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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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撒·安东尼奥·齐贝林，一个脸上紫色胎记像是白兰氏祖宗的美男子。他自称是一位风流多情、玉树临风的意大利时尚贵公子，但是今天，他马失前蹄，在拥有四百万人口的繁华都市罗马中心颜面尽失。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在一旁笑得特别猖狂疯狂嘲笑的某个美国流氓，因此这位金发美男子匆匆向阿政道歉后便气势汹汹地朝他的棕发朋友摩拳擦掌而去。
“乔斯达，受死吧！”
一大串带着电流的泡泡从许愿池里哗啦升起来，一股脑地兜头向棕发青年浇了下去。阳光下这些泡泡闪烁着斑斓的虹光，带起的水花仿佛水龙吐息，裹挟着强有力的冲击力，看得我和阿政眼前一亮。
尚在地尚打滚的棕发青年一跃而起，“可恶你这个意大利佬，别以为我怕你了！”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抓起一只鸽子，指尖蹦出了细密的金光。
我和阿政也不急着去商店了，一边吃瓜一边交流：“好强的生命能量，这个世界真有趣。”
“他们街头打架还挺有美感的。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圣杯？”
“无法轻易断言……啊，那位乔瑟夫又扳回一局了。”
就在我们看戏的时候一位脸上带疤的老绅士刷的对我们投以热切的目光，他本来站在水池边上拧着眉头，想介入战斗的步伐停止了，他激动却又克制，保持着礼仪走过来，摘下宽边帽子问道：“在下是史比特瓦根，二位能看到波纹……是波纹战士吗？”
阿政饶有兴趣地咀嚼着两个字：“唔姆，波纹？”
我说：“不，不是，我们不是波纹战士，我们是替身使者。”
史比特瓦根先生：？
……
波纹，简单来说也是生命能量，波纹战士就是修炼波纹气功来战斗的人。这种能量通过呼吸来锻炼，就像太阳一般对吸血鬼有致命破坏作用。
具体观之，就比如说眼前这位一腿曲起搁在另一条腿上的白兰氏祖宗，他坐姿嚣张，跳起后飘在空中，徐徐落座。
乔瑟夫吐槽：“西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放了个屁把自己崩上天了呢。”
一把餐刀无人操持，刷的从桌上飞起来，朝乔瑟夫的脸飞过去，被乔瑟夫敏捷地闪开，“哇，你可真阴险！”
而替身使者就是我这样的，生命和精神能量会形成一个普通人看不到的打手，具体观之，就是阿政这种——
“嬴先生的企业老夫久仰大名了，贵公司的创新理念可是首屈一指的呢！”
“先生不必过谦，能与史比特瓦根财团的创始人结识，朕亦甚是欣悦。”
……
我：？
什么？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这顿见面饭变成商务洽谈了？他们怎么谈着谈着就已经开始生意项目上合作了？
我偏头看了看左边的小学生打架，再看看右边的商场会谈，偏偏头，一抬手夹住了飞过来的三把餐刀，随手叉起水果，让它们原路返回。
“嗤——”
两个小学男生正打成一团，此时他们两人不得不停止互相迫害，乔瑟夫像猴子一样蹲在椅子上，抓过餐刀将水果送入嘴里，“你居然搞偷袭。听说中国有种土产叫蒙面女飞贼，该不会就是你这样的替身使者吧？”
你见过一米九的女飞贼？反正我没见过。我放下机油，“什么偷袭，那是原物奉还，乔瑟夫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就是。”西撒坐回原位，高冷地抱胸呛他，“毫无绅士风度，难怪还是单身狗啊jojo。”接着西撒向我点点头：“刚刚没事吧赵？”
我直接摘下手套，露出机械手手心的炮管口对准了他俩：“我没事，但是你们要是再吵着我吃饭就有事了。”
西撒：“……”
乔瑟夫：“……”
不过是两秒，乔瑟夫惊悚的眼神化为兴致勃勃，他十分不要脸地扑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炮管，怪叫一声，“太酷炫了！噢噢这是你们替身使者的武器吗？”接着他脸色一变，严肃了很多，“不，等等，你该不会是……”
他放开我的炮管，意外的，玩世不恭的神色消失了，“对不起，请当我没说过。”
我：……这小子该不会把我当残疾人了吧？
而西撒，他迷茫地看了一眼我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你刚刚在吃什么？”
我：“机油，芒果味的。”
西撒：“……”
乔瑟夫：“……”
他们都觉得替身使者真是神奇的生物。不过我觉得还是没有柱之男神奇。
据说远古一万年前有个种族名为柱男，他们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以及超强的体力和武力，能将其他生物直接吸收成为自己的养分并改变自己的身体结构。唯一的弱点就是不能晒到太阳不然就会被石化。
西撒的父亲死在了柱男手上，他的祖父和乔瑟夫的祖父算是间接死在了柱男手上，他们都有不得不与之战斗的理由，因此才会努力地修炼波纹气功。
阿政对于这个种族表示出了莫大的兴趣，他不仅答应了要帮忙对付柱男，还在史比特瓦根先生的帮忙下将公司开到了威尼斯，甚至已经准备将大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种子撒到德国去。
咦，嬴老板这么积极？
“不行吗？”阿政合上书。我瞥了一眼封面，居然是《史记》。
“也不是，但是这不符合你的人设啊。”我围着他走了一圈，“你不是胸怀天下志在宇宙吗，壮大企业也就罢了，一个皇帝亲自出手对付永生种族什么的……”
他一时间没说话，而是思考了片刻才道：“小秦你对于永生不死有何看法？”
我很干脆：“无聊，会腻味的。”
那双鲜红的眼睛眨了眨，阿政眉尾上挑，“你现在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不死了，你不满意？”他显然还记得我当初那个不做人的豪言壮语。
“有什么好的啊。”我停下转圈圈的脚步，凑过去看了一眼《史记》，开始翻书，这书居然还是插图版的。“永生不仅意味着品尝比别人多的甜蜜，也意味着要比别人更多的痛苦。光就是说一个问题，看着亲人爱人不断老去死去，结交的朋友一个个化为黄土，寻常人谁受得了啊。”
我翻到了我想翻的那一页，指着书上的插图对阿政说：“看到这个大腹便便一脸方正的皇帝没有，你的目标，你说他要是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怎么办？不老药只有一份，儿子女儿全死光了，李斯蒙恬全入土了，新鲜血液更迭，全大秦就他一个人带着几百上千年的记忆活下去？”
空气中不知为何多了些许凝重。我寻思着阿政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他想找卡兹激情探讨一下万年单身狗怎么带娃？
阿政忽然朗声笑了起来，颇有气势的三段笑，“哈哈哈，你这是在怜悯……他？”
怜悯个鬼。人千古一帝我有什么能怜悯的。我想到一事，“你都到欧洲来了就不能看点欧洲的历史书吗？”
在指点了一堆欧洲局势之后，阿政道：“朕见你似乎对那柱男有些兴趣。”
咦？被看出来了？我：“你别告诉我你跑去围观柱男有我的原因，我不背这锅。”
“哈哈哈朕可没否认朕的兴致。”
我又想起一事，顿时精神抖擞，问道：“阿政，你相信仙人吧？”
“那当然。”阿政回以笃定的口吻。
我就知道，虽然他已经是科学的狂信徒了，然而那根深蒂固的想谋朝篡位的世家子弟人设还是没变的！于是我娓娓道来：“你知道剑仙吧？就是那种乘着飞剑乘奔御风上天入地、遇到敌人还能一剑化千万象归宗的生物。”
阿政欣然点头，他以为我要接着长生的话题讲：“骊山英灵库里有那么几位。”
我无视掉听不懂的古代术语：“那你可知道剑仙也是有逼格的？你想啊，当你在一片茫茫雪域中御敌，力有不逮即将扑街的时候，突然一道剑气从天上扫下来，如有雷霆奔腾，顿时你周遭一空梅花点点，你努力抬头望去，只见雪屑纷飞中一袭白衣飘然而至，一柄寒光闪烁的飞剑上立着一道金鸡独立的人影……”
“等等，为何是金鸡独立？”阿政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出言打断，在他想来这个姿势也过于奇妙了些。
“那么，好吧，你抬头望去，只见寒光闪烁的飞剑上一道人影双臂平举，倒挂金钩……”
“……”
“或者说，在簌簌雪花与料峭冷风中，你看到了飞剑上一道人影立成一个威武霸气的大字……”
“……”
在一通让人幻灭的胡说八道之后我一拍他的肩头：“这时候！你看到了一柄通体黯淡的铁剑，它平稳地飞在天上，犹如一根烧火棍，毫不起眼。但是它的主人却仿佛破晓的晨星——长身玉立挺拔如竹，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拈花结印，大道都仿佛被他握于指间……”
阿政的脸色果然有所动容。
最后我终于引出了中心思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出场姿势对于一个人的逼格实在是太重要了！”
阿政看着我，眼神高深莫测，他没有被我忽悠进去，反而一脸“我们人民警察才不相信你的鬼话”的表情，慢悠悠道：“重要自不必说，但是——你说实话吧，你想让朕做什么？”
见他果然没有信我的一通鬼话，一针见血，我便真心实意地说：“好吧，我想给你设计一套姿势，我就是想看你们宛如最优秀的体操运动般摆出旁人所不能摆的奇妙站姿。”
他顿了一顿，“……只是想看？没了？”
“没了。”
“……”
我的替身沉默了几秒，抬手捋了捋兔子耳朵般的鬓发，叹口气，“朕还真是……一直都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他大概率想说我智障，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直接开骂了，骂我拐弯抹角地哄人练鬼畜瑜伽有毛病。由此一观阿政果真大气中又透着从容，不愧是我的替身！
我想了想，道：“没事，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人与人之间本来就不是完全能互相理解的嘛，就算我们不分彼此也一样。” 比方说我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宇宙舰队和水银这么执着。
这么想着我问道：“水银放辣吗？”然后我头上被敲了一记。
乔瑟夫也没有信我的鬼话，他挠着一头棕毛，绿眼睛里满是怀疑，“你在驴我吧？一定是驴我吧？哪有人学功夫先练站姿的？”
我已经确信了，他一直觉得我是身残志坚：手都是负伤后接的义肢，因为毁容了所以一直蒙着脸戴着帽子，不管气温如何都只能裹得严严实实的，头顶上是大写的“惨”字。
对此我只能：……
这个误会暂时没法解开，因为在我们去往威尼斯的途中他就已经拉着我干了很多事了，比如一起把小偷团伙钱袋子的硬币都换成可乐瓶盖、在西撒去搭讪寂寞女孩子的时候往他脚底下粘口香糖、在西撒暴起打人的时候换成女装来恶心他……
虽然他大概是想让我开心点的同时也让自己寻开心顺便欺负西撒，我还挺感动的。不感动也不行啊，不然更对不起这一路鸡飞狗跳和西撒头上残了的鸟毛了。
于是我决定好好地回报他们。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阿政和他们的波纹师父丽莎丽莎交流心得去了——没错不知道阿政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他竟然研究起波纹来甚至还想自己练。你说你一个替身练什么波纹……算了反正他开心。
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威尼斯的小岛上。我站在摊成一滩躺在地上的西撒和乔瑟夫面前问：“你们要不要练替身？练波纹的时候顺便一下，成为替身使者。”
我把累得不想动的两个人换了个姿势，摆成S型，把乔瑟夫的左手伸直，手腕往外撇，右手啪的盖在他脸上，双腿垂直交叠；把西撒双臂交叉，摆成奥特曼发射镭射光束的形状，让他继续祖传坐姿——就是那个被乔瑟夫吐槽一屁飞天的神奇坐姿。
然后在他俩的死鱼眼瞪视下接着卖安利：“替身的名字和绝招我都给你们想好了，直径二十米的紫宝石泡泡！永不言败的龙舌兰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