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成王》鱼游过山岗

25、工作

　　守着直播看到郝家家夺冠的室友们一直等着帮他庆祝，想着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干脆好事成双。结果还没等到他回学校，邹杰英又在微博上刷到郝家家签约登峰娱乐的消息，忍不住在宿舍群里对郝家家深情呼唤，就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学校。还有半个来月就要放寒假，郝家家现在成功签约国内顶尖的娱乐公司，眼看着差距越拉越大，三人也都清楚以后会和郝家家的距离越来越远，但至少现在同学情谊还在。
　　郝家家感谢过他们的恭喜与祝福，想着自己就算回学校也会很晚，用外卖APP为他们点送了麻辣小龙虾若干，还有快乐肥宅水等等。表示自己在歇灯前赶回学校，让他们敞开来吃，顺便清邹杰英给周边寝室都送点小龙虾，但是卫生必须收拾好。
　　邹杰英几个都回复没问题：小龙虾要吃，文明寝室不能丢。
　　一伙人消灭完小龙虾和肥宅水，虾壳收拾干净，拖地抹桌子分工明确，刚打开窗子通风的时候，郝家家回来了。
　　“老大，你看我们刚收拾完，很干净。”邹杰英第一反应是表功，然后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要晚点回来吗？早知道最后那盒我就不吃了。”
　　钟华家却发现郝家家情绪不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大眼眶里还有零星的红血丝……走过去扯了扯邹杰英，又和杨宇使眼色，果然隔壁寝室的人已经走到门口打招呼了，杨宇走到门口小声说了两句，把门关上锁住。
　　杨宇又用郝家家的杯子倒上热水，钟华家已经把人拉着坐下，正想把他手里提着的几个口袋接过来，但郝家家把口袋绳捏得非常的紧，钟华家发现他的手指冰凉得厉害。
　　“老大，东西先放下，喝点儿水。”
　　郝家家慢一拍后松开手，伸手接过杨宇手中的热水。张口说谢谢，声音暗哑。
　　还是邹杰英忍不住问出声：
　　“老大，你怎么了？”
　　郝家家喝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嗓子，长出一口气，微笑回答：
　　“也没什么，就是太累了。”用手抚了抚额头：
　　“头有点疼。”
　　钟华家轻声问：
　　“需要去医院吗？还是吃点……嗯……布洛芬？还是想休息？”
　　“没事儿的，休息一下就会没事儿的。”
　　杨宇干脆利落地把寝室灯关掉，走过去说：
　　“那你到床上躺着歇歇吧，咱们都用台灯。”
　　钟华家伸手把郝家家桌上的台灯摁亮，方便他上铺去。
　　“我真的没事儿，不用马上休息，公司安排的工作还没完成。”
　　起身取下背包，脱掉外套，然后打开电脑。
　　年轻人对登峰娱乐都非常好奇，有很多问题想问，但都清楚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刷剧、听音乐、玩游戏，都戴着耳机，寝室灯也没人再去打开。
　　但是三个人在刷剧、听音乐、玩游戏的同时，偷偷都在关注着郝家家的情况，眼神不时投射在同一个方向。
　　他又在发呆了……他动了，哦，是喝水。开始用电脑，又楞住了……打开了微博……又退出来……打开电脑的相册，选择了一张相片，又在出神……
　　郝家家打开微博，登录准备很久的一个小号，有几千个粉丝，然后发了一条微博，但是编辑了好几次都不满意：
　　“现在才知道我爸是追星boy，今天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张明星签名明信片……
　　删掉！
　　“这次回老家发现一张明星片，也不知道是我爸还是我妈……”
　　删掉！
　　最后发上去的是：
　　“在老家相册里面发现的签名明信片，好像是@白琳琳 ，这个造型第一眼觉得很眼熟，和昨天在@蒙面音乐人夺冠的那个谁的造型特别像。”
　　同时@一堆网红大V及营销号，包括他平时熟悉的乐贝贝等人。
　　然后上传了他在郝家家外婆珍藏相册里拍下的签名照，以及刚刚在《蒙面音乐人》官微复制过来的郝家家参加节目时拍下的定妆照，还带着水印。
　　白琳琳那张相片是在她刚刚步入演艺圈时毫无名气，为了生活给一家影楼拍摄的宣传照，风格极尽浮夸，穿着大红色印度沙丽，头戴金色花纹的红色头巾，手持一朵玫瑰，侧身微笑，眉间一点朱色，虽然浓妆艳抹，但因为天生丽质，脸颊的婴儿肥也没有完全褪去，依然是一名美貌少女。
　　这张和郝家家参加《蒙面音乐人》时的扮相其实只有三分相似，但两人侧身微笑的姿态，上挑的桃花眼，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人打眼看去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笑容和姿态，郝家家自从决定以女装扮相参加《蒙面音乐人》后，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
　　小号虽然有几千粉丝，但僵尸粉比重肯定不会小，热度发酵也得等两天，退出小号后，郝家家拿出手机进入“鸿雁南归卫”微博，开始微博认证相关操作、转发公司发布的关于他的签约微博：
　　“从今天开始登峰就是我的家，方姐@经纪人方青穹还有我的同事们就是我的家人，以后烦请多多关照。”
　　再根据苏青穹提供的公司“同事”名单，逐一关注。
　　都完成以后，退出微博，打开微信，怔怔地看着赵越云发来的相片。良久后点查看原图保存到手机，再次点开微博，将赵越云帮忙拍的2张个人独照都上传，写到：
　　“今天是我的生日，虽然已经没有了亲人，但我拥有很多关心我的朋友和长辈。谢谢你们。”
　　微博发出后，颜狗第一时间注意的是相片里帅气逼人的脸，一堆彩虹屁不要钱似的送上，当然还有生日祝福。
　　过了几分钟才有人联系上一条转发微博内容，小心翼翼地回复：
　　“联系两条微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有人回复她，“我也……刚才我又把阿卫微博翻了遍，似乎真的一直是一个人。”
　　还有人翻出“向上吧，少年！”官微，把它的简介“关注国内困境青少年成长的一个平台”截图，然后说：“我发现这个微博是阿卫关注的第一个微博，你们注意一下他的简介。”
　　第二天，郝家家打开微博就看到已经有新闻媒体发出诸如“《蒙面音乐人》冠军自曝是孤儿”等新闻，有营销号已经把互联网上能查到的郝家家成长经历做了大杂烩吸引眼球，大概看了下，没有郝家家老家以及Super boy时期的经历。
　　各方操作下，发酵两天后，他因此又上了热搜。同时，郝家家小号发出的微博终于被营销号注意到，热度持续走高。
　　期间，方青穹联系过郝家家两次，提醒他到公司上课以及对微博内容表示关心，郝家家到公司上课的时候助理也按时接送。方青穹似乎一直在外面帮忙联系工作，郝家家一直没能和她碰面。
　　今天早上，方青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家家，今天到公司上完课麻烦到我办公室一趟。你们还有半个多月就要放寒假，我已经替你向公司申请了一套公寓，今天把钥匙一起给你。”
　　郝家家回了一个好，然后说：
　　“另外我也有事和您商量。”
　　想到自己连夜查到的一些信息，以及手里近两天多出的工作，方青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一句：
　　“先安心上课。”

　　“今天请你来是有几个事商量，首先是工作。需要和你说的是，本来我手头上接到了几个音乐类综艺的邀请，还有其他几个小广告，但我都替你推掉了。”
　　郝家家听后只是惊讶了一瞬，然后表示知道了。
　　“你不问原因吗？”
　　“我相信苏姐做的决定。”
　　方青穹满意一笑：
　　“现在需要和你谈的工作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公司即将开拍仙侠大IP《仙路缘》，是明年公司的重点项目，男主角已经定下是苏敬虔，女主角待定，但肯定是一线花旦，另外还会邀请多名老戏骨参演，我已经给你争取到了一个角色。不过只是一个小配角，带领男主角进入仙路的一个小角色，出场并不多，毕竟你作为一个新人，演艺经验需要慢慢积累，这是初步剧本和人物小传。一切顺利的话，《仙路缘》会在你放寒假后开机，所以你在准备期末考试的同时也要做好剧本研读以及表演课程的学习。”
　　郝家家接过资料，大概翻了一下，就看到了玉笛仙人几个字，《仙路缘》这个小说是个大热IP，邹杰英是寝室里的头号书迷，受他影响，郝家家也曾断断续续看过。看到玉笛仙人他就想起关于他的相关信息，这个角色出场的确不多，但每次出场都对男主的修行之路产生重大影响，首先是引路人、中途是绊脚石，最后又为救男主而死，刚出场时读者都以为他会是男二，结果把男主引上仙路后就不见了踪影，再次出场已经是剧情中段，男主因为机缘已经是大宗门的内门弟子，玉笛仙人还是一个不入流的散修，因为和男主的渊源假意接近，想着杀人夺宝，害得男主重伤掉落一个秘境，却让他得到了上古的一个传承。在剧情后半段，两人因仙魔大战再次相遇，玉笛仙人已经堕入魔道，修为大涨，但依然不是男主的对手，他因为容貌和修炼的功法还成了魔道魁首灭天星君的男宠。灭天星君才是男主的需要面对的最终BOSS，男主打BOSS的过程中掉落了凡间母亲遗留给他的一个仙缘铃，玉笛仙人才知道男主是他曾爱过的凡间女子与自己的结晶，因此为他挡住灭天星君的最终一杀而亡，灭天星君星因此心神紊乱，男主及正道修士一拥而上杀掉了灭天星君。至于玉笛仙人救人的缘由男主一直都不清楚。
　　在连载的时候读者对这狗血至极一幕吐槽得厉害，有真相帝一针见血表示：作者把灭天星君的修为写得太过逆天，出了大BUG，临时给男主编出这么一个狗血身世，才会让玉笛仙人被男宠，被挡刀。
　　郝家家以及邹杰英都认为这就是真相。
　　看文的时候完全不会想到现在的他将扮演有着狗血人生的玉笛仙人。
　　方青穹说的另一个工作，是目前当红综艺《挑战无极限》的飞行嘉宾，录制地就在本地，时间是本周末，方青穹征求他的意见，如果不耽误学习和考试，建议他接下来，对巩固人气很有好处。
　　郝家家表示没问题。
　　“最后还有一件事，现在网络上有一部分人对你的过往经历很感兴趣，我也花时间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些事情，我想咱们需要一个相互坦白的时间。”
　　“这也是我今天想和您说的事情，是关于我以前的一个身份，“郝嘉诺”的。”
　　郝家家并没有和盘托出，但也没有完全隐瞒，曾经的签约解约都详细说明，就连被金主包养也是实话实说，只是隐下了秦程的姓名，以及自己与白琳琳之间的关系。
　　郝家家意料之外的坦白，方青穹也没有为他之前的隐瞒发火及抱怨，郝家家已经是她手下的艺人，前期没有了解清楚信息就签约是她自己的失误，而且他本来就是小周总的学生，就算当时知道还是会签。
　　“有过什么相片或者视频在他人手上吗？”
　　方青穹问得比较隐晦，郝家家楞了一下才理解她的意思，但他自己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只能回答：
　　“应该没有。”
　　好吧，按有来做应对预案吧。
　　“今天就这样吧，我让贾宇送你到新公寓，接下来的时间可以慢慢搬东西进去，下学期我建议你不要继续住在学校，毕竟你的知名度会越来越高，继续住校对同学和你自己都不会太方便。”
　　郝家家点头接受，回答：
　　“期末前我会向学校提交走读申请。”
　　“手上这两份工作对你很重要，希望你能用心准备。至于“郝嘉诺”这层身份曝光可能带来的后续困扰，你也不要忧心，我这边会做好应对方案的。”
　　“我会的。给您添麻烦了，方姐，很抱歉。”
　　郝家家深鞠躬表示歉意，然后离开。
　　方青穹摇头苦笑，带过这么多新人，完全听话配合的有、麻烦缠身的也有，签约前藏着黑历史的事儿不新鲜，但一脸坦荡说出自己被包养的过去……
　　再想一下他当时的年龄，方青穹对他只剩下心疼。不管怎样，这是一个好苗子，虽然曾经被长歪过，但都是被迫的，她一定要让他在她手下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