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吃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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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军，此番大恩大德，秦开无以为报。”
“秦开……”顾渊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她觉得这人好像在哪听过，一阵思索后她突然想起，好像自己当初被六叔拉入坑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一天她认出了那个该死的“双面兽首玉”，那个六叔从秦开墓里搞出来的东西。
靠，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嘴贱。想起这件事，顾渊又是一阵阵不爽。
虽然三人，准确说是两人，决定了接下来计划的大体方向，但还有详细的准备工作需要再好好思考。
迟鱼突然想起那块玉珏的事，转头看了眼顾渊，她闷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迟鱼便用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说道：“顾渊，你的玉呢。”
“嗯？干嘛！”顾渊抬起头，瞬间露出一副警惕的神情。
“你别一脸防贼似的行不行，我又不抢，你拿出来给老师看看。”迟鱼有些无语，明明顾渊才是盗墓贼，怎么看她的表情，自己倒像个贼了。
顾渊十分不情愿的从腰间取下玉珏，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了面前的桌上。
宋教授把手套戴上，轻轻拿起那玉珏，虽然之前迟鱼拍来的那些照片也很清晰，但终不及亲自拿在手里看得明白。
他昨晚给迟鱼打电话时，本意是要迟鱼带着那块玉珏过来就行了，但从迟鱼的语气里听来，顾渊这个小朋友似乎对这玉珏十分看重，他思虑之后，便让迟鱼把这个小朋友一起带来了。
宋教授把挂在脖子上的眼镜戴上，仔细看了一番，连连点头，这真是一块好玉，上面的纹雕确实是战国时期流行的，那里面的文字，也的确是燕文，这种玉在那个时候，想来也只有王公贵族可以拥有，那么便可以假设这块玉和那位夜弦将军，是有联系的，虽然这个假设真的很大胆，很不靠谱，但未必不可去验证。
迟鱼在宋教授研究了一会后，问出了昨晚自己的疑惑：“老师，这玉我刚捡到的时候，没这么光亮，只是这两天，突然整个玉身都变得通透起来了，这是什么原理？”
“恩……”宋教授皱着眉，他也发现了这玉的不同。
玉器是需要保养的，如果在不懂行的人手里，即便是光泽透亮的玉，时间一长也必然会黯淡无光，要是长期放在干燥的地方，那玉石也一定不会再有这么润滑，可这块玉在地下躺了千年，为什么出土之后无论是色泽还是手感，都一如新生呢。
宋教授突然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他刚刚毕业，进入考古院不久，认识了一位前辈，他们在一处古墓葬群发现了大量的玉器，可惜长年沉睡在泥土里，早已失去了光色，但其中有一块躺在墓主人的手中，流光溢彩，只是当他们将那玉从棺椁里一取出，它就瞬间没有了光泽，在回去的路上，那位前辈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他永远都记得的话。
他思考了一阵，说出了那句话：“玉是有灵的。”
这个解释对迟鱼而言，等于没说，她捏着眉心，不想再问，她想要的是科学的解释，不是这种神叨叨的话。
宋教授也不在意，他取下眼镜，看了看顾渊，她眼中有种急切和担忧，就好像小孩子心爱的东西被人借走，生怕别人不还了一样，一般的盗墓贼眼里只有贪婪，不会有这种感情。
宋教授哈哈笑了两声，指了指顾渊说道：“你这个小朋友，很有意思。”说着，他把玉放下，推回到顾渊面前。
顾渊瞬间放松下来，将玉珏收起，又听宋教授问道：“小朋友，这块玉珏的出处，能不能去问清楚呢？”
顾渊愣了一下，她倒是不介意去问问六叔，但六叔是个很警惕的人，她并不能确定六叔会不会告诉她，所以她没有给一个肯定的回答，只是说：“我尽量吧。”
宋教授对这个回答也不失望，反而很高兴的点了点头，又对迟鱼说：“小鱼，现在的方向已经很明确，要么就顺着这几个历史人物去查，要么呢就顺着这块玉去查，具体的你再好好计划一下，有问题随时联系我，你们不妨在北京多休息两天，诶对了，这段时间西城那边刚好有庙会，你们可以去玩玩，放松放松。”
“好的，老师。”迟鱼笑着点点头，把那些照片和文件整理好。
“顾渊小朋友。”在迟鱼和顾渊准备告辞的时候，宋教授突然又叫住了顾渊，顾渊不解的回过头，又听宋教授接着问了一句：“你历史成绩很好嘛？”
顾渊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问题也让她有点难堪，她搓了搓鼻子，小声的回答道：“我……没上过学。”
宋教授脸上没有顾渊想象中的鄙夷，反正露出了几分好奇，又接着问：“那你自己对古文物很有研究咯？”
“没有，什么也不懂。”
“奇了！”宋教授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脸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宝一样。
他这一突来的兴奋让顾渊很莫名其妙，迟鱼也是不太明白，但她习惯了，毕竟老师总是会这样，平时看着挺正常，偶尔就是会像个小孩，还说些奇怪的话，院里人人都叫他“老顽童”。
宋教授也注意到了顾渊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倒是无所谓，又一副严肃认真的语气说道：“这有的人，对历史一无所知，你问他战国七雄有谁，不同朝代的纹饰有什么区别，什么国家盛产什么质地的东西，他一个都答不上来，可偏偏他一看到这土里的文物，就能叫出名字，并且知道这东西出自哪里，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顾渊摇了摇头，迟鱼也对老师说的有些好奇，顾渊大概就是老师口中说到这种人，她倒是希望老师能解释，于是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宋教授耸耸肩。
迟鱼叹了口气，很是无语，她真的差点以为老师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过沉默了一会，宋教授却又是一脸神秘，幽幽的对顾渊说道：“小朋友如果一眼就能认出那些东西，没准你上辈子和它们认识。”
这话到了顾渊耳朵里，让她浑身一怔，有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就涌上心头。迟鱼却是无奈地笑了笑，埋怨道：“老师，你就别逗她了，还上辈子呢，我们先走了。”说着，迟鱼起身就牵着顾渊离开。
顾渊愣愣地在心里重复这句话，走出门时，回头看了眼宋教授，他端坐在办公椅上，双手交叉，对顾渊露出几分调皮又几分神秘的笑容。
迟鱼拒绝了李肖楠要开车送她们回去的请求，因为她打算和顾渊在外面吃个饭，顺便晚上还可以带顾渊去老师说的庙会玩玩。
李肖楠自然是不爽，自从认识了顾渊，迟鱼好像就和自己疏远了很多，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闷着一肚子气，开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顾渊一直在想着宋教授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开始奇怪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突然而来的能力，为什么当时就能一眼看出那是秦开的东西，还有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古董，从前没有人说到过这个点，所以她也没想过，但刚刚宋教授的那句话，却像打开了她心中一道关闭的闸门。
难道自己真的和它们认识？
“在想什么？”
“恩？”突然听到迟鱼说话，顾渊抬起头，却看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担忧，于是笑了笑，“没事，就想刚才宋教授说的那话呢。”
见顾渊眼神中没什么异样，迟鱼松了口气，她刚看顾渊一路都低着头不说话，安静的反常，便有些担心，怕顾渊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她不知道顾渊的眼里为什么时常会有种道不明的哀痛，她甚至开始想要知道那些是什么过往。
“老师他这个人，平时说话就神神叨叨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顾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突然发现刚才从研究院出来到现在，迟鱼还一直牵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很凉，但莫名很有安全感，好像之前在墓里，她牵着自己的时候，那种恐惧感便淡去了许多。
顾渊心中一阵窃喜，不觉就笑出了声，迟鱼疑惑的转过头问她在笑什么，她故作思考状对迟鱼说道：“噢我在想今天跟我说话的那个女生，她是你同事么，挺可爱的。”
“你想她干什么？”突然听顾渊提到蔡采，迟鱼皱着眉，脸色也沉下来。
“不是啊，之前她跟我说话，我在想事情，没注意听，忘记她叫什么了。”
“忘了就忘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你干嘛那么紧张，难道怕我给人抢了？”
顾渊的话说完，迟鱼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起来，好似并不在乎。
“你要是想认识她，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联系方式。”
虽是这么说，但迟鱼的语气却冷了很多，顾渊反而有些隐隐开心，又是一阵窃笑，看着迟鱼一个人往前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笑容立刻收敛。
不对，这手怎么撒开了？
顾渊小跑几步追上，偏头看着迟鱼，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的扫了自己一眼。
“咳。”顾渊搓搓鼻子，“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生什么气？”迟鱼觉得有些好笑，顾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看她好像真的不高兴，顾渊也不皮了，又不动声色地牵起她手，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嘛，诶，说好请你吃饭来着。”
迟鱼转过头，感受到顾渊手心的温度，又见她一脸没心没肺的笑，便硬生生把那个“滚”字咽了回去。
两人找了个比较安静的餐厅坐下，迟鱼一边在菜单上随便点了两个菜，一边问顾渊。
“你想吃什么。”
“吃鱼。”
迟鱼抬起头，看到顾渊歪着脑袋，把筷子叼在嘴里，眼中含笑，嘴角上扬，像个小流氓。
“你认真的？”
“真的啊，我最喜欢吃鱼了。”
迟鱼定定的看了她两秒，她却是一脸认真。好吧，迟鱼妥协地点点头，只是顾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迟鱼把菜单推给顾渊，说道：“那你看看要什么鱼。”
顾渊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也不管菜单上有没有。
“酸菜鱼。”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吃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