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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晋江文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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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薛洋羽离开青阳峰已有数天,自北望去,十辆马车相互牵连着朝前行驶而去。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魔霸天来自魔族,在这笼子里所关的众人中,是话最多的一个,这几日他一直充当“话宝”的角色。
囚犯的生活很无聊,没有人权,没有自由。可以说,只要不做囚犯,做什么都好。自从上了这囚车,薛洋羽就抑郁了。再也懒的开口说话。
魔霸天不依不挠的问道:“兄弟,这么不给面子可不行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虽说现在沦为阶下囚,但保不准出的去。”
薛洋羽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龙霸天,他有着黑绿相间的皮肤,头上是一对犄角,耳朵上面有特大的耳环。
“没什么可说的,还不如省点体力。”薛洋羽说完继续闭上双眼休息了起来。
“你们说,我们这是去哪里?不会是拿我们做什么人体实验吧。”说话的是妖族人,号称乌龟。
魔霸天说道:“不会,我猜的如果不错的话我们应该是被奴役去做苦力的。”
“何以见得?”乌龟说道。
“首先,我们人有五十号,全部都是身体健壮的青年;再者,听他们这几日的语气来,我们是去做苦力的。”魔霸天说道。
“确实如他说的那样,我们是去做苦力的。”薛洋羽说道。
气氛有些压抑,大家都不想聊即将到达的地方,魔霸天道:“小友,你是为何来被抓来的?”
“偷了侏儒精的粮食,你又是为何?”薛洋羽问道。
“我打了侏儒精的人。”魔霸天看起来一脸的得意,这很大快人心啊。
……又是几日,有人摇薛洋羽,他睁开了眼睛。
一片黄山,飞沙漫天,老远处能够看到仙人掌伫立在大地。
“到了,下车了。”乌龟道。
侏儒精也是催促着,示意这些人快点下来。
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总共五列,每行十人,总共五行,五十人。
白一站在最前方,眼前的山丘有点高耸,一眼看去,飞沙也给面前这夕阳笼上了薄薄的灰尘。
山丘的半山腰处有一个洞口,白一走了进去。
魔霸天盯了面前几人一眼,讽刺道:“他们现在肯定商量着怎么卖我们?”
乌龟接话道:“这能有什么办法,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魂淡是冥族之人,除了面色皮肤全被灰色覆盖,本体和人类并无他样,魂淡道:“希望不要像牲畜一样被拿去拍卖就谢天谢地。”
一旁听见魂淡此言者都转了过来,有人问道:“你说什么?”
魂淡耸耸肩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白一从山丘的洞口处走了出来,他朝着看管薛洋羽一群人的侏儒精挥了挥手。在侏儒精的领导下薛洋羽一行人一个接着一个朝着山丘上的洞里走进。
从外面看去洞口很窄小,但真的进入则会发现别有洞天,犹如埋藏在地下的国王的陵墓。进了里面,黄昏色的烛光映照在整个墙壁,没有你所想象的尘土飞扬。而是用上好的红色蜡木所铺垫装修。
这里是侏儒精的贵族才能来的地方,远在一旁的他们此时正干着一件非人道的事情。
一个巨大的圆台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里面是在这场贵族们的狂欢中因获得的奖品,人。
狂欢的规则很简单,对铁笼里的人出价钱,谁的价钱高谁将获得奖品。
至于奖品获得后对奖品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你可以让他每周七天不间断的劳作,你也可以用铁棒皮鞭鞭笞……只要你有钱,他的生死将是你的,任由你做什么都随意。
老远的魔霸天瞧见,破口大骂道:“真是一群乐色。”
乌龟道:“从你出生就注定这命运了,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
魔霸天瞪着眼睛,对乌龟道:“你……”但许久未说出话了,乌龟说的是实话,从出生魔霸天的命运就被注定了。
……圆台上不只有男性,还不时有女性。男性命运还较好一点,最多也就被殴打死亡,但……女性的命运可就更为复杂了。
大帽子是这拍卖场的老板,他站在了台上,台下不只有侏儒精,还有吸血鬼等人。在大帽子上台后,他们开始欢呼,大帽子挥舞着双手,后面两个侏儒精牵着一个用红布覆盖的铁笼,大帽子对众人说道:“现在我们的重头戏将上演,让各位久等了。”他朝着众人深深的一鞠躬。
红布被掀开,是一个人,女人,东界妖族,玉兔。
大帽子巨笑着,比划着双手,指点着在笼子里面的玉兔,说道:“玉兔族,想必不用我多说,各位都知道她有什么用处……”他将笼子打开,里面玉兔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吃饭,她饿的奄奄一息,眼睛一上一下耷拉着,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但大帽子可不会怜香惜玉,而是一把将玉兔拎起来,朝着玉兔脸上狠狠甩了几巴掌,台下的众人不但无人制止,反而欢呼大叫的更加热烈。
魔霸天当然也看到了,拔腿就要冲出去,薛洋羽一把将他拉住,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想让你送死。”
魔霸天皱着眉头,说道:“那也比这样等死强,你没看到她是我们东界的人吗?”
薛洋羽道:“可笑,你以为只有你有爱心?但我告诉你……你这是莽夫之勇,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你要是想去,尽管……”薛洋羽松开拽着魔霸天衣袖的手臂。
魔霸天哼哼嘴里出着气,薛洋羽道:“办法总会是有的。”
“你……有办法?”魔霸天微微道。
“当然。”薛洋羽轻轻点着头。
……玉兔最后被蛇族某一位老板买去,大帽子继续在台上喊道:“今天不只有玉兔一个惊喜,还有我们强壮的新鲜的奴隶们。”
薛洋羽,魔霸天,乌龟三人被困在了一个笼子。
大帽子道:“五百金币起价,价高者得。”
魔霸天呸的吐了一口唾沫,道:“叫老子给他们当牛做马,做梦。”
乌龟笑道:“别这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万一事情有转机呢?”说着,朝一边的薛洋羽挤了挤眼睛。
“是啊,霸天,别这么沮丧好吗?事情究竟会怎样发生还说不准呢?”
从拍卖到结束薛洋羽的眼睛一直处于被蒙蔽的状态,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浑然不知,直到……啪的一声,皮鞭在他的身体留下血痕。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后背传来,薛洋羽自认为自己还算抗打,但在这皮鞭面前还是显得如此嫩雏子,蒙眼布被揭开。果真如同所料想,鞭子足足有人的两根大拇指那么粗。这命啊,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值钱。
手持鞭子的那人吐着信子,他乃是蛇族之人,有着三角般的脑袋,身上拥有无数的鳞片覆盖,没有手脚,纯粹是靠着蛇尾的支撑力在维持着行走。
薛洋羽的双脚带着脚铐,手上也被锁着。这样,会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这也是他们这群人一贯对付奴隶的办法。
那蛇人将蛇头微微朝前一伸,鞭子在他的身体之上盘旋着,又是啪的一声痛打在薛洋羽身上。他吐着信子继续欢呼着。
薛洋羽知道,这个时候唯有忍着,忍着一切都会有希望。
接下来,薛洋羽被带到一个房间,房间的面积并不宽敞,在离薛洋羽三米多高的地方是一个窗户,那是这整座房间里唯一能够进来光线的地方。房间的最右上角是些茅草,那是所谓的床铺。
薛洋羽静静的躺在茅草上,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对面还有好几间这样的类似关押囚犯的房间。再仔细这么一瞧,果然,不只有薛洋羽一个被关押在这里,在对面同样有一人。
对面的那人也看到了薛洋羽,躺着的身体坐了起来,对薛洋羽这边勾着手示意他过来。
薛洋羽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对方点着头,薛洋羽爬了过去。那人道:“好久没来人了。”
光线很昏暗,但薛洋羽隐隐还是能够瞧见对方头发上的花白,随问道:“你被关在这里多少年了?”
那人哼哼一笑,似在嘲讽自己,道:“你看。”他指了指身后的墙壁,无数的凹槽。他道:“每过一天,我就在这里刻上一道痕迹,有些年头了。”
一时想到,自己以后也将过这样的日子薛洋羽就一阵后怕,捏着面前的铁栅栏道:“我会出去的。”
对面住的老头叫张少田。这些人能够用来休息的时间很少,今天正好是薛洋羽撞上了好日子,但这不会太久。
看不到外面的月来,只有很微弱的光芒。薛洋羽喃喃:“小狐狸她们现在还好吗?”
半夜,茅草有点潮湿,薛洋羽辗转反侧来来回回,湿气全部附在衣服上很难受。
“难受吗?”是张少田,他也没有睡。
薛洋羽点着头,道:“太湿了,整个人就像烘烤的一坨烂泥。”
“比我当时好多了。”张老头说:“我当时连茅草都没有,十多个人挤在一起,厕所就在房间里面,你想象下,吃喝拉撒都在比这大一点的地方……现在好了……好了……当时一起来的兄弟,就剩下我一个了。”
薛洋羽没再说话,静默着……远处一道烛光传来,张老头看去,嘴里道:“要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