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霄吟

6、第 6 章

　　又过了十几天，原上忽然吹吹打打起来，原来那桑园人家来女家送聘礼了，十几抬的箱笼，吹打的戏班是从镇上请来的。红绸一路从村口系到女家，女父穿着吉服，站在门首迎宾客。女在内室，对镜理妆，玩着红绸。妆台之侧，放着一篮大大的桑葚，全都是紫红色的，她的嘴里也在咀嚼着，地下一些吐出的把儿。

　　“马儿，马儿！”她拿起桑葚，要去找马。

　　父亲走过来，“喜事在即，不要乱跑，找马做什么？”

　　“我牵它遛遛，许久没有骑它。”

　　“马上要做新娘子了，骑什么马，安安稳稳在家的好。”做父亲的说。

　　“我还得先做一回马的新娘子呢。”她说。

　　“拿一个畜生开什么玩笑。”做父亲的又说。

　　“真的，父亲，那日我跟它说——”她将暴雨之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胡说！胡说！”做父亲的走了出去。把门带上，“在房里好好待着”，把桑葚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