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孤儿》编剧月栖

4、10-19场

　　10、面馆日内
　　盗窃团伙利用未成年人实行盗窃，逃避法律制裁
　　卓俊注意到电视里播放的内容，停下筷子抬头看电视。
　　沈达埋头吃面，把汤都喝了一半，意犹未尽：再来一碗牛肉面，大号的。
　　服务员过来撤走沈达吃剩的汤碗，稍稍收拾了一下桌子。
　　沈达抬眼看到，门口有俩小孩隔着玻璃门向里面张望。
　　沈达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胡路、秦小勇走进餐馆，看着卓俊碗里的面，肚子咕噜一声叫了。
　　卓俊：没吃饭吧？
　　胡路、秦小勇点点头：没钱。
　　沈达慈爱的笑了：没钱好呀，没钱就是没偷东西，好孩子，叔叔请你吃鸡腿。
　　服务员端着大碗面走过来。
　　沈达：再要两个鸡腿。
　　卓俊：给他俩一人一碗面，小碗的。
　　面和鸡腿上来了，胡路、秦小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沈达：吃慢点，别噎着。
　　等小孩把饭咽下去，卓俊问：你们家住哪？我送你们回去吧。
　　胡路：我们那地方叫凉山，村子在山里面。
　　秦小勇：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
　　沈达放下筷子，胸膛起伏：这么远呐……
　　卓俊：我当兵那会，去凉山执行任务，坐车绕着山道走跑了整整一天一夜，你们怎么来的呢？
　　胡路：我就是听说邻村叔叔说，大城市好，比山沟里好百倍千倍，不用放羊还能赚大钱，就跟他坐上长途汽车，来到了这里。到了地方他领我们去邵老四那，说是跟着他就有饭碗了，以后一定能赚大钱。
　　卓俊：你那邻村叔叔是收邵老四的黑钱了。
　　秦小勇：我也没想到，到了大城市是赚的是这样的钱……
　　沈达：哟呵，多大一点啊，就想赚大钱，你爸妈应该教你们先念书，至少像我初中毕业，再出来给家里赚钱。
　　胡路、秦小勇哭丧着脸，几乎掉出泪来。
　　沈达：怎么啦，怎么伤心了？
　　秦小勇哇的一声哭出来：爸……妈……
　　胡路眼泪大滴掉落：他们都去世了。
　　沈达看向卓俊，十分吃惊：原来是孤儿啊……
　　卓俊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好几张纸，递给俩小孩：别哭了，擦一擦。
　　胡路：我就想赚点钱回去给我奶奶，留给她花……
　　沈达：真孝顺，真是好孩子。
　　沈达看向秦小勇：你呢，家里还有人吗？
　　秦小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在沈达卓俊的注视下，犹豫开口：我还有个哥哥，他几年前说要来成都，后来就没消息了……
　　沈达看向卓俊：怎么办？
　　卓俊商量：送回家是不行了，要不……

　　11、面馆门口日外
　　杨大姐：我听说这家的鱿鱼面做得特别好吃。
　　王黎：真的呀，今天中午就在它家吃了。
　　服务员听到声音，走过去笑眯眯的拉开门，欢迎两人进来。
　　杨大姐：两碗鱿鱼面，小碗的，晚饭不要吃太多。
　　服务员：好嘞，美女稍等。

　　12、面馆日内
　　杨大姐进门之后，看到沈达、卓俊：哟，你们也在呐。
　　卓俊放下筷子打招呼：你们好。
　　沈达嬉皮笑脸：我们也知道这地方东西好吃。
　　王黎冲他们笑了笑，多看了卓俊一眼，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杨大姐看向他们的碗，发现碗已见底：王黎刚跟我说要不要请你们吃饭感谢一下，可惜你们都吃过了。
　　卓俊笑着摆手：一点小事用不着感谢……
　　沈达打断：有人请客是好事嘛，没关系，这次吃过了还有下次嘛。
　　卓俊瞪了沈达一眼，沈达返给他使了个眼色：既然是王老师请客，请他就行，我就不去掺和了。
　　王黎轻咳了一下，脸颊发红。
　　等着上菜的空当，杨大姐观察旁边一桌四人的情况：小孩挺可爱，你们家亲戚呀？
　　沈达揽着秦小勇：不是亲戚，是亲徒弟，我现在当师傅带徒弟了。
　　秦小勇惊讶，看向沈达，目光由惊转喜。
　　杨大姐怀疑：真的假的？
　　卓俊看到小孩脸上的惊喜，轻咳了一下：如果他们愿意学的话，当然是真的……
　　王黎一下子来了兴致：那好呀，我一直觉得俱乐部，最好能培养一些有天赋的小孩，就你们三个天天练散打，练出一身功夫，不找人传承终归可惜。
　　沈达开玩笑：我们也开辅导班，跟你们抢生意，你们怕了吗？
　　王黎杨大姐哈哈大笑。
　　卓俊小声：喂，辅导班的事，张口就来啊，咱又是挖石头，又是出去比赛有那个时间办班吗？
　　沈达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王黎止住笑：我们才不怕你们抢生意，要怕也是阮老板，说真的，你们真办起来班了，我下班以后就去你那带孩子。
　　王黎看向卓俊，两人对视。
　　沈达：人民教师，欢迎欢迎哈，祖国的花朵需要你。
　　杨大姐：你去正好，连那三个高中生一块教了。
　　卓俊挠了挠头，尴尬了一下：我上学那会，是不爱读书了点……
　　沈达拍着桌子：大姐您可就记错了，我是标标准准的初中混社会，社会大学研究生，论资格我还能教小王呢。
　　王黎：算了吧，你可别教坏我。
　　沈达瞪眼：咳！
　　服务员端了食盘走到桌边，把两碗面放在两人面前，杨大姐、王黎开始吃饭。
　　沈达向卓俊使了个眼色，用手遮嘴，压低声音：办辅导班多好的事啊，这不就把王黎招来了吗。
　　卓俊拿筷子敲了沈达一下：就你鬼主意多。
　　沈达得意笑笑。
　　卓俊看向王黎一桌：别听沈达瞎说，就招两个，三个老师带他们足够了，我们可以的，不用劳动你们。
　　王黎笑笑：那好吧，我相信你。
　　杨大姐吃面，笑笑不说话。
　　沈达冲着卓俊干瞪眼，做了个口型（轻声）：傻。

　　13、王黎家楼下 傍晚外
　　王黎：谢谢你们送我回来。
　　卓俊笑。
　　沈达做了个调皮的手势：不用客气。
　　王黎忽然看向卓俊：对了，我还有个事跟你说，你过来呀……
　　卓俊靠过来。
　　沈达：走，我们边走边说吧。
　　卓俊陪王黎上楼。
　　沈达昂头目送两人上楼，嘴角弯起了笑容，低头宠溺的摸了摸胡路秦小勇的脑袋：两个小月老。

　　14、维恩搏击俱乐部傍晚内
　　卓俊脱掉鞋子走进训练场，拿起拳击手套，对着桩子练了一会，他稍稍停下，喘了口气，看向沙发里瘫着的沈达：过来我们练一练。
　　沈达揉了揉肚子，摆手：不了，我先消化消化，你这个下手不知轻重的玩意，自己玩去。
　　卓俊丢掉拳击手套，甩开膀子耍了套武术套路：你们会吗？
　　胡路、秦小勇摇了摇头。
　　卓俊：来，教你们一点实用的。
　　卓俊指引他们摆出架势：如果有坏人揪住你们，你们就这样……
　　卓俊动手拽住胡路的胳膊，引导他们做过肩摔。
　　胡路一下子使出标准动作，就要绊倒卓俊，卓俊急忙使出其他招式化解，这才免于被小孩摔倒在地。
　　卓俊放开胡路，对秦小勇试了一招擒拿，秦小勇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快速动作见招拆招。
　　卓俊放开秦小勇，惊讶：会这么多，谁教你们的？
　　胡路挠头，脸红不好意思：就是之前……邵老四。他说如果被警察抓住，就用这招摔了逃跑。
　　秦小勇点点头，偷偷望了卓俊一眼。
　　卓俊皱眉看向窗外：那个邵老四！
　　卓俊看向俩小孩：邵老四还教你们什么了，练给我看看，你们俩面对面过招。
　　秦小勇、胡路照做，一连耍了几个招式。
　　沈达惊讶得长开了嘴巴，慢慢从沙发上站起。
　　几招之后，胡路、秦小勇在一边喘气。
　　沈达：不错，不错，真的不错，才学几天啊，就练成这样，天分足足的。
　　卓俊：还好我们收了你们，不然邵老四得教出两个黑老大来。以后你们跟着我们学散打，准能拿几次冠军。
　　秦小勇、胡路面露喜悦，看向对面玻璃橱窗里头陈列的一排排奖杯奖牌，神色羡慕。
　　卓俊走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俩小孩后脑勺：累得一身汗，去洗澡吧，咱明天再练。
　　沈达打开电视，用大拇指指了指浴室：浴室在那，自己洗啊。

　　15、俱乐部浴室傍晚内
　　胡路、秦小勇换上硕大的拖鞋，走进浴室，两人环视浴室里的东西，目光中透着新奇。
　　卓俊站在浴室门边上，脸朝着电视机那边看，电视里正在放体育新闻。
　　秦小勇、胡路回头看他，目光探寻。
　　卓俊指了指阀门：那个拧开放水就行了，左边热水，右边冷水，自己调啊。
　　胡路拎着洒花，和秦小勇一同蹲下，盯着出水阀门看了一会，一同伸手扭动，洒花里面立即有水喷出。
　　胡路丢开洒花：烫，烫，烫……
　　两人在喷溅的热水中，烫得直蹦。
　　卓俊慌忙将视线从屏幕上收回，看向浴室内，踩着喷溅的热水快速跨步上前，一把关上了出水阀门。
　　胡路、秦小勇退到门边，看他调试水温。
　　卓俊：没爹没妈的孩子，估计家里也没有热水器，不会弄这些。
　　卓俊向他们演示：过来我教你们，应该这样……这样……行了。温度不错吧。
　　胡路、秦小勇伸手摸水，喜笑颜开。

　　16、俱乐部大厅夜 内
　　沈达正在对着桩子练拳。
　　卓俊走上前去：找几件旧衣服给我，我拿给小孩穿。
　　沈达收回击出的拳头：怎么是我的？
　　卓俊微笑：我们三就你一个羽量级选手，除了你，谁还行啊。
　　沈达不悦：你是说我矮吧。
　　卓俊：你虽然矮，但是……
　　沈达怒指卓俊：好，你别跟我说话。
　　沈达转身走回房间，拿了两套衣服给卓俊。
　　卓俊把短裤塞回给沈达，留下两件浮夸的短袖T恤：先用你的，明天店开张了，我再去给他们买。

　　17、浴室夜 内
　　卓俊抱着衣服打开浴室门，把衣服放在一边的架子上：给，你们先套上。
　　卓俊顺手打开洗衣机，把小孩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清洗。
　　小孩套上宽大的短袖T恤，大腿完全遮住，只有两条细瘦的小腿露在外面。
　　卓俊刮着胡子，看到镜子里面小孩已经穿好衣服，回头看他们：那你们太瘦了，平时要多吃肉。
　　胡路、秦小勇点点头，走出浴室。

　　18、俱乐部大厅夜 内
　　沈达肩上披着毛巾，站在窗边打电话。
　　秦小勇在大厅里漫无目的的溜达，走到沈达的门口，看着门上贴着的海报目光好奇，他伸手一推打开了沈达的房门。
　　沈达的屋里开了灯，墙上贴满了性感美女海报，桌上摆了一堆少儿不宜的东西。
　　秦小勇站在门边，惊讶得捂住嘴巴。
　　沈达放下手机，朝秦小勇那看，立刻跑了过去。
　　沈达看到屋内的状况，尴尬了一秒，一把捂住秦小勇的眼睛，将门关上：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小孩子不要看大人的东西，找老卓去。
　　沈达推着秦小勇一路推到卓俊的屋里，顺手打开灯，回头看向刮好胡子从浴室里出来的卓俊：小孩今晚都睡你那吧，我们三就你最傻大个，屋子也比我那地大，你收拾个地方给他们住，我那边……不太方便。
　　卓俊：好。
　　卓俊走向卧室，转头看沈达：你那地方也清理一下，小孩住这，注意点影响。
　　沈达甩开脖子上的毛巾，走向浴室，语调敷衍：好，好，知道啦……

　　19、卓俊卧室夜 内
　　卓俊推开门，两个穿着宽大衣服、在床上欢乐蹦跳的小孩突然停住。
　　卓俊：你们今晚睡床吧。
　　秦小勇关心：你睡哪？
　　卓俊搬出垫被和席子打地铺：我自打进散打队以后，夏天就睡地上。
　　胡路站在床上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大型合照：那就是散打队吗？诶，我看到师父了。
　　卓俊直起身，抬头望向合照：左边第一个就是我，中间的是教练和队长，估计教练现在都退休了。
　　秦小勇张望，指着合照转脸看向卓俊，吃惊：黄头发那个吗？
　　卓俊挠了挠后脑：那时候嘛，脾气暴躁，说染就染了，到了部队全都给我剃了。
　　卓俊指向另一面墙：看，那边就是我当兵以后的模样，快被剃成光头了。
　　秦小勇看向胡路，表情惊讶：那里不就是……
　　胡路点头，激动的抓住了秦小勇的胳膊。
　　卓俊顺着小孩的视线望过去：你们在看哪张啊……
　　卓俊定睛一看，恍然大悟：对，是凉山，我去那里出过任务，抓了上百个毒贩，听说后来判了不少死刑。
　　卓俊转头看向两小孩：好眼力，你们该不会就住在后面的村子吧？
　　秦小勇点点头，眼中泛泪。
　　胡路指着照片：我住隔壁，右边那个山头。
　　秦小勇垂下眼帘，泪水掉落：我父母都吸那东西，还卖过，最后……最后，他们都死了。
　　卓俊紧张：怎么死的？
　　秦小勇抬起头：老人说是吸白|粉吸多了，所以才会走着走着，人就没了。

　　闪回：乡间小道
　　一男一女眼神发虚，两腿发软，走在路上。
　　秦小勇远远的跟在后面，蹦蹦跳跳，眼神天真无邪，路过罂粟地，两眼放光。
　　远处一男一女相继倒地。
　　秦小勇拔起一株罂粟花，嗅了一下，开心的笑，大喊：爸爸！妈妈！
　　秦小勇左右环顾，看不到人，往前面走了一段路，看到倒地的父母，丢掉罂粟，蹲在地上推搡两人，推了两把，没有反应，秦小勇伸出手在母亲的鼻子下，试了一下气息，顿时吓得缩回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爸、妈你们……你们……怎么就没了呢。

　　卓俊感慨：毒品这东西，真害人……
　　卓俊抬手为秦小勇擦泪：刚才我还以为，你的父母是因为……贩毒出了事，被我们抓了。
　　秦小勇摇头，哭得厉害：我还有个哥哥……也吸毒，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卓俊拉起秦小勇、胡路的手：好了，别哭了，以后就把这里当家吧，早睡早起乖。
　　卓俊关灯，躺在地铺上睡觉。
　　秦小勇拉上被子，闭上眼睛，胡路睁着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时的看向对面墙上的那张合照。
　　卓俊注意到胡路的异动，睁开眼睛看向他：还没睡，看什么呐。
　　胡路指着墙上的照片：就那张照片，中间的人，师父你跟我说过他是谁来着……
　　卓俊：我以前的队长，赵翼。
　　胡路眯眼看：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胡路从床上坐起，打开了灯，眼前一亮看向秦小勇：我确实见过，就在酒吧那，他好像当时站在那跟邵老四说话。
　　秦小勇目光迷茫，来回看着胡路与照片上的人：不是吧……
　　卓俊：别瞎想，队长人挺好的，我们在散打队的时候，都叫他大哥，他怎么可能会和邵老四那种人搅到一块。
　　胡路仍旧怀疑：可是……
　　卓俊：好，你想想你看到的那个人，他走路的时候，腿有没有毛病？
　　胡路皱眉思考：好像没有，走路挺利索的。
　　卓俊松了口气：那就不是了，他腿有毛病，被日本人打坏了膝盖，粉碎性骨折可惨了。
　　秦小勇、胡路惊讶：啊，他被日本人打成那样！
　　卓俊：他是被人害了，用药害的。
　　胡路、秦小勇疑惑：药？
　　卓俊：是兴奋剂，对于运动员来说，那玩意和毒品一样，一点都不能碰，沾上一点一辈子就完了。他比赛前被别人下了药，兴奋剂混着其他药一块下。发挥失常负伤不说，还直接被队里开除，唉。我后来当兵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卓俊出神的望着天花板，目光惆怅。
　　闪回：体育场休息区日内
　　两队人马一红一蓝，狭路相逢互看不顺眼，互相竖中指。
　　红队一行人来到自己的休息室，开始打开柜子换衣服、拿水杯。
　　蓝队的李汉三拿着一副手套笑呵呵的走进红队的休息室。
　　卓俊挡住李汉三的路，敌意的打量他：你来干什么？
　　李汉三：你们有东西落在体育场那边，我看到了，顺便来还不行吗？
　　卓俊不悦：行，行，当然行。
　　李汉三笑夸：黄头发真好看。
　　卓俊不屑：你丫少装，背后还说我一头黄毛，跟门口栓着的金毛狗一样呢。
　　李汉三尴尬了一秒，随即皮笑肉不笑：你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能信吗？呵呵，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卓俊生气，手指着李汉三的脸。
　　队长放下喝水的保温杯，走过去拉开两人：不要吵了，都收收脾气
　　李汉三顺势往后面退了两步：是他脾气暴啊……
　　李汉三借着手套的掩饰，顺势把手里的药粉倒进了队长的保温杯里。
　　队长抬手挡住卓俊，走到李汉三面前：我给你赔不是，另外谢谢你送回手套。
　　李汉三把手套递给队长，笑呵呵：还是赵队长有风范。
　　李汉三从人群中挤出去，一边回头一边指着赵翼：榜样，看到没有，都学学，赵队长这样的人是榜样。
　　教练匆匆走进休息室：等下，该你上场了，跟我去那边好好准备一下。
　　队长喝了大口的水，放下杯子，跟教练走出去。
　　教练为他打气：等下你要打的是小日本，拿出真本事好好叫他开开眼。
　　队长点头咽下口中含着的水，顺手擦了下嘴角。
　　两人背影渐渐走远，消失在长廊中。

　　卓俊侧身躺在地铺上，双手举着手机，手机里正在播放队长当年比赛视频，没播完的时候，他把视频关了，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在床头，拉上被子，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