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司华音

2、第二章

　　在女人浆洗完一大桶衣服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现在大概是早上8点左右，初春的太阳总是这样晚。

　　女人抬头看了看并不刺眼的太阳，想着：今天有一个好天气！女人的心情有些愉快。

　　屋里突然响起小孩子的哭声，女人连忙甩了甩手上的水，小跑进屋里，还有些湿润的手几下在打着补丁的围裙上擦干。

　　原来是大女儿醒了，燕只有一岁多，刚刚学会走路，会口齿不清的叫几声“麻麻”，“帕帕”。

　　女人将大女儿抱出去，柔声哄着：“宝宝乖啊，不哭了，妈妈在这里，不要吵醒爸爸和妹妹哦！宝宝乖……”

　　像是听懂了似的，小孩儿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小小的手拉着女人的衣服，“麻麻！饿。”

　　女人一听，立即从床头摸出一个奶瓶来，在里面灌了些凉白开，喂到小孩儿嘴里，“乖乖，来喝一点啊。”

　　感受到蹭到嘴角的奶嘴，小孩儿乖乖张开嘴，用力吮吸起来。

　　安慰好孩子之后，女人开始做饭了，两个大人的饭，两把米就够了，再掺进去一些红薯，顶饿！再加上一碗咸菜；还有燕的玉米糊糊，至于雪，最多喝一点米汤，而燕能吃下几颗饭了，不多，燕吃的最多的，是玉米糊糊。

　　还是在那个煤气灶上，虽然因为它，女人失去了一个孩子，但是，还是舍不得扔掉。在这里，有一个煤气灶要方便很多，毕竟，她还有一大家子人。

　　煮好饭，女人尽量把米汤搅得粘稠一些，拿出一个不大的碗，舀了大半碗米汤，这是雪的早饭，说不定还要分给燕一些，毕竟，她还要吃奶。

　　剩下的饭，女人分两个碗装了，她尽量把更多的饭和红薯装进大碗里，直到再也放不下为止。剩下的，稀薄的饭，掺杂着几粒不大的红薯，就是她的早饭了。

　　女人在门口支了一张小小的桌子，将饭菜，筷子摆好，就进屋去喊男人起床吃饭，吃完饭再睡，不然，男人的胃病会更严重！

　　不一会儿，男人打着呵欠从屋里出来，坐在小马扎上，端起碗，熟练的，趁女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一些米饭和红薯放进女人碗里。然后，大口地喝着饭，加上几根咸菜，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男人站起来，抹着嘴巴，向屋里走去，对着正在哄孩子的女人说：“阿香，我吃完了，回去睡了哈，你也快去吃吧！”

　　女人就是阿香。

　　女人抱着小孩儿坐到桌子边，一看碗就知道男人干了什么，她有些甜蜜，也有些气恼。

　　不过，她没再说什么，男人已经睡下了，他太累了。女人喂燕吃她的玉米糊糊，顺便从碗里挑几粒米饭，燕吃得很开心。等燕吃饱之后，女人才开始吃饭，她很少夹菜。

　　很快的，雪醒了，被饿醒的，她大声的哭着，其实，声音不是很大，雪太瘦小了，但是没办法，这个家，现在太艰难了。

　　女人将燕放进摇篮里，手里抱着雪，轻声哄着，将奶瓶塞进小婴儿嘴里，奶瓶里是稀薄的米汤，雪立即停止了哭泣，用力地吮吸起来。

　　等到雪吃饱之后，女人将两个小孩儿并排放在摇篮里，轻轻摇着：

　　“小宝贝 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 快快睡

　　…………”

　　摇篮里的两个小孩儿，枕着歌声，头挨着头，脚挨着脚，睡得亲密，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