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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胡人 ...

  •   程埝和周泯两人坐在槐树下各自都沉默不语,气氛十分的诡异压抑。

      直到一阵清脆的敲门响了起来。周泯见程埝一直坐着不为所动,便起身自己去开门。

      周泯手还没碰到门,门就已被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程埝抢先一步推了开。

      一开开门,看到面前的两个妇人之时,程埝的心顿时沉沉地落下去,沮丧至极。

      虽心有不悦,但程埝还是强做欢笑:“是王婶和李婶啊。”

      他还以为是段洵回来了。

      程埝面前这两个妇女都是程埝的左右边的邻居,平时一般都不怎么来他家敲门打招呼的。

      王婶和李婶两个人都提着个装满菜的菜篮子,捂着嘴笑着。

      李婶双眼眯笑着:“哦哟,不亏是皇城里头来的小殿下,就是长得白白净净的,气质也与们这些人不同,长得也老好看了。”

      旁边的王婶不满地白了一眼,将李婶挤到一旁,笑道:“小殿下,李婶没读过什么书,说的话乱七八糟的。你看,”王婶将菜篮推给他,“王婶家也没什么钱,买起什么鸡鸭鱼肉的,这是王婶的一点心意。”

      程埝冒汗,推辞道:“不了,谢谢啊……”

      被挤到一边的李婶见此,也将手上的菜篮子推给他,开始与身旁的王婶互相你推我挤起来了,两人互不退让。

      王婶怒瞪:“李婶,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多年的好姐妹,你跟我争什么争!小殿下,要我的。”

      李婶也不甘服输,也道:“小殿下,我的!”

      道完,两人又开始你推我挤起来了。

      程埝:“……”

      周泯:“……”

      “咳咳,”程埝干咳了两声,直接将两人的菜篮都拿了过来,面带笑容道,“谢谢两位的好心。”说完,门便砰的一声关了上。

      “……”

      被关在门外的李婶和王婶空着手还在互掐着,傻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菜篮已被人拿走了。

      “额……程埝兄,我还以为你会不要呢。”周泯开口道。

      程埝将两个菜篮子提去了厨房道:“别人亲自送上门来,岂能浪费她们的一番好意呢。何况,她们还有点吵。”

      程埝走出厨房,望向西边鹅蛋黄的红日将要西沉,湛蓝的天空也被晕染成橘红。

      天快黑了,段洵还没有回来。

      程埝看向周泯,道:“太阳都要西沉了,你还不回家看你姨娘去。”

      “……”周泯知道,程埝已经在下逐客令了,但是看现在的程埝,让他走着实不放心啊。万一,话本里写的那样,一个想不开就投河自尽,或者就是上吊自尽什么的……想想周泯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是真这样的话,他一定不能走!

      周泯心虚地挠了挠头:“程……程埝兄,那……那个,不知怎么的今早我家那茅草房就……就莫名其妙的垮了。我睡的那里又正好是垮掉的那里,所以……所以,能不能在你家凑合一晚,睡哪都行!只要有地方睡就行。”

      周泯说得结结巴巴的,毕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说假话,还那种没打过草稿的假话,胡编乱造出来。

      程埝迟疑几秒,叹了一口气,指了西边的一个卧房道:“那今晚,你就睡那吧。”

      周泯一惊,满脸兴奋。完全没想到程埝会相信他那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周泯:“谢谢程埝……”

      程埝忽然道:“你先去厅堂,我去做晚饭。”

      道完,便转身进了厨房。

      不知在厨房捣鼓了许久,饭菜做好了。用完餐,程埝便去了段洵的卧房,想找些对他身事有点关系的东西。

      程埝将油灯点燃,将书架上比较老旧的书籍和一些被翻烂书取了下来,放到书桌上。

      程埝随意地看了四五本便看不下去,这些书上讲的既不是兵法,也不是儒家道学,而是我朝一些被史官记录下各官的不为人知晓的丑事。

      他着实不知道,段洵居然还有喜欢看他人出丑的癖好……

      这一夜,程几乎都没有闭眼,一直在段洵的卧房内翻阅着这些七七八八的书。

      读了一夜,未果。

      周泯卯时便起了,因为这个时间段时读书的最好时候,周泯每日到这个便会自动醒来读书,可现在发生的这事,让他如何也灌不进那圣贤书。这事虽与他没有半毛关系,但他家能正常生活也全靠段侯爷。

      认祖归宗,明明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不知为何弄得这么阴沉。

      天刚蒙蒙亮,升起了丝丝薄雾,让一切看起来并不是很清晰。程埝所处的那间卧房还是通亮着的,由此可见,程埝他这一夜未眠。

      想着想着,突然门剧烈的发出“砰砰”敲响声。周泯有些奇怪,大清早的能会来的是谁啊?
      周泯小跑地去了门口,便停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开门呐,开门呐!程埝哥,我是方株啊!”

      方株?他怎么来了?还哭了。

      周泯急急忙忙地将门打了开,便看到一个满脸鼻涕眼泪纵横的小胖子站在门外。

      周泯从衣袖里摸出一张干净的白帕,弯着腰轻柔地擦去小胖子的眼泪,缓缓到:“还真的是方株啊,哦哟还怎么哭了,这是怎么了?是被谁欺负了吗?”

      方株看清人,立即抓住周泯的手腕,哽咽道:“周……周泯哥,我爹……我爹被胡人抓走了!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周泯皱眉:“你爹……被胡人……”

      “程埝哥!”方株眼睛睁得大大的兴奋道。

      程埝揉了揉位红的双眼,毕竟一晚上都在不停的看那些书,眼睛肯定会酸痛的。

      程埝见方株脸上残留的泪痕和那双红得发肿的眼睛。本来人就肿,加上脸那双肿得看不见的眼睛,特别滑稽可爱。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脱口说出的。

      程埝按了按眉心道:“怎么了?”

      周泯直起身子,将那张沾满了方株鼻涕眼泪的手帕十分不嫌脏的挂在了腰绳上。在一般人的印象当中书生基本上都是很文弱的群体,多数还患有不少的洁癖,就是特爱干净,谁让他们一出场都是白衣翩翩的。
      但周泯这个书生就与之相反,身体虽说不上健壮,但绝对耐打;虽喜欢白衣,但就现在这个条件,有衣服穿便就行。

      周泯:“方株他父亲被胡人抓了,我都是挺懵的。我不理解胡人为何抓方叔,方叔就一木匠,又不是什么朝廷命官,抓去有何用?”

      程埝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方株和他爹来他家的时候,他记得当时段洵拿了一张图纸给了方先生,兴许是胡人抓方先生是因为那张图纸。

      想着,一旁的方株又要落泪了,声音有些发抖:“程埝哥,你一定要救救我爹!”

      程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你爹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厅堂内,程埝端来几盘干果和一些糕点,茶水。程埝坐在席位上笑道:“还没吃东西吧,先勉强吃点这些填填肚子。”

      程埝抿了口茶,看着方株缓缓道:“方株,我奇怪,你说爹被胡人抓去了,你怎么没被他们抓去?”

      他这么问,是因为看方株的这身材也藏不到哪里去。

      方株解释道:“今早我原本睡得好好的,但不知怎么的,我床头边的木青鸟就一直叫唤个不停,我就吵便醒了。本想睡个回笼觉,可睁开眼睛往窗外看时,便看到火光一片,那时天还是比较很黑。我就立即下床走出去看,但一开开门我便看到一群穿着奇装异服人手里拿着刀和火把,我爹还跪坐在一旁被他们绑住了。”
      “我爹看到我便立即喊我快跑,那些胡人似乎也看了我,便齐齐举着刀向我冲过了来。我很久之前闲来无事便挖了一条暗道,我将门关得死死的,触发机关后便从暗道里逃了出来。”

      “暗道?”程埝奇怪,“你家怎么会有暗道?”

      方株不好意的挠了挠头,“我很久之前时候,闲来无事便挖了一条暗道。原本就是玩玩,没打算真的挖出一条,结果真的太无聊,挖着挖就挖通。”

      程埝:“……”

      周泯:“……”

      闲来无事……挖暗道?莫非这真的是太闲了?

      程埝咬了咬下唇,他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胡人……不是在漠北一战被段洵击退了打败了吗?怎么还会有胡人……

      正想着时,门外边远远就响起剧烈的碰撞声和打斗的厮杀声,还有惨烈至极的凄厉声。

      方株的眼睛蓦然睁大,捂住嘴,泪水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大颗落下来,颤颤巍巍道:“是……是胡人来了!”

      门口传来的碰撞声越来越大,那扇长年被风雨侵蚀弱不堪一击的木门也终将会被冲破。

      程埝皱眉,立即从席位上站了起来道:“他们现在一时半会是进不来的,所以你们先去后院,我去拿东西,随后就来。”

      “可……”周泯咬牙,点了点头便带着方株从后门走了。

      程埝也不再多想,疾速跑去卧房将平时用来练习的剑和段洵许久之前送给他的弓/弩拿了出来。

      门始终还是被冲破了,一群穿着中原服饰的人手里拿着弯刀冲了进来,虽然他们打扮像中原人,但他们的的骨子里的血脉在告诉程埝,他们不是。

      那一群人红了眼,仿佛就像地狱里的恶魔,举起刀见个便冲向前去砍。程埝嘴角上扬,第一批向前冲的胡人不怎么的步子慢了下来,没走几步便纷纷倒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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