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门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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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月行闻言低了头。她能有什么期望呢，容卿自己的事而已，不过客气一下，听着像是当真了。
“那容卿要好生准备，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就不能放过。我也算是有万分有幸，能做个马夫去千拂山一趟，你与我不同，我就在千拂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自然……不会放过。”容卿说话时深色的瞳子掺杂着大半的柔情，可惜这一腔柔情左月行看不进眼里。
说对牛弹琴，左月行连牛都算不上，说鸡同鸭讲，左月行又是只蒸熟了的鸭子。左右都是个听不懂，对令伊如此，对容卿更不用说。
论剑在千拂山举行，千拂山地处东南，四季皆如一日，不见飞雪，不见疾风，在一众陡峭的山峰里以欣欣向荣之景闻名。
远方山同为四季如春灵力汇集之地，也不知二者相较，能不能分出个高下来。
“姐姐。”令伊见左月行发愣，叫了她一声。
“唉！”左月行回过神来，见她仍是坐着，问道，“你不收拾收拾，与我一同去千拂山么。”
令伊歪在榻上，略略一笑道：“千拂山太远，院内的管事又不在，我想留在远方山。”
“这样，也好。”左月行本想着将令伊带在身边放心些，既然灵枢也跟着一起去，那还是留在远方山更安生些。不过到底是不放心，她放下手上收拾的东西，走过去对令伊道：“既然不去就乖乖待在掩竹苑，若是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就跟江凌哥哥说。夜里要关门，不是熟悉的人来找莫要将门打开来……”
“令儿知道了！”令伊还是头一次听见左月行嘴里吐出这许多话，果然这爱唠叨的习惯生世都不会变，藏得再好也终究不是什么冷淡的性子。
左月行住了口，静静的瞧着她，过了半晌又问道：“你一个人夜里会害怕么？”
“……”令伊没有说话，心道害不害怕的，夜里也是一个人躺着，问这个有用么。
左月行见她不说话，继续回去收拾东西，要带的东西不多，换洗的衣裳也没几件，再加上不用首饰，包袱里就只剩下几本破书。她看着案头放着的书，想了想又塞进去一本。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左月行每日除了喂马，和小白单方面交流感情，就是练剑。
戚寻看人很准，左月行确实是先天不足，后天残废。戚寻的剑使得毫无章法，她认为很简单的动作，左月行做起来软绵绵的，七分像都没有，像的几分大半也是靠着折凡自己的灵性。对此，左月行挨了不少打。
“腰挺直，你这是肾精不足么？”一剑鞘下来左月行的腰弯的更加厉害。
“师父……”
“怎么？”
左月行直了身子道：“您有没有想过我是凡人呐，可能记不住这么多东西？”
“怎么记不住？一夜也就两个时辰，记得招数都不过百……”戚寻说道此处，停了下来，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拍着额头道，“呀，我忘了，你不只是凡人，还是残废来着。”
“……”残废到是记得清楚。
“收剑吧，收剑吧。”戚寻自个儿也阖了剑。
左月行收了折凡，上前问她道：“前几日都是一夜讲不了一招，这几日是怎么了？”
戚寻长叹了口气，略略蹙了眉头，道：“我也不知，总是预感不好。此去千拂山高手众多，你多学一些也好防身。不过现在看来，依你的悟性，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是么……”
短短一个月，也不知是怎样悟性的人才能入得了戚寻的眼。怪不得江凌觉得戚寻是成了精的剑，如今一看，不是成精了，是成仙了才对。
戚寻见她又发起愣，提醒道：“咱们明日卯时就走，你别睡过了头。”
“是。”她什么时候晚起过，也不知是谁日上三竿了还卧在榻上。
“师父。”
“嗯？”
左月行问道：“既然修行之人都会御剑，那为什么不御剑前往千拂山，非要像普通人一样坐马车呢？”
戚寻听她问这个，不由地一笑道：“我的好徒儿，你说是御剑在天上悄没声儿的走比较气派，还是一路马车，从巷口排到巷尾气派呢？”
左月行道：“自然是车队。”
“这不就得了，远方山留下来的破规矩，咱们守着就是，问这么多干嘛。”
“是。”左月行听她这话，算是明白了，马车不过就是个门面，合着仙门里也有俗世中那一套。此番来远方山，到是见了不少山下就有的东西。
“东西都收拾好了？”戚寻问她。
左月行道：“一早就收拾好了。”
“你倒是乐意去。”戚寻看着她，神情有些微妙。
“师父担心什么？”
戚寻摇头道：“没什么，大抵是我想多了，你一个赶马的能出什么事。倒是容卿……”
“参加论剑的人有她么？”戚寻也提她，想必名册上的人就是容卿了。
戚寻刚打算告诉她，话到嘴边，只道：“你心里清楚就好，别总来问我，净要我说这些不能说的事儿，折寿。”
“那，徒儿不问了。”这都要折寿了，她哪儿还能这么不懂事。
“这还差不多！”戚寻道了一句，哼着小曲儿走了。
那曲子也不知是什么调，轻轻快快的直往人心脾里钻，莫名像百花楼里头的调调。不过戚寻这样的人，不像是流连烟花之地的做派。
左月行抬胳膊，身子前倾，依旧做着方才的动作：“肾精不足，得吃点什么……熟地黄不错。”
翌日，左月行不到卯时就候在四海苑帮着收拾东西。青与的东西不多，一个小箱子足矣，至于剩下的两大箱……
“师父你杀人了，这是要运尸啊！”
青与回过身来看她们，戚寻冲他笑了笑，示意他先上马车，待人上去了，才道：“运个屁，搬上车就是。”
戚寻刚抬起剑鞘，左月行立马弯腰去搬起了东西。
戚寻白了她一眼，跟绕过她也上了马车。
容卿与另外几个弟子骑马，左月行招呼戚寻的马车。
三人同坐一车，两人在里，左月行在外。刚打算启程，后头浩浩荡荡的队伍超过了左月行的马车。
“这……”
戚寻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多等一会儿，走完了跟在后头就好。”
“是，小白，咱们等一会儿。”一个月的相处没有白费，左月行道只了一句，小白乖乖地立在原处，待人走尽了才缓缓迈开蹄子。
远方山小风吹的人惬意十分，山下便一路冷风扑面。戚寻与青与俱是修行之人，又都在马车中，丝毫未察觉出半点冷意。只苦了左月行，脸冻得通红，鼻子跟掉了似的。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门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