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 sirius the jaeger]我家储备粮脑子有坑》舞月歌风

87、第八十八个坑·三堂会审

　　整个半位面刚被夏末时节的阵雨浇了一遍，现在正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叶夫格拉夫半位面里头的古堡大厅久违地热闹了起来——
　　这两年感觉时间越发紧迫的叶夫格拉夫已经很久没有开过那种用来给血族内部商业互吹的派对了，因此古堡那几乎可以用来作为舞池的大厅里头总没有几只吸血鬼，上一次这里热闹起来还是五年前的长老视察，那次他几乎就要拉个欢迎长老莅临指导的横幅——顺带为了不让米哈伊尔同沈芃坏事把他俩一起锁在了楼上，当然沈芃高高兴兴地又拉了俩下等种同他们凑了桌麻将把他们赢得只剩一条裤衩这回事便暂且不提了。
　　总之这次的热闹与派对之流完全搭不上边。
　　这是被下等种请来现场的沈芃最先察觉到的事情。
　　舞池旁边的长桌上首是脸上写满了一切尽在掌握的好老板叶夫格拉夫，左牵黄金韭菜地中海克拉维恩，右擎双胞胎萝莉拉丽莎塔玛拉，边上还有个被下等种们押着跪在地上的货，从沈芃的角度倒是看不清那货长啥样，就是叶夫格拉夫这死蝙蝠见着她就立刻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这让沈芃许久没有进入绝地求生状态的小心脏狂跳了起来。
　　不过叶夫格拉夫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是继续在原位等待，等待的时间没有多久，在米哈伊尔也到场之后他终于满意开口：“沈芃，这个人你应该认识——”
　　随着话音，旁边的下等种们把手里的人押到她面前。
　　熟悉的腱子肉，熟悉的180，可脸却并不熟——本来也算得上端正只是咬肌有些过于发达的脸现在被揍成了猪头，前头的牙齿都缺了俩，被打歪的嘴巴随着胸腔的起伏“呼哧呼哧”地漏着风，脸上则是黑色紫色红色糊一起，眼瞅着像块没洗的调色盘。
　　在看见这货的一瞬间，紧挨着她的米哈伊尔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步就要立刻抽出短剑准备把面前的猪头砍翻，可他还没把短剑抽出来胳膊便被沈芃摁了回去。
　　米哈伊尔焦急地望向她，看见她死灰的脸色后一句快跑几乎脱口而出，却在下一刻听见她疑惑却平缓的声音：“叶夫大人，他都被揍成这样子了，我怎么会认识呢？”
　　叶夫格拉夫脸上志在必得的表情缓缓收敛。
　　——好家伙，这特么是三堂会审啊。
　　在瞧见库克的一瞬间，沈芃立刻领悟过来今天这豪华阵容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她现在脊梁骨还冒寒气呢，但长年绝地求生的经验给她指出了最好的应对方式——
　　“不过他的体型我看着是熟悉的，诶呀，想想库克做的菜挺好吃的，可惜了。”
　　她的话越发顺畅，脸色也重归镇定。
　　以叶夫格拉夫那死蝙蝠的下限来看，库克真要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刚才就得被关起来造解药，而不是被拖来搞个三堂会审——这明摆着就是叶夫格拉夫他没挖到什么确切证据嘛！
　　反过来从库克嘴里挖出了什么东西那也无所谓，毕竟她没告诉过库克给他打的是她的血清，她后面随便掰扯，把库克说成是仅有的医学奇迹都没问题。
　　研究需要她，元老需要她，再加上自觉莱蒙托夫这一支前途无亮还想着自己去找长老好苗子的第八席，叶夫格拉夫个长老备胎他算个der！
　　语毕，沈芃瞧着面前被下等种押着、看起来像一条死狗的库克，暗地不免叹了口气，心里明白库克大约是没出卖她的，不然现在可不是三堂会审这么简单了。
　　叶夫格拉夫也被沈芃这不要脸的操作震惊到了，还没想出怎么应对呢旁边的克拉维恩就一马当先地掀了审判庭，他急得在原地蹦起来，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许多：“他是你之前说治疗失败的库克啊！他活过来了！沈芃你怎么办到的？”
　　克拉维恩虽然看着疯疯癫癫，但情况要是关系到科学研究的话他其实是一个很纯粹的科研工作者，他这么着急忙慌地掀了审判庭只是因为他特别好奇沈芃当初到底给库克用了什么药——他在沈芃的要求之下做了电子显微镜，作为造出来显微镜的那个，他自己也用显微镜观察过吸血鬼的细胞之类的东西，所以他清楚治疗死之暗晦的难度，而这更让他对沈芃的治疗手段感到万分的好奇——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三分钟，我要看到全部的治疗流程”。
　　对于克拉维恩的抢白叶夫格拉夫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说实话，他就是因为想知道这个才办了这局明面上压力很大的三堂会审，克拉维恩算是帮他问了这个问题，虽然这话一出三堂会审的格局就彻底崩了。
　　“啊……诶？”沈芃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比他们都着急，她绕着被下等种押着的猪头看了好几圈，还没忍住手贱上去戳了戳，“不会吧，真是库克啊？库克你怎么活过来的，太神奇了吧！库克你快说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库克本来已经润到了鹰酱那里去了，结果叶夫格拉夫的人造器官项目里头的好几个科学家因为战乱的关系也润去了那里，说来也是他运气不好，直接同联系科学家的下等种撞上了，作为吸血鬼能打能抗的他在成为人类之后战力弱了许多，于是结果显而易见——这倒霉蛋被那认出他的下等种一记老拳揍翻过去拖到了这里。
　　本来他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的，问起来就是我特么就一跟库克长得很像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库克到底是谁，然后在看见叶夫格拉夫那张逼脸的时候一个哆嗦跪下去了。
　　不得不说死蝙蝠积威甚重，这张脸狞笑起来的时候可止小儿夜啼。
　　库克心里觉得不妙，嘴上又硬着不肯说，被胖揍了好几顿也才说了个半真半假的沈芃确实有给他试了药，他昏迷前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居然活过来了，从墓地里爬出去的他权衡利弊后润去了美国。
　　吸血鬼的血之盟约是如同跗骨之蛆的诅咒，它会永生永世地缠绕在吸血鬼身上——但，仅仅是吸血鬼。
　　被血之盟约约束无法违抗命令的吸血鬼不会说谎，可人类会。
　　也正因此，叶夫格拉夫才会举办这么一个外强中干的三堂会审，企图用这里沉重的气氛来诈沈芃的真话。

　　重拾上句——
　　戳到了库克的身体，确定他还是人类的沈芃心里有了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演技顿时狂飙起来：“叶夫大人，我能留他做实验吗？这个样本太珍贵了！这是第一个患上死之暗晦却痊愈的血族了吧！”
　　看着表面一脸真诚实际有恃无恐的沈芃，叶夫格拉夫的脸色沉了下去。
　　对于一个贵族种来说，要让面前的人类说出真话其实很简单，只要为他举行初拥，并在他转化为新的血族之后用血之盟约逼迫他就可以了，然而成为了人类的库克无法被再次初拥了——他几乎在接受了他血液的一瞬间便发起了高烧，而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他依旧是人类。
　　叶夫格拉夫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血族无法被初拥第二次还是因为他患过了死之暗晦所以对高贵的血族之血有了天然的排斥，他当时的症状跟当初的沈芃一模一样——但他知道现在库克的话信个五六分也就行了，沈芃的话……呵呵，他是一句都不信，要不是奥莉维亚看重她把她寄养在这他早把这货弄死了。
　　本来之前奥莉维亚那个女人还默许他给沈芃做个初拥看看她的血统能不能把握机会让自己脱人入血，这是一次考验，而且在叶夫格拉夫的眼里这是个贴心到极点的考验——通不过就是死，要是通过了奥莉维亚估计会在她成为下等种的基础上给她进行第二次血统提纯——元老的血太强大了，按沈芃那个废宅尿性在人类时期就接受她的血的话有很大可能会承受不住血液中庞大的力量爆体而亡，做元老都不着调的第七席能想到让他给做个缓冲已经是对她看重得很了。
　　可惜沈芃那次考试压根就没来签到。
　　她没死，但也没有成为血族，奥莉维亚听说这件事之后也惊讶了许久，本来叶夫格拉夫都准备为搞事精沈芃的离去——通不过是死，通过了奥莉维亚就会来领人——大摆宴席了，结果她这弃考生还是戳在他的半位面里头，这立刻让叶夫格拉夫动了杀心——尼玛沈芃你个废物不行就滚啊！元老都给你这个条件了你居然还这么不争气！要是第八席能这么对他他做梦都要笑出来了！
　　可恶，他好嫉妒！
　　他以为奥莉维亚会放弃那无法脱人入血的废物的，他都已经想好了，反正米哈伊尔是养不成血族了，一把开启匣子的钥匙而已，他愿意成为血族就罢了，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用完再杀死也一样——世界上多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让他亲手把他的锚毁掉也不错，这样在这个世界上证明他还是天狼的东西又少了一个。
　　说不定狼崽子到时候还会求他呢——不，他一定会求他，无法强大到能够扼住命运的咽喉的生物一定会失去对他而言重要的东西，他不介意教育一下他这不懂事的后辈。
　　没成想奥莉维亚干脆把沈芃寄养在他这边了，还跟他下了好生养着的命令，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他现在就指望她哪天出个意外自己把自己送走。
　　虽然沈芃有研究出治愈死之暗晦的方法的可能，但如果被治愈的血族都会成为普通的、肮脏的、无法接受高贵血族血液的人类——那还不如去死！
　　他叶夫格拉夫是抛弃了那个曾经肮脏的人类身份才能成为高贵的血族的，他决不允许自己变回人类。
　　可惜现在最接近治愈死之暗晦的也是沈芃，说不定她也可以研究出治好死之暗晦同时保持患者的高贵血族身份的办法，只是米哈伊尔需要的恰巧不是这个而已。
　　也对，之前送过去三个样本就活下来一个，她大概是不舍得让米哈伊尔冒险的，要是研究出了百分百转化还没风险的技术按沈芃的鸡贼程度他俩早跑了。
　　叶夫格拉夫还是无法理解米哈伊尔对于他自己血族身份的厌恶，这明明是高贵的始祖血脉对他的青睐。如此表现的米哈伊尔在他眼里无异于在人生的抽签过程中抽出来一个闪着金光的SSR，结果抽出来SSR的这货得了便宜还卖乖，撒泼打滚地说这号没用了快让我洗号。
　　那个非要洗号的欧皇察觉到他在打量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厌恶，看起来像是哪天在外面散步的时候看见了依托答辩。
　　叶夫格拉夫暗自冷笑一声，稳准狠地揪住了丝滑地换了话题准备找台阶滚下去的沈芃，他算是看明白了，米哈伊尔这自毁情绪很重的异类你针对他没啥大用，指不定还会给你摆个烂，非得对着沈芃和他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傻弟弟使劲怼才能让他急得上蹿下跳：“你到底用了什么药？”
　　于是他满意地看见米哈伊尔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倒是还在装无事发生以一种稀奇表情上下打量库克的沈芃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数个回答在她嘴里绕过去，在这电光火石的那么一秒，她挑出了一个应该不会出错的答案：“狂犬病疫苗啊。”
　　沈芃寻思反正吸血鬼病毒是狂犬病病毒的亚种，回答也没什么理论上的大问题，况且这个年代也应该有狂犬病疫苗了，她来这一出也是合情合理——大不了别人失败就说库克是医学奇迹嘛，个人体质问题，别的没活下来纯粹是运气不好。
　　“狂犬病疫苗？那是什么东西？”克拉维恩倒是接了话茬。
　　沈芃傻眼了：“嗯？这里没有狂犬病疫苗吗？”
　　克拉维恩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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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芃哥：好像翻了，但没有完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