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
卢萌萌的一出变脸大秀，看呆了现场的秦萱跟祝小箩，当事人自己却丝毫不觉得，眼里只装得下时择一个人，全然忘了这边还有个被冷落的秦萱。
卢萌萌没念过正经的戏剧学校，因为长相甜美洋气，很早就被选中了当平面模特。这几年综艺大热，她乘着东风加入了一档明星真人秀。
卢萌萌原本只是陪公子读书，甘当其他演员绿叶，没想到却凭借着傲人美貌和爽朗人设吸尽眼球，真人秀第一季刚播几集，她便一炮而红受到全民追捧。
不过两年，卢萌萌已经收割了无数粉丝。也成为了第一个一部戏都没拍过，只凭借综艺表现就站稳国内同龄女星第一梯队的圈内神话。
卢萌萌出道太早，人生又太过顺遂，难免就被众星捧月地宠得有点得意忘形。
节目里，她为了维持形象，倒是还不至于轻易冷脸，但每每出席活动就开始本相毕露，总爱耍点小脾气来证明自己咖位。
卢萌萌虽然第一次拍戏，当然也知道导演制片是剧组里绝对的核心，她再怎么不识时务这几个人是当然要巴结好的。
至于其他人，她就不大放在眼里了，握不握手，打不打招呼，都要看她的心情，反正之后也没有多少交集，有没有用另说。
但走到秦萱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多给了几分关注。
时择在圈里这几年，从来就没什么绯闻，偶尔有点小水花也只是宣传新剧的例行公事。记者们对他快好奇疯了，可是紧紧跟了许久半点发现都没有。
卢萌萌在圈里认识不少人，但从没有听到过他跟谁恋爱的消息，他们甚至一度觉得时择很有可能是个gay，所以才这么无情无欲像个苦行僧。
直到这次他半夜自`爆，甚至前所未有地艾特了一个女明星。
卢萌萌当时跟一众吃瓜群众看得如痴如醉，差点直接拿大号点赞了一篇分析两人恋爱经过的营销号帖子。
虽然后期时择那边辟谣，并且被《终极高手》官方盖章是一次宣传，但她身为吃瓜人的猎奇心理，还是被很大程度的安抚了。
今天见到女当事人，她未死的八卦之魂熊熊烧着，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这个小明星她之前算是听过的，所有人形容她时都爱用美艳两个字，可惜出道好几年了，前期一直跑龙套，后期一直演配角里的配角，好不容易熬到女二号，依旧是个反面角色。
卢萌萌之前还不太相信，娱乐圈完全是看脸吃饭的，如果真的够美够漂亮，演技再怎么差也一定有出头那天。
等她今天亲眼见到后，她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小明星确实有惊人的美貌，可是美得太不周正太不庄重，她随意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就是准备勾引人的样子。
这种长相怎么可能吃得开呢，去拍拍综艺倒是说不定能够圈粉。
卢萌萌这个人很现实，如果你注定没什么本事，那她是绝对吝啬于敷衍的。
是以秦萱只是被打量几下，卢萌萌就兴致缺缺地转头看向另一处，然后就在人群簇拥里发现时择走了过来。
卢萌萌像个迷妹似的走近两步，两手别在腰后，脚后跟踮起放下、踮起放下，声音完全是抹了蜜的：“时老师！”
跟秦萱比起来，时择多好啊，人长得帅又正当红，是个正常的女人都爱靠近点。
他们之前在机场已经见过一面，他对她不算热也不算冷，当着那么多镜头面前，两个人握了手，估计这会儿网上已经开始发酵了。
卢萌萌又是那老一套，蹦蹦跳跳地过去冲着时择深深一鞠躬，分外向他伸出手道：“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好高兴啊！”
旁边立刻围了不少人过来，导演制片之类清一色是男人，习以为常地开着玩笑道：“萌萌真是懂礼貌啊，见谁都来这么一个大礼。”
“我看不是啊，比跟我们还热情呢。也不奇怪，时择这么英俊又有能力的小伙子，那个小姑娘不喜欢，要我是女的我也要喜欢。”
“导演！”卢萌萌撒娇着埋怨，把手往时择面前再放放。
时择此刻视线却正完全落在秦萱身上。她应该是穿了条无袖连衣裙，外面罩了件长到脚踝的白色罩衣，腰部松松系了根腰带。
很是怪异的打扮，她硬是用好身材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必多说什么只是亭亭玉立往那一站，就让人忍不住往她那儿看。
可是也不能看太久，四周有无数双眼睛，他一点都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导演制片们都在开玩笑，他收回视线过来跟大家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像是根本没看见卢萌萌伸出的那只手，说话的时候，视线在卢萌萌脸上一扫而过就算是招呼，随即跟着导演制片一道往长桌那边走去。
“……”卢萌萌自讨没趣地将手蜷起来，抓了抓微微发红的耳朵。
时择跟卢萌萌之间有隔阂，几乎是现场所有人的共识。
先是卢萌萌跟时择打招呼，时择冷漠应对，继而是开研讨会的时候，时择根本不按主演次序坐，随便找了个椅子就挤下来。
现场笼罩着一层浓重的乌云，几乎每个人都忍不住偷偷向时择跟卢萌萌那边瞄。
时择是出了名的为人冷漠个性严肃，最烦圈内有人做人装逼做事磨叽，卢萌萌呢恰好就是那种特爱摆谱装模作样的作女。
这两个人之间有矛盾，大家一点不意外，就是不知道是谁得罪谁。
当然现场除了这两人，还有一个秦萱也是众人焦点，毕竟能让时大明星纾尊降贵热炒恋情的，这么久以来也就只有她一个。
可惜两人是完全不来电的样子，见面招呼也只是点头而已。
难道真的不是有私情，只是因为工作吗？那秦萱应该极有背景吧，是不是新找的干爹恰巧是本剧资方爸爸，时择这种咖位也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没有冤枉她啊，毕竟她生得美丽气质又多情，应该很多人抢着要啊。
一众灼灼视线从时择到卢萌萌，再从卢萌萌到时择，最后一起汇聚到秦萱这里。秦萱原本还想克制着装一装深沉，实在没忍住，干干咳了两声。
她兀自腹诽着你们到底要不要八卦得这么明显，心里的话完全就写在脸上，到底还能不能让人安静坐着排会儿戏了？
导演也看出现场异样，沉声打断道：“好了，刚刚大家都说了点自己的意见，咱们现在读一读剧本里的几场戏，相互给点意见。”
剧本研读会都是差不多套路，由工作人员负责念旁白和转场，主演们则坐着念自己的台词找感觉。
哪里节奏有问题，大家立刻就提出来，之后编剧回去适当修改。
《终极高手》是典型的热血剧，情节典型。时择饰演的男主贺非是电竞圈神话，前期因为个人原因选择黯然退役，后期在卢萌萌饰演的女主林晓鼓励下，为了梦想重新出发。
秦萱饰演的尹熙成作为贺非的初恋白月光，在剧里是为数不多的反派形象，先是爱慕虚荣选了男二欧洋，后来看见贺非重回巅峰又想吃回头草。
导演选的几场戏都是剧里非常有代表性的几场，第一场就是贺非重回巅峰后第一时间跟林晓约会告白的戏码。
时择对这部戏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专业精神不允许他在工作上打折扣，导演一说要从哪段演到哪段，他不必翻剧本就知道台词是什么。
是以他尽管一向要求颇多，几乎从没有人不服他的，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才有资格对共事的伙伴严格。
反观卢萌萌就没那么专业了，翻剧本花了一分钟，找感觉花了十分钟，念出来不仅毫无起伏，居然连词都讲不利索！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听她磕巴念词，长点的句子说不连贯也就算了，一句不到十个字的也能断成三截。
时择躺在椅子上，一会抱手，一会放下，一会抱手，一会再放下。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心里实在憋得慌，只能不时轻轻吁出口气。
听到时择叹气，原本就紧张的卢萌萌忍不住更紧张，这回不仅仅是磕巴了，还结巴。
最后连卢萌萌经纪人都听不下去，主动出来跟大家解释：“我们萌萌近来活动太多，这一段的剧本还没怎么熟悉。我回去一定好好敦促她多看多背，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导演纵然水平再高，对这还是没辙的，他轻轻拍了下桌子，看向秦萱道：“让萌萌再熟悉会儿台词吧，现在让秦萱跟时择演下一场。”
这一场是回忆戏份，尹熙成向贺非提分手。贺非大赛失利原本就够沮丧，心爱的人又跑来告诉他已经爱上别人。
“贺非心理防线几近崩溃，寒风里他背影萧索，整个人显得颓废不堪。”助理小姐姐用柔和声音念着旁白：“他用带着深深疲惫的沙哑声音说——”
时择已经坐正看向秦萱，两手握得紧紧地按在桌上，愁眉不展的脸上满是眷恋委屈失望以及所有梦想与爱被击碎后的愤怒。
是的，愤怒。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被时择这样复杂的情绪和愤怒的火焰深深冲击，一颗心因为他的深入刻画而紧紧揪在了一起。
时择已经完全化身贺非：“为什么要提分手，为什么要是这种时候，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欧洋……难道我们之前都是假的吗，你根本从来都没爱过我！”
“我爱过！”时择话音刚落，秦萱声音便响了起来。
旁白小姐姐顿了顿，看着剧本上写到“尹熙成有几分心虚有几分实意，贺非话刚说完就立刻回应”。
她视线往时择跟秦萱身上来回一扫，心想行吧，这两人浑身都是戏，现在有没有她这个旁白，都是无所谓的。
秦萱又重复了一遍：“我爱过。”一双眼睛却照剧本所写的不敢再看向时择：“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当初的快乐是真的，现在不爱也是真的。”
时择握紧的拳头上已经暴起青筋了：“说这么多不还就是因为觉得欧洋比我有钱，有前途？你真当我傻啊……”
“你！”秦萱瞪眼看过来，表情尽管有被冤枉后委屈，眼中却闪过心虚的光芒：“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
所有人视线齐刷刷看过来，无一不感慨秦萱明明是一张偶像派的脸，却偏偏是个不打折扣的实力派，她怎么可以把“婊”气演绎得如此逼真的？
秦萱突然提高声音：“算了，随你怎么想吧。我就是爱慕虚荣行不行，我就是见异思迁行不行，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你放我走吧！”
时择突然勾了下唇，冷冷笑着：“你做梦。”
秦萱：“……………………………………”
所有人：“？？？？？？？？？？？？？”
大家纷纷低头看剧本确认。到底是他们眼睛瞎了，还是时择眼睛瞎了，剧本上这一段明明写着贺非低声下气说：“求你别走。”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