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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祸天灾 ...

  •   萧乔儿走进一看,弯腰躲在灌木丛中。

      萧途胜正与那白衣女子激战一处。

      原来萧途胜等人无论作何打扮,总有几个人架马车而行,马车内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放些掩人耳目的事物,下层放的却是当成人质的紫衫少年,白衣女子初时不曾起疑,几日前下了一场大雨,她无意中发现马车几次陷入泥泞,无法前进,马车上的事物她早就看过,都只是些衣物,不该如此重才是。她心中起疑,于是一路更随马车。

      果不其然,紫衫文士每日深夜就会被放出来,吃些食物,白衣女子当头孤身一人前来,只得等候时机,这几日连绵细雨,眼看众人藏身山洞,马车却只盖了几捆茅草,放置洞外,恰好其余人已到,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萧途胜踉跄挡开女子一掌,问道:“我瞧着姑娘年纪不大,使得是‘惊雪掌’,莫不是出自“神水宫?”

      白衣女子听闻回道:“正是。”

      萧途胜追问:“我旧日与神水宫宫主“云中仙”有几分交情,为何对我等屡追不放?神水宫何时变成别人手中的刀了?”

      白衣女子不言,又是挥来一掌,正中萧途胜旧伤未愈的左肩,萧途胜惨叫一声,只觉左肩寒冰刺骨,瞬间功夫,寒气入骨,半边身子都隐隐有些麻木。

      “不好。”萧途胜暗道,连忙封住肩井穴,手掌如刀。生生的自左肩劈掉了整个手臂,顿时,血如水柱般喷了出来。

      萧途胜单手持竿,哑着嗓子说:“萧某此番若能活,定要上“神水宫”拜访!”

      白衣女子闻言,眼神波动:“我所行的事并不代表神水宫。”

      萧途胜一愣,低低笑了声:如今江湖谁人不知“神水宫”宫中弟子,剑法、医毒天下第一奇,内功心法名列前五,宫中弟子十年出世一次,为的是行侠仗义、悬壶济世,你所行之事不代表神水宫?欺我退出江湖已久吗?!身为汉人,你助力蒙古鞭挞杀我朝命官,行的是什么仗义!?悬的又是什么世?!”

      白衣女子皱眉:“我已说过,我所行之事不代表神水宫,且如今这大宋,将士出生入死,马革裹尸,京都靡靡之音彻夜不断,世族子弟纸醉金迷,皇帝夜夜笙歌,朝中奸宦当道,百姓呢?衣不蔽体,民不聊生,要这王朝又有何用?”

      萧途胜被跟女儿一般大的姑娘说教,面色瞬间发青,一时间无言以对,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情况,只是身为汉人,大宋终究是他的家,只摇头道:“废话少说,你仅是对我用掌,我便不敌,纵使如此,萧某也想领教一番神水宫的剑法。”

      白衣女子摇摇头:“你内力被我禁锢,使不出五成,用剑,三招必亡。”

      “少废话!使剑吧。”萧途胜手一抖,竹竿发出一声啸声,霎时,林中万竹齐啸,气势浩荡惊人。

      白衣女子飞身,自腰间扯出一把软剑,内劲一抖,剑啸冲天。

      萧途胜大惊,心中想到: “这是什么剑?”他低头看向地面,剑影万重,可瞧着白衣女子手中像是只持了剑柄,唯有借着月光才能看到一点剑身的模样。

      对方武功不弱,更有利剑相持,怕是要命丧于此,这般一想,萧途胜气势就了下乘。

      “罢罢罢,尽力一搏。”萧途胜想道,一棍使出连人旋转,身与器成一直线,刺向白衣女子面门,白衣女子疾退半步,只在他棍尖上弄影,仪态悠闲,形同玩耍,却是在竿顶削了一朵花,萧途胜气急,以己棍棍梢粘缠对方剑身,女子剑左,棍梢左,女子剑右,棍梢右,或围绕对方剑身旋转划圆,使其剑身不能逃离。萧途胜劲力缠绵不断,沾连粘随,意在一得机势即劈滑对方利剑。

      女子大感有趣,想看萧途胜还有何后招,只顺着对方劲力而为,萧途胜暗暗叫苦,这时收势内力必会反噬,可又劈滑不了对方利剑,心中暗自焦急,冷汗直冒,女子跟着萧途胜耍了数十招,后感无聊,运用巧劲反客为主,将萧途胜竹竿脱手了而去。

      女子剑指萧途胜喉咙,摇头说道:“太差劲。”

      虽是两人斗了几十招来回,细数也只有两招,萧途胜面色涨红:“要杀要剐一剑便是!何必多说!”

      女子正欲解决了萧途胜。

      远方天空突然一片泛红,“噗噗噗”响箭冲上云霄的尖啸一一传来。

      利箭洞穿腰间的瘦弱男子手捂伤口,连爬带滚跑过来,他吐出一口血喊道:“大人,另一位大人惨遭埋伏,大人速速前去支援。”说完,倒地不起。

      正在这时林中万箭齐发,女子连忙持剑挥挡,借着月光一看,暗影重重,或站或蹲,似是有不少人。

      女子心一惊:“不好,中了埋伏。”也未细想,当机立断,舍萧途胜而去。

      这一变故,萧途胜不明所以,暗自庆幸捡回了一条命,瞧着林中众人没有反应,只好开口:“诸位,贼子已走,可以现身了。”

      萧乔儿爬起来,丢掉手中的箭:“爹,现什么身啊!这些都是假的,快走!”

      “这…怎么回事?”萧途胜疑惑道。萧乔儿道:“爹你先上药,边走边说。”

      萧乔儿藏身灌木丛中,瞧见父亲跟白衣女子激战,心知父亲不是敌手,她使出毕生所学的轻功,奔到十里外,她虽武功不怎样,但整日与野猴林中打闹、翻滚跳跃,轻功日积月累,比其父还要厉害,此刻又在林中,犹如龙入大海,不一会儿功夫就奔出了十里,萧乔儿瞧着距离够了,掏出自尸体中摸出的响箭,朝天夹在石缝中,把几根枯木捆作一团,估摸好时间、距离,把燃着的一端朝外,未燃的一端放置响箭引信下方,又折回去脱下尸体上最外层的衣服,挂在树梢或在灌木丛中露出一角,接着又用细绳把所有袖箭绑在树侧,又在袖箭末端机弦上另绑一根细绳,持于右手中,换上衣服,全身上下都抹上泥土、血液,且在脸上贴了两撇胡须。

      白衣女子与萧途胜打斗,也未曾注意这边动静,萧乔儿左手捡了根箭放在腰间,佯装重伤,那边响箭发,萧乔儿就跑出去,报信倒地,右手绳索一扯,万箭齐发,情况突然,白衣女子不疑有他,竟然被萧乔儿生生骗过。

      “你这个鬼机灵,不好好呆在洞里,要是她发现了你就小脑袋瓜没了。”萧途胜内心后怕,只觉萧乔儿胆气冲天。

      “这不是没发现嘛,我这招叫“瞒天过海”可是从王大叔说的话本里学到的。”萧乔面色得意,转头看到萧途胜的肩膀,眼眶渐红,咬牙道:“爹爹,黑小子他们哪去了?”

      萧途胜轻喘:“不知道,众人都睡下后,我与黄奕轮番守夜,前半夜相安无事,后半夜黄奕守时,我初时还强打精神警惕,后不知怎的,只觉脑海恍惚,抵挡不住困意呼呼大睡起来,等我睁眼时,洞内尽是尸体,我环顾四周,见你和何小将军、刘建尚在昏睡,松了一口气,洞外有打斗声。

      我心想:你武功不济,出去迎敌怕是会让我等分心,于是匆匆将你藏在尸体下,唤醒何小将军、刘建出去杀敌,黄奕与我联手对抗白衣女子,虽然不敌但也能拖延几分,奈何对方人太多,何小将军放了信号求助。

      盐亭离此地约有十五里,即使快马加鞭,官兵到也需些时间,稍久,我们都一一受了伤,我让何小将军他们先走,我断后,对方见状,分出一部分人追杀何小将军,留下白衣女子与我厮杀,后来就是你见到的场景了。”

      萧乔儿生气道: “那何庭芝真是无能,兵法史书都读到哪去了?由此可见,兵法史书无用,还不如看几个话本。”

      萧途胜听了,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心里却自豪想:这一路走来,乔儿聪慧机智,刚发生的事又临危不惧,有大将之风,何小将军一路只靠众人保护,终究是显得逊色。又一想:可惜乔儿不是男儿身,否则定要他上阵杀敌,保我大宋百姓,护我大宋疆土,可惜,可惜啊。

      萧乔儿得了父亲一顿呵斥,不敢说话,萧庭胜心下感概惋惜,俩人一时默然无语,埋头飞奔逃离。

      天色泛白,两人用尽全力,不一会功夫就看到远方一座城池巍然矗立,城门口有士兵巡逻搜查来往百姓,萧途胜惊呼说道:“快到了。”

      “等等,爹,我觉得不对。”萧乔儿停下脚步,飞纵到路边草丛中:“追杀我们的人是汉人还是蒙古人?”萧乔儿问。

      萧途胜照做,藏身草木,双目紧盯道路,回道:“不知,看面貌大部分是汉人,却又有蒙古人的样子,这与我们进城有何干系?”

      萧乔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当然有干系,您老是在我耳边耳边念叨说‘阎马丁董,国势将亡’,宋朝如今远不复宋宣祖在时风光,自宋宣祖‘杯酒释兵权’后,赵家人一代不如一代,重文轻武、奸臣宦官当道、岳将军冤屈下狱等到如今赵昀在位。

      朝廷主战、主合分为两派,丁大全等主和,余玠等武将若干主战,双方两派定是水火不容,但我朝重文轻武盛行,余玠将军也已去世,武将们势小人微,吃亏的必是武将,这次赵昀答应主战,丁大全等小人难免不想方设法阻拦,爹爹你说若是刺杀我们的是谢丁大全派来的,若是城内守将是主和派,我们此刻入城寻救岂不叫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萧途胜目瞪口呆:“朝廷之事,岂能由我们议论,你又是如何得知朝中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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