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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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警官，人已经不在了。”
“谁接的”
“没有人接，我们查了监控，她在其他人走后，自己走的。”
……季临昀沉默着挂了电话，转头向颜辞摇了摇头。
黑色越野停在路边，旁边是夜市，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车里一片寂静。
“她什么意思”颜辞不解，手里的糖纸捏着，握紧了又松开。
“夏楚楚当时怎么跟你说的”季临昀开了窗，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拿出一支烟点上。
“跟我说她是沈然朋友。”颜辞回忆道“行为……也和其他人不一样，好像跟其他女生不熟，甚至有点惧怕。”
“可被告人的确是她，沈然说主施暴人是夏楚楚没错，其他女生只是帮着她。”季临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夹着烟的手伸出窗随意的靠着。
“不像啊…她还给了我颗糖呢。”颜辞苦恼的扯着皱巴巴的糖纸，企图把它弄平。
季临昀低头看着颜辞的小动作，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将糖纸从颜辞手里抽了出去，看了两眼打趣道“送了你颗糖就是好人了，那我以前送你那么多也没见你给我好脸色啊。”
颜辞撇了一眼季临昀，抽了抽鼻子敷衍道“那些姑娘送你的糖多的一抽屉都塞不下，我那是帮你分担，免得你糖吃多了得蛀牙。”
“行，我谢谢你。”季临昀翻了个白眼，将糖纸塞回颜辞手里。
“嘶，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颜辞吸了吸鼻子，微皱着眉向季临昀那儿撇了一眼，看见他两指间夹着的烟。
“那么惊讶”季临昀挑挑眉。
“没”颜辞摇头“感觉你不像是会抽烟的人。”
“有时候工作忙，熬夜通宵，提提神。”季临昀一边说着一边灭了烟，把窗子关了一半。
“没想到呀，以前的又老实又单纯的小白脸，现在连抽烟都会了。”颜辞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想逗逗季临昀，毕竟以前他最听不得“小白脸”这个称号，谁说他跟谁急。
只是以前白皮肤已经变黑了不少，整个人的气场也不同了，眉眼间稚嫩的少年气被沉稳取代而之，显得严肃了很多。
他实现了梦想变得越来越优秀，而自己却停留在几年前固步不前。
原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颜辞回过神，发现旁边的人那么长时间一句话都没讲。
“嗯”颜辞奇怪，一转头，对上季临昀的眼，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颜辞愣了一下，莫名奇妙的问道“怎么了你……”
季临昀没说话，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她，颜辞被盯着毛骨悚然，扯了扯嘴角，不敢说话了。
难道一天要唱两次《突然好想你》
过了许久，季临昀眨了下眼，垂下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艰难的转过头坐正身子。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低下头，颜辞歪歪头，企图去他的表情。
“你身体不舒服，哪难受吗”
“…………”
身旁的人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他他不会有什么病被我气犯了吧我该怎么办叫医生去医院可是我不会开车啊…
慌得一批.JPG
颜辞进行了强烈的心理斗争，最后决定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诊所，抬手准备开车门
“咚…”一声从车内部发出的闷响。
“…………”颜辞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货把车门锁了喵喵喵
“想去哪”季临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线紧绷着像在极力压制什么东西。
“你没事吧”颜辞凑到季临昀面前焦急的看着他“我去帮你找医生”
“…………”季临昀默了几秒然后轻笑了一声，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你已经走了五年了。”
“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颜辞又急又气“先看看你自己行吗”
“后面包里，有个白色的瓶子。”
颜辞一愣，然后迅速把包从后面拿过来，翻到白瓶子递给他，又开了瓶矿泉水给季临昀。
“谢谢。”季临昀吞了药，把瓶子扔回包里放到后面。
“你怎么回事”
“胃病。”季临昀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缓缓道“老毛病，最近忙没怎么吃饭才又犯了。”
“有胃病还不吃饭…”颜辞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
“忙着忙着时间就忘了。”季临昀道“案子多如山，哪有时间下楼吃饭。”
“…………”颜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季临昀道“那我明天给你送。”
“嗯”季临昀睁开眼看向颜辞。
“我明天了解案情，正好给你带饭。”颜辞挑挑眉“怎么样，爸爸对你好吧。”
季临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两眼，这次的意思非常简单，颜辞看出他想揍自己了。
刚想开口求饶，身后的窗子传了一声轻响，颜辞转头，只见一张白色的小条子被人贴在了窗户上。颜辞降下半扇窗，伸出一只手把白条拿了进来，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把白条的正面转过去给季临昀看，语气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季警官，你两百块没了。”
*
第二天
颜辞从毕业以来，看到八点钟太阳的机会少之又少，记得曾经一群小伙伴约她去看日出，颜辞定了四点的闹钟，往后退每隔五分钟再定一个，一共定了五个，直到确认好了以后才睡去，然而最后的结果是，十二点的她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几十个来自不同人的未接电话颤抖着手不敢回拨。
她上次开的静音，忘关了。
但现在，此时此刻，早晨八点，太阳初升，阳光普照，颜辞竟然靠自己的生物钟起来了。
“……”
颜辞坐在床上呆愣的仰头看天花板，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往后去摸索手机，看了眼时间，才终于接受自己生物钟失调这件事
堪比百年一遇大地震
刚想蒙头再继续睡，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颜辞吓了一跳，清醒了不少，手忙脚乱的按了接听
“喂”
“小辞啊，工作进行的怎么样啊”
颜辞闻言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听出这是谁
“噢噢李老师，我在做着呢。”
电话那头的李老师，是颜辞记者社里的一名老员工，他资历高，又跟颜辞爸爸是好盆友，颜辞来了记者社，就正好带着她让她熟悉学习。
这个李老师工作热情高得不得了，不光对自己，对颜辞的也格外上心，没事就打电话问问进度。只是颜辞一直是个懒性子，李老师工作热情有多高，她就能有多低。
采访能采就采，采不到就算。资料有就用，没有也无所谓。能不能上报纸，电脑版面全靠天意，自己毫不在乎。
简而言之就是…浪费生命，混吃等死。
“哎哟小辞啊…”李老师说话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每次都是这个答复，实际的东西
呢你这姑娘多聪明啊怎么就不认真来呢”
“哎呀哎呀李老师我会给你的，你就别担心了啊。”颜辞打着哈哈，准备糊弄过去。
“……小辞啊，你认真来，这世上又不是只能当警察你说是…”
“老师我还有事下次说!”
电话被颜辞猛的挂断，手机慢慢暗了，颜辞沉默着盯了黑屏两秒，抬头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呼出，垂下头敛了眼。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了床上，一点一点接近，颜辞无意识的看着，在光慢慢要碰到自己手的一瞬间，掀开被子出了房门。
警局
颜辞这次没带相机，背了一个小包装自己的东西，把做好的饭放在一个袋子里拎着，慢悠悠的上电梯往季临昀办公室里走。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比上次来的时候安静了不少。
颜辞悄悄推开办公室的门，头先伸进去往里面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咦明明还说在呢…”颜辞走进去，将袋子放在桌上，靠在桌边开手机。
季临昀五分钟之前的短信
【于其来了，你先在我办公室呆着】
于其是施暴人中的一个，昨天穿着鲜亮跟颜辞说话的那位，他们现在把于其当做了重点审问对象。
因为除了颜辞，谁都没有见过沈然说的那个夏楚楚。
颜辞关掉手机，准备坐着等季临昀，走进了却发现椅子上好像有人。
刚刚椅背对着她挡住了坐着的人，又隔得远，颜辞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在。
“请问…你是”颜辞慢慢走进。
椅子上的人听见声音蓦地站了起来，颜辞看清了人，是个女孩。
那个女孩转了过来，怯怯的看着她“我是…沈然。”
“你就是沈然!”
“嗯。”女孩点头。
“你怎么会在这儿”颜辞望了望门外，她就算接受调查也不该在这儿。
“他们…问完了，让我来这儿休息。”沈然低着头，好像不怎么敢看她。
“哦～”颜辞了然，安慰道“你别怕，我是季警官的朋友。”
沈然明显松了口气，抬头对她笑了一下。
“那个…我还是采访这个案件的记者，你能跟我聊聊吗”颜辞小心翼翼的看着沈然，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这种事情，受害人一般是不会开口的，一方面自尊心，一方面是心理阴影。
“好。”没想到沈然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行。”颜辞拿出纸笔，让沈然坐下。又掏出录音笔，按了开始键。
“请问那个于其你认识吗”
“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同学。”
“除了那天，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吗”
“没有，我们不熟，不常讲话。”
“那你之前看见过她欺负别人吗”
“没有，没见过。”
“那晚…她打你了吗”
“……嗯，她下手很重。”
“其他女生呢”
“也打了，但没打几下，就在…就在旁边。”
沈然说话声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整个人慢慢往椅子后缩。
颜辞拍了拍她的手，递给了她一杯水，沈然接过慢慢抿了几口，抬头对颜辞扯了个笑。
颜辞看着沈然，试探的问道
“那……夏楚楚呢她在干什么”
“…………”
沈然没有说话，握着纸杯的手越来越紧。
看来只能到这儿了
“啊没关系。”颜辞笑了起来，摸摸沈然的头“咱们下次…”
“都是她干的。”沈然蓦地开口，语气有些急促“都是夏楚楚干的。”
“什么意思!”颜辞不解的看沈然。
“我不知道。”沈然带着哭腔，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摇头“但是真的是她，我求你们了一定要找到她。”
“她真的太恐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