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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Episode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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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4
周一晚上,赫默莎从《毛毛薄荷糖小报》编辑部出来之后才听说了詹姆被罚了义务劳动,因为他在男厕所里和斯内普拿着魔杖乱打,打坏的隔板险些砸在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头上,害他提着裤子直接逃出来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在厕所里和他打架?”赫默莎不解地问,感觉自己错过了一整季的电视剧。
“他和另外两个斯莱特林在里面欺负一个赫奇帕奇,”詹姆气急败坏地擦着奖杯,赫默莎有那么一瞬间非常担心詹姆把奖杯给擦出一个洞,“我亲耳听见了,他们对那个赫奇帕奇说……说那个词,M开头的。”
“所以你就在厕所里拉战场?为什么不能出去再好好说?难道男厕所让你放飞自我吗?”赫默莎问道。
莱姆斯帮詹姆换了一桶水进来,放在他脚下,无声地谴责了詹姆一眼。
“情况紧急好吗!”詹姆急冲冲地反驳道。“伊万斯还因为这件事跟我呛,说我自以为是,真不知道她整天在想什么。鼻涕精是什么样的人?哪里值得她这样维护。”
“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是那个鼻涕精错在先。”西里斯义愤填膺,只恨当时自己不在场,不然他也要帮忙。
莱姆斯和赫默莎互看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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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最近一直在忙着魁地奇训练和快要来临的期末考试,但偶尔的偶尔,他还是会煞有介事地伤怀:如果他和霍珀真的从此毫无交集,他是不是只能在魁地奇的看台上再看到她呢?那么他驻足在图书馆和格兰芬多塔楼相通的楼梯上,又还能偷偷地期待着谁呢。
然而,他还是见到了赫默莎,在魁地奇看台之外的地方。
当时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进行鼻涕虫俱乐部聚会,大家都围坐在铺着勃艮第红桌布的圆桌边,一边聊天一边吃着冰淇淋。他对冰淇淋没什么好感,舀了一勺就不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它塌方一样地慢慢化成奶油。
麦格教授突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差点被门框绊倒。“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抱歉打扰到你。但我想这里有一位学生需要你的帮助。”
她手里拉着的正是那位玛丽斯·莫德,这位三年级的拉文克劳姑娘一脸懊悔,眼眶微红,看起来泫然欲泣。
斯拉格霍恩教授放下了雕花银汤匙,矜持地用香槟色的餐巾掖了掖嘴角。“请问莫德小姐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她的问题,”麦格教授顿了顿,为难地说,“是霍珀。”
雷古勒斯拿着玻璃杯的手顿了顿。
“玛丽斯!玛丽斯——”赫默莎冲了进来,像蜘蛛一样缠在了玛丽斯身上,玛丽斯·莫德忍无可忍地开始尖叫。
“怎么回事?”斯拉格霍恩教授连忙站了起来。
“莫德给布莱克,我说的是格兰芬多的布莱克,送了一块加了爱情魔药的巧克力,他转手全送给霍珀吃了。”麦格教授费力地解释道,“我想你应该能有一些类似于解毒剂的东西。”
“玛丽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中了爱情魔药的赫默莎不停地摇着玛丽斯·莫德的肩膀,眼神炽热得癫狂,“我的爱人是你。”
“不!”玛丽斯的脸色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松开我,霍珀!你不要过来!”
“我不松开,你是我命定的爱人。我一直在找你,你也知道怎么找到我的,只是你还没有来。我们是真爱啊。”赫默莎金色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你胡扯!我才不是你的真爱!”玛丽斯·莫德急得都要哭了,哀求道,“我错了,霍珀,我不该把迷情剂掺在巧克力里,但你能不能放过我……”
“你当然是,”赫默莎眨眨眼,眼睛迎着光,星辰在里面静卧,“我的爱人是一位智者,深爱真理也深爱金色的光。”
玛丽斯·莫德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
“我爱你。”赫默莎突然扑了上去抱住玛丽斯,把嘴唇径直地印了过去,尾音因为相触的嘴唇而变得模糊。
那不是雷古勒斯第一次见到亲吻,但却是最令他震撼的一次。
女孩们依偎着彼此,柔软而纤细的肢体如春日新生的藤蔓一般交叠在了一起,花瓣一般的嘴唇紧紧相贴,高高的鼻梁在地板上投出一层精致的侧影,赫默莎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如蝴蝶翅膀一般微微颤动,浅棕色的长发如神秘的头纱一般遮住了她的小半边脸,无限无尽的温柔都藏在了放软的眉梢眼角里。
他无法控制地深深吸气,五脏六腑都卷在了一起。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西里斯略带粗鲁地推开门径直闯了进来,看见眼前太过刺激的画面,像一条被踩中尾巴的狗似的跳了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
莱姆斯和詹姆跟在他后面鱼贯而入,一左一右把赫默莎用力拉开了,玛丽斯·莫德感觉自己丢死了人,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们不可以这样,”赫默莎像一条被活捉的鱼一样奋力挣扎,对着握住她右臂的詹姆气势汹汹地威胁说,“拆散真爱是要孤独终老的。”
“呸,我才不会孤独终老呢!”詹姆怪叫道。坐在圆桌前的莉莉面不改色,一叉子把面前的冰淇淋捅了个对穿。
“反正你们不可以把玛丽斯和我分开!”赫默莎振振有词。
“省省吧你。”西里斯不耐烦地拿出魔杖,使出一个精准的“昏昏倒地”,把赫默莎击晕了。
闹剧因此而终结,麦格教授擦了一把冷汗,指挥波特和卢平把赫默莎拖去医疗翼,还不忘回头警告西里斯。“布莱克,虽然这次可以不计较。但要不是事出紧急,对同学施咒至少能让你去奖杯室干一个学期的义务劳动。”
在下午的药草学课上,雷古勒斯才听说了霍珀已经醒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了斯普劳特教授的面前,给她展示自己受伤的手指。
“斯普劳特教授,我想我不小心被铲子给划了一下。”他略带歉意地说。
“啊,好孩子,快去给旁弗雷夫人看看吧。”赫奇帕奇的院长向来以和气且关爱学生闻名,“当心别碰到其他植物,容易感染。”
“好的,谢谢。”从来不逃课的好学生掩饰着自己的羞赧,抱着书一溜烟儿地从温室跑去医疗翼。
医疗翼里一片安静,很显然,大家都在上课,旁弗雷夫人也不在。赫默莎安静地躺在床上,腕上戴着手铐。
“布莱克!你是来看我的么?”她欣喜地抬起眼,笑盈盈地看着他。
“……是的,霍珀。”
“你能帮我把手铐松开吗?”她晃晃手腕,金属相碰时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音,“我已经好了。”
“你喝过解毒药剂了?”雷古勒斯问道,他下意识地去看她的床头有没有放着药瓶。并没有。
“嗯。”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喝过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把她的手铐解开,但是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床头柜,又微妙地感觉不对,多生了个心眼,问道:“你的真爱是谁?”
赫默莎不假思索。“玛丽斯。”
原来药效还没过。他停了手,在她旁边不远不近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下。
“你为什么不帮我把手铐松开?”赫默莎皱皱眉,不安地耸动着自己的肩膀,“我很难受。”
“你怎么了?”他突然紧张。
“当然是心里难受啦,”她面朝着他侧躺着,缓慢地眨了眨眼,语气淡得像是日出时海边绒白色的云絮,“人如果不能和自己的真爱厮守终身,那该是多么煎熬啊。”
“霍珀?霍珀?”旁弗雷夫人开了门,手里提着一大瓶淡紫色的药剂,“我问斯拉格霍恩教授拿到了解药。”
雷古勒斯感觉自己该走了,正当他打算站起身的时候,他发现了他哥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俯瞰他。
“你来干什么?”
雷古勒斯举起自己快要结痂的手指。“我受伤了。”
“嚯,好吧,你受伤了。”西里斯的语气像是在嘲笑他的娇生惯养,随后便不耐烦地把背对着他,面朝躺在病床上的赫默莎。
“你能帮我把玛丽斯叫来吗?”赫默莎满怀希冀地问西里斯。
“不,赫默莎。”西里斯拒绝。“等你醒来,你会后悔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雷古勒斯为了拖时间,在旁边的玻璃橱柜里翻翻找找,挪出了一瓶消毒液,一边给自己慢吞吞地涂着药水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但我爱她。”赫默莎振振有词。
“这是迷情剂的作用。”西里斯苦口婆心地解释道。“你不吃迷情剂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的。”
“哦,”赫默莎语气平平地问,“那我不吃迷情剂的时候,难道爱你吗?”
雷古勒斯顿住了,差点把蘸着消毒药水的棉签戳进自己的伤口里,火辣辣的疼。
“当然不了,”西里斯啼笑皆非的声音传来,“我们是朋友,那块巧克力真的把你吃成傻子了。”
雷古勒斯深呼一口气,把用过的棉签丢进了垃圾桶里,找了一块胶布随意地贴了贴,在他哥疑惑他怎么还没有离开的眼光里飞快地走出医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