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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闲过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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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心底忍笑,“魔教。”
谢云川心里莫名一落,又想到这人是魔教教主实属正常,忽然间,他有种猛烈的冲动,想抱住萧远。可承王殿下终究是个要脸要皮的,他忍住了。
萧远抖了抖衣服,起身出门,“我走了,你早些休息。”
谢云川茫然,“你这就要回魔教了?”
“不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得回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朝。”
谢云川纠结了一下,“你、你不在我屋里睡,回你那窝,它金贵啊?”
萧远怪笑了一声,这人话在嘴里来回转也不嫌硌得慌。
萧远轻轻掩门走回来,掩门的吱呀声带起一阵暧昧。萧远按住自己的腰带,走向谢云川。
谢云川瞬间蹦起来,“流氓,无耻败类!我是见你手不方便让你睡这好照顾你,你在想什么呢?”
萧远无辜,“我也没想什么,脱衣服,睡觉啊。”
谢云川道,“你当我傻啊,你看看你那流氓至极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萧远的心思被戳穿,他摊摊手,“我还以为你邀我同床共枕是为了那个事呢,心想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欲求不满,现在看来,欸,就让我一人单相思吧。”
谢云川抬脚就踹,“去你么单相思,滚。”
萧远被踹出门,心里还是浮着乐。
*
魔教教主给承王府下了聘礼,又火烧春风拂栅,一时间永安城各地风吹草地。正如燃凤走前所预料的一般,萧教主这边风生水起,正道和魔道都风声鹤唳,很快,江湖便传出萧远卖身入王府的事。
相比如魔教教主给谁下聘礼这等无关和火烧春风拂栅这样风光的事,魔教教主屈膝侍王权这种丢大脸的事才更有噱头。
这消息不胫而走,蛰伏多年的魔教一时被打得措手不及,没大理清前因后果,好好的自家教主早就卖身入王府了?
闻倾隔日杀上承王府,萧远咪在百草园里晒太阳,闻倾拔腿就是一脚,“萧远!你都瞅瞅你干了什么好事!”
闻倾今日一定得和萧远掰扯清楚,但他最膈应当然还是钱,他呵斥道,“三万两!你竟然花了三万两去捯饬那什么虎头蛇尾的聘礼!”
萧远也是一惊,“三万两?”
闻倾喝道,“对,就是三万两,你把人半个钱庄都搬空了,你知道这些钱能养活多少人吗!”
萧远别过脑袋,嘀咕道,“我竟然只花了三万两。”
闻倾气的脑门冒烟,“什么,你还嫌少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那都是我呕心沥血的血汗钱!你竟然一晚上就给败光了!”
萧远疑惑了一会,“那些钱……不是我的?”
魔教所有的生意魔教教主拿最多的分红,至少一半,一开始大家并不觉有什么,直到魔教的生意越做越大,萧远饶是闲着也是日进斗金惹人艳羡。
别说道上其他人,单是魔教内部都对萧远这个游手好闲却腰缠万贯的教主虎视眈眈。
萧远的话说的没错,不管在哪开个铺子都得给他这个魔教教主抽成。而闻倾,作为萧远一手提拔上来的左右手,手把手给萧远赚钱的人,他是真的替萧远肉疼。
闻倾气得发笑,“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钱,日子能过就成。但是……你究竟想干啥,你给个准话,萧远。”
“我这啥都还没开始干呢。”
“那你就是要准备干啥了?”
萧远闭目养神,没接茬。
闻倾冷静下来,“承王的事?”
“真的。”
“卖身契?”
“自愿的。”
闻倾倒吸一口凉气,他狠狠的揉着太阳穴。
正道看中名声,魔道更看中名声。萧远是打上的教主,魔道十二门多有不服只是萧远总咪着他们找不出错,然而如今身为一教之主的萧远却把自己卖给了承王府,俨然一副朝廷鹰爪模样。
萧远初来承王府当众被承王打得吐血当街疗伤不治,之后现身春风拂栅更是吊着一只手的狼狈样。正道以萧远卖身嘲讽魔教,魔教内部更是着急问萧远要一个解释。更有甚者,在得知萧远多番受伤的情况下趁机逼萧远退位让贤。
闻倾沉住气,跟萧远分析道,“教主,你卖身承王府的事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不出十日魔道十二门就会逼上栖霞宫。”
萧远讶然,“这么快?我这会动身都来不及。”
闻倾按按脑门,“不仅如此,听说你身受重伤,天山派带着三派七门也要围攻落霞山。颜明长老让魔道十二门勿要轻举妄动免得让正道有机可乘,但那十二门众丝毫不为所动,集结了各方好手赶往栖霞宫。”
魔教,或者说魔门,沉浮百年。每个时期的□□魁首都会自称魔门,并力图将原有的魔门中人收入囊中,但在安国这片土地上从未有□□上的哪个门派成功干成这事。故而百年下来,历代挂过魔门牌子的门派余十二门弥留至今,至萧远打上生死台之际正是这十二门互相争斗决出真正的魔门门主之时。
魔道十二门各有传承,自诩魔门勋贵,彼此不服。萧远这个没有任何魔门来历的小白突兀的出现,且能够将一干人等打得心服口服时,魔道十二门连同长老殿一道决定由萧远做平衡的支点,接任教主之位。
按魔门原有的规矩,魔道十二门乃魔门的中干力量,长老殿为最高管辖。
“既然是魔门中人为何不听颜明劝阻?”
虽说萧远从来不理魔教正事,可萧远总是在一团乱麻中追溯到最为关键的一点。
闻倾深深的瞧着萧远,然后说,“颜明和薛岸是唯二站出来说等教主自己回去解释的。”
萧远问,“长老殿袖手旁观是想看我如何给一个交代,还是想坐山观虎斗选出新的教主?”
“都有。”闻倾说,“但教主也不必太担忧,三年前你能打上生死台,三年后亦然。只是你这手?”
萧远懒洋洋的抻开身子,“十天是肯定不能好。”
闻倾感觉也是,转身去问屋里的燕大夫,“燕大夫,我们教主的伤势什么时候能有所好转?”
燕雀提溜着沙罐进院子煎药,“伤筋动骨一百天,萧教主身子骨不好还是少折腾为妙。”
萧远这活蹦乱跳,吃嘛嘛香的,头一次听人说萧远身子骨不好,是上次被谢云川打伤留下的旧伤?
闻倾不禁问,“教主功夫之高世所罕见,鲜少能够伤他的人,怎么会有旧伤在身?”
燕雀说,“有人生来体质孱弱,但依旧能习得绝世武功。”
萧远听他们聊到这,不禁插了一句,“燕大夫,你可知有什么毒须得用罂粟解?”
燕雀拿着小蒲扇坐直身子,“罂粟虽可养胃调肺,有便口利喉之效。可若是虚劳咳嗽,以粟壳止勤,却是杀人如剑,其毒性远大于药性。不会有以罂粟为主的解药方,除非、是以毒攻毒这种极端的法子。那便不一而足,没个定论了。”
萧远想沈萧建春风拂栅的时间应该是在他十二左右,那个年纪若非有人指引怎么会想着去用罂粟?但燕雀这话的意思即是说那个教他的人是在教他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自己的中毒太深还是教他的人不怀好意?
闻倾见萧远谈别的事便先道别走了,让萧远有事就去钱庄联系他。
燕雀看出萧远脸上捉摸不定的思量,轻轻叹了口气,向萧远伸出自己的手,露出手腕。
萧远不明所以。
“探脉。”
“我不会。”萧远还是依言搭上燕雀的脉搏,半晌后露出一些调侃般的笑,“燕大夫这个年纪有这个脉象很正常,如棉在水力不济,老人犹可犹可。”
燕雀面不善,按住萧远的脉,“短主诸病皆难治,真元气亏。你还说你不会探脉?谁教你的?”
萧远摇头。
燕雀道,“你身上有很轻微的毒,那种症状很类似体内常年中毒后被拔除。毒虽解了但伤及本元,气虚正亏。偏生春风一度又是极为霸道的内劲,导致你时而因昏昏欲睡,时而刚猛异常。应该有人曾告诫过你凡事切忌忧思盛怒,持心境平和方可养气。”
萧远点头,印象里确实有人告诉自己要保持心境平和少动怒,“这么说,的确有人教过我医术?”
燕雀道,“有人教过你学医倒是不假。医道数科,就是不知你学的是哪一科。”
萧远闲来无事,问燕雀,“燕大夫可能试出我学的是哪一科?”
燕雀也没多少事,“这个倒也不难。”
按太医属所分,医道分大方脉,小方脉,妇人,针灸,伤寒,接骨按摩等十三科。燕雀开了内科的药方叫萧远认,但萧远对治肺腑气虚伤寒之症的药方毫无印象,完全不知是治脚痛还是脑热。
燕雀伸出腿叫萧远摸摸骨头,萧远也摸不出哪根骨头不该长在哪,腿就是腿呗。
燕雀心道萧远这个江湖人莫非是和他一般擅长针灸,摆出针灸铜人让萧远辨认腧穴。
六百多个穴位看得萧远眼花缭乱觉得此生不能直视,飞针刺穴时准头足够,但是扎了几十个穴位没一处扎得是稳的。
燕雀反思,他今天是不是闲得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