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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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如歌并未觉得此举有何不妥，却引得齐衡身边的小厮逗笑出声，齐家是大家，环境熏陶之下自然长成一位谦谦君子，又是初次见面还未熟悉戚如歌的性子，生怕引得她的不快，便在不为难忍笑意时候，齐衡适时的给了他一个眼色，不为自然也就收敛了性子，规规矩矩在站在一旁，不再作声。
其实戚如歌心里丝毫未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记挂在心头，虽然她性子随意，但也不至于到没心眼的地步，自然也能看出齐衡的好意，便伸出手对他们招了招，连道了两声。
“无妨，无妨。”
齐衡将视线往戚如歌四周看了看，发觉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这偌大的花园之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再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又看了着她背在肩上的书盒子，略微的皱了皱眉，据他所知，戚家在这汴京城中怎么说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他’又是戚家的公子，这种东西怎么会轮到他亲自来背，想到这里，眉宇间的疑惑就更深了一层，带了些许疑惑的语气问出口。
“怎独你一人，你家的小厮呢？”
戚如歌原本见他一脸不解的模样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待他问出口，才得如是为了这等小事。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戚明镜戚大将军他虽然在战场严峻冷酷出了名，但殊不知他却是个爱女如命的人，在戚如歌小时候被人送上山休养的时候，曾几乎将大半个将军府都搬迁了过去，只是山中的住持也说了，休养之人最注重的就是清静，再加上戚如歌自小就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散养惯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不爱有人跟出跟入的，这一次来盛府读书，她也是出了自家的大门，便叫他们原路返回去了。
“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做得来，何须再劳驾他们。”
这种话估计在这汴京之中没有哪一家会这么说，府邸里的下人那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既然府中的主子给了他们温饱寄宿，他们就理应伺候好他们的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配得上用‘劳驾’二字。
不过好在齐衡也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儿，听得戚如歌一番话，心里头只是觉得她和那些娇生惯养，只懂得挥霍钱财，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公子哥不同，要是换做其他人，听到她这么说，或许就会觉得戚如歌的脑子是不正常的了。
眼见时辰不早了，今日又是庒学究开讲的第一课，自然不可轻易迟到，不为便在边上轻轻的咳了几声以作提醒，戚如歌本就是为了找对地方这才迷了路，如今有了个伴，她自然不用再担心，提着那书盒子便蹭到齐衡的身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笑了笑。
她突如其来的靠近，是齐衡没有想到的，只是鼻间嗅到了一股淡淡清香，干净且怡人，似下雨天过后青草丛中特有的味道，很是好闻。而且他并没有料到眼前的男子会是一位女子，对于她的的靠近，齐衡自然没有避嫌，只是勾起了嘴角来回应面前的人的视线，微微的抬了抬下颚，道了一句，“一同走吧。”
庒学究的院落往北，绕过假山，行过小桥流水，穿过雕栏的亭台楼阁，很快，眼前景色一换，得见正红朱漆石柱之上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明伦堂’。
再往里瞧，里间的陈设都很简单，除了必要的书案及蒲团以外，便是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学究的桌案上设着一个宣炉，里面焚着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戚如歌虽还未认识盛府的人，不过看如今已经在堂上的或站或坐的少男少女们，估摸着也应该是盛家的小姐少爷了，先是抬眼去看那两名男子，一个丰神俊朗，一个气宇轩昂，再转眼去看另两名正在嬉笑打闹的女子，一个是风姿绰约，另一个则是杏脸桃腮，都是难得的美人儿。
但最引得戚如歌注意的，是那个坐在一角安静得不发一语的蓝衣女子，齐衡不同于自己与盛家关系来得陌生，那些人他必定个个都是识得的，可偏偏唯有那名女子能让他连连侧头观望，而这一举动，也恰好被戚如歌看在了眼里，自然也随着心中的那份好奇让戚如歌对那名女子更多了几分的探究。
一堂之上，四排两列，随着庒学究的到来，各人落座，戚如歌本就对这些四书五经没什么兴趣，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应付着自己的阿娘，对于座位而言，她想都没想直接就挑了最后一个位置，坐在了那名蓝衣女子的身后。
在经过那女子的身旁之时，恰好撞上了她抬起的眸子，两人对上了视线，只见那女子一张瓜子脸，皮肤特别白，长得十分的干净清秀，但令戚如歌最为印象深刻的便是，是她那一双灵气明亮的眼睛，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她还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在对上戚如歌视线之时，并没有任何的尴尬，淡淡一笑，便转回了头，翻阅着桌案上的书卷。
一堂课下来，戚如歌除了知道他们都是谁以外，就是将目光来回在齐衡和盛明兰两个人身上转，其实戚如歌并不是有意如此，只不过每当她从书籍上抬起头的时候，余光中都不自主的看到齐衡微微偏过来的头，他自以为做到无人所知，却偏偏都尽数落到了她的眼里，戚如歌觉得若是在这学堂之上，不讲究男女之别的话，或许齐衡第一个就会选择坐到盛明兰的身边去了吧。
或许是脑海中的想象过于生动，让戚如歌不由自主的‘噗呲’一下轻笑出声，又突然之间想起前一晚，沈末书将她拉到房中，无数次的给她洗脑，说在外面要注意形象，切莫丢了戚家的脸面，她这才立即随手找了一本书，来挡住自己，生怕庒学究听见了或看见了她这般没规矩的模样，要责罚于她。
好在过了半晌，庒学究依旧在孜孜不倦的讲着，好似刚才那声轻笑并未传入他人耳中，戚如歌这才敢缓缓将原本挡在脸前的书卷放了下来，可刚露出一双眼睛，就看到坐在另一边不远处的齐衡，此刻那张清俊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一双眼温和而专注的盯着她。
不知为何，戚如歌的脸上蓦然的红了些许，明明谁人都没留意到，偏偏就他一人看了过来，好在那道视线并没有在戚如歌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很快就头转了回去，戚如歌这才松了口气，将手中的书卷放了回去，继而托着脸腮子，也不知是发呆，还是又到了别处神游，反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的熬到了庒学究下课。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