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不该风流》鲤絆

49、找上门

　　苏克兰的肤质偏白，或是天山高峰凌寒的缘故，苏克兰的肌肤有着雪莲般的细腻，不干不油，触感极好。

　　东方旭眼底有些火在烧，摸完伤药后，五指指腹在苏克兰腰椎轻轻按下，苏克兰随即昂起脖颈。

　　东方旭见状眼瞳发黑，抚上苏克兰的脊背，继而攀上他的蝴蝶骨，所过之处，寸寸留温。

　　东方旭按在伤痕附近的时候，苏克兰吃痛的哀嚎一声。

　　东方旭瞬的回神，抽走右手猛地藏在自己腰后。

　　他在干什么，他疯了吧。
　　青楼楚倌哪个不能玩。

　　唯有苏克兰，他不能。

　　东方旭收敛心神，回忆方才苏克兰喊疼的地方继续按了一下，“是这？”

　　苏克兰皱着眉点头。

　　是肋骨往上几寸的地方。东方旭道，“怕不是伤了骨头，我让燕大夫来瞧瞧。”

　　东方旭不由分说走出门，神似落荒而逃。
　　他不该靠苏克兰太近。
　　他如此训着自己。

　　一定是萧远那老畜生把自己带坏了。

　　*
　　染着绿毛的信鸽飞了好多天，终于找到了萧远一行。萧远在天香居庭院里站着，绿毛绕着萧远盘旋扑腾叽叽喳喳的叫着，十分不满。

　　萧远伸出手指，鸟儿乖顺的停在上面。

　　萧远把绿毛停在自己肩头，鸟儿左右蹿了下，见四下无人，随即蹭了蹭萧远的脸颊，婉转的叫了声。

　　萧远取下信筒里的纸条，扑面而来就是谢云川的埋怨。瞧着谢云川画的那个气成包子的小白云，萧远笑出声。

　　萧远弹了一下绿毛的翅膀，笑说，“小坏蛋，你怎么好去啄他？”

　　绿毛非常生气，扑腾着宛若被挑染出绿色的羽翼，叽叽喳喳的叫嚣着。每天飞那么久那么远，还得铺天遍地的找人，他不累吗他不累吗！

　　萧远把谢云川的信放心随身携带的竹筒里，安慰绿毛，“好了，这几日先不送了。”

　　很快栖霞宫的事就能结了，突然回去给谢云川一个大大的惊喜。

　　正低头给自己修毛的绿毛一听忙是抬起脑袋，不可置信的左看看右看看。没得到萧远的反驳，随即啼叫一声，绕着萧远飞了好几圈，最后落在萧远的脑袋上，动了动身子，懒洋洋的孵着。

　　卫国一脚踏入庭院，就见到萧远往摇椅一躺，头上还顶着个绿毛鸟儿。早说纨绔子弟吧，人家也是放鹰逐犬，这萧少爷倒好，不折腾不闹事，玩的还只是巴掌大的绿毛鸟儿。

　　初夏的清晨日光不错，卫国索性躺萧远身边的另一张摇椅上了。

　　萧远出口问道，“卫当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卫国叹气，“一言难尽啊，原来放置那玩意的废弃院落这会连个人影都没有。”

　　“仔细找，蛛丝马迹也许能有。”

　　卫国说道，“说到这，确实有点眉目。那东西又重又有味，白天搬走太过引人注目，晚上搬走又不敢点火怕给点着了。所以确实留了一些证据，搬走东西是一伙人约摸十来个，院里留有一坨马粪，他们应该是用马车载走的。可惜前几天下过雨，车辙印全给冲没了，不然啊。”

　　“用马车？出了非玉镇？”

　　卫国笑道，“这就巧了，自我离开非玉镇到现在，进来的人各色各异，出去的还真就没一个载着重物的马车。这说明什么，那批东西，是指定和这次围攻魔教有关。就不定就是魔教背后藏的一手呢。”

　　萧远表示这事可跟他没关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带着一群弟子从外面赶回来的叶怀踌躇几分，走了过来。

　　卫国是认得叶怀的，忙起身道，“叶代掌门，这清早的从哪里来？”

　　叶怀轻叹一声，“还不是三派七门商量怎么上山的事，各有各的主张，吵了半晚上。”

　　卫国也明白这种事谁也不好打头阵，表示明白叶怀的难处。

　　叶怀微微拱手，“魔道十二门素来专横跋扈，卫当家此番逗留在此，可也是想助我等一臂之力？”

　　卫国的视线随叶怀的动作落到叶怀的手上。说也奇怪，这叶怀整日穿着白衣仙风道骨的，怎么指甲缝黑黑的，连小拇指都夹了些赃物。
　　正道比试不比武改挥锄头种地了？

　　卫国心底吐槽完，忙拱手还礼，“代掌门言重，我这次是私自出门，兄长若是知道怕是要把我腿给打断，就不好再招惹是非。”

　　金钱帮本就黑白不沾，叶怀极力劝说，卫国就是我不听我不干。

　　叶怀喟叹，“卫当家想置身事外的心思我理解，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此次魔教大胜势必气焰更加猖獗，卫当家乃至金钱帮又岂能置之事外？叶某生来耿直说不来场面话，还望卫当家勿要见怪，好自为之。”

　　这哪句不是场面话？

　　卫国面带假笑，依旧拱手应是，“一定一定，劳代掌门费心了。”

　　叶怀和卫国嘚啵半天，萧远依旧跟个没事人似的搁那躺着，死鱼似的动也不动。

　　江湖人本就看不惯官宦子弟，老一辈更是见不得年轻人如此游手好闲。

　　和苏克兰一道的几人叶怀都查了个遍，没啥威胁。单是这萧少爷叫人看不出深浅，特别是那日大堂相视的一眼，他总觉得这年轻人有些门道，但察觉不出关键所在。

　　叶怀走过去，板起脸，开口道，“这位小兄弟不知是生在哪里长在哪里？父母宗族可在？可知你小小年纪便是长幼不分如此不知礼数？”

　　萧远掀起眼皮，心道他一魔教教主得知正道围攻栖霞山没给这些正道一锅端了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这人还上门找茬了？

　　萧远开口问，“叶掌门是求仙问道之人？”

　　叶怀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生就是好奇。叶掌门衣服换得挺勤。虽然都是天山款式，但应该不是一件吧？”

　　叶怀眼神微眯，好生敏锐的洞察力。

　　萧远闭上眼，幽幽的说，“而且身上总带着幽幽的花香，叫人羡慕啊。跟个姑娘似得。”

　　叶怀拂袖，“整天不务正业，牙尖嘴利倒是一绝，小子狂妄，日后切莫自断后路，自讨苦吃。”

　　他一个魔教教主，务了正业可不好收场。

　　萧远笑，闭嘴没接话。

　　叶怀左右套不出萧远的话来，见萧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便也算了。

　　叶怀离开后，卫国讶然道，“你怎么发现他换衣服的？都一个样，不都白的？”

　　萧远道，“他自己承认的，你没瞅见？”

　　卫国仔细的问着，“他真的换衣服换得挺勤？一天一换？”

　　萧远解释一句，“他在外端着仙风道骨，故意熏着花香，我就侃他一句。”

　　卫国遥追着叶怀的方向，蹙眉，“当真只是端一个仙风道骨的样子？”

　　“还能什么？”

　　卫国冲萧远努努嘴，“手。”

　　萧远不解。卫国伸出手背，萧远只好摊出手背。

　　萧远的手干净骨感，着实符合富家公子娇生惯养。而相比之下，卫国的手粗糙一些，食指和中指较粗，且有很明显的除去老茧的痕迹。

　　萧远起了疑惑，耍枪的都在手掌的关节处长茧，卫国的茧却长在指节的侧面处。

　　用箭的？

　　不管是萧远看似娇生惯养没习过武的手，还是卫国一眼就能看出多年习武的粗糙感，两人的指甲都是干净的。若说叶怀为了端着仙风道骨的样子而熏香，指甲里尚有残土便无法自圆其说。

　　卫国道，“方才我发现叶怀的指甲缝里有些东西，颜色深了些，仿佛是黑色。”

　　卫国大胆猜测，“是火药？”

　　“没凭没据，臆想过甚。怎么好学着去栽赃人？”萧远道，“再者，派遣红阁杀你之人和偷走那东西的应该是一伙人，你在叶怀面前晃悠这么多天，可曾见叶怀对你有杀之而后快之心？”

　　卫国哑然，“说的倒也是。”

　　卫国颓然摊手，“可我现在也没什么线索。偏偏这个叶怀早出晚归的，你不觉得可疑？”

　　“不是说合谋围攻魔教？”

　　“天香居不能商量？这里住着的可都是三派七门的人。”卫国话锋又一转，“说来也是奇怪，正道在这搞得剑拔弩张的，都算计到魔教大门口了，怎么都不见魔教一个人影？”

　　萧远深以为然，“我也觉得奇怪。”

　　所以他还是今晚上山瞧瞧吧。
　　他想谢云川了，想早点回去。

　　卫国始终觉得叶怀可疑，这一天天的往哪儿奔呢？

　　*
　　晚上吃饭的时候，萧远对苏克兰三人道，“我等会去一趟落霞山，过不了几天应该就能回承王府了。”

　　正如东方旭多言，单凭叶怀说谎这一件事尚不足以证明叶怀就是杀害赫连名的凶手。苏克兰想要找到确切的证据就要一步步拆穿叶怀的谎言。

　　苏克兰说，“我想问你一事，你会摧心掌吗？”

　　萧远理所当然的道，“会啊。”

　　若是叶怀诱使萧远使出摧心掌，萧远几乎百口莫辩。苏克兰不愿相信般反问，“你当真会？”

　　“魔门绝学，我不会谁会？”

　　苏克兰皱着眉头，“摧心掌是种什么功夫？好像听说得不多。”

　　“就是给人当胸一掌，内力高的扛得住，内力不高的等胸口出现一个黑色掌印就会一命呜呼。”

　　苏克兰想到叶怀胸口的掌印，“会不会有那种有掌印但还活着的人？”

　　萧远断言道，“不会，出现掌印就说明内力不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随即兵败如山。出现掌印就说明离死不远了，不可能还活着。不然怎么叫摧心掌？”

　　苏克兰眉头拧起，“可我见过胸口有掌印而且还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