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完美世界]天庭学院》敛霜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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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禁区之主、盘王、精璧大爷、鸟爷、仙金道人、金毛犼、谪仙、十冠王、石毅、秦昊、穆青、长弓衍、邀月公主……

　　太多的人重现世间，大半是荒天帝的故人。荒天帝曾在他们死后不久施展仙帝禁忌秘法，阻止了那些人残存的生命印记磨灭于世间。虽不曾换得他们立刻复生，却在数个纪元后发挥了巨大作用。

　　叶凡也有许多想要挽回的故人。纵然已经过去数个纪元，从初到北斗开始的那几百年，从未消失于他的记忆中。虚空、恒宇、太阴太阳……一位位大帝古皇呕心沥血一生为天下安宁。盖九幽、老疯子、人魔、斗战胜佛……全是遗憾。纵然是曾经的敌手，也希望能再见一面。华云飞、摇光，狠人一脉的传承者，超尘脱俗、飘逸出尘，却深受吞天魔功困扰，终是一世荒凉。

　　可惜那片天地禁锢了太多！这些故人身死时，修为至高不过帝皇，他们若是生于它时它地，必然会在仙途上走得更远。那时叶凡也尚且年轻，无力如荒天帝一般施展秘法留下一点希望。如今新轮回虽已立下，可聚拢天地间残存的生命印记送人往世，却无法凭空生造出早已完全磨灭于世间的人。

　　这些故人要重现世间，只能依靠那渺茫的相似花。那是自最古之古长存于世的轮回，虽有缺，却经历了最漫长的岁月，见证过所有人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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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第一批轮回转世的人比较集中，往后会很分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其余的故人。

　　被带回来的孩子暂时待在天庭一隅，等天庭学院准备好迎接这些小天才才会被送去。天庭宝地无数，找一块地方安置他们不难，难的是找到足够的人手。洗髓伐骨、诵经讲道……件件需要人主持。这么多孩子，如不早早立下规矩，管理起来势必非常困难。一开始就要做好一切准备。

　　这些孩子很早就展现出了种种神异之处，与一般幼儿大不相同。不到几个月，他们就能跑能跳，吐字清晰。小孩子玩闹起来不一定有分寸，可能伤到彼此，抑或走丢，需人整日看顾，暂时是天庭诸人轮流照看。石昊刚刚领回来一位故人，把他带到这里后自己也留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不知何时，柳神出现在石昊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这群小孩子都很年幼，最早接回来的也还不到一岁，唯有盘王因是直接化形，看起来年龄大些，身材在玩闹的孩童中挺醒目。

　　“叫哥哥……”盘王拦住禁区之主，脸色认真地提出要求。

　　这些孩子个个都粉雕玉琢，可爱得能让人心都化了，而禁区之主的容貌即使是在这些孩子中也是顶尖的漂亮。他不怎么和其他孩子一起疯闹打玩，更喜欢侍弄些花木，秀雅文静，越发显得像个女孩子。

　　此刻盘王就是抛下其他孩童，拦住了独自待在一边，正想去捧一抔灵泉浇树的禁区之主。最近吸引了禁区之主注意力的是一株只有一两米高的古树。老树皮开裂，像是龙鳞，虽然不高硕，但是却足够的苍劲，尽显古意。

　　“你挡到我的路了。”孩童总是无忧无虑的，即使被无故拦住，禁区之主面上依然带着笑意，开口声音温和。

　　“你要做什么？”盘王对这个漂亮的小孩子很感兴趣，近日里都是他在照顾盘王的本体，虽然蟠桃不死神树并不需要这样的照料。

　　“我要去浇树。”禁区之主认真地回答，语声中有孩童特有的软糯。

　　“可它不需要你照顾。”盘王指出。尽管涅槃重来后，过去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留下，如今的他和真正的孩童没多大区别，可他的本体是什么状况他还是很清楚的。

　　“你不如和我玩，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哥哥。”不知为什么，盘王坚持想要禁区之主叫他哥哥。

　　“我想照料它和它需不需要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叫你哥哥。”禁区之主仰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和盘王对视，笑意温和，眼眸沉静。

　　蟠桃不死神树栽种的角落颇为僻静，远离嬉闹的幼童，离石昊与柳神所处的位置也有段距离。然而仙帝一念间可观大宇宙，这点距离几近于无，两个孩子的童言稚语，眼底细碎的光影，微风扬起的发丝，古树微颤的叶片，无一不清晰。

　　春日晴好，一切安然。

　　“我在想……当年盘王究竟是怎么欠下禁区之主因果的”石昊心情很好，随口讲自己的猜测说来。

　　“莫不是禁区之主照料过化形前的盘王？当年我初遇禁区之主时，也曾饮过他亲自栽种的古茶树泡出来的茶水。”

　　柳神回忆了一下久远的过去，试图找出点头绪。

　　“我于仙古入世时，他已隐于禁区内久矣。我与他交好时，他是以执念之身存世，而非真人。仙古之前的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曾渡界海，也是因此陨落。”祖祭灵与禁区之主交好，昔年仙域的诸位仙王皆知这段旧事，然而柳神也不怎么了解禁区之主生前。

　　“我记太不清，但是禁区之主似乎确实有照料花木的喜好，不限于己有的，若是顺手，也会照顾偶遇的灵植。”

　　“我在柳囡囡的记忆中见过他，昔年我神智尚且混沌时，他曾顺手浇过灵泉。”

　　若要仔细寻觅，如柳神、盘王、禁区之主这些活过无穷岁月的存在间，能找出无数直接间接的关系。

　　“禁区之主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石昊很惊奇，当年禁区之主助他良多，相伴的岁月数以万载计，却从未知晓。

　　盘王为还禁区之主因果，给出了三滴仙王精血，让石昊似真似幻地回到帝落年代，于他道途影响极大，石昊从未忘怀。

　　“可惜他们都不记得过去了，等他们回忆起来，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若猜测为真，盘王与禁区之主相识的岁月是真的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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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天庭学院一切准备就绪，孩童们的成长步上正轨。

　　“这是我教学体验最糟糕的一届学生。”这是一位被从天神书院抽调道天庭学院给孩子们讲些修炼常识的教师最后留下的评价。

　　人比人，气死人。能进天神书院做教师，又被调进天庭学院做零时工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开始这份工作前，他也获取了不少信息。

　　进古天庭！传说中的地方！还是去教一群小孩子，真棒呀，可以见识一下真正的天才！

　　这位教师本身天资不凡，在天神书院曾经见过的天骄也不少，自问有一颗坚韧的心脏，可以坦然面对任何惊艳的天才。

　　然而真正直面冲击时……他似乎没有他想象的坚强。

　　不听他讲课，自顾自玩着玩着就突破的；看他摹刻道痕，抬手间就自行复刻的……数不胜数。

　　天才不可怕，可怕的亲眼见证他们以种种不可思议的形式轻易地冲破旁人万难越过的阻碍。这位教师受到的冲击太大，竟至于道心不稳，不得不去闭关。

　　……好像没法偷懒呢。天庭众人这般想到。

　　若论修途理解之精深，自然当属数位天帝，他们也确实承担起了引领孩童入道途的责任。不讲宝术法门，只讲道之根本，启迪他们入道。

　　然而其它诸般琐碎之事，如宝药神材，诸天历史，各界格局，都是这些孩子必须掌握的知识，将来他们外出游历，都会用到。这些东西虽不高深，却也颇为芜杂，原本应该由亲长或师父师兄一辈融于日常教导。可是这些孩童的数目之多，令一切变得复杂起来。

　　这些孩童都是故人转世，需得好生看护，不能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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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应试教育真是个好东西。

　　最后荒天帝等人还是找到了办法偷懒。编一本教材丢给小孩子们，他们只管组织考试真是要容易多了。

　　叶天帝对于曾经经历过的教育方式十分怀念。

　　“明明他们只要修到足够强大，神识一扫就能记下所有常识。其他孩子从小学这些是为了明心见道，可踏上修途这一步于他们根本不是问题。”

　　道一的故乡科技与修真并存，那里的教育方式和其它星域大不一样，和曾经的地球有些相似之处，对应试教育这种形式更为了解。

　　“可他们一样需要明心。”叶凡回应。

　　这些孩子的天资绝艳古今，注定成长到普通修士难以想象的境界。可他们现在还很幼小，除却天赋和悟性，和一般孩童也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也不知道，凭着根骨与血脉踏上修途，终究缺些什么。

　　“他们不能在天庭长大，尽早教会他们这些常识才能放他们出去磨炼。”叶凡等人从未打算过让这些孩子一直待在天庭这样夺尽天地造化的宝地，享受种种仙珍。

　　道一有些惊讶，此前他并未如何揣测荒天帝等人的打算，这些孩子与他干系不大，他关注天庭学院的进展半是为了答应谪仙父母的承诺。

　　“别担心，他们都适应得很好。”叶凡望着刚刚结束考试，一下子四散开来的小孩子。

　　“谁担心了……”面对叶凡的安抚，道一有些无言，归根结底，这些孩子没人和他有多大干系。

　　谪仙看到了道一，迈开小小的步伐向他跑来。无论曾经谪仙是怎样狠厉果决心机深沉的人，如今的他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孩子。谪仙是道一领回天庭的，对他比别人多出一份熟悉。

　　“咿呀……大哥哥！”谪仙一把抱上道一，咯咯笑着，十分开心。

　　“……”看着腿上挂着的粉嫩团子，道一决定暂时闭嘴，不去和叶凡争论愚蠢的问题。他一点也没有什么担心，真的。他在意答应那对修为低微的父母的诺言，却不代表他对这个孩子有半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