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爱我一次》大鹿小宇宙

10、第 10 章

　　沈醉在逍遥山庄的日子非常不好过。秋日里叶子落了，外院的管事让沈醉扫落叶，不扫干净不行。不管他怎么扫，叶子没掉光之前，就会一直掉。入冬了，雪一开始下，就让他去扫雪。杭城的雪站不住，一落到人身上就化了，棉衣很快就湿了，冷冰冰地贴在身上。脚下的也是湿漉漉的，用扫帚扫起来，都是冷冰冰的泥水。一直入夜了才准许沈醉休息。
　　沈醉来逍遥山庄的时候也算风光，虽然是以仆从身份进来的，却被分配去做贺知书的贴身小厮。可惜沈醉不合主子心意，半天不到就被赶出内院，来到外院做事。外院的管事贺十七跟贺六是一起被买来的，最是了解贺知书的心意。沈醉在外院过得不好，多是因为这个贺十七。表面上看起来让沈醉干的都不是什么脏活累活，却没有一样不是细碎的折磨。
　　沈醉那夜扫完雪，整个人都被冻透了，寒冷一点点渗透到骨子里。等他回到下人房的时候，别人都睡下了，屋里就那么两个炭盆，旁边都烤着别人的衣服，沈醉的衣服没办法烤，就是能放在远一点的地方烤，愣是一夜都没有烤干。一大早又被叫起来去冰窖，说是厨房要搞冰虾吃，让他拿虾去冰窖冻上。沈醉穿着潮湿的衣服去冰窖，整个人又被冻了个彻底。
　　纵使这样零零碎碎的折磨一直没断过，沈醉也一语不发地坚持下来了。
　　夜深人静，沈醉悄无声息地爬起来，穿过外院幽深的小径，是外墙。那里有一个狗洞。他从那个狗洞里钻出去，尽量隐匿身形，在最黑暗的墙角里穿行，走出一条街以后，他进了一户人家。
　　“来了。”一片黑暗里，一个男人阴鸷的声音。
　　“嗯。”沈醉点头。
　　“有什么消息？”
　　沈醉嗫嚅：“我一直在外院，探听不到什么。”
　　男人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沈醉身边。沈醉开始本能地发抖。
　　“废物！”毫无预兆地，男人一脚狠狠踹在沈醉肚子上！
　　沈醉直接被踹飞了，整个人摔在门板上 ，然后无力地滑下去，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无力地靠在那里，连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以为你就算爬不上贺知书的床，也能混个贴身小厮当当。结果连逍遥山庄的内院都进不去。主人从不养没用的废物，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你以为你还能活？”
　　沈醉疼的不行，大口呼吸缓解疼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必再回逍遥山庄了，跟我走吧！主子另有安排。”两个黑影从民房里走出来，一个几乎是拎着另一个，他们穿过几条幽暗的街道，上了一辆马车。
　　不远处，两个黑影从一间房顶上探出，一个做了一个手势，追踪者马车的踪迹而去。另一个，越过几个房檐，落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次日，贺知书正在看逍遥阁管事送过来的最新的兵器设计图。贺六带了贺三进来。
　　“庄主，沈醉死了。”贺六道。
　　贺知书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今早发现的，人是在伙房里沾了火星，点着了衣裳，然后跑了一路掉到水井里的。人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又掉到水井里……贺十七查了外院所有人，发现只有沈醉消失了。暂时只能确认是沈醉。”
　　贺知书想了一下，道：“去衙门里找个仵作验一下，尸身不一定是沈醉的，也可能是用尸体假扮的。”
　　一旁的贺三道：“庄主，可以不用找仵作了。昨夜我手下的人发现了沈醉的行踪，已经跟上去了，不久就会有消息。”
　　贺知书眉头拧得更深，沈醉的身世背景他查过，干干净净，一点端倪都没有。出于前世的那些事儿，他膈应极了沈醉，才把沈醉放到外院叫人好生盯着。想不到沈醉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沈醉身后的人，要么就是大意，要么就是故意露马脚给他看。能引他把沈醉买回来，可见对他的行踪和逍遥山庄的事都了如指掌。沈醉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想了片刻，贺知书对贺六道：“能在外院做手脚，还做的这么天衣无缝，让贺十七好好查查他手底下的人，查出来也不要打草惊蛇，先按兵不动。”
　　“是。”贺六下去了。
　　贺知书又看看贺三：“太后那边有什么消息。”
　　贺三垂首：“太后那边的消息，蒋家堡有异动，让您千万小心蒋家堡。”
　　蒋家堡有异，早在贺知书穿越来这里之前，这个苍龙大陆的贺知书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那个贺知书只求武学上的精进，别的一概不管。
　　“太后还说……”贺三有些犹豫。
　　“讲。”
　　“太后还说，让您来宫里过年。一来可以避开蒋家堡，二来还可见见煜王。”
　　太后说的婉转，但实际上谁都知道。煜王艾子瑜叛逆，连皇帝都管不了。知子莫若母，太后让贺知书去，不过也是想要贺知书帮忙管管艾子瑜。
　　艾子瑜对他从开始的依赖到情愫渐起，再到后来衣不解带地照顾练功岔气的他，后来有又两年之约。艾子瑜所有的动向都会被影卫如实报告给皇帝和太后，而聪明如皇帝和太后，早就猜出了艾子瑜对他的情义。所以艾子瑜回都城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来看他，与其说是没有机会，不如说是被皇帝和太后想办法留住了。
　　贺知书现在好男风，养男宠的名声在外，也是为了让艾子瑜断了念想。
　　他无奈地摇摇头：“给太后回话，我过年去蒋家堡过，顺便也查查蒋家堡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是。”
　　“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