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物语：Next World》凪寺响

19、24

　　24.
　　启太没有去过神庙，也没有查过相关资料，对内部布局算不上熟悉，只是觉得这里与他玩过的经常出现在各类RPG游戏中出现的神庙相似度极高，包括刻在墙壁上的壁画和通往未知区域的楼梯，以及放在正殿中间固定在台座上的金色的天秤。
　　“那是什么？”
　　巴达兽指向天秤。
　　“我怎么会知道……”
　　眯起眼睛的启太摇晃着头，宗教信仰相关的东西已经超过他的知识范围。不过，在游戏中引用过的典故里，天秤大多时候是代表衡量概念的道具，例如说判断主角的善恶倾向，从而影响到剧情路线是进好结局还是坏结局，又或者是阿努比斯神话中用来称量心脏的重量，如果心脏比鸵鸟羽毛重就会被阿米特吞噬掉。
　　神话传说中与称能扯上关系的实在是太多。
　　“诶，真的有神明吗？”
　　“谁知道，其中大部分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自认为合理性解释，越是神秘的难以理解的现象越容易带来恐惧，既然无法用已有的理论去认知，那么就把它们全部安放在无从探知的神明和妖怪身上。”
　　“……也不是不能理解。”
　　巴达兽嘟囔着，他对壁画内容非常好奇，那些建议图案似乎是用来记录某些重要事件的，可惜用数码兽的知识去分析纯粹是白费力气，启太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巴达兽最终只得出这座神庙是用来祭拜谁的结论。
　　毕竟大片小人对着巨大的图形跪拜的画面很通俗易懂。
　　抵达提莫亚沙漠废墟后，启太手里的BB机便失去作用，它自动退出【引导】程序返回到主界面，无论启太怎么按周围的按钮都没有反应。在没有更详细的提示下，他们也只能慢慢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调查做所废墟，所幸正殿内大部分通道都因为墙壁坍塌而堵住，留下来的唯一通道是前往地下的楼梯。
　　“巴尔巴拉大森林那边也是，提莫亚沙漠这边也是，怎么都喜欢动不动往地下去。”
　　熟悉的向下的通道，比巴尔巴拉大森林那边稍微好点，这条楼梯两侧插着点燃的火把，火光微弱却足够照明台阶，避免失足滑落的情况。因为这条路实在是太有即视感，随着启太前进的巴达兽抱怨着，他好像不怎么喜欢这类充满神秘感的地下空间构造。
　　“就不能考虑往上建造吗？”
　　“毕竟大多数神话里神明都是住在天上的，建筑物造太高在当时人类的认知中是对神明的一种触犯。”
　　“实际情况？”
　　“高房容易引来雷电，旧时代没有良好的避雷手段。”
　　天空是人类难以触及的地带，它未知且神秘，自然会被当作是神明的居住地，而从天空中落下的闪电这就是神明用来惩罚罪人或者威慑人类的常见方法，缺少对自然现象认知的人们理所当然认为高大建筑物容易被雷劈中是触怒神明的后果。
　　走在最前面的V仔兽觉得身后的交谈挺有意思，平时都是巴达兽在向启太解释数码世界的常识，现在立场反转，轮到启太向巴达兽解释人类世界的特点，看他们两个聊得挺开心，V仔兽便没有要插话的想法。前路可视度极低，火把带来的光亮只能覆盖一小块区域，通道的大部分区域依旧被笼罩在黑暗中，而且V仔兽能听到前方传来轻微的摩擦声。
　　像是推动石砖时发出的声音，又像是机关转动时发出的声音。
　　“启太，人类的建筑物是会移动的吗？”
　　“看情况，有专门研究出来方便拆卸和组装的，不过以这座神庙的体型和建造材料来看，绝对不是能随便移动的……VV你是注意到什么了吗？”
　　“听到差不多的声音。”
　　“唔，说不定是神庙里的机关。”
　　“诶！机关吗？”
　　“嗯，”启太摊着手，向搭档解释着机关这回事，“神庙里会摆放着用来祭祀的道具，又或者是神明的雕像，再或者是某种重要的能作为信仰来源的圣遗物，你可以认为神庙是存放着大量贵重物品的特殊场所，换个角度思考，摆放着贵重物品当然容易被盯上。”
　　“所以需要机关来保护这里。”
　　V仔兽差不多能理解启太的意思。
　　这条通道的前方没有残留其他数码兽的气息，大概率不会发生巴尔巴拉大森林时的情况，但是正因为他是类似于现实世界的神庙的建筑物，可能会保留下那些机关陷阱。很难确定神庙内部和神庙外部哪边的危险性更高，但是他们来废墟的目的是找到树灵兽提到过的人类的气息，没有折返的说法。
　　稍微提高警惕，一边小心周围情况一边慢慢探索。
　　巴达兽安静下来，没有继续去观察两侧墙壁上的花纹与图案，他拍打耳朵漂浮在启太旁边缓慢前进着，越往前通道就越暗，火把释放的光芒逐渐变弱，已经不足够照亮地板，V仔兽抬起右手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在那所实验性植物园时还有夜视能力极强的冰石兽帮忙带路，现在只能依靠这类非常消耗体力的小技巧来补充光亮。
　　还好，这条隧道没有想象中那么长，穿过尽头的门来到间空旷的房间，四周墙壁上的火把将室内照亮，明明比在隧道的时候看得更清楚，却有种难以描述的诡异感，方形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地板上雕刻着的花纹在火光中显得充满邪气，和充满神圣感的正殿比起来，这里更像是用来做献祭的场所。
　　“奇怪。”
　　V仔兽捏着下巴说道。
　　“嗯？”
　　“来的路上没有看到岔路，甚至这个房间也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
　　“唔……有点像是偷工减料的RPG游戏里会遇到的场景，缺少地图素材又不希望玩家乱跑错过主线，特意把本应该复杂的路线设计成单行道，锁死玩家的前进路线，强行带到与主线有关的特殊场所，中途再随便加意义不明的房间凑点剧情。”
　　“虽然很想说那也太离谱，可是现在似乎真的是差不多的状况。”
　　V仔兽忍不住吐槽道，最近每次遇到什么奇怪的情况启太都会用游戏思维去解释，更重要的是他每次解释都能大差不差的戳中真相。已经搞不懂到底是人类独特的思维方式恰好能与这些人类建筑物产生神奇的共鸣，还是游戏思维是能够通往世界真相的道路。
　　“没办法，毕竟游戏要素大多时候都会从现实中提取出来的。”
　　从这种角度去想，有更准确且更难以相信的解释：有谁能够完美控制神庙内的结构，锁定前进路线让启太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夸张却并非完全没有逻辑，首先需要注意的，数码世界出现的【废墟】其实是一个整体，并且有可能诞生出类似于数码兽的意识，巴尔巴拉大森林的树灵兽本身就可以证明这条结论，也表明提莫亚沙漠的废墟拥有着同样的可能性，截然树灵兽能通过改变光球的亮度来人为创造出昼夜差别，那么提莫亚沙漠废墟里诞生的意识也能改变通道的数量来引导启太他们前进的方向。
　　V仔兽听到的声音很有可能是封锁其余路线时产生的。
　　“你打算怎么证明这点？”
　　巴达兽向启太问道。
　　“唔啊……”
　　双手环抱着的启太歪着上半身呈现出问号的姿势。
　　事情绕回到起点，没有见到【废墟】的意识体并与之交谈的他们，对目前情况作出所有的推测都仅仅只能是推测。不过，对方愿意引导方向也是好事，先不提引导目的是好是坏，至少能有效避免启太他们在神庙下方玩弥诺陶洛斯迷宫大逃杀游戏，没有毛线球之类道具光靠记忆力方向感和直觉穿过迷宫多少有点折腾人。
　　“门后面还是通道啊。”
　　离开空旷怪异的房间后依旧是狭长的通道，V仔兽试图在脑袋里根据来时候的路线构建出简略的地图，但是他失败了，尽管走廊本身是单行道，却很喜欢来来回回打转，绕到最后根本搞不清楚他们是否还待在神庙正下方。
　　“VV要小心哦。”
　　“我没有感觉到危险啦。”
　　“游戏到这种时候就很喜欢弄点明显看起来有问题的机关，接着会有明知道按下去会出现意外却忍不住按下去的角色，就像是在控制室时那样，又红又亮还关在玻璃罩里面的按钮无论怎么看都是在喊人来按的吧！”
　　“……你们是说这个吗？”
　　巴达兽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在这条走廊里回荡着。
　　“啊！”
　　启太呆呆看着巴达兽的右前爪。
　　“应该？”
　　V仔兽单手捂住额头，回答的声音听起来满是乏力感。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些事情本来是不会发生的，可是等到有人无意中说出来的时候，它就变成必定会发生，比如此时此刻的巴达兽，澎湃的好奇心驱动他的身体靠近墙壁对准那块与周围明显不同的砖块用力按下去，清脆的咔嚓声在某处响起，随后是巨大的碰撞声和从地面传来的强烈震动感，回过头望过去看到的是正在朝着他们足够塞满整条走廊的滚石，以不可阻挡的要碾碎所有入侵者的气势滚来。
　　“非常，非常的，对不起，诶嘿嘿！”
　　罪魁祸首如此说道，道歉时的语气相当没有诚意，有要通过打哈哈的方式糊弄过去的意思。
　　“为什么你会毫无防备地按下去啊！”
　　“就，看到红色的忍不住，启太你能理解的吧！”
　　“我不能，我不可以，我没办法理解。”
　　慢慢悠悠的废墟探索环节转眼间变成绝境大逃亡，这得是什么级别的抽象展开。
　　V仔兽捞起启太和巴达兽朝着通道深处跑去。全程单行道意味着他们没有通过岔路躲避身后滚石机关的方法，如果不想被压扁只能以比滚石更快的速度往前跑，幸运的是走廊上没有什么障碍物，不会拖延他们的前进速度，滚石也维持在一个相对固定的速度上，让启太产生出那不是用来对付入侵者的机关。
　　何况，真要做滚石机关的话最好是设置在斜坡上，让滚石的速度越来越快，更容易追上那些掉入陷阱的家伙。以现在这颗滚石的速度来看，忽略掉它的危险度，感觉像是专门用来逗人玩的特质道具，如果是游戏中能SL或者多条命的机制启太倒是敢去亲自试试，但是放到现实里还是选择稳妥的方案比较好。
　　“前面好像有缺口！”
　　巴达兽指着不远处的位置，火把照明下确实是能看到墙壁碎掉露出能容纳几个人的缺口，躲进去的话应该能脱离滚石陷阱。V仔兽没有犹豫，加快速度钻进缺口处，看着滚石从面前经过朝着深处继续滚去。
　　危机暂时解除，启太深深呼出口气，跟着V仔兽离开缺口看向滚石离开的方向，火光照明度十分有限，光依靠肉眼看不清走廊尽头的情况，再加上迟迟没有听到碰撞声和远方传来的震动感，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结束的。
　　“哎呀哎呀，真是一次充满着惊心动魄的奇特遭遇。”
　　“你以为是谁害的……”
　　“人生就是这样，处处有惊喜。”
　　“退货。”
　　“一旦寄出概不退货。”
　　“我要打差评。”
　　“别这样啦！说不定启太你也会猜中什么能凹陷下去的石砖，然后触发更有意思的机关。”
　　“啪咔！”
　　感觉到左脚踩到什么突然下沉，听到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机关声，走廊还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变化，启太环顾一圈后深深叹口气，双手抓住巴达兽的脸向两侧拉扯，满怀着感激地对他用最深情的话语诉说出自己的建议。
　　“巴达轰，有没有想过去客串数码兽的预言家？”
　　“多布吃（对不起）……”
　　不过，在机关声响起后走廊没有出现改变，弹出武器和地面塌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在V仔兽确认没有危险后，一帮人才松口气继续往前走。神庙的地下通道比想象中难以描述，各式各样的真假机关疯狂刺激神经，到最后启太已经彻底放弃思考，麻木地面对那些时不时响起的机关声，巴达兽也是差不多的状态，瘫在V仔兽的头顶耷拉着耳朵全程维持着半死不活的模样。
　　“人类喜欢在建筑物里设置那么多东西吗？”
　　“——作为人类真的很抱歉。”
　　毕竟是最擅长对付同类的种族。
　　“打起精神，启太，马上就要到终点了。”
　　“诶？这种事情也能判断出来吗？”
　　启太疑惑地看向自己搭档，他拥有的小技巧是不是有些过于丰富，导致巴达兽那句吐槽在他脑袋里留下深刻印象，甚至让启太时不时会产生出自己其实是继承部分通关数据的二周目玩家的错觉。
　　主要还是V仔兽真的会很多奇奇怪怪的巴达兽都叫不上名字的数据运用技巧。
　　“把能量释放出去，在碰撞到物体后会回弹。”
　　“哦！类似于声波侦测的效果吗？”
　　“嗯，法师们掌握着很多对能量的运用技巧，我恰好有机会跟着学了不少。”
　　“贤者兽啊……”
　　如果是那家伙就完全不奇怪，会因为想要自己拥有记忆任何知识的能力而去改造自己的数码核，但从这点疯狂程度来看就能很轻松接受他掌握着相当多的技巧的设定，贤者兽又是曾经和V仔兽搭档过一起四处乱走的旧友，会把知识教给V仔兽完全没问题。
　　话归这么说，巴达兽依旧是“我想不明白”的模样。或许是前面遭遇到太多事情感到筋疲力尽的缘故，这次巴达兽没有继续揪着V仔兽的特异性问题说下去，而是很干脆放弃掉，继续做伪装成橙白色风帽的工作。
　　“这条走廊真长。”
　　“与其说是长，倒不如说它在不断旋转。”
　　V仔兽思考片刻做出个启太勉强能听懂的比喻。
　　“意思是我们其实还在正殿下方？”
　　“差不多。”
　　“唔，将重复的场景以特殊手段把头尾连接起来达成延伸背景长度的目的，在RPG游戏中进行过场动画时常见的手法……照这样看，我们要走完这条通道上的所有剧情，才能被允许进入下个房间。”
　　“能有什么剧情啊？”
　　“陷阱啊！”
　　“……”
　　“……”
　　“人类真的做不到这种地步！”
　　意识到什么的启太连忙出声打断搭档开始跳跃的思维。
　　“……我知道。”
　　V仔兽单手捂脸回应道，尽管他脑袋里有冒出人类真奇怪的念头。
　　一路上的陷阱比起说是对付入侵者，更像是特意拿出来的恶作剧道具。墙壁里弹出来的针刺是软的，掉进落穴后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来会摆动的刃斧因为绳索太短只要爬下来就不会被它砍到，机关里射出来的暗器是沙漠里用来补充水分的小型果实，所以巴达兽才会被折腾成这副皂生无趣的模样。
　　已经能猜到谁是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了。
　　组成【废墟】的数据团在来到数码世界后会形成类似于数码兽的自我意识，但是这些意识存在不同阶段，巴尔巴拉大森林的废墟那种是更完整更成熟的类型，因此树灵兽能和启太他们正常交流，还会根据自己的情感偏向给身为人类的启太提供帮助。
　　提莫亚沙漠这边的应该是新生儿的样子。
　　“喜欢玩闹但是知道控制程度避免制造出伤害……怎么看都是有人在旁边慢慢带的。”
　　启太吐槽道。
　　提莫亚沙漠的废墟给他的感觉是邻居家跑来串门的小孩子，性格皮精力旺盛特别能闹，视野中的任何人和物都是可以拿来玩的，标准的天灾预备役，不过因为有经历过良好的教育让他具备着一定认知，知道什么程度的举止是被允许的，什么程度的举止是有危害的，还会根据对方的情绪变化来收敛或放纵。
　　滚石之后的陷阱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有恶趣味性。
　　“真要是这样，那么最后的房间里是不是还要放个关底BOSS之类的家伙，比如启太你提到过的阿努比兽之类的，提着天秤站在房间里面说要审判人类的灵魂。”
　　“诶？数码世界也有阿努比斯吗？”
　　启太抓的重点有一点点歪，想到是他又觉得挺正常的。
　　“有哦，数码世界来源于数据，以此为基础诞生出什么样的数码兽都很正常。”
　　也有着现实世界对数码世界带来影响的说法，不过那不是现在需要在意的东西。原本的阿努比兽是监视黑暗区域的神人型数码兽，可是现在负责处理死亡数码兽数据的是液态层，黑暗区域则是变成部分数码兽的领地，也就无法确定阿努比兽会在哪里。
　　巴达兽觉得无论阿努比兽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不应该是这座人类的神庙内，所以才随口吐槽房间里的BOSS说不定是阿努比兽。何况，即便真的出现阿努比兽也不会给他们带来危机，负责看守生死判定善恶的法官并不是那些不讲道理的家伙，顶多把胡乱跑进来的家伙给丢出去而不是直接送去液态层。
　　接着，他们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看到人身狼头身后有宽大羽翼的雕像伫立着，身后挂着把金色的钥匙，火把的光亮驱散所有的阴影，让这间地下密室比室外还要明亮。放在房间里的雕像并非现实世界里人类的神话中的阿努比斯雕像，而是巴达兽他们熟悉的被称作为数码世界法官和冥界看守人的阿努比兽的雕像。
　　与人类有关的废墟里找到数码兽模样的雕像，未免也太奇特。
　　“总感觉雕像是活着的。”
　　站在雕像前方的V仔兽忍不住搓揉手臂，雕像的眼睛紧紧盯着入口处，在进门时视线交错的那刻V仔兽就本能地绷起身体随时准备发力，然后才注意到那只是雕像而不是真正的阿努比兽，不过他依旧没办法忽略掉那种似真似假的视线停留在身上的感觉，并且视线不仅仅只是来源于雕像，还有其他地方也让他隐约有类似的感觉。
　　“再怎么说雕像也不会突然动起来……”
　　巴达兽眯起眼睛胡乱摇着头。
　　“即便是数码世界也不会？”
　　“问题这是来自现实世界的东西。”
　　“可是既然它在废墟内，那么也算是【废墟】的一部分吧。”
　　“……”
　　巴达兽，陷入沉默。
　　考虑到树灵兽那种对自身的控制能力，再联系上他们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的各种陷阱，很难否定【废墟】本身心血来潮控制雕像来表演神明审判人类的演出，说到底数码兽的雕像会出现在人类建筑物里就很难理解，就如同在意大利面里加味噌汤那样怪异，巴达兽胡乱地蹂躏起自己的脑袋也没有得出什么思路。
　　“好像没有路了。”
　　V仔兽检查过整个房间后得出这条信息。
　　这里是神庙唯一的终点，除非在这个房间里有什么新发现，否则他们的提莫亚沙漠废墟探险将会到此为止。树灵兽说提莫亚沙漠的废墟有着人类的气息却没提到过是怎样的人类气息，或许是指整座建筑物？又或者是建筑物以外的地方？
　　但是那样又搞不懂【废墟】引他们到这里的意义。
　　“我说，启太。”
　　“嗯？”
　　巴达兽啪嗒啪嗒拍打着耳朵漂浮在启太身边。
　　“你要不要试试你们人类的祭拜方式对着阿努比兽的雕像试试。”
　　“……你在说什么，先不提那是阿努比兽的雕像不是阿努比斯的雕像，我怎么可能知道其他国家文化里的祭拜仪式要怎么做。”
　　“也对，要不你试试和【废墟】对话？”
　　“怎么对话。”
　　“直接开口说话什么，有树灵兽这个例子在，【废墟】应该对人类有特殊情感。”
　　“……巴达噗你的说法好不靠谱。”
　　“试试嘛！”
　　“我知道啦！你不要催我！”
　　从来的时候的经历可以得出提莫亚沙漠的废墟拥有一定程度的意识，巴达兽的提议确实是具备着可行性。启太苦恼地皱着眉头，他不擅长和连称呼方式都没有交换过的陌生人打交道，可是现在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试试看。
　　“那个……我是启太？你好？能出来见个面吗？我有……”
　　“噗噗噗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巴达咚你好烦啊！”
　　“你那是什么僵硬的对话方式啊！”
　　目睹到人类意料之外的一面让巴达兽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实说，V仔兽也差不多，只是他很友善地给自家搭档留出下台的空间，没有像巴达兽那样笑得那么离谱，比起出声安慰和转换话题，V仔兽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保持沉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比较好。
　　尝试失败，【废墟】本身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启太叹着气，将头埋在搭档背上，遮挡住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唠叨着既然这里找不到线索就赶快出去，不想去搭理笑到肥皂铸件变形的巴达兽，几个家伙吵吵闹闹确实是准备要离开房间。
　　就在这时候，雕像周围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石块碎裂脱落发出的声音。
　　“启太！后退！”
　　本应该是雕像的阿努比兽睁开眼睛，从石像中脱离出来，张开翅膀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数码兽和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