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无忧》清凉水晶

6、第六章

　　“你！”还没摸到那销魂的洞穴，齐啸宇就已身体脱力，软软地歪倒在床铺上。他不可置信的瞪圆双眼，看着那个刚才还在自己身下娇声呻吟，尽显媚态之人，现在却一脸清冷，嘴角眉梢满是嘲讽不屑之色。

　　“美人计虽然是下下之计，但对付好色的皇上您却最为好用。”凌无忧阵阵冷笑，不等齐啸宇说话，伸指点了他的哑穴。

　　他的师傅藏书很多，天文地理行兵布阵古今典籍无所不有，甚至还有不少的艳俗小说，他好奇之下也拿来翻过，想不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凌无忧整整衣物，刚才强忍着不适任由他在身上胡来，不过是想争取时间冲破穴道，再趁他意乱情迷之际反制于他。现在回想起来，身上还有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冷飕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吃亏吃大了。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齐啸宇，又连点了他三处重穴，哼哼冷笑几声，竟翻过他身体用力打起他的屁股。
　　齐啸宇猛力想挣，却苦于全身穴道被封根本动弹不得。他从小就没有被人打过屁股，现今被如此对待，气得他差点吐血。

　　凌无忧发泄一番，只是出出心头恶气，并不想伤他性命。毕竟夏王若死，天下势必大乱。
　　“都说夏王齐啸宇是如何的英明神武，到头来还不是被我这无名小卒戏弄。”凌无忧趴到近前细看于他，笑声里掩不住的得意。知道他无法说话反驳，便更是气他。“你真是一点脑子也没有，我都说了我是‘无真言’了，你还傻傻的被我耍的团团转。”

　　齐啸宇却安静下来，只是眯着眼看他，平静如水的眸子中看不出有什么想法，嘴角更隐隐透着一丝笑意。凌无忧被看的不爽，当下不再理他，在养心殿中四处翻找，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片刻间他回到床前，抱着一堆不知是哪个妃子忘在这里的胭脂水粉。
　　齐啸宇不由皱眉，莫非他又想怎样羞辱自己？好在他并没把这些女人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招呼，只是小心地抻开被揉成一团的那张假脸，抠抠补补东描西划，还一脸得意的往自己脸上瞄。看到他起身离去到梳妆台前，再回来时，那张脸竟然和自己有了八九分的相似。
　　“条件简陋，只好把那痨病鬼的脸将就将就改成您的样子，好在现在天色已黑，看不真切下想来没什么人会怀疑到皇上您的。”

　　眼前之人笑的一脸可恶，特别还是用那么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却偏偏又无可奈何。齐啸宇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的外衣扒下来，顺手又把怀中一块令牌也一并摸去。
　　凌无忧抽出一条床单撕成布条，把靴子衣内塞垫妥当，这下穿戴起来，连身材也像了八分，只要不遇上熟悉之人，绝无法看出破绽。收拾已毕，他拉起被子将床上的齐啸宇盖了个严实，又顺手多点了他几个穴道，为了行事方便，他是躺得越久越好。
　　他不再停留，大摇大摆地走出养心殿，果然卫兵没有人上前询问，都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他气定神闲，吩咐下去不许打扰在养心殿中休息的周文杰，又命人牵了御马来，只说要一个人出去透透气。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经常独自出宫，自是无人起疑相拦，让他畅通无阻的直出宫门。

　　此时亥时已过，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行人。凌无忧急马奔回原来的居所，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不要说黄秋英，连张才也不知去向。院内还晾晒着床单被褥，看来他们走的匆忙，顾不上收拾。
　　秋英不在这里，想来是被皇帝的人带走了。他微一沉吟回屋查看，果然他平时的衣物都在，当下换了这一身黄皮，扔了假脸，策马奔向南门。不知为何，他相信齐啸宇不会迁怒于那个可怜女子，而且秋英留在定州，比跟着前途未卜的他该是更好的选择。

　　靠着手中的令牌，凌无忧毫不为难的出了京城，向南一骑绝尘而去。等到齐啸宇冲破穴道或是被人发现，他应该早在千里之外了。虽然并不想再回蜀国，但自己闯的祸总要自己收拾，想必在说明利害后，没有人会反对他领兵抗夏。如今之计就是回西蜀早做准备，随时恭候夏王的大驾。
　　月光映照在他如玉的脸庞上，隐隐散出一层红光。他感到自己如同一只初次捕猎的幼狮般，每根寒毛都绽放着兴奋。

　　齐啸宇！我们战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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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永嘉五年十月，夏王齐啸宇亲率五万大军伐蜀。蜀国主周任却只派了一位年青将军驻守入蜀的唯一关口：飞鸟关。此关若失，夏军必会长驱直入。世人都在猜测这年青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让周任委以重任。有传言说，此人是周任失散的幼子，从小被高人所养，如今蜀国有难回国相助。更有传言，其实是蜀国国运未败，于是上天派下神将相助，因为这人容貌奇美不似凡人，否则怎敢出守飞鸟关，对抗战无不胜的夏王齐啸宇。

　　“哼，胡说八道，什么神将相助！这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飞鸟关二十里外的军营内，齐啸宇听到下属的禀报一脸不屑。
　　“自我军南征起，在夏蜀边界处就有了这些谣言，应该是从蜀国国内传出来的。”
　　“哈哈哈，朕还是战神转世呢！好了，他们不过给自己壮胆罢了，不必理会。”不过是想扰乱军心罢了，凌无忧，你也太小看我们大夏铁骑！齐啸宇不怒反笑，挥手走出营帐。“传令下去！起兵拔营，我们这就去会会那神将军！”
　　凌无忧，你加在我身上的奇耻大辱，我会加百倍的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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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无忧嘴角含笑，望着关下黑压压的夏国军队。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想必那夏王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就是要让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那个在定州城内掩饰着身份，唯唯诺诺看人脸色的周文杰，而是和他隔关相峙，阻他五万大军的蜀国将领凌无忧，看他又能奈我何？

　　“将军，夏军在关外讨敌骂阵，我们该怎么办？”传令兵满脸忧愁，看着这天人般容貌的将军。夏国军队一向骁勇善战，去年刚刚灭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南朝，否则蜀国也不会未战先降，送了皇子去做质子。可上月不知为何皇子突然逃回西蜀，夏王震怒出兵来伐，接着就冒出这个凌将军率兵守关。唉，谁知道这个看上去容貌俊美但不怎么强壮的凌将军行不行啊？要知道原来的张将军也算是骁勇善战，可去年只是听说夏王袭南，就惶惶不安焦虑得整夜睡不安眠。这凌将军到这里一个多月来，却是能吃能睡，又不领兵操练，只是让兵将们做着不相干的活计，搞得大家都颇有怨言。他可别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自己这条小命还想活的长久些呢。

　　凌无忧却面带微笑，显得镇定自若。“拿弓箭来，他们既然心急，我自然要送点礼物过去。”
　　传令兵不解，敌军停在二里开外，就是防着冷箭，这么远的距离，除非真是神仙，否则怎可能射得过去。但不敢多问，立刻去挑了一柄最硬的弓来。
　　凌无忧掂量着手中硬弓，微皱眉头。传令兵暗自撇嘴，该不会是嫌这弓太硬拉不开吧？却没想到竟让他把同样的弓又拿来了两张。

　　三张弓并在一起，凌无忧轻弹着弓弦。城墙上所有守兵的目光全都集中于此，心中都在猜这箭要怎么射？怎么可能射到二里外的敌阵中去？只见他三弓并举，似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三张弓同拉至满月，一枚狼牙羽箭瞄向敌营，在众人的惊呼中破空划出一条直线，直取夏军的王旗。夏军不防，等发现旗杆折断王旗倒地，才惊觉竟有箭射出二里之遥，叫阵之声立息。想不到西蜀有如此奇人，令他们全都面面相觑。

　　关上守军看到夏军王旗倒地，欢声四起。再看凌无忧傲立城头飘然若仙，真好似天神下凡来相助西蜀。在得知夏王亲来伐蜀后，众将士们头一次生出了这场仗可以打赢的信念。
　　这一箭凌无忧不射人先射王旗，只是为了立威。西蜀守兵平日里慑于夏军声威，未打三分怯，所以要先建立威信，让兵将们心服于他。夏军五万之众，他却只有不到一万之兵，根本不能和他们硬碰。所以之后的调度指挥非常重要，要所有人与他一心才能以弱胜强。

　　“看吧，就知道这块骨头不好啃。”李金无奈的小声嘀咕，在看到齐啸宇似要吃人的目光后，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开口。

　　二人不在军中，正带着一小队亲兵潜在飞鸟关左侧的一处山坡上。飞鸟关建的巧妙，取了两山的狭口处，左右又都是陡峭山体，此关一闭，果然是只有鸟才飞得过去。他们所立足的山坡再向前就是峭壁，看来过此关是没有捷径可寻。
　　来此本是为了查看飞鸟关的地形，却没想到军中王旗竟被射倒。齐啸宇怒视着斜前方城楼上那个银盔亮甲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孔，但也知道正是那个在京城戏辱自己，那个骗死人不偿命，劳劳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可恶之人！
　　“攻这飞鸟关毫无取巧之处……我军多日行军辛苦，今日休整养精蓄锐，明日强突飞鸟关！”

　　不管是再怎样狡猾诡计之人，今次也要让他知道，战场上不只是勾心斗角那么简单，每一场战争都是血与生命的堆积。飞鸟关虽险，但城不够高，门不够厚，我倒要看你能把我的五万大军抗到几时！

　　看到夏军偃旗息鼓，知道明日将会有一场大战。凌无忧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齐啸宇，你要和我打，我偏不让你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