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成王》鱼游过山岗

24、拍照

　　正在这时，杜应明从卧室来到客厅，听到自己父母与郝家家讨论称呼的问题，疾步走来，平缓呼吸后打断谈话：
　　“爸、妈，大云，不是说吃饭吗？怎么还坐这儿？”然后又单独招呼郝家家：
　　“来，家家，咱们去餐厅吧。”
　　郝家家看见杜应明就已经起身，微笑打招呼：
　　“杜先生。”待听他说去餐厅后便礼貌地站在一旁，等待杜父杜母先行。
　　杜宇通与元若云对视一眼，看到妻子眼中的不赞同，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起身，伸手牵住妻子：
　　“走，吃饭。”
　　杜家准备的菜品自然是非常丰盛的，郝家家吃饭的时候紧着面前的菜夹着吃，元若云看见了准备给赵越云使眼色，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他根本考虑不到这些，没想到就看见杜应明把离郝家家较远的一道菜端到郝家家面前：
　　“这也是咱家刘姐的拿手菜，你尝尝。”顺手把郝家家频繁光顾的盘子端到了一边，再用公筷夹了隔得远的蔬菜给郝家家:
　　“来，荤素搭配。”
　　郝家家赶紧道谢和制止：
　　“谢谢您，杜先生，不过我已经吃饱了。”
　　杜家的餐碗是荷叶边青釉敞口碗，与现今常用的小碗比要大上一号，杜应明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吃上大半碗饭，所以身材一直比较消瘦，但郝家家的胃口肯定不应该只吃这么一点。
　　杜应明开始自责：“不该邀请你到家里，让你这么拘束。”
　　杜宇通也放下筷子：
　　“既然来了，就当成自己家，客人吃不饱，我也不吃了。”
　　郝家家按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先解释：
　　“您误会了，我不是因为拘束吃得不多，刘阿姨做的菜都很好吃，这就是我现在的食量。前几个月因为参加一个节目需要保持较为消瘦的身材，食量自然而然就变小了一些。”
　　为了在《蒙面音乐人》中成功扮女装，不仅坐轮椅掩饰身高，穿披风遮盖过宽的肩膀，在节目组没有要求的情况下，郝家家还自己节食让身材更消瘦趋近女性的身材，实际上因为一直坐轮椅录节目，节食不节食影响其实并不大。
　　今天签约新公司，其中一项工作是量身高、体重和三围，方青穹看过数据表示很满意，同时意味着郝家家在今后的生活中仍然不能放纵口腹之欲。
　　元若云夹了丈夫不爱吃的嫩姜丝到他碗里，瞪了他一眼：
　　“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好好吃饭是想吃药不成？”
　　杜宇通不情愿地拿起筷子，一丝一丝地吃姜丝。元若云满意了：
　　“家家说的是蒙面那个节目吧？你扮得真好，唱得也特别好。不过工作重要，但也要放在身体后面才是，吃饭得好好吃。你看我家印子，胃坏了，想多吃都不成。”
　　说着就想到儿子躺着不醒的那些年，她的心啊，就像放在苦瓜汁水里泡着似的，那些年他们老两口就想着，只要儿子能醒过来，不管让她用什么换她都乐意，还好，儿子终究是醒了过来。
　　郝家家拿起筷子，说：
　　“饭真不能吃了，我继续吃菜。”
　　几个人慢慢吃过饭，刘阿姨又招呼大家到客厅吃水果，生日蛋糕也送到了，郝家家把赵越云拉到一边，有事请他帮忙。
　　方青穹刚才发微信，提醒他记得转发公司发布的签约微博，同时请他记得发一条今天过生日的微博，一定得有相片。他以往的微博方青穹已经翻了个遍，所以对他的自拍技术认识比较清楚，建议他找朋友拍照，实在不行让他报地址，她派会助理过来。
　　郝家家自然拒绝助理大老远跑来拍照这个提议，也答应了发微博，至于拍照的人只能麻烦赵越云了。
　　“赵叔叔，不好意思，一会儿您站旁边帮忙拍张照就成，只要没拍到别人能看见我的脸就成。”
　　赵越云表示没问题。
　　多简单的事，拿出手机咔嚓一下嘛，偷拍多少次了，这次正大光明拍。
　　一行人坐回红木沙发，郝家家想着方便拍照，落后一步坐到单座上，刘阿姨连蜡烛都帮忙点上了，因为两人不同岁，蛋糕上就点了一支蜡烛。杜应明想着叫郝家家一起吹蜡烛，赵越云站在一边说别：
　　“等我给家家拍完照先。”
　　看着镜头里的杜应明，蹲着的赵越云叫他让让，咔嚓连拍。点开相册浏览一遍，全选先发给杜应明，然后选出自认最优的两张，走过去让郝家家过目：
　　“怎么样，成吗？”
　　镜头里的郝家家坐在沙发上，一张垂眸看着生日蛋糕，另一张是抬眸微笑，明显的抓拍镜头，非常自然，郝家家觉得比自己自拍好看。
　　“赵叔叔平时喜欢摄影吧，拍得真好。您从微信发原图给我吧，谢谢您。”
　　赵越云能说是偷拍你练出来的技术不成……不自在地咳嗽一声，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杜应明，还有他收到相片后的指点（鄙视）。
　　“印子一直比较喜欢摄影，我就是瞎拍，哈哈。相片发给你了。来，先吹蜡烛。”
　　郝家家走到杜应明身边，元若云温柔一笑，嘱咐两人：
　　“先许愿哦，再吹蜡烛。”
　　郝家家从善如流，闭上眼睛其实什么都没想。以前家在农村，能有两个鸡蛋吃就是过生日，后来在部队当兵，生日撞上休息日就和大家一起喝个痛快，要不然就是食堂的一碗过水面卧个荷包蛋，母亲过世后一个人过生日更是随意。许生日愿望这个流程是成为郝家家后才有的，每次他都没有许愿，愿望是希望能实现的展望，比起祈求虚无缥缈的上天他更相信自己的努力。
　　郝家家睁眼后，杜应明正微笑着看着他，看样子杜先生也没有许愿。
　　两人默契地低头一起吹灭蜡烛。
　　一旁等待的刘阿姨马上走过来帮忙分好蛋糕，接着就是送上礼物的时间。
　　赵越云把自己买的皮带礼品盒一人送一盒，郝家家也把自己买的袖扣递给杜应明，让他意外的是杜应明给他准备的礼物也是一对袖扣。
　　元若云也给郝家家准备了礼物，一件她亲手织的毛衣，和杜应明身上那件同色同款，都是白色的元宝针，这让郝家家心中的怪异感更甚，他们对他实在是太亲热了。
　　“家家，生日快乐！来，试试看，也不知道合身不，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毛衣上就没织什么花色。”
　　郝家家双手接过，在刘阿姨的带领下走到客房换下毛衣，羊绒线织就的毛衣，又软又暖。
　　郝家家坐到杜应明身边，穿着同款毛衣，高瘦的身材，同样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不过一个容貌更刚毅，一个更柔和，杜宇通和元若元看得眼热不已。
　　一旁的刘阿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长得好像啊。
　　周越云忍不住拿出手机蹲下一阵连拍。
　　元若云看见，忍不住走过去坐到郝家家身边，招呼丈夫：
　　“来，你坐印子身旁，咱们和今天的寿星拍张照片。”
　　侧头看见郝家家肩上一点黑色，心如擂鼓，伸手假意拍打衣服将东西握在手里，郝家家注意到她的动作后心中的猜测呼之欲出。
　　侧首看向右边的杜应明，郝家家内心不由一恸，深吸口气后微笑面向镜头。
　　不过是微弱的好感，没事的，会没事的。虽然是第一次喜欢男人，但单向暗恋并不是第一次，他有一次经验，一切都会过去。以前查过的资料，同性之间的感情和异性之间其实是一样的，既然会有开始就会有遗忘。又想着，现在都知道同性之间产生爱意不是一种病，只是有部分人天生不爱异性，他重生以后才知道，这个“天生”的意思，作为赵卫国他从来没有对同性产生过战友或兄弟情以外的感情，但成了郝家家以后，却对同性产生了悸动……好不容易接受了身体的变化，现在又发现动心的对象可能只能有亲情，郝家家心乱了。
　　元若云已经开始夸赵越云了：
　　“拍得真好，我特别喜欢，还得麻烦你帮忙洗成照片，什么电子相册我用不习惯。”
　　赵越云自然满口答应，然后把相片发给了郝家家和杜应明。
　　“家家，要不到时候我也替你洗一份得了，电子相片是方便，但洗出来挂墙上更……有仪式感，对，仪式感。家家？家家？”
　　郝家家被赵越云连声唤回了神，根据模糊神志听到的只言片语回答：
　　“好的，谢谢赵叔叔。”
　　“不好意思，今天太过打搅，因为还有工作要做，我先告辞了。”
　　赵越云马上说：
　　“那我也回去吧，顺路送你。”
　　“不用麻烦您了，您家和我学校不太顺路，您多留会儿。我已经用手机约好车了。”
　　郝家家再三感谢，披上衣服带上礼物从杜家离开。赵越云和杜应明看着送他到门口，看他上车后才进屋。
　　“家家不是说有工作要赶回去，怎么又是回学校？”
　　杜应明没有回答，走到客厅看到兴奋讨论的父母，以及母亲手心里的一根头发。

作者有话说

　　手头一堆工作没有做，还是码了一章，日更是不可能的，但是尽量慢慢更新，一直不写永远这么烂，多写写希望有进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