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草酱番外系列》云枝末

9、圣护

　　这个时候，狡噛慎也和常守朱等人也找到这里，不过他们没能进来，刚和滕秀星说了句话，禾生壤宗的机械身体就受到露草的攻击发生爆炸，连带周围的金属墙壁也有许多剥落，堵上了大门。

　　下了决心的露草踉跄的离开圣护的怀抱，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因吸入些许爆炸产生的烟尘而靠在墙边剧烈咳嗽着，好一会才有缓解，脸色白的厉害，好像雾霭一般飘渺。

　　嗓子刺痛导致说话嗓音低哑，露草顾不上自己的伤只催促他们赶快走，“圣护……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我不否认希伯尔系统推动了这个社会的发展，但同时觉得它不该存在于世……即使希伯尔系统崩溃了，整座城市陷入瘫痪，但是……破坏，然后创造，这是大宇宙的真理。人类借此重新定位自身的力量，携手共同创建新秩序的社会，所以……我决定了，圣护，我要破坏希伯尔系统。”

　　圣护还没发言，崔求成先担心道，“这么重的伤不要勉强了！公安局的人都在外面，而且唯一的出口也被刚才的爆炸封住了。”

　　露草利用破道在其他地方炸出一个大小合适的出口，不再多说，就那样看着圣护，他相信圣护会明白的。

　　圣护看着这样的他，眼神里竟然渐渐褪去一贯的高深莫测，只是单纯的金色，浓郁得十分美丽。

　　圣护没有犹豫，唤了声崔求成后转身朝出口走去，至于滕秀星，出口一炸开他就跑出去和狡噛慎也他们会合了。

　　“呐……”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圣护被绳子牵引般不受控制的停住脚步，回头看去，那一幕再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从露草唇边漾开来的笑意恰似一整园的绿色树叶那样深浅沉浮，刹那间竟有种让天地万物失去色彩的温情。

　　“圣护，没有希伯尔系统之后，可不要再做坏事了啊。”

　　………

　　自从希伯尔系统被捣毁后，整座城市陷入瘫痪，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正如同露草说的，破坏，然后创造，这是大宇宙的真理。

　　只可惜事态没有向他预想的发展，不久之后，希伯尔系统又发展出雏形，结果，人类只是在不断重复过去的错误。

　　在诺娜塔事件之后圣护和崔求成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不久前又出来从事老行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犯罪的勾当。

　　崔求成看着新闻循环报导着他们的成果，忽然似感慨似叹息的开口，“那孩子知道你还在做这种事一定会生气吧？”

　　圣护用勺子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搅拌着咖啡，脑海中一个人的音容逐渐清晰起来，犹记得他最后说的话，如果知道一切都没有改变，自己依旧在许多事件背后活跃，可以想象他拿着锅铲指着自己的生气模样。

　　想到这里，圣护往厨房看去，仿佛还能透过那块玻璃看见少年忙碌的身影……

　　“这些家事交给家庭助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呢？”

　　将切好的配菜放入碗内备用，露草起油锅开始煎用红酒腌制好的牛排，一面隔着半道玻璃回答圣护的问话，“机器人做的和自己动手做出来的味道怎么会一样，料理可不只是单纯的填饱肚子，更是传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崔求成对他娴熟的手法感到佩服，“现在这个年代，有一手好厨艺的女孩子都很少见，何况是你这样年纪的男孩子。”

　　“是这样吗？”

　　今天露草搞了把小浪漫做了份火焰牛排，把灯关掉后打开音乐，拿出之前在柜子里找到的白兰地倒在新鲜出炉的牛排上，用火点燃，黑暗中的蓝光温和而又妖娆，再配上悠扬的音乐，让人全身心放松下来。

　　火焰逐渐变小最后消失，露草点燃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烛光加玫瑰，红酒加牛排，着实体现了烛光晚餐的浪漫之处。

　　崔求成望着被倒去小半瓶的白兰地，甚是可惜，“真是浪费啊，这瓶酒可是走了不少渠道才弄到手的。”

　　露草反复看手中的酒瓶，原来这瓶酒那么珍贵吗？在他看来只是普通的白兰地啊。

　　圣护微笑道，“不用在意，因为酒被认为能腐蚀人的PSYCHO-PASS所以被禁止了，不过比起酒，我更喜欢咖啡。”

　　露草抱歉的耸耸肩，看来他对这个世界的事情了解的还不够深入。

　　“的确……味道有所不同。”

　　圣护细细的品味着味蕾感受到的味道，这个自动化的时代手工做的菜肴的确称得上是稀有事物，机器做的食物就味道而言不比一流厨师做的差，但正如露草所说，那些食物中没有传达出任何感情……

　　口中似乎有什么熟悉的味道弥漫开来，再朝厨房看去，那里空无一人，现实让圣护再次认识到那个会笑会生气的人已经不在了，结果，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他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对方什么就消失了。

　　“槙岛先生，你之前让我调查的事，结果出来了……会不会太晚了？”崔求成有些犹豫的出声，“国民编号中没有迹部露草这个名字，也没有他国偷渡来日本的痕迹，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果然，是这样。”

　　对于这个答案，圣护并不感到意外，相反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当然的。

　　人只有在按自己的意志展开行动时才是有价值的，可那些不问自我意志，只按照希伯尔系统的神谕过活的人，到底有没有价值呢？

　　那个孩子不一样，不受希伯尔系统影响，活的无拘无束，隐藏在深处的灵魂的光辉绝不是这个世界能孕育出来的真正可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