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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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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石泽之略带高兴的声音说着:“宇哥,地铺太硬了,我要和你一起睡”。
说完吧唧一下扑到白宇一旁空着的地方,翻过身抱着白宇说:“宇哥,真好,你还在我身边”。
石泽之心有余悸的埋在白宇胸膛上,听着胸前的心跳声,石泽之的心才觉得安稳,才觉得松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睡着,安静如斯,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打着节拍睡了过去。
早晨,白宇吃过石泽之万分艰难煎出来的焦鸡蛋,配着许叔带来的面包后,神情悠闲的来到水塘中央。
想着厨房里那把芦苇枝许是已经枯萎,便伸手折了一把,打算换一换,却不想差点被人撞进身后的湖里。
石泽之一出厨房就见白宇站在昨天决然跳下的河板上,脸色顿时一变。
吓得他慌张的跑过来一把抱住白宇,不断的摸着怀里真实的触感,石泽之才稍微安下心。
一道猛劲儿的冲撞的力道冲撞而来,差点真的把白宇冲进河里,亏得他连忙抓住一旁的围栏才没有掉下去。
白宇推开身上紧张的人,把芦苇枝在他面前晃着,解释自己只是折一些芦苇而已,让他不要紧张,不要担心自己。
可是石泽之看起来似乎不打算听他解释,手上一使劲儿就扯着白宇来到桃树下,之后随手一把把白宇推坐到秋千上,可没想到,“嘣“的一声,秋千连人一起掉在了地上。
这一声嘣在白宇耳里异常响亮,快速划过他的脑海里,让他身体不可控的开始颤抖起来,树上的花被这样的震动震得一股脑的唰唰打在白宇身上。
秋千,断了,秋千,断了,许叔为自己做的秋千,断了,此刻白宇脑海里只有这样一个想法,这条秋千就像他的人生一样,就这么一声脆响,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从此不再有一丝的希望。
而且,这是许叔亲自动手为自己做的,现在却被他弄坏了,他弄坏了许叔真心实意的关爱,弄坏了秋千,是不是预示着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不行,不能断掉,不能弄坏,要把它重新系好,这样就可以了,许叔应该也不会发现自己弄坏了它,要系起来,系起来,这样无论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魔怔在自己的想法里,白宇一把推开搂着要扶自己的石泽之,昨天刚包扎好的手胡乱的在地上到处摸着系秋千的绳子。
摸到绳子后像疯了一样的摸着树往树上爬,可是他低估了生长了几十年的树,他连环抱一圈都抱不完。
爬不上去,为什么爬不上去,秋千不会断,不会断,他要重新系上,这样许叔就看不出来了,他会系得很好的,会系好的。
白宇不顾一切的往上爬,爬上一点,又掉下来,爬一点,又掉下来,手上的纱布被划开,满是血,染红了这翠绿的树干,衣服,裤子,也被划得不成样子。
这疯魔的样子再次出现在石泽之面前,已经见过多次的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过神来,连忙去阻止白宇的行为。
可是白宇的力气很大,他只好再次使用身体把白宇压在地上,嘴里连连安抚。
“宇哥,宇哥,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们一起系,我陪你一起系,我们一起,你要冷静下来”。
耳边不断重复的声音透进白宇脑海里,让他理智稍微回拢一点,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
石泽之才双手揽住白宇:“宇哥,不要急,我们会系好的,树太粗,等我去抬梯子来,等我,能不能做到,能不能?”。
能系好,听见能系好,白宇使劲的点头,连推着他,让他赶紧去,不一会儿,石泽之就抬着个几米长的梯子搭在树上。
白宇作势就要往上爬,被石泽之一把拉住,他拿着绳头系在腰上,对白宇说声:“我去”。
之后就开始爬上梯子,一点一点的爬上大树上。
这棵横长的枝干很长,而且只此独根,没有其它的树枝支撑,只能趴在这根枝上一点一点的往前爬。
秋千椅被腰上的绳子拉得高高的悬在空中,不断的随着石泽之往前爬的动作在空中摆动着。
秋千的重量让他在这根独枝上难以保持平衡,可白宇手上全是伤,不能让他扶着,只能自己努力夹着树,尽量保持平衡,减小树枝的震动。
不然这高度摔下去虽然死不了,可是再受过什么伤,他肯定没有能力再次爬上来,秋千就系不了,那白宇怎么办?
石泽之这一分神,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还好他急忙全力抱住树杆才勉强稳住身体。
没有掉下去,可是腰上系着秋千的绳子在秋千的坠力下被勒得生疼,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这声音在白宇耳里被放大无数倍,让白宇从迷糊的状态下迅速清醒,于是急忙摸着悬在空中的秋千椅。
身上的重量在这一刻消失不见,让石泽之一身轻,他急忙向下望去,紧张的大喊。
“宇哥,放手,我能拉住,你手上有伤,会疼”。
白宇的心剧烈颤动着,会疼?仅仅两个字,让他心里不可抑制的发酸,发烫,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最真心的,最灿烂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让石泽之差点没稳住从树上掉下来,身上无论承受多少重量,他石泽之都能撑住,独独不能承受白宇这样的一个笑容。
让他陷入千年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不挣扎,他依旧会陷下去,无法自拔。
看见白宇不放手,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滴进自己的心里。
石泽之赶紧回神,加快速度爬到秋千原本的位置,解下腰间的绳子在树杆上系了一个死结。
石泽之向下面的白宇说道:“宇哥,快放手,可以了”。
见白宇放了手,眼神略过他满是红色的手,刺眼,让石泽之重重的呼吸困难。
但他却没有过于提醒,反而带着些嘚瑟过头的说:“宇哥,怎么样,阿泽厉不厉害?”
一副求夸奖的样子,白宇扬起头,对他做了个口型道:“浮夸”。
石泽之微微一楞,说:“宇哥,这句浮夸感觉好久违了,嘻嘻,开心脸送给你”。
白宇笑了笑,让他不要嘚瑟了,赶紧下来,石泽之也不想呆在这么高的地方,慢慢的小心向后退。
可在这时,异变突生,刚刚腰上被扭到的地方在他向后看的时候一阵疼,让他身体突然一阵无力,“啊~”的一声就抓不住往下掉。
白宇时刻都在关注着树上的动静,听到呼声心下一紧,一瞬之间。
他急忙跑到声音之下张开双臂,打算给掉下来的那人垫底,却正巧正好接住往下掉的人。
石泽之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要挂彩了,毕竟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可是自己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住。
巨大的坠力把白宇冲到在地上,给石泽之当了肉垫,石泽之急忙起身摸着白宇,问他怎么样,白宇缓了过来,摇头表示还可以,没什么事。
石泽之才松了心,白宇刚想起身的身体又被刚起的人压下,只听石泽之说。
“小生这一生,承蒙白大侠多次相救,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但是现下在下无以为报,小生唯有以身相许,希望恩人可不要嫌弃小的身娇体弱,样貌丑陋才是”。
白宇觉得这人真好玩,多变,花样百出,有点像演员的德行,用力戳着石泽之的额头,让他别闹,赶紧从他身上起来。
收回来的手被对方抓住,石泽之看着血淋淋的手,急忙起身扶起白宇坐在秋千上,跑进屋里把医药箱提了出来,小心的为他消毒上药。
白宇这会儿终于体会到当初的石泽之的疼,风水轮流转,这手伤也会轮流转,这样想着,就听见石泽之打趣着说。
“宇哥,你说我们两个是犯冲还是怎么,从认识到现在,这身上的伤就没有好过”。
“其它小伤就不说了,光这双手,我的刚好你这又伤了,这要是一起伤,连粥都熬不了,我们俩可能得饿死”。
刚打趣完又捧着白宇的手,严肃的说:“宇哥,今天,对不起,我不是要对你发脾气,我只是,只是害怕,不小心弄断了秋千,让你受伤了”。
白宇摇摇头,这并不能怪谁,反而连累了石泽之,是他低估了石泽之对他的担心,也没有顾及石泽之的想法,也低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的能力。
石泽之说:“宇哥,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受伤了,即便以后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能去碰硬的东西,砸我,这样你就不会受伤,我也不会心疼了答应我,好不好”。
白宇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他现在的心情,这段时间,他时时刻刻都在都在刷新自己的心情,只能强压着,用微颤的手写道:“好,我们一起,好好的,都不受伤”。
石泽之开心的笑着说:“好,我们一起,都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