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改造人渣[快穿]》栾非白

14、高中生14

　　林念曾经以为，和同龄的女孩子们比起来，自己成熟冷静许多。

　　在她们还毫无保留地分享着内心的想法时，自己早已有了不可言说的秘密。在她们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牵过时，自己早已失去了纯真，成为了真正的女人。

　　可今天或许是她的水逆日，从早上来到学校讽刺了那位清洁工开始，事情就脱离了她的掌控。

　　当父亲出现在面前，她本有千百种方法可以成功脱身。比如在对方发现自己前先行离开，比如用眼神暗示对方不要多嘴，比如干脆直接出言打断他相认的话语......

　　可她当时却脑海中一片空白，似乎是之前班主任的训斥和失去评优资格的消息对她打击深重，平时运转飞快的脑子竟然在关键时刻卡了壳，讷讷做不出反应。

　　待一个人跑开后，她才逐渐冷静下来，回头寻找大部队，打算为自己辩解一番。

　　谁知，刚回转，便听到尧芷柔即将暴露她最见不得光的秘密。

　　“你这么急着拿瞎话抹黑我，是因为我上次不小心撞见了中年大叔送你上学的事情吗？”心急之下，林念没顾得上维持人设，扯着嗓子冲尧芷柔喊道。

　　见众人表情惊疑，林念内心一阵得意，继续道：“其实我那天根本没看错。那个大叔和你一起坐在后座，才不是什么司机。我还看到他伸手摸你的脸，你不仅没躲开还看起来特别乖巧！”

　　同学们不由得停下脚步，来回打量着林念和尧芷柔。还好此处正好是半路上的一处休息区，位置宽阔，他们才没堵了别人的路。

　　“哟，这话你憋了很久了吧？就指望着今天拿出来先发制人？”尧芷柔冷笑一声。

　　林念见她表情淡定，丝毫没有丑事被揭露的慌乱模样，内心突然无预兆地恐慌起来。

　　“呵，大家猜猜，咱们温柔可人的林班长为何忽然变身大嗓门泼妇？”尧芷柔环顾四周，做足了悬念后才悠然说道：“因为她想借此掩盖她自己的秘密啊。上上个周末，我去自家酒店吃自助餐，正好撞见咱们‘人美心善’的林班长扶着一位醉酒的大叔进电梯。你们猜，他们是在酒店房间里下五子棋吗？”

　　“噗，哈哈哈哈......”一个笑点奇低的男生没忍住笑出了声。

　　尧芷柔瞥他一眼，继续道：“出于好奇，第二天我特意向前台询问了开房记录，咳，这酒店毕竟是我们家开的嘛，稍微有点特权。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咱们林班长居然和对方下了一整夜的‘五子棋’，累到隔天需要延长退房时间！更劲爆的是，那位‘五子棋高手’居然还是位名人哪！”

　　“昂？谁啊谁啊？”

　　在四周八卦目光的注视下，尧芷柔淡定说道：“华都集团的总裁，经常上财经杂志的那位，名叫李岩。”

　　砰。

　　一瓶矿泉水忽然自由落体，在重击之下裂出几道小口，瓶里的水逐渐渗了出来。

　　大家不约而同掉转头，就见副班长李恩带着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华都集团的李岩，他是，他......是我爸。”

　　众人刷地转头看向林念。

　　李恩的话语一出，对方似乎瞬间从地位平等的同学变成了代沟巨大的长辈，还是不要脸当小三的那种。

　　尧芷柔也没料到居然还有这种内幕，暗暗咂舌，因为终于吃到了点新鲜的瓜而更加跃跃欲试。

　　小高本打算站过去林念那一边，却因这些突如其来的连番爆料而顿住脚步，为了维护姐妹而最后挣扎一番：“你们大家也别对潘颜偏听偏信啊，林念还没说话呢，我们总要听听她的解释吧？就算......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林念她也不知道那人是李恩的爸爸呀，这只是巧合了而已。”

　　“是吗？”尧芷柔嗤笑，打算让对方求锤得锤。“本来有件事儿我不太想说的，毕竟是人家隐私，还有点儿恶心，但既然你想要证据......其实那天负责客房清扫的员工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还跟大家吐槽来着。说这李总啊......”

　　她抱歉地瞟了眼李恩，才继续说道：“李总一把年纪了还金枪不倒，一晚上用了好几个安全套，甚至......还留下了些用过的道具。咳咳，大家都没成年，我就不细说了。我这儿还有她们发在微博群里的照片，不过不建议大家观看，实在辣眼睛。”

　　话音刚落，大家看向林念的眼神都不对了。

　　毕竟，她可是向来以清纯而闻名的，谁能想到，私底下居然那么玩得开呢？

　　“另外，小高你可真是够义气，现在还在为好姐妹挽尊。”尧芷柔怜爱地看着对方，“你不怕她把下一个目标打到你爸身上吗？”

　　小高脸色刷地绿了，露出便秘同时吞了只苍蝇的表情，再也没看过林念的方向。

　　林念气得浑身发抖，勉强维持着颤抖的嗓音反驳道：“潘颜！你别以为拉我下水就能掩盖你自己的丑事！难道你没跟老男人上床吗？！咱俩都是一丘之貉，谁也别埋汰谁！”

　　“呵，我和老男人上床？怎么，你也看到我和人进酒店了？”尧芷柔冷笑。

　　不等对方开口，她继续说道：“哦，你是说上次送我来学校的那人吧？看来俗话说得没错，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眼里看到的就是什么样的世界。你自己和老男人开房，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我也是那样。难道就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比如说......那人是我爸？”

　　林念张着樱桃小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潘岑誉在本市十分知名，经常登上各类报刊杂志，她自然也有见过对方的照片。可是那天在学校门口，她只看到那个男人伸出来的一只手，并未看到长相......实在是无法确认对方是不是潘岑誉。

　　“......哼，你以为这种拙劣的谎言大家会相信吗？你爸爸工作那么忙，连你的家长会都没参加过一次，怎么可能有闲心送你上学？”

　　“啧，那看你的意思，是要我爸亲自来帮我澄清咯？”尧芷柔食指点了点下巴，“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承担得起我爸的出场费吗？”

　　林念默然。

　　她之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这才想起，潘家并不是什么自己可以碰瓷的普通家庭。

　　得罪了潘岑誉，甚至得罪潘颜都是她完全承担不起的。

　　这条路走不通了，她反应极快地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眼眶湿润地哭诉道：“我知道我的出身不好，和你们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小姐们，连对比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我才会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啊！我一不偷，二不抢，身上的名牌都是别人心甘情愿送给我的，你们凭什么高贵冷艳地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我？！你们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

　　她目光落到尧芷柔身边的乔靖身上，泪眼朦胧道：“潘颜，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为什么和乔靖走得那么近？她家里条件比我好不了多少，她还没我成绩好，没我有人缘，也不像我一样可以为你出谋划策。你为什么突然就成了她的朋友！”

　　“因为她有一颗纯粹的心啊。”尧芷柔轻松接话道，仿佛这句疑问根本不需要时间思考。

　　“林念，你一定很嫉妒乔靖吧，所以才要无所不用其极地对她暴力相待，只为了满足你自己那颗丑陋的嫉妒心。”尧芷柔目光锐利，仿佛在审讯室里面对犯人一般。“明明你们很多地方相似，她甚至是你的‘低配版’，可校草陆林告白的人是她，我选择做知心好姐妹的人也是她。你有扪心自问过为什么吗？”

　　“......为什么呢？”林念轻声吐出这几个字，似乎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因为乔靖她表里如一，外表有多清纯，内心就有多清澈。而你不同，外表有多和善，内心就有多恶毒。”

　　乔靖在一边抿住嘴唇，内心反驳着尧芷柔的话。

　　其实不是这样的。

　　陆林的告白只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巧合，和尧芷柔亲近起来也是因为对方主动靠近自己，率先剖开心扉。

　　而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林念，你在下令对乔靖施暴的时候，除了想要伤害她之外，真正想要除掉的人是谁？”尧芷柔眼眸微眯，“是从前那个不受欢迎的你自己吗？”

　　“你胡说！我不可能不受欢迎！我人缘最好了！”林念的喊声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尧芷柔冷漠地戳破了她的妄想：“不，上高中之前的你不是。让我猜猜？因为你爸去了学校开家长会，当年的同学得知他是一位清洁工，你们家还是低保家庭，于是对你各种嘲讽甚至施加暴力？”

　　看着对方抖动得愈发剧烈的身体，尧芷柔知道自己的推测没错。

　　“上了高中后，你发誓要洗心革面，便将自己的身世牢牢藏起。发现乔靖和当初的你一模一样后，你便伙同大家对她展开霸凌，以满足自己心底的灰色欲望。”

　　“诶？不对吧？”一名男生问道，“自己被霸凌过的人，还会成为施暴者去霸凌别人吗？”

　　尧芷柔冷哼：“当然。她们的思维大概是‘凭什么我经历过那些痛苦的日子，你却没有？’。尤其是在陆林告白之后，这种恶意在嫉妒心的催化下，几乎要控制不住了吧？所以，那天晚上你才会伙同小高她们，把乔靖反锁在教学楼天台上！”

　　第一次听闻此事的同学们大吃一惊，纷纷向林念投去质疑中带着惊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