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自己的形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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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的意义吗？智司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想自己一直以来除了力气大，擅长打架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了。成绩又不好，老师也不愿理会他这样的“问题学生”，初中毕业之后就浑浑噩噩地被开久录取了。而在开久，除了打架技巧以外似乎也没再学到其他有用的东西，毕竟开久的人除了打架特就没有其他拿的出手的东西了。毕了业的前辈们大都加入了□□，对开久的后辈们也多少有些照顾，渐渐地，加入□□似乎成为了开久毕业生们唯一不用改变固有生活方式的道路。
而不良的意义，究竟又是什么呢？
“不良的真正意义啊，只有你真正投入其中才会真正感觉到呢。”身旁虽然只是个女生，但看着她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智司下意识地又不希望自己随便拿话来糊弄对方。“我啊，一直以来只要是看不顺眼或者讨厌的家伙都会忍不住想要把他们打倒。不知不觉就被身边的人称作了‘不良’。但说到底，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了，即使随心所欲也无所谓。不过既然被前辈看中了成为开久的老大，我也必须为担当起开久老大应有的责任啊。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罗织夏摆出一副努力理解其中含义的样子，然后又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感觉稍微理解一些了啊！不过话说回来，智司哥打架一定很厉害吧！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高大又相当强壮有力的样子，从硬件上就已经超出别人一头了呢！”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智司居然感觉到少许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之前也被自己的同伴说过“好强啊智司”这样的惊叹，以及从那些被自己打倒的家伙们眼中看到的敬畏和恐惧，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被异性笑着夸奖。而且，还离得这么近。
“也，也没有啦。”
“不过相比之下，相良哥虽然身形没有那么高大，大家似乎也是相当敬畏他的样子啊。他应该是军师这样的角色吧？你们前辈还真是深谋远虑啊，这样一来你们两个用自己的长处弥补了对方的短处，完全能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
“嗯……相良那家伙确实歪点子多一些，不过论打架在开久也是数一数二的。”智司嘴里含糊着，再次瞟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她虽然只比相良矮那么一点，坐下之后却显得异常矮小呢。看着她一副毫无防备兴致勃勃的样子，却不得不承认其相当细心敏锐！她跟自己和相良也不过数面之缘吧，却能够迅速发现人身上的特质。
“那你们的关系，应该相当好的吧？真棒啊……虽说是不良，但大家聚在一起却格外地有凝聚力呢！就像家人一样啊……”说到这里，罗织夏只感觉自己的心中稍微有些酸涩。来到日本以前，她从未感受到原来自己的过往，自己的朋友和自己喜爱的城市是距离她如此遥远的存在。深夜之中空旷寂静的大街，无论是国内还是日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可对她来说却是天差地别。
智司显然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伤感，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经历了家庭破碎之后又马上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定很难熬吧。可奈何片桐智司打起架来又狠又不要命，安慰人的话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半晌，他面无表情却吞吞吐吐道：“其实……不良之间业已存在很多暗地的竞争，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他是靠绝对的武力才坐上开就老大的宝座，而相良是因为他灵活的头脑（姑且这么说吧）和不择手段才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免得某天落单的时候被某些虎视眈眈的不良暗算。
“这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女生之间的这种明争暗斗可比男生单纯地比拳头要复杂多了。真羡慕你们啊，如果我也是男生的话，大约也不用为人心算计这种事情而苦恼了！”罗织夏叹了口气，她是罗家三代唯一的女孩，有两个伯伯和三个堂哥，就算是这样，也经常被初中的朋友吐槽“明明就是生错了性别而已”。她曾经也以为自己只要够努力，就也能达到跟男生一样的水准，但随着身边和自己一起学散打的师弟们渐渐长得比她高，比她更有力气，她也不得不承认男女之间这种无法逆转的差别，比起天生的身体和力气优势，她只能通过技巧和谨慎来取胜。相比之下，她对于女生之间的矛盾却更加没有常识，束手无策，以至于开学第一天就被古川玲也那个婊.子算计。
“如果你真的是个男生，倒是很好呢……”智司低声感叹。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智司倒是真的有些希望罗织夏能是一个男生，这家伙重情重义，脑子好使又足够敏锐，却不像相良猛那般有时候心思过于邪乎。能交到这样一个兄弟，也是不错的事情呢。只可惜，她是个女生，说到底女生在“不良”这条道路上终究是走不远的，充其量也只是半吊子而已。但是，这家伙的豪爽和气势，又没办法让智司只把她看做普通女生，他是真的有点把她看做可指点的“后辈”了，就像已经从开久毕业的前辈们看待自己一样。虽然心底多少不可能没有不服气，但那份敬重却始终都是存在的。
真的很可惜啊，她是个女生。
“但是啊，这就是人生吧。乖学生也是，不良也是，我们总是不断地寻找着归属感，却又被归属感所伤，但心甘情愿……哎呀呀，还能说什么呢？都是命啊！”罗织夏打了个哈欠，仿佛被眯了眼睛，皱起眉使劲揉了揉。
“你累了。”
“还没有啦！”罗织夏撒娇似的大声反驳道。
智司再次陷入了思考，虽说第一次被问了“不良的意义”，但反过来想想，真正的不良也不会问这种问题吧？这个女生，还只是个新手而已，大约执勤特从来没有接触过不良，才会问这样一本正经的傻问题。他不禁回想起高一的时候被前辈一顿打然后被教育了“打架没有规则可言”的经历，既然打架没有规则可言，不良没有规则可言，那么不良的定义这种东西，本身也就从未存在过吧。
“……即使是不良，也是有很多类型的。只要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可以了。”
“哈？”
“你很擅长观察人的特性呢，不如就从这个方向尝试吧。”反正这家伙需要的只是一个方向，至于能不能真正开窍，就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了。
罗织夏仿佛被人猛打了一针兴奋剂，猛地甩头扒住智司的肩膀，凑近了智司的脸，一双眼睛冒着星星：“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很擅长这个吗？？？”
“喂……别靠这么近啦！”智司有些慌乱似的轻轻把她推开，“……我说的是真的啦。”
“哎~阿啦……被你说的好开心啊~~”罗织夏露出傻兮兮地笑了起来，跟之前的一本正经比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让智司不由得怀疑这家伙醉酒是不是带后返劲的。
“总之，去尽力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能找到身为不良独属于自己的形状。”有那么一瞬间，智司甚至觉得这样指导罗织夏，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上哲高中的女人也能够成为对开久有利的存在。毕竟这几年其他学校的新人也是层出不穷，或许开久需要在外校安插眼线也说不定。但智司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靠武力最强稳坐第一不良高中位置的开久，还不至于使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手段。
……大约是跟相良猛那家伙呆的太久，思维也有点被他同化了。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索性两个人的步伐都挺迅速的，于是很快就到了罗织夏家门口。跟其他门户一样，罗织夏家里的灯光已经大都熄灭了，只有走廊里还隐隐留着微弱的灯光，那毫无疑问是给罗织夏留的。
“就送到这里吧，”与之前扯着嗓门的大吵大嚷不同，罗织夏刻意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似乎不愿惊扰到熟睡中的人们。
“嗯，再点休息。”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哦！拜拜~”罗织夏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悄悄拿出钥匙开门留了进去。
罗织夏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几乎所有人都跟她说开久是个地狱般的地方，开久的老大更是打架打架斗狠无人能及，令人闻风丧胆的危险人物，但在她眼里，智司确实是一个稳重又相当具有领导力人物，他虽然沉默，却相当有自己的想法，又十分的有耐心。也许是因为智司是她来到日本后第一个对她雪中送炭的人，虽然本人一再强调只是顺便为之，却丝毫减少不了罗织夏对他强烈的好感。不过罗织夏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想跟片桐智司成为真正的朋友，能够帮得上他的忙，自己首先就需要拥有相当的实力和一技之长来稳固在上哲的地位。
只要做自己擅长的事，就一定能够寻找到自己的形状。
洞察人的特质吗？……她似乎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自己的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