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平静后的暴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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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和智司在水族馆度过的甜蜜时光算是作为不良难得的风平浪静的话，或许罗织夏应该一早预感到过于祥和平静之后必然会到来的暴风。
毕竟，一旦踏上“不良”这条歧途，就没办法回头了。
周一的早上，没有新一周开始的精神抖擞，也没有周末水族馆之旅后的疲惫，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罗织夏只觉得心慌得狠，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又棘手的事情。
直到瞳慌张地找到了她，并告知了她这段时间一直被遗忘，却注定要发生的麻烦事：“织夏姐，柴崎和那几个人，回学校了。”
罗织夏皱眉，当初在学校门口演的那场蹩脚戏，别说是上哲的学生，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过于欠缺说服力。奈何当时学校里已是元气大伤，真正有实力的人要么不在学校，要么因为之前的偷袭作战失败不敢贸然出头，因此整件事情也算是含糊过去了。但眼下在那次作战中损失最为惨重的几人归来，恐怕对她会颇有微词。
情况比罗织夏料想的要严重的多，进了学校后，周围一些学生看她的眼神显然变得冰冷复杂了许多。尽管他们闪躲的速度仿佛机警的老鼠，但罗织夏还是能捕捉到他们一边偷瞄自己一边窃窃私语的微小动作。
走进教室，本来嘈杂的教室内就仿佛被人猛地泼了一盆冷水。所有人立刻低下头假装专注于自己桌上的书或是文具，后两排平时不怎么听课的不良们，也只是如同鬣狗般扫了一眼进来的人，然后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无聊的琐事来。
罗织夏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瞬间就明白了班里反常举动的原因。
她的课桌上充满了被人用粉笔画上去的涂鸦，不乏“叛徒”，“婊.子”，“滚出上哲”这样的词语。
“织夏姐……”
罗织夏将手里的书包朝椅子上一扔，一屁股坐下，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不用理会，我还不至于在这种区区小事上计较。”她用食指在桌上扫了一下，桌上厚厚的一层粉笔灰中立刻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似乎没被画上多久的样子。罗织夏一早听说过日本高校的霸凌事件中是会出现这样的手段，不过在她看来也太没新意了一点。更何况，她也不屑于和胆小到只敢背地里用这种小把戏的人一般见识。
“话说回来，你们赶紧到年级里去打探一下柴崎那帮人的态度。无论对方是否抱有敌意，我们都得事先做好应对的准备。”
中午午休。
“织夏姐，我们打听过了。”绘美跑到罗织夏面前。
“情况如何？”
“一半一半。有人觉得织夏姐是做了偷袭开久失败后的牺牲品，也有人觉得……”绘美没再说下去，面露为难之色。
“我和开久串通一气阴了上哲，然后借开久的威风称霸这里？”
绘美沉默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再次开口：“这么想的人……也不在少数。古川玲也那边大约是不会放过这次找我们麻烦的机会。”
罗织夏狠狠地靠向身后的椅背，椅子微微向后仰了仰：“那柴崎的态度呢？”
“他持怀疑态度多一点。”
罗织夏叹了口气。哪怕不是所有人把她往最坏的一方想，她和开久老大谈恋爱的事迟早也是瞒不住的。都是吃鱼长大的日本人，“被要挟成为情侣后又爱上对方”的狗血戏码任谁也不会蠢到相信。但现在就坦白一切，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恐怕到时候自己真的会在上哲待不下去。
她得找一个平衡点，介于开久和上哲之间的平衡点。
瞳跑进了教室，神情严肃。
“织夏姐，C班的田口，在学校天台等你。柴崎那家伙也在。”
“降级的那个？”
瞳点了点头。
罗织夏倒吸了一口冷气：C班的田口原来是今年高三的毕业生，不知道为什么在临近毕业的时候降了级。据说也是他们那届相当有名气的不良，不过降了级之后就安分了许多。也有人说他背地里也召集了不少二年级的后辈，甚至偷袭开久的想法，也极有可能是他向柴崎提出的。更要命的是，小道消息传二人的关系相当不错，甚至还传出了“田口要帮柴崎称霸二年级”这样的的谣言
“现在？”
“没错。”
看来对方已经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案了。罗织夏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不用跟着。”说罢朝楼顶的天台走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日本高校的“鸿门宴”，就让我来见识一下吧。
走在通往上一层的楼梯上，突然一汪水从上方倾泻而下，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罗织夏扶住栏杆向后挑了两个台阶躲开了，水流沿着层层台阶向下蔓延开来，弄湿了她的靴子。
罗织夏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罪魁祸首，对方似乎并没有闪躲的意思，反而居高临下地投来了挑衅的笑容。罗织夏加快了脚步，走到那名不良少年面前，毫无征兆地一记高鞭腿重重踢在了对方侧脸上。
果然是最近心思都花在恋爱上了，稍微给你们这帮家伙三分颜色就给我开起染坊来了啊！
“上哲的叛徒！倒贴开久的贱.人!你凭什么打我？！”被打倒在地那名不良捂着脸咆哮道，回声过后人来人往的走廊霎时间被寂静灌满。
“凭什么？当然是凭我打得过你啊。”罗织夏挑眉，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小腹上，“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学别人出来蹚浑水？小心摔个狗吃屎啊。”她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还没宽宏大量到可以容忍这些没有自知之明的战五渣跳到她面前炸刺。
一脚踹开顶楼天台的门，另罗织夏倍感意外的是，偌大的天台居然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有点鼻青脸肿的是柴崎，另一个留着长发还故意散在肩上，抽着烟的应该就是田口了。感情还真不像是鸿门宴啊，罗织夏在心里嘀咕着，看田口的身形，似乎比柴崎还要小一圈。不过罗织夏很清楚，矮小的人和纤瘦的人，往往都是最具有攻击力的。
“罗织夏!”柴崎跳下桌子，气冲冲地朝罗织夏扑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拳，却被罗织夏灵巧地躲开。罗织夏见对方重心不稳，看准机会抬脚便把对方绊倒在地，然后迅速与对方拉开了距离。柴崎爬起来睁眼再次发动攻击，却被站在一旁的田口喝住。
“柴崎，别意气用事！”
田口吊儿郎当地走到罗织夏面前，毫不忌讳地肆意打量着，最后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阵云雾，才说道：“确实有吸引开久老大的本钱。”
罗织夏回了对方一个礼节上的微笑：“前辈谬赞。”对比自己高年级的前辈保持绝对的尊重，也是日本高校的铁律之一。眼下的情势，罗织夏还没有掀起“革命”的打算，暂且“入乡随俗”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田口的眼神依旧狠如刀锋，罗织夏看得出来，田口比柴崎老练太多，也精明太多，显然光靠三言两语是糊弄不过去的。
“但是我并不相信片桐智司真的能看上你。”
“他有他的理由，”罗织夏耸了耸肩，“那个扑克脸的想法，我也猜不出来。”
田口大笑起来，随后将手中的香烟狠狠扔在了地上，走近罗织夏。不过罗织夏仍然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胆怯，反倒让对方的气势减弱了几分。
“现在又两个解决办法，”田口道，“一，你自己想办法跟开久那边撇清关系，然后跟我们混，这样一来猜忌和怀疑就不攻自破了。”
“二呢？”
田口转过头看了看罗织夏，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追问第二种解决方案。
“你和柴崎单挑，我不会插手，赢的人就能做老大。”
“那我选二。”
田口挑眉：“你这算是承认了？”
“没错，”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如果不愿意为了他们的关系冒险，与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我喜欢上片桐智司了。”
“我们可不是主张‘不打女生’那一派的。”
“无所谓。单挑的话，不论性别才是真正的公平吧。另外，我没兴趣做什么老大。我赢了的话以后做什么你们都管不着就行了。”
柴崎从罗织夏身旁走过，狠狠装上了对方的肩：“那就今天放学在城西的废弃工厂。”
“今天不行。”
“哈？”
“时间定在这周日。”罗织夏解释道，“开久那边，可是很敏锐的。别让校外的人搅了
局。”只有这件事，罗织夏不想把片桐智司卷进来，哪怕事后这家伙知道了一定又会生气，但这是上哲内部的事情，关乎她的生存之道。
“哼，就算是女人我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倒是你，输了可别拿‘怜香惜玉’找借口就好。”
偷偷盯了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中的片桐智司许久，终于等到他起身的时候，罗织夏猛地朝对方发起了突袭的一拳。
“喝呀！”
见被对方完美格挡，罗织夏又快速使出一套组合拳，不过都没有用力。见智司专心于上身防御，猛地抬膝想要攻击对方的腹部，结果被对方看破抓住了关节。
“小疯子。”片桐智司稍微换了个角度将罗织夏整个摔在了长沙发上。
“啊啊啊……又失败了嘛~”罗织夏不满地捂住脸抱怨，一不小心翻身滚下了沙发。好在地上满是干枯的杂草，摔在上面并不疼。
“你攻击的意图太明显了。而且出拳次数多了就彻底忽视了防御，你不阵亡谁阵亡？”见罗织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智司便蹲下了，戳了戳她的脸。“起来吧，地上凉。”
“我已经阵亡了。你见过阵亡的尸体自己动的？”
“.……”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平静后的暴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