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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失踪的末班车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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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道士,半路出家,师傅都说我蠢,没想到我最后还是做了一件大事。
今天有个中学生来我这,说要请我做法事。
我乐了,逗他:“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来,你家死人了?”
他红着眼睛说:“我姐姐死了……”
邓义是那个中学生,他最近经常做噩梦。邓义是个初三的学生,要中考了,他这样做噩梦下去,根本受不了,邓义就把自己是情况给父母说了,父母问他做了什么噩梦。
邓义说:一个女孩,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让我晚上去做末班车,接她回家。
父母大惊,问他女孩长什么模样,邓义描述不出她的模样,父母拿了一张照片给他看,邓义拍桌子说:就是她。邓义没有告诉他们,那个女孩浑身是血,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那个梦里的女孩就是照片上的女孩,是他姐姐,叫邓蓉。
邓蓉读初三时,下了晚自习没回来,父母去找没找到,就是打了报警电话也没找到,伤心了一会就搬走了,后来怀上了邓义,就搬回来住了,毕竟户籍在这里,孩子还是要在这里上学的。
邓义做了噩梦,邓蓉在梦里让他去做末班车,带她回家。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估计是姐姐想回家,让弟弟接她回家。
收拾了一下东西,说今晚去做末班车,让邓义回家最好准备。
邓义白着脸走了。
很晚的时候,人很少,几乎看不见人。
我拉着邓义,他的腿开始打抖,没让他直接坐下去,邓义惨白着,捂着心口说越来越痛了。为了坐上这辆末班车,我用尽手段,甚至找到了邓义他姐姐的遗物,去找他姐姐生前坐过的那辆车。
远方飘来了一光点,光点渐渐变大,那是公交车的光线。
车上人很少,一个老人抱着他的孙儿,有几个年轻人,一个穿校服的女生坐在最后一排,估计是邓义的姐姐。
公交车慢慢的在我面前停下,那是很老的公交车,八十年代的感觉,灯光不白也不黄,不停的闪着。
我拉着邓义上车了。
邓义两股战战,还是上了车,在买车票的时候拧巴了一下,全然忘记了我之前给他说过的话,绝对不要买这辆末班车的票,尤其是事先我们已知道的,这辆末班车,载上的乘客,可不是我们这般的普通人。
我连忙拍下邓义想要打卡的手,眼神示意他小心些,邓义半藏在我身后,拿眼睛小心翼翼的去看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垂着脑袋,黑发过肩,额前黑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长相,即使邓义知道那是他姐姐,心里还是毛毛的,感觉到了丝丝害怕。
我和邓义在司机诡异的目光下,缓缓走向车里最后一排座位,经过那对婆孙时,那个小孩对着我们突然笑了起来,邓义吓得一声尖叫,却又在我的目光下住了嘴,我拉着他,对着那小孩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狗牙,小孩笑声一下子没了,他婆婆立马把孩子护进怀里,恶狠狠的看着我和邓义。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和他们起矛盾,我拽了拽软了腿的邓义,邓义哆哆嗦嗦的跟着我来到最后一排,邓义几乎脸色苍白的挨着那个女孩坐下了,我戳了戳他的手,让他和他姐姐对话,问出她的尸体在哪,这样我才好做法事,让他姐姐安息。
我内心叹息着,多么年轻的孩子,大好的未来还没开始,就结束在了这辆公交车上。
邓义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去和女生搭话,他明白这是他姐姐,但是又没有从小一起长大,也说不清感情有多深厚,更何况他的姐姐已经死了,邓义更不敢和这个女孩说话。
“姐姐?”邓义颤着声询问着。
女孩稍稍歪头,额前的头发太长,不知道是不是双眼注视着邓义,发丝枯槁,在车里暗淡的灯光下,有些泛黄的痕迹。
邓义咽了咽口水,准备继续说:“姐姐,我是邓义,我来接你。”回家那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司机把车里的灯关了,邓义说了一半,吓得把剩下的话噎回喉咙里,憋得面红耳赤,但又很快惨白了。
因为,这辆车,没有继续开下去了。
车上所有的乘客都转头看着我们,双眼泛出诡异的光芒,那个小孩又开始咯咯的笑了起来,邓义脊背僵硬,双目圆睁。
那个女孩笑了,没有出声,即使隔着一层头发,我也感觉到她笑了,接下来我的想法验证了,因为我在路灯的光芒下,看见了身后车窗上的倒影,本该是女孩后脑勺的位置,是一个诡异微笑的女孩子的脸。
她的头,准确的说,她用后脑勺对着我们,即使她是正对着我们坐的。
我看着车窗上模糊的倒影,沉痛的想着,今晚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没有动,邓义开始害怕的发抖,他喉咙里呜呜的响着,我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肩头,让他冷静下来,过了好久我才听清楚,那些呜呜的声音说的是什么。
“她不是我姐姐。”邓义的声音都变了,我心下大惊。
这下不仅仅是找姐姐的问题了,还有我们的安全问题。
我连忙掏出狗牙手链,粗鲁的套上了他的手腕,那些乘客虽然没有动,但是我感觉到冷气一点一点蔓延过来,心里盘算着怎么安全的下车。
“我的头撞歪了。”那个女孩子说话了,她的脑袋左右摇着,声音放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知道她到底在对谁说话。“司机开车撞进河坝里了,把我的头撞歪了,还弄丢了我的旅行箱。”
我感觉到不对了,整个车上的乘客们,仿佛都忌惮着这个女孩,十分觊觎我和邓义,但却不敢跨雷池一步,这个女孩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邓义直面着这个恐怖的女孩,已经哭出了声,即使非常小声,但在安静的车厢里,十分的刺耳。
“我的旅行箱,还有我的头啊啊啊啊啊啊!”她话还没说完就想往前面扑,我把怀里的一小包黑狗血撒了出去,把她的头发连着头皮烧得面目全非,我拽着邓义想从车窗上跳出去,我刚一转头就看见那个小孩像个壁虎一样,扒在车窗上,眼里发出绿油油的光看着我们,殷虹的唇畔拉开常人难以企及的弧度,扭曲尖锐的笑声从他喉咙里蔓延出来,发散到车窗里的每一个角落,像是行动的讯号,车上的人,也扭曲的笑着站了起来,慢慢的靠近我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