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卡托普利的掠夺者》Tony的心

8、第 8 章

　　斯塔克这一晚睡得很沉。因此贝尔蒂等伊森起床洗漱完毕，他们一起把洞窟里的垃圾全都收拾干净，接着伊森烧水、煮早饭的时候，贝尔蒂才把斯塔克叫醒。

　　时间已经不早，“飞跃山谷”号还差几个零件，之后就能进行最终拼装和焊接的工序。

　　斯塔克醒来的时候神情还有些茫然，他坐起来打完哈欠，接着伸了个懒腰，等到贝尔蒂把搅干的热毛巾盖在他脸上狠狠抹了几把，他才真正清醒过来。

　　一夜好眠，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淡了不少，眼白处的血丝退掉以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大有改善。

　　他利落地穿上衣服和鞋子，刷完牙修剪胡子的时候，甚至心情很好地在哼歌，旋律轻快，节奏分明，贝尔蒂没听过这曲子，但是风格意外适合他。

　　“出去的时候带上我的布娃娃和小青蛙好吗？”惯例走过来站在一旁看他刮胡须，贝尔蒂觉得他修剪胡子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的时候又可爱又好笑。

　　“你为什么不自己带上呢？反正我们会一起走。”别出心裁的胡子把他下颌的线条衬得线条分明，那张薄薄的嘴唇回答她，手里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我没有口袋。”说完，贝尔蒂伸进斯塔克的工装裤两侧的裤兜里掏了掏，“可以放得下。”裤兜连她两个拳头都能放进去，绝对可以。

　　斯塔克放下刮胡刀，狠狠揉了把她的头发，“好吧，我会带上的，如果那时候我还记得的话。”

　　贝尔蒂伸长手臂，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肚子上使劲蹭了蹭。鼻子里都是他的味道，混着汗味和灰尘，还有一点点她自己的信息素的蜂蜜味儿。这个认知让她心情特别愉快。

　　想到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看不见他，贝尔蒂又有点不高兴。

　　“蜜糖，我的腰都要被你勒断了。怎么了吗？”毕竟他们三个人平安无事相处下来几个月，他可从来没见过贝尔蒂对他或者伊森有这么亲近过。

　　他才不承认看见贝尔蒂蹭伊森摸头的手感觉嫉妒呢。

　　好吧，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没什么。出去以后你会想我吗？还有伊森？”话说出口，贝尔蒂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人类了，一点也不像卡托普利。还好她的脸还埋在他衣服里，脸上愚蠢的表情不会被人看见。

　　因为斯塔克自身太特别了，还是因为他将是她诞生以后的第一个眷族，才会使得她连离开他这件小事都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贝尔蒂拒绝继续思考。凉凉的脸贴在他热热的肚子上感觉很舒服，贝尔蒂有点不想放手。

　　“当然。毕竟我们可是好搭档。”他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放手，“好姑娘，去玩你的小青蛙或是别的什么吧。现在是大人的时间了。”

　　哦，这表示斯塔克要开始工作的意思。

　　毕竟他们早饭已经吃完，的确应该工作。

　　贝尔蒂依言放手，她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布娃娃，从布娃娃肚子里挑拣出适合的发丝，张开嘴，放在舌头下面含着。只需灌注些微的能量，这些发丝就会成为目前来说掩人耳目的优良武器，杀伤力不高，但是隐蔽性足够。就是她得从嘴里吐出去这一点有点麻烦。

　　她在这几个月里其实基本上无所事事。偶尔会帮他们翻找东西或是传递工具。

　　斯塔克有个奇怪的习惯，他不喜欢别人递东西给他。他除非实在没空，一般也不会叫贝尔蒂帮忙。他醒过来的那一天提过一次，之后贝尔蒂要么会把东西放在他最趁手的地方，要么趁他没反应过来直接上手塞给他，比如热毛巾直接盖他脸上之类的。

　　差不多到下午……大概吧，在这样的洞窟里，其实也没有上午下午的区别。铁门上的小窗突然被拉开，看守者朝着他们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接着传来开锁的声音。

　　他们迅速把大家伙的零件分开堆藏在角落，贝尔蒂眼疾手快把工作桌上重叠在一起的图纸分开放在另外几张桌子上。

　　伊森催促着他们双手置于脑后站在一边，刚站好，门就被打开了。

　　首先进来的是个光头，随后门两侧涌进来比以往人数都要多的拿着枪的恐怖分子们。阴鸷的眼神和这个光头的特征，贝尔蒂一眼就认出他是这帮恐怖分子的头领。有几次进行娱乐节目的时候，贝尔蒂注意到他其实就站到不远处的高地上饶有兴味地瞧着她，仿佛她就是一个用来取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

　　光头头领也在她算账的名单上，只不过在名单后面一点的位置。

　　他闲庭信步似的走进来，对于他们因为他而紧绷的神经感到愉悦。他先看了看斯塔克胸口的反应堆，在这样偏暗的暖色调洞窟里，明亮的幽蓝色实在突出。

　　他另类地夸赞了一通斯塔克制造的武器，实则威胁力十足地下达了最后期限，让斯塔克明天就要交导弹。

　　或许在这样的场景里，从身高上来说鸡立鹤群的贝尔蒂格格不入得异常扎人眼球。她被光头头领示意的手下一把从他们两人中间拽到火炉边，反手按住跪下来，头侧着抵在方凳上。

　　视线受阻的关系，她看不见伊森和斯塔克的表情，但她可以听见有人从噼噼啪啪燃烧的火炉中夹起了什么东西，向她走过来。是块烧得通红的碳，温度很高，就放在她脸颊边，距离太近让她的眼睛不太舒服。

　　伊森同样被按住强迫着跪在另一边，光头在用阿拉伯语和伊森快速说着什么，接着是他的怒吼，他肯定发现了他们偷偷地在做什么，但绝对不是他要的杰利科导弹。
　　他又对手下吩咐了什么，因为贝尔蒂听到斯塔克焦急愤怒地朝自己这边喊着“住手”、“不”。
　　看来肯定不是好话了。

　　脸颊前的碳被拿开，身上单薄的衣服被扯掉，下一刻，被铁钳夹住的通红的碳直接狠狠抵在贝尔蒂的肩胛骨那块皮肤上。
　　皮肉被烤焦的疼痛来得措手不及，贝尔蒂没有及时忍住因过度疼痛身体下意识出声的反应。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没有继续发出声音。第一次来不及反应也就算了，之后再忍不住可就太丢脸了。

　　斯塔克在她被碳火烙印的那一瞬间大喊，之后他说着拒绝的短语，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哀求与痛苦。

　　即使被再次烧红加热的碳火烙上第二次，贝尔蒂仍然没能控制住自己发散的思维。她的耳朵里除了斯塔克有些绝望的声音，再听不见其它。
　　她回想起昨天深夜里他被困于噩梦中颤抖的身体，苍白的脸，冷汗湿透他的头发与衣服，炽热的怀抱与温暖的口腔，带着蜂蜜味道的吻清晰得仿佛镌刻在灵魂之上。

　　光头冷笑着，他又换成英语出言嘲讽着斯塔克的无能为力与自顾不暇。
　　精神链接另一段传来的痛苦信号刺激着贝尔蒂的神经，她想安抚他，但是现在缺乏能量的她无法做到。
　　光头又说了些什么，贝尔蒂没有在意。她知道分离的时刻已到，需要说的话之前已经说完，接下来就能进行她的计划。

　　她又被拽起来被光头的手下提在手里，跟随光头离开洞窟。
　　转过头去就能瞧见斯塔克望过来悲切的眼神，含着水光的湿润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照样漂亮得像是两颗名贵的宝石。
　　抬手和他最后打个招呼安慰他一下比较好。但已经被踩断的手指和脱臼的手腕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连续抽打交错叠加在皮肤上的鞭子柔韧又结实，鞭打者角度刁钻，显然是个中好手。看上去没有肿，但是贝尔蒂知道皮肤下面已经淤烂，轻轻割开，被抽烂的血肉就会像湿泥浆一样流出来。好在她身体够结实，看着惨，内脏还是好好的。

　　光头看了一会就离开了，或许是觉得贝尔蒂不出声痛呼求饶太过无趣，又或许觉得她一个稚嫩的孩童双手被吊起来鞭笞得遍体鳞伤已经毫无威胁，他带走了其余手下，只剩下一个人在洞窟内看守她，另外两个站在门口。

　　铁门虽然关住了但是没锁。看来看守她的这家伙等会儿就要出去。

　　贝尔蒂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盛满水的水缸，旁边还有粗麻绳，水缸上面悬吊着铁链和铁钩。她认出来这里就是斯塔克被处罚多次按进水里清醒的地方。

　　看守者拿出匕首将其烧红，他用匕首划开贝尔蒂被抽烂的皮肤，一点点刮去烂肉，抹上粗盐。
　　光头没想让她死，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他为什么要留着她的命？贝尔蒂除了用来当做宠物一样取乐对他毫无作用，除非他要继续用她来威胁斯塔克。通过这次强硬的胁迫与威吓，他已经看出斯塔克很心软。他要抓住这个弱点。

　　但贝尔蒂知道，斯塔克在这件事情上不会为任何人而妥协，即使会有人在他眼前死去，他也不会放弃他所坚持的，为任何事物退让。因为他是如此叛逆固执又坚持己见。
　　而贝尔蒂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