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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美国、前妻、女儿 ...

  •   1960年6月上旬,海因茨晋升为少将。

      9月1日,海因茨作为西德联邦国防军的军事代表(DMV)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的北约军事委员会任职,任期三年。

      不久,冯铮和四个孩子以家属的身份启程前往美国,与先行到达的海因茨团聚。

      此时美国的种族歧视问题非常严重,黑人长期受到种族压迫并且处于社会最底层,因此经常做出暴力破坏行为以发泄对社会的不满。导致黑人和白人经常发生冲突,尤其以南方各州为甚。在黑人社会活动家马丁·路德·金的领导下,众多的黑人和白人同情者展开了黑人民权运动,通过采取抵制、静坐、游&行等方式主动冲击种族隔离制度,争取权益。华盛顿特区因为是美国的政治中心,治安相对好一些,但也时常会有黑人进行示威游&行。

      不巧的是,冯铮和孩子们抵达美国的当天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们所乘坐的专车刚行驶到华盛顿市区,就被一大群正在示威游&行的黑人挡住去路。很快,这辆车被挟裹在游&行的人流中动弹不得,车内的人透过车窗看到不断有黑人举着写有标语的纸板从车旁经过。

      冯铮向司机托尼问道:“能否走别的道路绕过他们?”

      托尼耸了耸肩,说道:“女士,要改变路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这些黑人都走过去。”

      “呯呯”突然一扇车窗发出很大的声响,让车内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冯铮向外望去,只见一个黑人男子正在用手拍打着车窗,嘴里大叫:“下车!下车!”

      由于受到惊吓,胆小的索菲抱住坐在旁边的冯铮哭了起来。

      不过,随后这个黑人就被其他黑人拽走了。

      车内的几个人内心紧张的等待示威游&行的黑人们都走过去以后,没有再发生其它意外,才算松了一口气。司机托尼赶紧驱车加速驶离这里。

      托尼是华盛顿本地的白人。

      冯铮不解的问:“刚才那个黑人要干什么?”

      “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托尼说道:“女士,那些黑人仇视任何比他们生活条件要好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因为你也是有色人种。”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托尼将专车停在了贝尔蒙特大街的一栋二层独立住宅前。

      预计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冯铮和孩子们却还没有到达,海因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时的抬头看一看墙壁上挂钟的时间。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一定是他们到了。

      海因茨来到屋外,看见冯铮和孩子们正走下专车。

      “爸爸!”几个孩子欢快的奔向他。

      冯铮和他相视而笑。

      让其他三个孩子先行进屋后,冯铮和弗里茨每个人提着两个行李箱也随即进了屋。

      托尼和海因茨交谈了几句话,便自行离去。

      返回屋内,海因茨问道:“怎么晚到了这么长时间?”

      冯铮将途中遇到黑人示威游&行的事情详细向他诉说了一遍。

      她无奈的说:“没有想到,美国社会现在是这样的局面。”

      海因茨安慰道:“好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社区治安情况良好,不用担心发生什么意外。你避免去那些人员杂乱的地方,就不会有什么事。”

      自此,冯铮彻底宅在家里做起全职太太。

      让她感到安心的是,四个孩子都进入当地口碑好的学校就读,没有耽误学习。

      * * *

      11月中旬的一天,西德驻美大使馆举行宴会,海因茨夫妇受到了邀请。

      为了出席这次宴会,冯铮做了一个优雅的盘发,身着淡紫色的晚礼服,配以海因茨送给她的珍珠项链,显得端庄典雅、柔和婉约。

      海因茨则是一身笔挺的军礼服。

      他们到达那里时,发现前来参加宴会的还有一些美国的政界和军方人物。

      席间,冯铮感觉到有人一直注视着她和海因茨。她回望过去,那是一个穿着香槟色晚礼服的中年白人女子。

      冯铮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失礼的行为,冯铮内心不悦,但是以目前的场合不便言说,只能无视掉。

      宴会结束,冯铮和海因茨走出大使馆正要离去时,这个中年白人女子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你们是凡诺恩夫特夫妇?”

      “是的。”海因茨看着她,随后有些吃惊的说:“你是……萨宾娜。”

      闻听此言,深感意外的冯铮不由的看向这个女人。

      萨宾娜依就一头淡金卷发,但是白皙的皮肤已显松弛,脸上出现皱纹,明显老了许多,所以冯铮没能认出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海因茨问道。

      “我是陪同我的丈夫伯德一起来的,他现在是美国陆军少将。”萨宾娜言语中透显着几分得意。

      伯德是萨宾娜婚内出轨的情人。

      海因茨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她,没有言语。

      “海因茨,我没有想到会在美国遇见你,时隔这么多年,看来你现在生活的很不错。重新加入空军还高升了。”萨宾娜仍然带着她那种特有的傲慢说道。

      “萨宾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如果不是,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现在,我要和我的妻子回去了,失陪。”海因茨言语间不乏冷淡的说。

      对于和萨宾娜的重逢,海因茨除了感到有些惊讶,并没有别的感情波动。他和这个前妻早已毫无任何情意可言。如果非要深究的话,恐怕只剩下厌恶而已。

      “你的妻子?”萨宾娜瞥了一眼冯铮,挑眉说道:“是指这个黄种女人吗?我记得她只是照顾你的保姆而已。海因茨,你竟然堕落到娶一个保姆。”

      “萨宾娜,请你尊重我的妻子!她不是什么保姆。没错,当年我烧伤住院期间一直是她在照顾,而那些事情原本是身为妻子的你所应该承担的。那时你又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海因茨强压怒意。

      “海因茨,你家的那条珍珠项链原来在她这里,看来你们早就勾搭上了,真是龌龊。”萨宾娜冷笑道。

      一直沉默的冯铮说道:“海尼还是你丈夫的时候,一直都对你很忠诚;而我和海尼确立关系也是在你和他离婚之后。相反,倒是你婚内出轨,在海尼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抛弃了他,并且将他的财产几乎席卷一空。因此,你没有任何资格指责我们。”

      萨宾娜没有想到冯铮会揭她的底,大声叫道:“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有关你婚内出轨的事,是你为了能够离婚亲口说的,你不要事后不承认。”冯铮看着她,言语清晰:“不过,我确实应该感谢你,幸亏你和海尼离婚,我才得以收获幸福。”

      萨宾娜气的满脸通红:“你!”

      “家里还有事情,我和海尼恕不相陪。”

      说完,冯铮挽着海因茨的手臂转身离去。

      * * *

      1961年2月5日,是弗里茨的生日,这一天他已经年满16岁。

      此时的弗里茨身高已经和海因茨持平,是一个精力充沛、热情爽朗的少年,学习成绩不错,而且爱好运动。

      作为家中的长子,他十分懂事,尽心的照顾弟弟、妹妹。和继父海因茨的关系也很融洽,不知内情的人都会认为他们是亲生父子。

      冯铮感叹,不知不觉间儿子长大了。但在她的潜意识中,弗里茨仿佛还是那个依偎在她怀中的小男孩。

      因为是周日,全家人都聚在客厅,将各自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弗里茨。

      海因茨的礼物是一套军事著作,冯铮的礼物是一件她亲手织好的毛衣,卡尔的礼物是他制作的飞机模型,沃尔夫和索菲则一起做了一张生日贺卡送给他。

      在这充满暖意而温馨的家庭氛围中,弗里茨感到很开心,他逐一拥抱并亲吻了每一个家庭成员,露出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今天有人要来访吗?”冯铮问道。

      包括海因茨,所有人都摇头否定。

      “我去看一看。”弗里茨起身走出屋外。

      护栏外站着一个穿着驼色大衣,淡金头发的陌生年轻女子。

      弗里茨隔着护栏问:“请问你找谁?”

      “我找凡诺恩夫特少将。”年轻女子说道。

      此刻,海因茨也走了出来。

      “继父,她说找你。”弗里茨说。

      “我是凡诺恩夫特。这位小姐,我并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海因茨说。

      年轻女子先是一怔,随后定定的看着海因茨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爸爸。”

      海因茨吃惊的看着年轻女子,注意到她有一双和他相同的冰蓝色眼睛。

      “我是乌苏拉,你的女儿。你和妈妈分开的时候,我的年龄还很小。”年轻女子的眼睛里泛着点点泪光。

      乌苏拉是海因茨和萨宾娜那段婚姻里唯一的孩子。

      海因茨审视着眼前的年轻女子:“你说自己是乌苏拉,有什么证据吗?”

      年轻女子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交给海因茨。

      海因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双剑橡叶饰十字勋章。那是他战时获得的荣誉,原本以为萨宾娜把他的所有物品都处理掉了,却留下了它。

      他确定,年轻女子正是他分别已久的女儿乌苏拉。于是打开护栏,让她进了屋。

      客厅里,冯铮和几个孩子见走进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都很惊讶,纷纷站起身看着她。

      冯铮疑惑的看向海因茨。

      海因茨将装有勋章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我和萨宾娜的女儿乌苏拉。”

      随后,他对乌苏拉说:“这是我的妻子米夏埃拉,还有你的弟弟和妹妹。”

      乌苏拉将客厅里的人扫视了一遍,扯动了一下嘴角,勉强说道:“你们好。”

      对于乌苏拉的傲慢态度,冯铮深感不悦,但也心下了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作为萨宾娜的女儿,有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

      “不知你今天到此有何贵干?”冯铮不冷不热的问。

      乌苏拉没有理会冯铮,转身对海因茨说:“爸爸,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海因茨对乌苏拉的举止同样感到不快,于是说道: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情就在这儿说吧,”

      “爸爸,你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难道你连我的生日都忘了吗?”乌苏拉质问道。

      海因茨皱了一下眉:“没有人通知,何况间隔这么多年我和你今天才刚见面。”

      “你和妈妈不是早见过面了吗?你可以问她。”乌苏拉说。

      “抱歉,我并不想见到她。因为她不尊重我的妻子。”海因茨态度坚决的说道。

      “那么你就可以给别人过生日,而不管我吗?”乌苏拉指着桌子上的礼品包装纸说道。

      “过生日的人是你的弟弟,不是不相干的外人。”海因茨强压怒气说道。

      “我可不认为保姆的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根本不配做我的弟弟、妹妹。”乌苏拉冷笑道。

      面对如此出言不逊的乌苏拉,客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她很气愤。

      “如果你是来这里无理取闹的话,现在马上离开!我没有你这样恶劣的女儿!”海因茨指着门口大声说道。

      “我不会离开,除非你把这十八年的抚养费给我,这是你欠我的。”乌苏拉拿起装有勋章的盒子,向海因茨大声说道。

      “放下,那不是你的东西。”海因茨没有想到乌苏拉会拿勋章要挟他。

      一直冷眼旁观的冯铮走到乌苏拉身边,劈手将盒子打落并接住,交给海因茨。

      乌苏拉甚是吃惊的看着冯铮:“你动手打人!”

      “我没有动手打人,而是拿回原本属于你父亲的东西。”冯铮说道:“你的父亲并不欠你什么抚养费;相反,你的母亲萨宾娜却侵吞了你父亲的财产。先不说你的母亲婚内出轨才离婚,他们离婚时原本协定财产一人一半,可是你母亲趁你的父亲烧伤住院,无法顾及家中,就将所有财产变卖一空,然后带着你同她的情人一起来到美国。从而导致你父亲出院的时候无家可归,这些你知道吗?”

      “你胡说!”乌苏拉捂着耳朵大叫。

      “我胡说?你不信,可以问你的父亲。”冯铮冷笑;“你的母亲可能也觉得这些事情做的很龌龊,不敢和你说吧。”

      “爸爸是这样吗?”乌苏拉问道。

      海因茨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见到她的原因之一。”

      “我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人说的话,你们都是骗子!”乌苏拉无法接受事实,瞪视着所有人。

      “是你的母亲萨宾娜让你来这里闹事的吧。”海因茨看着她,一针见血的说道:“你在这里什么也不会得到,再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赶紧回去。告诉你的母亲,别再枉费心机了。”

      “哼!”乌苏拉见没有达到她的目地,一脸愤恨的走了。

      冯铮和海因茨彼此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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