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Episode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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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8
“我不明白，”詹姆指着那本变形学手记说道，“为什么这上面说要含着曼德拉草？”
“也许这就是阿尼玛格斯的奥义。”西里斯已经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光临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了。
莱姆斯翻了一页书，面不改色地拂去西里斯搭在他膝盖上的手，像是想要无声地赶走一位过分热情的客人。
“我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赫默莎放下自己被批了O的药草学论文，用羽毛笔逗弄了一下自己的猫头鹰，“你们的阿尼玛格斯会是什么样子的动物？”
“我肯定是公鹿。”詹姆胸有成竹地说道，“因为我爸妈的守护神都是公鹿。”
“我不知道，”西里斯思考片刻，扬扬眉表示不屑，“但我想和布莱克的其他人都不一样，越特别越好。”
赫默莎摇摇头，眼神迷茫而期待。“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它是一种很酷的动物。”
“我也是。”西里斯点头。
最先成功的是詹姆，他在早餐的餐桌前兴奋地告诉其余三个人，他是公鹿。这话被莉莉·伊万斯听见了，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抱着课本转身离开。詹姆实在是太高兴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发现伊万斯的视线，还在桌前滔滔不绝地传授着他的独门秘诀，对自己的好友们送上最真挚的祝愿，希望他们早日练出阿尼玛格斯。
当天晚上，他们四个人偷偷溜去了禁林，在一片漆黑里，詹姆当着他们的面变成了一头公鹿。西里斯哈哈大笑，一眨眼就给詹姆起了个外号叫“尖头叉子”。
月圆之夜过后，莱姆斯照样请假休息一天，詹姆眉飞色舞地在长桌前告诉西里斯和赫默莎，他和莱姆斯如何万分惊险地钻入了打人柳下的山洞，去另一边的尖叫棚屋里玩了好久。昨天晚上室外狂风大作，莱姆斯灵活地避开打人柳，熟练地窜入山洞，让詹姆照做。詹姆跟在后面，一边看路一边留意着陷入狂躁的打人柳。其实詹姆的肢体也很灵活，毕竟是多年的魁地奇明星球员，他甚至没有出现刚变身时手脚不协调的情况，然而因为他的鹿角太大了，避让时光顾着头部，一不小心被那棵触犯了领地的柳树扫到了左腿。
说罢，詹姆还向自己的两位好友展示自己左脚脚踝处鸡蛋大小的淤青，称其为“冒险的勋章”。
西里斯含糊地应了一声。“这很棒，尖头叉子。”他已然开始使用詹姆的新外号。
赫默莎瞥了他一眼，因为这不是西里斯该有的反应。他应该一蹦三尺高，大声地笑话詹姆并发誓自己一定要快点练出阿尼玛格斯然后加入他们。“这很棒”不是他的风格。她端详着他，捉摸着他的表情——万幸，西里斯从来不掩饰自己。她感觉他不像是羡慕或者嫉妒，反而是隐隐的抗拒。
剩下的时间里，詹姆把话题扯回了魁地奇比赛和禁林里的探险。西里斯反常地安静，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只有赫默莎和詹姆一唱一和，和往常的热闹相比，眼下难免显得有些单调。用不了多久，詹姆开始打哈欠，声称自己要早点睡觉，昨天晚上的疯玩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今天的魔药课上差点困得把头伸进坩埚里，这显然不是好事，特别是当时他正在熬制腐蚀药水。
赫默莎翻了翻阿尼玛格斯手记，西里斯坐在她对面，完全没有阅读它的欲望，毫无意义地盯着一片他们上周六去霍格莫德的二手店里买来的贝壳，仿佛能从上面看见呼啸而来的海浪，又逃避似的开始试图寻找着没脑袋的尼克。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合上了手记，问：“你不想练了吗？”
“什么？”他瞥了瞥她面前的手记，意识到她说的是阿尼玛格斯，“我当然想练了。”
“你看上去可不像。”她又打量了他一眼，确认了自己的结论。
他反驳道：“别胡思乱想了，赫默莎。”
“拜托，西里斯，你在紧张。”她靠在椅背上，交叠着双腿。“顺带一提，我很乐意为你提供建议，如果这个问题和我们有关的话。”
“可你不能理解我的紧张。”
“我们都要变成阿尼玛格斯，我们是一样的，”她轻声说道，“为什么我不能理解？你的变形术学得还比我好。”
“詹姆信心满满的原因是他知道他的阿尼玛格斯只会是公鹿，因为他父母的守护神是公鹿，”西里斯皱起眉头，“而我的父母，他们的守护神都是蛇。”
“蛇又怎么样？”赫默莎不明白。
西里斯的脸上浮现出厌恶。“蛇是冷血动物，它不能和狼、鹿一起玩，只能匍匐在尘土里，吐着血红的信子。我最讨厌的就是蛇。”
赫默莎想了想。“你的阿尼玛格斯不一定是蛇。”
“为什么？”
“阿尼玛格斯不仅和血统有关，还和巫师本人息息相关。你不具备蛇的天性，它不一定会选择你。”
如果真要说的话，西里斯像是那种适合拍海报的男孩，深目高鼻，轮廓清晰分明，英俊得不近人情，带着无可复制的神性。而此刻，他沉默不语，抿紧嘴唇，灰色的眼睛在晦暗和明亮的间隙之间游走着。赫默莎皱了皱眉，因为年轻的神祇不适合阴郁和犹疑，负面的阴霾和他的万丈光芒同样会被放大。
“再说了，就算是蛇也没什么不好的，其他人不会知道，我们也不会取笑你，詹姆说不定还有点羡慕，”赫默莎神色认真地补充道，“因为你不会被打人柳打出那么大一块淤青。”
西里斯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我会一字不漏地告诉詹姆。”
“别，告状精，求求你可别惹事了。”赫默莎一转手，在他抬头时精准地把砖头厚的变形学手记拍在了他的脸上。“去安安静静地练你的阿尼玛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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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莎在晚上又去了一趟天文台，天文学教授一贯喜爱她，出于某种温和而不出格的舐犊之情，他经常借书给她，又慷慨地给了赫默莎随意摆弄星象仪的权限。
她正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星象仪，今晚的星谱摊在桌子前，无意中看见雷古勒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天文台，把一本书放在了天文学教授的桌上。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高了不少。作为《毛毛薄荷糖小报》的魁地奇专栏记者，赫默莎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魁地奇比赛。时间久了，他们变得比之前稍微熟悉了一些，但也就只是点头寒暄便结束的交情。
她从星象仪上抬起头，笑了笑。“晚上好。”
“你也晚上好，霍珀。”他朝她走近几步，在距离她不远处坐下。
“你也想看星象仪么？”她问，伸出手在旁边的旋钮处调试着，“今晚的狮子座很亮。”
她熟练地摆弄着精密的光学仪器，大片的星光从星象仪投射到了屏幕上，数不尽的群星在他们面前闪耀，亘古的壮丽与璀璨在他们的眼底盛放。
“确实很亮。”他低声地附和道。
她示意他看向左上角。“你看到了么，最亮的那颗是狮子座α，是狮子座中最亮的恒星。”
“我看到了，”他的视线转向左上角，眨了眨眼睛，“它也叫雷古勒斯。”
“是的，”赫默莎感慨道，“西里斯以前说过，你们家里有用星座命名的传统。我一直觉得这个传统非常……浪漫。”
“谢谢。”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尖尖的嘴角弯出一道羞涩的弧线，星光滑过他的侧脸，映着男孩高高的鼻梁和浅浅的梨涡。
“狮子座α，或者说雷古勒斯，等同于希腊语里的Qalb Al Asad，它由阿拉伯语衍生而来，”她停顿片刻，因为不愿意打扰宁静的氛围，声音低得像在诉说梦境，“原意是’狮子的心脏’。”
他呼吸一窒。
她偏过脑袋大方地迎接他略带诧异的眼神，神气的笑意噙在嘴角。“我最近才读到的，不然我还不知道呢。”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凭着本能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说。“那么你的名字呢？请问它有什么含义吗？”
“我的名字是我祖母给我起的，她有一半西班牙血统，在西班牙语里，’hermosa’时常用来形容女子美丽的相貌。嗯……比如Tu eres hermosa的意思就是你很美。”
他颔首，想不出更美好的词语，只好单调地夸奖道。“很好听的名字。”
她莞尔。“谢谢。”
他们对视片刻，他看着她，灰色的眼睛波光粼粼，像是有液态的银矿在流动。
“请问，”他听见自己四平八稳的声音，“我可以称呼你的教名吗？”
她答应得非常爽快。“可以啊。”
“那么，”他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呼吸，“你也可以叫我的教名么？”
“好啊，”她笑了一声，“雷古勒斯。”
他们看了看时钟，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赫默莎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差不多高了，上学期明明他还比她矮不少。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讶异，略带羞赧地弯弯嘴角，没有说话，和她一起顺着楼梯走下天文台。
“我该回去了，”她挥挥手，走向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方向，“晚安，要到宵禁了。”
“我也是，”他抱起手上的书，对她的背影无声地微笑，“晚安，赫默莎。”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Episode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