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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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忘记了初衷，又有什么是应该保留的？
当我们放弃了原则，又有什么是不可抛弃的？
当我们原谅了敌人，又有什么是不可宽恕的？
当我们……了自己，又有什么是可以……的？
嘘！这是个秘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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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皮后，阿纲先是在床上恍神个几分钟之后，才眨了眨眼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撑起身子半坐在床上，阿纲忍不住又再度分了心。
天空晴朗如同以往的晴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天却让他有种胆颤心惊的不安。心脏的跳动带着些许的疼痛，痛的到底是身体还是心灵。
『是错觉吧？』他忍不住这么想着。
或许是因为上学的时间似乎毫无止尽的关系，又或许不是，他没有办法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只知道自己的情绪带着害怕，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日常的一成不变虽说单调，却也令人安心。
打了个哈欠，书桌上散乱的考卷以及文具在书包旁边摆放着，阿纲走到桌前一股脑儿的将全部的东西塞进书包里面，然后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喜欢，他也不打算勉强自己，但或多或少还是会被过低的分数打击。
那些题目并不难，但他就是算不出正确的数据来，再简单的题目到他手中都会得出错误的答案，错的方式各不相同，以另一种角度看待或许已经可称上绝技了。
偏偏头，阿纲正准备脱下睡衣睡裤的动作不禁停了一下。
眼前似乎闪过了什么，但因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敢肯定到底是真的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单纯的的错觉。
尚未清醒的关系吧？困意依旧缠绕着他，让他打着一次又一次的哈欠，眼泪沁出眼角划过脸庞，带来一点冷意。
他应该是记得梦的吧？
毕竟，相同的梦境已经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即使原先是没映象的，到了现在也或多或少记起了些许的片段。
真实和虚假混杂在一起，到底那些事情是单纯的发生在梦中，又或者……
撇撇嘴，他的生活单纯到不行，虽然说偶尔幻想一下也不错，但他并不认为像自己这样一个跳箱永远跳不过三阶的中学生，有一天会成为英雄又或者是像电影里面那样帅气的男主角。毕竟一个被叫作废柴的人哪有可能会突然变厉害。
「阿纲君！起床了喔，早饭做好了。」
被打断了思绪，阿纲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往门口探出头，油烟味和日式早餐的香味在房子里弥漫着。食欲虽说被勾起，反胃的的感觉却也挥之不去，肚子饿的发慌，却提不起想要将食物吃下肚的欲望。
「喔！马上就好了。」朝楼下喊去，阿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手臂隐隐作痛，全身上下在完全回归大脑控制之后的响应竟是一种僵硬中带着酸楚的疲惫。
这样子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虽然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但却因为这种情形并不会给他带给什么实质上的伤害而没有过于去在意，又或者该这么说，不论他在意与否，这种情形都没有办法得到合理的解释和帮助。
套上了整洁的制服，手中甩着领带，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别再想了。『这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只是一个废柴而已。』他这么想着后，忽视掉自己心目中的胆怯，准备下去吃早餐。
走下楼梯，脚底的木质地板有些凉，阿纲想了想之后回头房间里拿出袜子套上之后再度走出房间。冰冷的四肢带着僵硬，他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点冷。
一阶一阶向下，小心翼翼走下楼梯避免滑倒。注视着脚步的他并没有很在意其它的东西，一直到走完了最后一个阶梯，他才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抬起眼来。
然后不由自主的……傻了。
「Ciao.」
小小的身影，可爱到不行的脸庞，远滚滚的眼睛以及二头身的身体，目测年龄绝不到学龄的幼儿……应该说是婴孩，站在阿纲正前方。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或许自己还在梦境当中。
「不是错觉吗？」忍不住沉默着，阿纲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阿纲的心情剎那间荡到谷底。
感觉一瞬间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却知道破裂的那个东西很重要、很重要，而且一旦破碎之后就在也不可能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了。这种想法一出现，胸口像是吞了一块实心铁块一样沉沉的、有些闷痛的感觉。
「你……是谁？」
勉强地勾起微笑，有些憨厚以及青涩的笑容配合着有些温吞的问句，阿纲地眼神漂移于房屋内的摆设，就是不注视着眼前被自己问着的婴孩，因为光是注视着对方，他的心中便有一股疼痛到令人想要流泪的悲伤。
这是问什么呢？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有这种感觉？
克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阿纲有些疑惑自己的感受，就好像之前半夜醒来时，明明不记得梦里经历了什么，眼泪却不停的流下，直到枕头湿透然后失去意志、疲累地睡去。
「纲君，吃早餐了喔。」
他下意识地回了句「知道了」，却还是有些恍惚着。
终于从恍神中回到现实，阿纲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有些僵硬地转动着脖子，恍惚间似乎还可以听见骨头互相摩擦的声响。
「纲君？」边擦着手边走出厨房，阿纲的妈妈用着有些疑问的语气。
没事的、没事的，在心中重复念着好几次安抚性的语句，眼神在瞬间的无神之后恢复以往有些湿润的温和。
『妈妈，早餐是什么？』『有亲戚寄放小孩在我们家吗？』『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这种莫名的的紧张以及哀伤……是为什么？』
无数个问句闪过脑海，他却没有将半句疑问说出，只是蹲了下来。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说：「早餐，你吃过了吗？」
※
那是一个……充盈着温柔琴音的梦境。
温柔的抚摸足以给任何孩童带来柔软的满足，那是他极为怀念的景象，纤细的手指在黑与白的世界中弹奏出美好的旋律，轻轻的微笑弧度光是注视便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想一直看着的。
眨了眨眼，他从温暖的梦境中回到冰冷的现实，柔软的情绪或许就是因为太过美好，所以才只能在睡梦中出现，夜晚消失了就该清醒了，软弱这种情绪一但放任就会不停侵蚀自身的坚定。
他是害怕的吧？当自己坚持的东西不见之后，他该怎么办才好。
「习惯不了啊，日本的天气。」
天空蔚蓝的色彩在绿色的眼瞳中染成忧郁的青，有着一头银白发丝的男孩叹了口气。从衣柜中拿出的崭新制服被挂在衣柜外面，纯色的领带缓缓地画出些微的弧度，他看着那身他并不是十分想要的制服，忍不住闭上眼睛。
「我……会为你复仇了。」
不管要耗费多少时间，不管要放弃多少东西，只要是为了执着的东西，那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除了……忘却记忆中的微笑之外。
是母亲吗？是母亲吧？渴望被爱？被谁？为什么要失去？失去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手指轻轻地在空气中划过，隐形的五线谱随着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的音乐弥漫整间房间。他睁开眼睛，眼睛中是一片没有任何情绪的清明。
他知道自己的野心太大，也知道血统不纯的自己不该有这么大的野心，更知道这样的自己千千万万不该将这份野心显露出来，他是他有时会忍不住想……
「如果我得死，你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来呢？」
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父亲。
张扬的放肆、莫须有的名声、似是而非的称赞，他知道在那些乍听之下美好的词汇底下，是极为冷漠的嘲讽或者不屑，但是他并不在意那些事情。谁对他好，谁只是为了奉承他，又或者谁想在他身后随时捅上一刀。
不管怎样都没关系的，毕竟他跟那些人……不熟。
低低地发出笑声，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空荡荡的狭小房间是产生不了回音的才对，但是他却彷佛能够听到类似的话语不停的重复、重复，像是嘲笑也像是讽刺，无迷的话语滴滴答答地在心中激起涟漪。
现在的他……还能抱有什么样的期待呢？
就连自己的父亲和姊姊也无法给予他任何答案。
虚伪、谎言、隐瞒、欺骗……
血亲的意义……
不管怎样都没差了吧？
将制服穿上，将一切的多善感抛在房间里头……他得继续走下去，无论接下来必须面对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