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 171 章 ...
-
“有人抢枪？”沈贺听了韩林行的叙述有些惊讶。一场冲突演变成这样，不是什么好的信号，这说明那些贫民已经愤怒到了一定程度。
“最近一直有人激化冲突，形势不太乐观。”韩林行叹了口气，转了话题：“核磁共振约在了哪天？”
沈贺今天是去看病的，没想到出了这事，但也没让韩林行忘了沈贺的病情。
“三天后。”
韩林行皱了皱眉：“就不能快一点？”
沈贺笑了笑：“现在医疗资源紧张，我原本就是去添乱的，这已经很快了。”
韩林行正色道：“就算有疫情，日子还是要过。你这检查是大事，不算故意占用医疗资源，能快还是快一些。”
沈贺不敢点头，笑着道：“别担心，三天起不了太大的变化。我跟医生聊过，看起来不像是恶性肿瘤。”
这话医生的确说过，但是还有后半句，那就是医生也判断不了这是什么，所以要沈贺做个核磁共振，能看得更清楚些。沈贺看出韩林行的担心，这种不确定的事情，便没跟他说。
沈贺的核磁共振结果出来，情况反倒更不明晰了。医生反复盯着成像结果看了半天，最终决定找专家组一起讨论，这让沈贺和韩林行都有点紧张，却只能回家等消息。
又过了几天，专家组跟韩林行联系，问他能不能申请让联盟三院的神经科专家赵盛主任加入专家组。
联盟三院全称是西格玛联盟第三医院，是家隶属于军区的医院，也是全西格玛联盟脑神经研究最领先的地方。韩林行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不安：“情况这么复杂吗？”
沈贺的主治医师道：“倒不是病情复杂，是这东西似乎不是肿瘤。但是毕竟是脑部，又弄不清楚状况，我们也不想直接开颅。”
“不是肿瘤？”韩林行不由感到惊讶。
“看上去不大像肿瘤。还是让联盟三院的专家来看看稳妥点。”
沈贺在旁边听着这段对话也是满心不安，联盟三院神经科的研究主攻是神经修复术，主要使用的是生物材料和异体组织。不知道为什么，主治医师的这个要求让沈贺感到有点紧张。
韩林行通过郝建成联系上了联盟三院，赵盛主任很快就赶了过来。他拿着沈贺的病例和检查结果研究了一阵，也觉得不像肿瘤。
“看上去像是个生物芯片类的东西，但没有固体芯片做载体，直接依附在脑膜上了。”
沈贺心头一跳：“生物芯片？”
“三院最近也在研究这个，通过解码和编码大脑某些区域的生物电信号，让一些病人能依靠工具实现某些生理功能。”按理说军区医院的研究内容算是机密，但由于韩林行和沈贺是特别行动组的人，赵盛主任并没有特别忌讳。
沈贺点点头：“比如人造眼？”
赵盛主任见他听懂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所谓人造眼，是帮助因为眼睛问题病理性失明的人恢复视觉的一种手段。有一部分失明患者是因为眼部问题无法感知光线，神经系统本身没有问题。人造眼跟人眼的原理很像，可以接受外界信号，最终转换成电信号传送给大脑，然后大脑可以根据这部分信号做出反馈，指挥人造眼进一步收集信息。
实现这个技术的关键是神经编码和神经解码，也就是知道大脑里的动作电位代表含义，从而确定应该产生什么样的知觉。比如如果通过实验知道了人看到一只猫时视觉中枢动作电位的分布和特点，人造眼在看到一只猫时就可以刺激这些神经元让大脑感知到这只猫。
“那生物芯片的作用是？”
“是那个编码和解码器，如果直接依附在中枢神经系统上就不需要体外分析了，确实更方便些，但我们目前还没有掌握这种技术。”
韩林行和沈贺都不由感到震惊，这相当于是说，沈贺的大脑上有一个编码和解码器。
“可以通过手术摘除吗？”韩林行问道。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想要解码仅凭这个解码器是不够的，因为想要对脑进行编码和解码需要整个大脑的信号。”也就是说，沈贺的大脑上应该遍布着一张网络来收集这些电信号。那么要摘除，要么就要把整个大脑上依附的网络摘除，要么就要切断网络和恶这个解码器的联系。这个依附的网络跟沈贺原本的神经系统如何结合的还不清楚，如果牵一发而动全身，会是件风险巨大的事情。
沈贺没有问这个问题，就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这点。他想了想，问道：“但是我之前的检查中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编码解码器是吗？”
主治医师摇摇头：“没有。至于有没有那个网络，一般的检查查不出来，其实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看到。”
沈贺明白，如果只有神经元大小，结构又和人体本身一样，以一般的检查精度是不太可能发现。只有这个编码器因为体积大一些，里面也有些异体物质，才会被发现。
赵盛主任向沈贺和韩林行道：“我们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具体的治疗方案恐怕还要仔细研究一下，一旦有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联系。”
离开医院，两个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事情的发展方向大大超出了两人的想象。
“至少弄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了，也算是个好消息。”韩林行勉强笑笑。
“嗯。”沈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又不舒服？”
沈贺摇摇头：“没有，回家吧”想了想，又问：“我最近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韩林行回忆了一下：“没有。”
之后沈贺就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家，韩林行给沈贺倒了杯温水，沈贺捧着喝了两口，忽然起身翻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怎么了？”韩林行有些担心沈贺的这个状态。
沈贺看着自己的屏幕，说道：“我在想，刚才赵主任说第三医院没有掌握这个技术，那么谁会有这个技术？”
第三医院代表的是西格玛联盟该领域的巅峰，如果他们都没有，那么整个西格玛联盟都不应该出现这个技术。
这一点，韩林行也想不通。
沈贺又道：“这个技术既然已经出现，我会是唯一一个吗？”沈贺往前翻了一页，看着他那张充满连线和问号的分析图，缓缓道：“当初在中心联盟挟持学生要挟我们的人逃脱时精准得仿佛用了导航，郑弘毅被捕后突然出现精神问题，癫痫发作，许影竹忽然跳楼，东星传媒的那个副主编源头不明的消息和突然自杀……”他说到这，话音顿住了。
韩林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但是没有证据这个解码编码器真的能起作用。你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你自己也没有产生什么幻觉吧？”
沈贺摇摇头，又道：“那个副主编的自杀案起了这么大的争议，遗体处理了吗？”
韩林行会意，道：“没有，因为从外界到她的家人都怀疑是他杀，所以尸体没有火化，现在还用冷冻技术保留着。”
“她的家人能同意做检查吗？”
“他们现在对警方很有抵触情绪，难度恐怕很大。不过既然有怀疑，也可以试一试，毕竟她的家人也想要个说法。”
“那郑弘毅呢？”
“他应该能拉去做个检查。”
沈贺点点头，不再说话。
“就凭你刚才说的这些话，你肯定没被控制，别胡思乱想了。”
沈贺抬头看向韩林行，勉强笑了一下，半晌说道：“如果可以，检查结果出来告诉我一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1章 第 17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