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躺着

16、第十五章 刘磊？

　　“喂，宋老师，是我，唐风，你在哪，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在人文学院旁看书，你过来吧。”
　　人文学院在重大的“鸳鸯路”边，旁边就是团结广场，那一片有很多古香古色的建筑，因为距离教学区和住宿楼很远，所以很僻静。“鸳鸯路”其实原名滨江路，那条路算是重大的一条边界路，路的下面就是嘉陵江。因为这条路上没有路灯，路的尽头又是风雨广场，都是晚上学生们喜欢约会的地点，所以被戏称为“鸳鸯路。”
　　唐风到了人文学院教学楼附近，在一处修有石桌的地方找到了宋雅。宋雅正在翻看一本宋词，见唐风来了，笑了一下，问到：“怎么了，唐风同学，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唐风叹了一口气问到：“宋老师，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呵呵，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不是有那么句话嘛，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是我还是相信有的。不然为何千百年来一直有关于鬼的传说？在一些古籍里也记载，很久很久以前，人和鬼其实是和睦相处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其实我知道这个世上是有鬼的。小时候有一位游历的道人路过我家的时候说我有慧根，教过我一些简单的护身之法，并给我开了天眼，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了和一般人不一样的本领，那就是见鬼。但是那道人也说过，鬼的世界太过神秘，还是不要深入的好，所以他也只是传授了我一些简单的法术，至于见鬼，我也只能偶尔见到一两只而已。我这天眼都是时不时的才能发挥作用。”
　　“噢，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懂得驱鬼之术的人。看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遇到鬼了？”
　　“恩。”唐风就将这几天来的事情和宋雅讲了一遍，从最初对刘磊的怀疑，到自己和宋枳做的那个一样的梦，还有练舞的时候见到的一些景象，以及孙凯的死。
　　宋雅安静的听着，直到唐风讲完，她把自己带的水递给了唐风，说到：“依你所说，现在你也有些迷茫了，不知刘磊到底是人是鬼，你们捉鬼的人不是都有很多灵符法宝什么的嘛，可以试探一下他啊。”
　　“当初我也只是学了一些保命之法，至于到底如何驱鬼，其实我是不太懂的。”
　　“不管如何，既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想不是单纯的幻觉这么简单。刚才你说宋枳被牵扯进去了？”
　　“恩，刘磊喜欢宋枳，孙凯死之前是去送宋枳会宿舍，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看你眼睛这么红，一定是很多天没有休息好了，上午如果没课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中午还要排舞。我现在先去看看宋枳。”
　　唐风和宋雅分开后回到了宿舍，大头和猛男还在孙凯的宿舍和几个人聊着什么，刘磊已经不在了，唐风倒在床上蒙着头就睡了起来。他想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安稳的睡一觉，不然还没等被鬼杀死，自己就要被拖垮了。
　　不知是和宋雅说出了心里的疑虑，还是真的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原因，唐风这一觉睡的很香。直到大头把他摇醒，告诉他要排练了。
　　唐风洗了把脸，来到了排练厅，也许是因为自己熟悉的同学才出了事，排练厅里的人都没有了昨日的嬉闹。宋枳没在，只有宋雅。见唐风来了，宋雅把他拉到一边说：“我让小枳休息一下，今天她就不来排练了。剩下的人就把昨天的重新熟悉一下。还有，孙凯不在了，队列里少了一个人，你看一下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唐风点点头，宋雅就招呼大家集合了。正当大家准备开始排练的时候，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我可以加入吗？”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是刘磊。除了不知情的宋雅，所有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刘磊自从入学以来，除了必要场合，他是从来不主动和同学说话的，更别说集体活动。现在他竟然主动要求加入巴渝舞的排练。
　　宋雅看了一眼唐风，征询他的意见。唐风点头表示同意，心想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和刘磊有关，那不如就让他加入。这样大家都处在明处，总比抓不住他行踪的好。
　　宋雅让唐风带着大家排练，把刘磊拉到了一边，单独教他昨天的动作。练习的时候唐风一直偷偷瞄着刘磊。他发现刘磊好像本来就会巴渝舞，往往宋雅教他的动作，一遍他就会了。练了一会，宋雅让大家休息一下，唐风递给宋雅一瓶水，看着独自走到了一边的刘磊说：“他就是刘磊。”
　　宋雅听罢，吃惊的看着刘磊说：“他不像你说的那么木讷啊，我发现他对巴渝舞很有天赋。”
　　“我也很纳闷呢，这小子怎么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宋雅笑着说：“别胡思乱想了，也许真的是我们想多了。我看他是个蛮正常的男生啊。”
　　两个人正说着，刘磊走了过来，对唐风和宋雅说到：“我对这个舞有点建议，能不能说一下。”
　　宋雅说到：“好啊，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是很懂的。你有想法我们当然欢迎。”
　　说是建议，除了基本剧情没变，刘磊几乎把唐风和宋雅先前排练的动作编排彻底否定了。但是从心底来说，他编排的动作似乎更符合书上记载的巴渝舞风。
　　唐风揶揄到：“刘磊，想不到你对巴渝舞还这么有研究。”
　　刘磊笑了一下，唐风很少见到他笑，他说：“书上什么都有的。”
　　“我以为你只对教科书有兴趣呢。”显然唐风不满意刘磊这个借口。而刘磊似乎也没有想再进一步解释什么，转身准备排练去了。
　　宋雅招呼大家集合，当大家听说所有的动作编排都要重新再来的时候都惨叫了一声。两天的努力白费了。大头和猛男偷偷问唐风怎么回事，唐风见人多嘴杂，就示意他俩晚点再说，先排练。
　　排练结束后同学都散去了，大头和猛男拉着唐风去吃饭。三个人没有去厨房，而是去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店点了几个菜。看得出来大头和猛男是想陪唐风散散心，可是唐风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在聊到排练的事情的时候，唐风告诉大头和猛男新的舞蹈编排都是刘磊的主意。猛男惊到：“不会吧？这小子还懂这个？”大头晃着大脑袋说：“这叫真人不露相。”
　　唐风看着一桌的菜，突然冒了一句：“刘磊是人是鬼？”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大头和猛男。两个人问到：“你说什么？”
　　唐风现在还不想对两人说太多，虽然他们可能已经被牵涉了进来，就打岔到：“没什么，没什么，快点吃吧，下午还有课呢。”
　　下午的课唐风、大头、猛男三个人少有的早早到了教室。教室里的同学三五成群的讨论着孙凯的死。三个人进了教室坐到了宋枳、小玲和燕子后面。打了招呼，唐风发现宋枳的脸色还是很差，就关心的问：“怎么下午不在宿舍休息。”
　　“不了，我一个人在宿舍害怕。”宋枳轻声的回答。
　　猛男故作轻松的说到：“怕什么，这事又不关你的事。你总不会怕孙凯死的不甘心，死了也变成鬼继续缠着你吧？”
　　小玲回头瞪了猛男一眼：“不说话会憋死你啊？”
　　猛男被小玲一说，立时没了脾气。
　　大头晃着大脑袋对着猛男说到：“怪不得到现在都找不到女朋友，笨嘴拙腮。”
　　猛男一把卡住了大头细长的脖子说到：“大哥莫说二哥，你个大脑袋贼，还不是没女朋友。”
　　铃声响了，高数老师夹着讲义走进了教室，乱哄哄的教室安静了下来。唐风没有心情听大头和猛男斗嘴，他环顾教室四周，他在找一个人——刘磊。
　　找了一圈，他才发现刘磊意外的没有坐在前排，而是坐在了后面的一个角落。而且他发现在他看到刘磊的那一瞬，刘磊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这边。只是两人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刘磊的目光又移开了，看向了讲台。
　　刘磊最近的反常、孙凯的突然死去、最近屡屡出现的恐怖事件，唐风相信这不是巧合，他更相信自己几次看到的事情不是幻觉，这之间一定有着联系。
　　如果说刘磊是因为妒忌孙凯送宋枳回宿舍而下杀手，那一向文弱的他是怎么办到的？那晚自己梦到刘磊、宋枳在民主湖边拉扯，宋枳竟然也做了同样的梦。而且宋枳胳膊上被自己下下的符也被破了，明显是有脏东西想靠近她，那符帮宋枳挡了一次。
　　唐风不相信自己和宋枳有如此的默契，能做一样的梦。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晚他和宋枳是真的出现在了民主湖。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戒指上会出现水珠了。难道他和宋枳真的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人以梦魇的形式带到了民主湖？对了，下课回去问问楼下值班阿姨，那晚自己出去过没有。
　　戒指，想到戒指，唐风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翠绿的戒指泛出淡淡的光泽，戒指里的红丝如血一般。等等，怎么那血丝好像在动？
　　唐风闭上眼，用力挤了挤，再睁开，戒指依旧是一枚普通的戒指，里面的血丝般的红线依旧凝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