真的好吗？悠纪夫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吗？”
　　“请不要这样说…能让数码世界重现原本的美好…我已经…很高兴了……”
　　“可是…悠纪夫……”皮皮兽低下了头，“玄内先生告诉了我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寄生在你身体里的吸血魔兽，是他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我跨越了那份脆弱，没有听信它的话…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也是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内心的软弱而付出的代价。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我可以在这里和你对话，永远看着自己喜爱的世界。”
　　“但是我不满足！我要看到悠纪夫和我一起在这片土地上奔跑！一起冒险啊！伊织不是说了吗？你有实现梦想的力量！为什么……”
　　“请不要再这样了，皮皮兽……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你会明白的，这种牺牲是必要的，你也不想看到数码世界荒凉的样子吧？”
　　“可是…我也不想看到…自己等了这么久的搭档在眼前永远地消失啊……”
　　“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悠纪夫？”皮皮兽重新抬起了头，看着空中的蝶群。
　　这段时间来，及川的能量用于修复数码世界，而残余的能量则以蝴蝶形数据出现在天空中，长久以来的能量的相互转换，使得这些蝴蝶数据有的被吸收，有的则因为被转换的全新的能量而增加了数量，在转化和增殖中不断变换着，唯有承载及川记忆和灵魂的蝶群没有参与任何的转换。
　　而象征着及川灵魂的蝴蝶们则从漫天的蝶群中飞出，来到了皮皮兽的身边，慢慢地凝聚并发出耀眼的光芒——逐渐形成了及川的灵体。
　　“看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眼前的及川虽然发型和穿着依旧维持着被吸血魔兽寄生的状态，但他白皙的肤色和清澈的双瞳，告诉了皮皮兽，这就是真正的及川。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想看到不被夺走身体的悠纪夫……”
　　“皮皮兽……”
　　“难道，让自己的伙伴数码宝贝伤心，也是悠纪夫的意愿吗？”
　　“别这样，皮皮兽…对不起……”
　　及川原本尽可能地用笑容来化解皮皮兽的不安，但口无遮拦的它还是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让及川也无法压抑这份悲伤。
　　就在这时，玄内怀着复杂的思绪向他们走来。
　　“皮皮兽，及川是为了数码世界而牺牲自己的，虽然我为你的遭遇而感到遗憾，但你也不应该说出这种让他伤心的话，你知道他是不可能希望你难过的。”
　　“请不要责怪它，玄内先生……”及川把头转向一边，用长发遮住自己的侧颜，努力不让他们发觉自己难过的表情。
　　“对不起，悠纪夫。”皮皮兽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任性，主动和及川道了歉。
　　“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我也是能理解的啊……”及川用忧伤的表情看着皮皮兽。“浩树……”
　　随后，及川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过身看向玄内。“玄内先生，你来到这里找我们有事吗？”
　　“是啊。”玄内轻轻点了点头，“我这次找到你，是因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帮助…也只有你才能帮助我们。”
　　及川的眼神顿时坚定了起来：“只要我能为数码世界帮上忙，我很乐意！”
　　玄内伸出手示意及川安静下来，“事实上…关于你的种种遭遇我们也感到非常的悲伤，所以为了不让更多人像你一样受到类似的伤害，我们在寻找避免这一切的方法过程中…在你的资料中找到了至关重要的事物——”

　　“所以，这就是整个关于黑暗抗体的研究计划吗？”及川震惊地听完了玄内所讲述的一切。“因为我没有形体，所以这份抗体也无法在现实世界被研究…只有被逆转状态才能为你们提供抗体研究的素材吗？”
　　“就是这样。”玄内认真地看着及川，“你不必担心数码世界的能源问题，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替换的能源。而只要让整个计划顺利实施，即便被二周目化，你也能在计划中重新自我合成这份抗体，而我们也能在两个世界研究并检测它……一切的悲剧都不会重现。”
　　听完玄内的说明后，及川依然显得犹豫不决。“如果和你们所说的一样，我会在计划中被逆转回四年前的状态…那个脆弱的状态，把这几年来所有惨痛的经历通通忘记，那个没有吸取教训的我…真的不会重复类似的惨剧和罪恶吗？”
　　“我能理解你的这份顾虑。”玄内平静地直视及川有些疑惑的表情。“我们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让二周目的你回忆起一切。”
　　“……什么方式？”
　　“一种不会让你觉得太过痛苦的方式，我们不会直接告诉二周目化的你真相…你会在麻醉中重新经历过去的一切，所以你…没有害怕的必要。”
　　“麻醉……？”
　　“没错，是比起直接告知真相要更加柔和的方法，真正经历这一切的你将会忘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不会携带任何这几年来的痛苦，不过……”
　　玄内的目光转向了皮皮兽，“我们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毕竟不声不响地逆转你的状态也会让你的搭档很不安吧？”
　　“也是啊…我明白自己罪孽深重，我的罪恶不仅仅是恢复了数码世界就能够偿还的。”及川用复杂的表情望着天空，“我曾发誓要永远守护数码世界，如果我能参与这个计划并继续给数码世界作贡献的话……这绝对是义不容辞的。我愿意被二周目化并给你们提供抗体研究的素材，只不过皮皮兽——”
　　站在一旁的皮皮兽似懂非懂地听着玄内的说明，“玄内先生，你的意思是，悠纪夫会重新活在现实世界，但是他会忘记这四年来的全部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三人陷入了沉默，就连风吹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
　　“就算……”皮皮兽小声说道，“悠纪夫重获了新生，但他的时间倒流了四年，又会变回之前那个…悠纪夫所说的脆弱的样子吗？而且他会忘记和我在数码世界相遇的事…他还会是我的搭档吗？”
　　及川毫不犹豫地肯定了。“无论自己的时间怎样变化，我还是我，至少，我不会忘记当年在游戏里和你初次见面的那一刻...这一点绝不会忘记。”
　　最初还有些顾虑的及川，在看到皮皮兽不安的面容后，最终下定决心，即便自己忘记了四年来的一切，这份保护数码世界和相信实现梦想力量的决心也一定能传达给二周目后的自己。
　　及川这么想着，向皮皮兽伸出了双手。
　　“过来啊，皮皮兽，我的搭档。”
　　“诶…？做什么？”
　　皮皮兽不解地看着半透明状态的及川伸出来的双手，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诶……？！”正当皮皮兽不明白及川要做什么时，原本没有实体的他居然实实在在地将地上的皮皮兽轻轻抱起，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皮皮兽吃惊地发现，及川居然能在没有实体的情况下抱住自己，它甚至能够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和及川的心跳声。
　　“看吧，就算失去了形体，也能把这份温暖传递给你……这就是相信梦想的力量啊，很不可思议吧？”
　　“悠纪夫……”皮皮兽躺在了及川的怀中。“好温暖啊……”
　　“所以，请相信吧，相信我这次不会扔掉自己的良心，相信我，相信实现梦想的力量……”
　　皮皮兽在及川的怀里蹭着，而他把皮皮兽举到了自己面前，轻轻吻了一下它的头。
　　无论是被抱起，被拥入温暖的怀抱，还是额头传来的温度，皮皮兽都舍不得这难得的亲密触感，贪婪地躺在他的怀中不肯离去。
　　“我…明白了，悠纪夫。”皮皮兽懂事地点了点头，“悠纪夫想要守护这个世界，如果悠纪夫没能帮上忙的话，自己也不会开心的…而且，悠纪夫就要重新获得身体回到现实世界了……我也会很开心的。”
　　“谢谢你…皮皮兽……”
　　“还会，再见面的吧？”
　　“再次见面的话，你也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嗯，约定了！”
　　及川重新把皮皮兽放在了草坪上，示意玄内可以开始了，玄内作出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后，取出了替换用的能源数据组。就在玄内做准备的过程中，及川弯下身子用不舍的目光看向皮皮兽：
　　“仔细听好了，皮皮兽，你会看到一个和现在的我完全不同的人，他不会像我一样留着长发，穿成这个样子，他和现在的我将会相差的很远，也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可我希望你能相信，那就是我，即使失去这几年的记忆，失去烙印在心中的几年来的伤痕，这份对你的爱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所以，别难过了，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玄内将高岛给他的能量数据，开始和及川的能量数据进行替换，及川在数码世界的身影慢慢消失。
　　“你知道吗，在我以这样的姿态游离在数码世界时，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我没能…和被我伤害的人…和伊织…还有叔叔…和浩树说声……”
　　话音未落，及川的身影便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了他滴落在皮皮兽脸上的泪水。
　　被遗忘的记忆则化作蝴蝶飞向天空，与数码世界的其他增殖和不断变换的蝴蝶们一起飞翔。
　　“玄内先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现实世界找悠纪夫吗？”
　　“抱歉…数码世界的大门就要因为能量替换运作的缘故而关闭了，所以……”
　　“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地等悠纪夫回来的。”
　　“及川愿意配合黑暗抗体的研究而接受逆转并重返现实世界，这是对他的救赎，也是他继续赎罪的方式……”
　　“悠纪夫要为了赎罪而…活下去吗？”
　　玄内并没有回答皮皮兽的疑问，只是用眼神告诉它一切都会好起来。随后，他将及川的数据传送给了现实世界。
　　“高岛，那边就交给你了。”

　　现实世界这边，高岛通过传送台来接收及川的逆转数据。
　　渐渐的，及川在逆转完成后重新获得了身体，在传送台的光照下，以四年前的短发黑衣的姿态重返人间。
　　现在的这个及川，身心的时间都停留在了1999年8月3号，他的身体，思想都没有被吸血魔兽玷污，他们得以在抗体实验中看到真正的及川，不受任何黑暗力量影响的，以自由意志生存的及川。
　　尽管吸血魔兽已经无法干扰及川，但连同那一晚的各种悲痛，不甘乃至怨恨也逆转回了现在的及川身上。
　　他紧闭着双眼，那灰暗的肤色和僵硬的面容提醒着高岛，决不能对现在的他掉以轻心。
　　眼看及川的身子向前倾去，高岛连忙上前扶住了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他，将他放进了保护舱内，他必须在准备齐全之前维持较长的一段麻醉时间，而且必须在他恢复意识前将他送往医院。高岛立即取来了麻醉用的氧气管，可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及川衣服里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他捡起地上的那张纸，翻过面才发现是浩树的照片。
　　“居然随身带着浩树的照片…吗？看来浩树离开的打击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大啊。”
　　高岛端详着照片中的浩树，内心默默祈祷道，“如果你在看着的话，也请你祝福现在这个及川可以拥抱美好的未来吧。”
　　他凝重地看着这张照片，忽然自己拿照片的手被什么人用力扯了一下。
　　“还…给…我......”
　　及川握住了高岛的手腕，死死地瞪着他。
　　“把浩树……还给我……”
　　刚刚恢复意识的及川并没有多大力气，但他没有停止夺回照片的动作。
　　“这下糟了，如果完全清醒过来就前功尽弃了！”高岛这样想着，连忙把照片放回了及川的上衣口袋里，扶着他的身子慢慢躺下。
　　“高岛…你在…做什么？”
　　“这不重要的，你很快会忘记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对了，数码……世界，数码世界……呢？！”
　　“好好躺着，及川，你一定能去数码世界的。”
　　“什么——唔！！”
　　带有麻醉药的氧气罩盖住脸部的瞬间，及川的意识再度消失。
　　高岛松了一口气，将手抚上了及川的额头。
　　“好好睡吧，及川，然后向我展现出一个完全不同的你吧。”
　　他把氧气罩固定好后，便联系了医院，在及川被安顿在病房后，玄内也及时赶到。
　　“现在还没有告诉其他人有关Onlooker计划一事，孩子们的数码宝贝也还没有回到数码世界，他恐怕要再躺一段时间了。”
　　“正好我也需要充分的时间来练习如何扮演反派……哦不，是去合成记忆梦的药剂。”
　　“他大概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只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准备了，不能再给及川加更大的麻醉剂量，否则后果不是再也醒不过来，就是恶心感会足以让他把内脏给呕出来的。”
　　“那么，劝说伊织一家的事就先交给我吧。”
　　“有劳你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医院方面的事你不必担心，护士会照顾好他的。”
　　说着，高岛便缓步离开了病房，留下了默默注视及川睡颜的，若有所思的玄内。

　　“终于见到你了，悠纪夫。”
　　这是皮皮兽被玄内带到现实世界与二周目及川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它的脸上满是笑容，它相信一周目及川所说的话，他绝不会忘记自己对它的爱，所以…一定要对现在的及川，绽放出最美好的笑容。
　　“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伙伴数码宝贝皮皮兽啊！”
　　皮皮兽用满怀期待的口吻询问着，渴望及川像当初那样露出激动的表情。
　　“呼…呼诶……”及川双手攥拳摆在胸口，用欣喜若狂的目光看着皮皮兽。“你是…我的…伙伴数码宝贝？！呼诶诶！！！”
　　“啊哈哈哈哈！！”皮皮兽如释重负地笑了，和一周目及川说的一样，就算被逆转了时间，就算失去了四年的记忆，及川还是那个及川，还是最开始隔着游戏屏幕前遇见的那个男孩。
　　“很高兴吧。”玄内也笑着走了过来，“这是我从数码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顺带将它也带过来的。”
　　“好好地冲及川撒娇吧，小可爱。”留在车子里透过全息屏幕看到这一切的高岛也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我的数码宝贝…原来…真的存在……”及川不禁捂着脸流下了泪水。爷爷赶紧递过了纸巾。“可不要只顾着哭哦，这孩子留在这里的时间可不能太长。”
　　“啊…...”一旁的皮皮兽愣住了，似曾相识的句子，和那个时候的他第一次看到实体化的自己时所说出的话一模一样。
　　“真的是你啊…悠纪夫…没有说谎呢……”皮皮兽欣慰地笑了。
　　“数码世界的能量还在调整当中，而皮皮兽目前还不能够立刻适应现实世界，你们这次的相聚不能停留太久。”
　　“啊啊…是这样吗……”及川的表情瞬时间变得低落起来。“我还以为大门已经打开了——”
　　“悠纪夫……”
　　难得能遇见没有被吸血魔兽玷污的及川，难得能拥抱获得新生并脱胎换骨的及川，皮皮兽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搭档悲伤的表情。
　　“能和我相遇，悠纪夫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及川立刻收回了失落的表情，随后颤抖地伸出了双手。“那个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活生生的数码宝贝…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可以…摸摸看吗？”
　　“当然了！！”皮皮兽凑到了及川身边，等待着他的抚摸。是啊，它一直期待着这一刻，不再是和躯体残破不堪的他相遇并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而是经历长久的孤寂后的重逢，它强忍着泪水，将调皮的笑挂在脸上并凑向搭档，期待着那久违的温暖。
　　及川小声地喘着气，伸出手碰触着皮皮兽的身体，一点一点轻轻地抚摸着。
　　“呼诶…呼诶诶诶诶诶诶……”
　　及川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仿佛是摸着毛绒玩具般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皮皮兽也享受着及川轻柔的抚摸，正当它沉浸在这份满足中快要入睡时，及川的力度却伴随着内心的激荡沸腾而突然加大，开始戳着自己的身体，甚至用力地捏，以至于皮皮兽痛得不得不诉说自己的不满。
　　“悠纪夫…弄痛我了……”
　　“呼诶？！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太过兴奋了！！”
　　“哼唧！悠纪夫真是小孩子！！”皮皮兽假装生气地冲及川吐了吐舌头。“真是让人不省心呢，让我一直都这么担心你……”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会好好反省的！”及川尴尬地笑着，轻轻抚摸着皮皮兽被捏痛的地方，看着及川仔细地通过触摸来缓解身上的疼痛时，皮皮兽也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开心了。
　　“那个，悠纪夫，可以把我抱起来吗？”
　　“好！”及川爽快地一把抱起了皮皮兽，“要玩举高高的游戏吗？”
　　“我才没有那么幼稚呢！略略略！！”皮皮兽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嗯…再把我举到你的头顶边，再近一点……好了！”
　　“皮皮兽你这是——唔！！”
　　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柔和的触感，皮皮兽轻柔地在及川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呼诶诶…皮皮兽你……呼诶……”及川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是，再会的约定哦！我兑现了！”皮皮兽笑着蹦到了及川的头顶上，总算回过神来的及川顿时感到脸颊有些发烫。
　　“唉…连被伙伴数码宝贝吻一下额头都是这个反应，那将来的森崎小姐该怎么办啊？”在车上看到这一幕的高岛无奈地摇了摇头。
　　“皮皮兽——”及川的双手像抓娃娃机的爪子一样抓起皮皮兽举到自己跟前，“你这个…是跟谁学的？”
　　“哼！就不告诉你！略略略！！”
　　“机会这么难得，不如让爷爷我来教会皮皮兽啾啾的真谛吧！”
　　“叔叔…不要教我的搭档奇怪的东西啊！！”
　　实验室回荡着大家轻松的笑声，而皮皮兽也蹭着及川白里透红的脸颊，渴望离别的时间再慢一点，它还想再多享受一下这样的时光，直到它不得不暂时离开自己的搭档。
　　“等到数码世界大门打开的那天，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满随着蓝色的光芒，皮皮兽被送回数码世界的瞬间，炫目的光照掩盖了它禁不住流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