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泽消太离婚后》数年厌厌雨

27、第 27 章

　　天上那团黑影不是别的，就是脑无，有大翅膀的那种，离得有些远，粗粗判断体型应该和欧尔麦特相当。也就是说，大概有两米高，可以罩住平凉泉。

　　被困住就惨了，她的臂力还没那么可怕。

　　平凉想跳到视野开阔的地方，奈何地上狼藉，周边的灯杆歪斜，高楼还多是玻璃表层，高温下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对不能飞的她来说，确实是个被敌人攻击的好地方。

　　罢了罢了，还是打空战吧，又不是没练过。

　　平凉单手扶着肩膀，用力抡转了几下，踩着杆子跳起，再延长手臂寻找借力点，将身子抛上半空。

　　保须市的天空中充斥着呛鼻的焦味，还有灼人的热感。

　　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回去去配一副护目镜吧，问问相泽，他那副哪里买的，好不好用。

　　忽得就笑了，什么蠢问题，高中时候陪着相泽一起去店里定制的，还和制作师傅插科打诨说要荧光配色，被相泽按着拉出店门。后面又去过几次，护理也好，损毁到只能重订也好，都是那家店那位师傅，从没换过。

　　她一边调整落地角度，一边胡乱想，果然自己想看一次带着荧光粉护目镜的老男人呢。

　　上面的形势还好，不是豆腐渣工程的大厦还稳稳立着，顶楼大且平坦，没有杂物堆放，安全意识不错。

　　平凉落在上边，鞋子摩擦地面，抓地感不错，很适合打斗的地方，就是它了。

　　手掰开防护栏，瞄准脑无砸去。

　　没有思想的缘故，脑无的行动很迟缓，在她挑起跳倒的时候就知道拍打翅膀，没采取任何行动。被不痛不痒砸了一下，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它迟钝的抬头，下一秒便近了平凉的身。

　　好快。

　　平凉有所防备，避得巧妙。

　　Usj事件她并没能目睹欧尔麦特与脑无的肉搏，后期去调取监控，似乎是因为敌联盟的信号干扰，画面不是很流畅。但挨了欧尔麦特一百多下全力出的拳头，怪物无疑。

　　此时此刻，她面前的，恐怕就是这般可怕的存在。

　　“幸好没带老师和绿谷……”平凉抹了一把脸，被攻击的余波扫到，灰覆了全身。

　　离那个日子还有四个月，提前检测一下自己这个欧尔麦特2.0低配版是否合格吧。

　　她小跳了几下，要自己兴奋起来，率先解除了身上的个性，恢复成她原本的样貌。被个性一直压制的肌肉线条显露出来，再因个性膨胀成如欧尔麦特般夸张的模样。

　　“既然是欧尔麦特的手下败将，那也必将是我的手下败将。”

　　猫一般的瞳孔在火光下发亮，来认真打一场吧。

　　·

　　小巷，如少年漫的剧情一般，绿谷出久成功的找到了饭田天哉，还有舔舐着刀刃鲜血的英雄杀手斯坦因。

　　又如少年漫一般，打不过敌人时必然会有朋友赶来支援，然后殊死搏斗，最后主角团在负伤的情况下勉强得胜。

　　而他，是少年漫的主角吗？能像八木同学那样强大那样被人认可吗？

　　绿谷看着地上已经凝结的血液，他的，饭田的，轰同学的，还有斯坦因的……已经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

　　少年们的心从迷茫回归了坚定。

　　饭田抬起了脑袋，从仇恨中走出来。

　　绿谷出久呢？

　　自己真的很弱小啊，面对敌人的时候之前高光到不行的时刻全暗淡下去了。

　　ofa全覆盖的暗纹在拳头上隐现，还要更加，更加强大才行。

　　他和饭田鞠躬，和轰焦冻鞠躬，感谢他们一起拼尽全力打败了斯坦因。

　　在终于找到他的格兰特里诺面前鞠躬，“我会变得更加强大的，会让八木同学也认可我的。”

　　格兰特里诺敲了少年的脑袋，“这种话自己去和小泉讲。”

　　“是！”绿谷大声的回应，“八木桑在？”

　　“……还没回来，”格兰特里诺看向冒着烟的高楼，“她冲进去就后，那边就被英雄拦起来了，说太危险，暂时不要进去。”

　　·

　　保须市离东京有多远？

　　相泽消太搭乘最快的电车到达，天已经由黑夜变成了白天。

　　警署的电话打扰了他的睡眠，三个学生出事入院，还有一名学生……他不再去想，连夜赶去保须市。

　　下车赶往警署的路上，相泽的步子很快，几乎是扑在了警署的前台上。

　　“我是雄英高中一年级A班的班主任相泽消太。”

　　前台的小姑娘很干练，指了指后边第二个门，“警官在等您。”

　　.
　　“昨晚五点二十七左右，保须市多处地点起火。据格兰特里诺回忆，八木泉进入大厦应在六点前后。

　　报警时间，七点零七分。由于多方抢救疏散任务，拨的警力仅有一个小队，后一个小时增加到三个小队。

　　这是现场传来的图片，明显经历了激烈的打斗。顶层四周防护的栏杆几乎全部损毁，根据扭曲情况来看战况怕……”犬嗣头一次顿了，他看向相泽，“很激烈。”

　　相泽看着图片，因为是连夜搜查的，照片的像素低的仿佛技术停留在了上个世纪，没有多少细节可供相泽揣摩，全是模糊的大致，但也足够让他看清快被拧成麻花的栏杆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六点四十不到。

　　下午六点，早上六点……近十三个小时，警部翻遍了整个大厦和周边建筑，没找到八木泉，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暂时被定义成失踪，鉴于没有什么进展加上失踪者还是未成年人，警部联系了八木泉的监护人。

　　电话号码有些诡异的眼熟，转接一次后，犬嗣被“我是新井”吓到了。

　　简略说明情况后，那位一直很忙碌的人给他一个号码，“联系他吧，不必惊动其他三位学生的家长，你是知道的，他们还没有英雄执照。”

　　犬嗣打了过去，被打扰睡眠的男声有些沙哑，“您好？”

　　·

　　即使睡眠不足，男人还足以思考，“八木的实力，或许警方可以乐观一点，目前敌人被制服的地方请重点关注一下。”

　　犬嗣看了相泽一眼，“您请看。”

　　他拿了一份新文件给相泽，“这个，在警方发现的时候，只有已经丧失行动力的脑无，断了一只脚。询问过参与救援的英雄们了，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

　　这次的照片就清楚多了，右下角显示着拍摄时间，五点二十一。今早才发现的，根据脑无的伤口来看，应该更早些。

　　“有两队过去搜查了，目前的汇报来看，并没有发现八木。倒是有几位未能疏散的群众，都受了不小的伤。”

　　相泽抬头，“几位群众？有照片吗？”

　　“没有，刚挖出来就送去临近的医院救治，都还昏迷着没有醒，还无法进行询问。”

　　“哪家医院？”相泽站起来，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保须市综合医院，相泽先生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他推开门走出去，快到没有听见犬嗣的话。
　　、

　　相泽拦了一辆计程车。

　　即使昨日城市被大规模破坏了，即使损坏的街道还没有处理好，这座城市的人们依旧照着平日的步调开始了新的早晨。在没有个性的时期，他们就是如此。天灾也好，人祸也好，太阳总是会升起，人也总是要活下去的。这期间有关联吗？谁知道。

　　透着玻璃窗，相泽看着道路一侧。有根钢筋插进了水泥地，很深。他估算着大楼的高度，手摩挲着合金绷带。

　　心里反复默念，泉……
　　、

　　太太的反常，他有察觉。

　　泉的个性能掩饰她很多的身体变化，而一切如常，可能是相泽发觉不对的切口。

　　她在干什么，她不想让他知晓。

　　压制自己的好奇心是有限度的，何况，她干的似乎是危险的事。

　　“先生？”前排的司机问，有些小心翼翼。

　　为什么，他车里出现了金属易拉罐被捏碎的声音啊！

　　·

　　保须市综合医院，他那几个不省心的学生也在里面。

　　这是在相泽看到病床上脸还沾着灰的女人，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的。

　　难怪警部找不到八木泉，因为，她太累了，都没力气用个性维持另一张脸。

　　现在，安静的输着点滴，沉溺在睡梦中，心跳平稳的人，是相泽所熟悉的模样，平凉泉最原本的模样。

　　他走到她的病床前，缓缓坐下。手轻轻挨了一下她在打点滴的手，很凉。

　　避开针管，相泽握住，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暖和一点。

　　、

　　泉有些怕冷，但有时候有很怕热，特别是高中那会儿，还能以青春无敌美少女标榜自己的年纪里。

　　在夏天还没真正到来到，在烈日还没有光顾东京时，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新买的夏装。吊带热裤，和穿着薄衫还配了外套的他仿佛是两个季节的人。然后在天气的捉弄下使劲贴着他，“呼——消太暖乎乎的。”

　　相泽动手拉开拉链，金属链子拉到底的声音很响。

　　“？？？你要干什么，这可是街上哦！即使觉得我今天特别美丽消太也得好好忍住!”

　　与女友丰富的想象力相反，相泽消太的表情匮乏，“穿上。”

　　“不。”拒绝的很干脆，“这种上了年纪的衣服绝对不能出现在我的身上。”

　　十六七岁，可是少女心复苏时期，从前挚爱的黑白灰全部被划入禁区，把曾经压在箱底的粉红色奉为世界第一。即使下一秒就被风惹出一个喷嚏，但还是倔强的不肯穿男友的外套。

　　于是相泽又把拉链拉了回去。先冻一会儿，长记性了，就知道了。

　　#当天平凉泉就感冒了#

　　#相泽消太送了药和一件厚外套#

　　#嗯#

　　#黑白灰配色的#

　　#厚·外·套#

　　、

　　点滴流的很快，一下又一下。还没等相泽把平凉的手焐热，来换药的护士先推门进来。

　　护士有些惊讶，居然有人在，小声问他，“您是家属吗？”

　　大清早从警察手里收了五六个身份不明的人，虽然是无辜市民的可能性很大，但作为一个刚实习没多久的护士，她内心脑补的还是很多的。如果能确认身份就帮大忙了。

　　相泽犹豫了一下，泉在使用假身份，那“平凉泉”的原本信息有无停用他并不清楚。

　　“不是，只是觉得眼熟，仔细看了发现不是。”

　　“这样啊。”护士点头，“那您还是快出去吧，不然等会儿护士长看见了，可要骂我了。”

　　他再看一眼泉，没有醒转的迹象，站起来走出病房。

　　八木泉没有失踪，不需要再浪费警力去搜查了。向警部如何解释……

　　相泽消太打了电话，“校长，我是相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