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虽然我顶嘴染色离家出走》凉少左

8、我，短刀，不高兴！

　　“……”今剑默默的看着一期一振安抚药研，忽然转头向乱：“那你呢。”

　　“你为什么说的是，你们？”

　　“……”橙色发的短刀站在那里，离所有人都不远，却仿佛相隔了漫长的光阴。

　　一身寥落。满是寂寞。

　　我不是……我终究不是……

　　但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哽在了喉咙里倾吐不得，最终，在所有刀意味不明的沉默之下，他勾起一个明媚的微笑：“再等等啦……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会跟你们说明白的。”

　　他认真的承诺：“你们问什么，我就讲什么。”

　　真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粟田口的一员，”黑发的短刀安抚他，却没想到自己的话其实正中红心：“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以为乱是在担心自己带着记忆被锻造出来，和借着契约薄弱斩杀审神者的事会连累他们，所以打算结束之后自己离开，好让他们这些没有直接动手的刀剑，能够没有过错没有污点的去时政。

　　“嘛，事情都是一起做的，这是事实，你怎么做都没用的。”鹤丸国永也想到了这方面，漫不经心的说：“不止你我，在场的五把刀，就连本丸的大家，其实都……”

　　早在本丸的刀剑都联合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想到后果了。

　　不成功，拼死一搏，就一起死。成功，鹤丸国永暗堕，全本丸传染。

　　他们是战友。不仅是在战场上。

　　“……”乱藤四郎看着他们，只静静微笑，没有再说话。

　　“那就早点结束这一切吧，”今剑仰头，看着鹤丸国永：“在乱酱战斗的时候我们也不能休息啊，也要变的很强才行……”

　　鹤丸国永点头。

　　除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但是，受伤了怎么办？”一期一振想的比较多，比起报仇，他更在意自己的弟弟们的安全。或者说，不管是什么，都没有他弟弟们的安全重要。

　　“不要紧。”药研说：“有审神者。”

　　受伤了当然要手入啊。

　　手入当然要审神者的灵力啊。

　　审神者以前不愿意“浪费”灵力……可不代表她现在能拒绝的了。

　　出阵继续。

　　………………

　　“夜酱，”一动不动待在手入室守卫的小夜左文字被少年清亮的声音叫住，他抬头去看，是加州清光趴在手入室的窗户上，笑吟吟的跟他打招呼，“这里。”

　　其实他不说也能发现他的。短刀侦查高是公认的。

　　但小夜左文字却从他的态度里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加州殿？”很开心？

　　确切的说，黑发的打刀正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就连眼里的黑雾都要遮掩不住，病态的笑容也是，在长久的自我折磨之后，光明反而成了癫狂的诱因。

　　“我想到了一件很好的事。”加州清光说：“是关于手入的。”

　　小夜有些迟疑：“什么？”

　　跟别的刀剑不同。本来就是左文字不高兴的一员，满心只有复仇的小夜，暗堕的程度反而最轻。心思纯粹到为了复仇而可以长久忍耐，崩溃和癫狂都不曾存在，自然也就不会暗堕。从一开始到现在即将结束，他心里的想法都没有变过——只要杀掉审神者就好了。

　　他是这么想的。向审神者复仇就好了。

　　为此，需要忍耐，积攒力量。

　　为了，复仇。

　　加州清光就做不到。或者说，正是因为对审神者有过期待，如药研本身即为护身刀，如长谷部本身即为主控，才会在审神者的暴权之下失望绝望，愤怒崩溃，进而暗堕。

　　曾经爱撒娇爱打扮的打刀笑的眉眼弯弯：“审神者的血液里，也有灵力啊。”

　　怕浪费灵力和资源，不愿意给他们手入，不要紧。

　　现在愿意就好啦。

　　反正您也拒绝不了了，不是吗。

　　主，人，哟。

　　“啊对了，还有长谷部，”加州清光作势恍然大悟，“轻微的暗堕是可以用灵力净化的，据说。虽然我们没办法伤害主公，但新来的乱酱可以哟。哎呀这个方法我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不过就算想到了施行起来也不容易的吧……”

　　小夜看着他兴致勃勃的自言自语，面无表情的点头：“那等他们回来，我第一时间跟他们说。”

　　“……”喋喋不休戛然而止，加州清光用指尖微红的手托腮，看了蓝色发的矮小付丧神一会儿，一直到小夜都不自在的动了动，开始考虑要不要把珍藏已久的柿子拿出来分享的时候，黑发的短刀才慢悠悠的叹了口气：“真好啊……小夜。”

　　从来没有报过希望，所以现在也坚守着本心，没有被那黑暗侵染吗？

　　不，倒不如说，因为初始就与仇恨共存着，所以反而能够容纳暗堕的一面吧？

　　不愧是……生于复仇中的刀啊。比他们坚强太多了呢。

　　他幽幽的笑：“真好啊……”

　　“我先回去看着审神者了。”加州清光转身离开，行走间有些破损的围巾随着步伐晃动，边缘缀着的穗子也已经不再完整，却还是被打理的整整齐齐。

　　黯淡的红色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玻璃纸，朦朦胧胧，却没有任何湿润的水汽。

　　他想到了……

　　那条破损的更严重的白色围巾……那件到最后已经看不出原本样式的羽织……那个被染成血色的羽织纽……那个被他带上小蝴蝶结的发带……

　　那把碎在他怀里的打刀。

　　他早就没有眼泪了。

　　即使仍然会想起他来。

　　“……安……定，安……”叫不出来了，这个名字。一张口就是窒息般的梗塞，但他仍然这么坚持的重复着，压抑在嗓子里的，低低的轻轻地……

　　安定。

　　安定。

　　安定啊……

　　“你就当我去找冲田君了……啧，这个表情就不可爱了哦，清光。”

　　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了……

　　“……对不起。”没能长久的陪着你。

　　那是大和守安定，最后和他说的话。

　　“安……定……你是笨蛋啊。”

　　他面无表情的哭了。没有声音，没有眼泪。

　　……………………

　　“今天也是你来领饭食啊，宗三殿好些了吗？”烛台切把食盒递给蓝发的短刀。

　　小夜左文字点了点头，抿了抿唇，低声说：“谢谢。”

　　“……”烛台切想了一下才明白面前的短刀说的是把计划告诉了他的事，摆摆手笑了笑：“这种事，谁被落下了才是不妥当吧。”

　　可左文字家只有他一把短刀，为了照顾总是重伤的一把又一把宗三左文字，练度也不是很高。坦白的说，他知不知道本丸里刀剑们的计划，其实是无足轻重的。但大家仍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是对他身为战友这一身份的尊重。

　　是对他的复仇的关照。

　　小夜左文字是个懂礼貌的乖巧好孩子，觉得自己被大家关照了，就一定得表达一下，要不然总是辜负了大家的一番心意。

　　于是他瞪着那双看起来就奶凶奶凶的大眼睛，一脸面（我）无（不）表（高）情（兴）的低声说：“我很高兴。谢谢你们。”

　　烛台切光忠：“……你高兴就好。”

　　左文字家还真是……

　　小夜又鞠了一躬，想了想没什么了，就留下一脸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烛台切，自顾自的转身走掉了。

　　走过厨房窗下的时候他抬头，还能看见戴着一直眼罩的太刀温和的看着自己。

　　大家……都对我很好。

　　第一个宗三尼桑，第二个宗三尼桑，第三个宗三尼桑，第四个宗三尼桑，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第……个和现在的宗三尼……

　　你们放心吧。你们的仇恨……我都会报的。

　　拎着一只食盒的蓝发短刀抬起头，看着走廊外明朗的天光，像是在看着那些为了保护他而碎掉的兄长，像是在安抚着谁……谁们。

　　凶巴巴：“我现在，很高兴。”

　　这是一振为自己很快就能复仇而高兴的小夜左文字。

　　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