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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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热闹？”星期天，狐狸有点茫然的被外面的声响吵醒。
“对面有人搬家吧。” 唯一将牛奶放到桌上，开始穿大衣，“我有早课，先走了。”
“嗯”狐狸爬起来洗漱，朦胧间还不枉叮嘱“中午要吃苹果派～”
“吃这么多，小心被狗追的时候跑不快～”唯一调侃他。
“切～大不了我再多吃个‘狗不理’包子～”从窗口跟唯一做鬼脸～
“呵呵～”唯一在背光的地方将右手幻化成狗的样子，对某只“龇牙咧嘴”。
“唉～子不教，父之过～”某只很学究的摸摸根本不存在的胡子～
发现冰箱里没有巧克力了，狐狸大致收拾了一下，决定出门去采购。
下楼的时候觉得有股诡异的视线打在身上，狐狸惊觉，立刻抬眼望去，却只看见那扇敞开的窗户，雪白的纱质窗帘上下飞舞，折射出一道寒冷的弧线。
“哦呀～邻居呐……”狐狸眯起那双凤眼，嘴角勾出同样凉薄的弧度。
“哥～你快来～快来～我找到好玩的东西了～”一个陶瓷娃娃似的女孩站在窗边，雪白的窗沙在她脸上留下一组阴影，只看见弯起的嘴角，显示它的主人正在笑，“你看那对眼睛，在阳光底下像金色的一样，多漂亮啊～”
“雅，我说过了，不要吵我，”阴郁的男声从隔壁传来“193在那里，她会和你玩的。”
闻言，一个怯怯的女孩有些僵硬的走到雅身边，秋水一般的大眼睛迷茫而空洞的睁着，猛一看有些吓人。
下一刻，雅毫不留情的把193推倒在地，甚至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去砸她，193不知道是感觉不到，还是太害怕了，完全反抗，任由雅踢打，见哥哥不理她，雅的声音变得尖利“哥，你就会应付我，看她这样，”一把拉住193的头发，把她的头拉得扬到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弧度，都可以听见骨骼痛苦的摩擦声，脖颈上依稀可见诡异的针线的痕迹，像是终于不堪重负一般，193的头被拉得掉了下来，血喷涌流出，在地板上画出蜿蜒的线，炫耀一般被雅提在手里“怎么陪我玩？”
她的哥哥皱了皱眉，不悦的吩咐“186把地板擦干净，187和188把193的身体拿走，把头给她缝上，”最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雅“我说过多少次了？中枢神经很难接，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吗？”
“哼～谁让你不理我？”看哥哥当真很不高兴的样子，雅的态度又软化下来“哥～”撒娇一般，拉着哥哥的袖子“难接就不要接了～反正有那么多，你要实在喜欢这样的，我下次再找一个赔给你还不行吗～”
“你呀～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摸摸妹妹的头，很纵容的样子，指着一屋子样貌各异的男孩女孩“看，你的玩具已经够多了，再多我们要拿不下了～”
“嘻嘻～”雅陶瓷一般的脸上闪过诡异的笑容“拿不了，毁掉就好啦～”比划了一个打打火机的动作“轰～”
“你又忘了我们为什么搬家了～”哥哥叹息一声“算了，到时候，你不要的交给我处理，不要再添乱了……”
“你答应啦？”雅很开心。
“嗯。”哥哥拉着雅走到窗前“说吧，这次又看上了哪个……”
“咦？”当他看见回家的狐狸的时候，狐狸也同时看向他，目光短暂相接，各自回归。
“怎么了？哥哥。”雅不明所以，张望过去，狐狸已经上了楼，只留下深蓝色的背影，有种被黑暗吞噬的错觉。
“雅～你这次看中的东西有些麻烦呐……”零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的阴影“那孩子不是人类。”
“哎？他是什么？”雅显得很兴奋，爬上窗台，眺望。透过对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风格简约却不失华贵的米色家具，却没有男孩的影子。
“是狐狸。”大概是刚成精，几乎没有妖气……
“太好了～”虽然是很可爱的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等到厌了，还可以剥了他的皮做围脖～我都等不及看它的毛色了～”
“换一个吧。”总觉得哪里不对……
“哥～你在说什么呀？”雅站在窗台上，红润的嘴角弯着，声音却很冷酷。“我就是要他，你是要帮我的……”
“如果我拒绝呢？”零抬起头，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我就告诉别人，这些人都是你杀的。”雅尖刻的指着屋子里沉默的孩子们。
“去说吧，你以为有人会信你么？”淡漠的似是轻蔑，想要转身离去。
“呵～如果你不帮我……”被雅拉住衣袖，声音像是藤蔓爬上耳背“我就告诉别人……我……是你吃掉的……”
“好……”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样回答。
“呵呵……”愉快的笑声自背后传来。
雅叫来她的仆人们，在屋子里唱起歌“Ten little nigger boys went out to dine; One choked his little 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nine……” 第一个女孩将一旁的毛线团吞了下去，脸色开始发青“.……Seven little nigger boys chopping up sticks; One chopped himself in half, and then there were six. ……”排在第七个的男孩用刀将自己劈开，可以看见森然的骨骼和仍在跳动的内脏……“……and then there were no。”最后一句，只有雅在唱，坐在那一地零碎的尸体中间，甜蜜的唱……
“唯一，我上次把琴落在古宅了，你晚上下班帮我取回来吧～”午饭的时候，狐狸这样说。
“自己去。”唯一头也不抬。
“我晚上有事啊～拜托啦～”见四下无人，某只用脑袋撒娇似的蹭啊蹭～
“你要干吗？”有些疑惑的抬头。
“助人为乐。”极其诚恳的表情。
“切～你不助纣为虐，这世界就太平很多了～”唯一一点都不客气。“坦白从宽～”
“叫你‘弟妹’的那帮小鬼要去夜游啦～我推不掉～”某只撒谎脸不红，气不喘。新来的邻居需要在唯一不在的时候“打招呼”，他不希望唯一看见某种情况下的自己……“安啦～区区不会‘沾花惹草’的～”
“哼～你只会‘朝秦暮楚’～”虽然嘴上这样说，手上还是把饼干推过去。
“啊啦～吃醋么？嗯？”咬一口饼干，把旁边的醋递给正在吃饺子的唯一，笑得那叫个诚恳无辜，“一点”没有一语双关的得意，他那是有“很多点”……
“……”
傍晚的路灯有点煽情的昏暗着，灯火下手拉手表情无辜的孩子，如同鬼魅，街道有些清冷，却完美的勾勒出那幅似笑非笑的神情，某只将手上那张来自他们新邻居的邀请卡转了90度，花体印着的“零”和“雅”变得清晰，随手丢进风里。
“久候了呐～零～”这些孩子算是威胁吧～狐狸挑了挑眉，看向站在路口的零。
“是呀，狐狸先生。”零回以微笑，却隐含警告“你好像并不意外。”
“呵呵～”狐狸的笑容依旧莫凌两可，“亲爱的傀儡师～在你的国家应该听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是我疏忽了”零掩饰住被点明身份的惊讶“这边请，雅见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如你所愿……”狐狸笑得模糊。
狐狸在零的引导下，来到邻居的新家。
室内基本打通，现在被布置成华丽的舞台样子，隐约含有异域风情，那些被操纵的孩子们尽职的装饰了每一个细节，见到他们两个，立刻递上准备好的戏服。
“一个游戏～狐狸先生，”零很绅士的鞠了一躬，率先将属于他的那件长袍披上，身后的孩子给他带上王冠“一个发生在遥远国都的事故，雅很喜欢，所以我们邀请你来～”
“哦？是什么？”狐狸任由那些孩子给他换上白色的长袍，只是他将头发和瞳孔退去伪装，露出原本的颜色。
“现在揭晓就太无趣了～”零微微诧异他的不反抗，他看见那人的笑容里多了一种模糊的情绪，就像有一点刻意的玩味，意有所指，想要深究，又消失不见。除了那双太漂亮的眼睛，怎么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妖精……“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提示：爱是华丽的巴比伦……”
“哦呀～这样么～”某只挑了挑嘴角，巴比伦，虚幻缥缈的空中楼阁……
乐声响起，雅披着华丽的玫瑰色纱衣出现在屋子里，月光投影在她陶瓷一般的脸上，留下迷雾般朦胧的美感，望向狐狸的眼神是坦白的索取和志得意满的高傲。
狐狸还了个没仇没恨偏偏笑得分外凉薄的眼神：那个女人不是活人……而且……
零扮演成赫罗德王，坐在远处的王座上说“为我跳舞吧，莎乐美!我今晚好闷。只要你为我跳舞，我愿意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于是化身莎乐美的雅，表演了著名的“七纱舞”。她身上透明轻柔的薄纱四下飞舞，划出妖娆的弧度，几个孩子则受零的驱使，站到被迫扮演约翰的狐狸周围，冰冷僵硬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和手，他们在防止他逃跑。
狐狸与零目光隔着那声色相接，不怒反笑“呵～《SALOME》……倒是一番心思～”
那边舞已到了尾声，雅提了刀逼近，森寒的光芒映衬着殷红的唇色，说不出的诡异。
身后几个傀儡猛一用力，将狐狸迫地低下头来，雅那边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头砍了下来，血画欢快的喷涌，溅了她一身。
“我吻到你的唇了～”雅微笑着，格外轻快，将她柔软的唇角缓慢的擦过狐狸被鲜血浸透的嘴唇，“我的200号玩具～”
周围的傀儡整齐的拍手，甚至洒下不合时节的鲜花，却听不见一丝心跳，整个场面似是荒诞的默剧，穿插着森冷血腥的气氛。
“啪啪啪……”这鼓掌声听着格外突兀。
“神对莎乐美有着谕示：世界上只有两种感情能把人永恒地联系在一起，要么是爱，要么是恨。如果他不能爱你，那么就让他恨你吧……”
“怎么可能……”雅看清了王座上的人，惊得手中的刀掉落在地都不自知。
“怎么？区区说错了么～”狐狸自王座懒懒的直起腰来，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整个房间都被充斥着他的妖气，他已经不再伪装，嘴角仍留着那抹笑意，却是透骨的冷，朝着雅的方向遥遥举杯，手中的葡萄酒入了光，颜色深得让人心惊，“这戏挺衬你的～”
如果他在那里，那么刚才……
“啊！！！”雅松了手，那颗人头骨碌碌的滚远了，眼睛里仍然保留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那是零的头……
怎么会这样？！
誰？誰杀了他？？？！！！！
是我？
不。
我明明杀掉的是那只狐狸。
手指浸入血里，温暖的一片，血的温度……
哥哥的血……
我砍下了他的头……
雅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之前的她死于零对力量的追求，相对的得到零借助怨灵的力量凝聚的现在的身体，可以更自由的拥有某些东西，而作为施术者的零死了，她自然不能存活，而那一屋子被她虐杀的傀儡，也失去了操纵者，像真的木偶一般，纷纷散架倒在地上，鲜血和腐败的味道立刻散出……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的身体拉倒了帷幔，天鹅绒的帷幔落下，掩盖了这一地罪恶。
雅偷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死气，而零感觉不到他隐藏的妖力，太过轻敌，从两相对视开始，就被摄魂而不自知，五感早都不再真实，而雅没有其它的力，看到的更是无法区分的幻象，真真假假，到底是誰做了誰的傀儡，看了誰的戏？誰又能真的说的清楚……
“谢幕了呐～”狐狸抬手掐了一个法诀，狐火自他指尖游出，将这一地残骸焚烧。“尘归尘，土归土吧……”
救火车自远处疾驰而来，发出刺耳的鸣笛声，背后火光冲天，给狐狸那一头银发披上暖色的光晕，突然有点想抽烟，摸摸口袋，却忘了自己从来不抽烟的～啊啦～区区竟然会为那些素不相识的孩子难过呐……难道是在人界呆了太久，变得有人情味了么？
哦呀～哦呀～你不会当真了吧～
开玩笑的，区区只是不喜欢这种东西做邻居啦～与同情心无关～无关～
“L市XX地区，昨日凌晨发生重大火灾事故，经调查有不少外籍失踪人口在内，相关人员全部遇难，具体……”
因为要叫某只起床，大家都忽略了新闻。
“起来啦～”唯一有点无奈的看着完全没有睡相的某只，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昨晚自己都快到家了，竟被某只半路跳出来，拖着去参加什么猫的婚礼，而那把琴成了贺礼……最后竟然被迫留宿在离家很远的风景区上，现在某只竟然还在赖床……
“唯一～”某只迷迷糊糊的开口“我们生个小孩玩吧～”那些孩子无辜的灵魂应该往生了吧……
“哐啷！”我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高八斗……的某只被笔直的从房间里，丢进所在酒店的温泉池里。
“去找你的母狐狸精吧～”唯一忘了化形，一头青丝随风而舞。
酒店的所有男士都打了个哆嗦“唉～真可怜～那么漂亮的老婆竟然喜欢家庭暴力……”
很多时候，看风景的人都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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