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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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手下留情。”言姗姗扑倒在哥哥言承珏前面，试图给兄长求情，又不敢说的太多。她深知父王的秉性，慈爱时是真慈爱，翻脸时也是真无情，尤其现在还是在盛怒之下的父王，别人越求情，他就越生气。
“哥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父王罚他就是了，何必如此动怒，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言姗姗曲线救国，想尽快让父王放过哥哥，只要不在父王眼前，哥哥怎么罚都比现在好过。
“不对的地方？你不知道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吗？”盛怒下的安平郡王脸色铁青，阴沉地快滴出水了。
今天言姗姗脑子转的很快，今天她去往碧玉轩等着承平侯世子，可等了一天都没等来人，她原以为是成誉不愿来，可看父王的架势，只怕是她的好哥哥从中作梗，问题就出在送给成誉的请帖上的地点。
言姗姗明白实情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劝阻父王。别人不清楚，她作为女儿太明白了，安平郡王这么些年都对承平侯虎视眈眈，妄图取而代之，成为这大雍国内的一等国公。连她的出生都是算计在内。
一个连亲生女儿都算计的人，发现有人破坏他的计划该是如何地恼火，言姗姗连想都不用想，她哥哥今天一顿打是逃不掉了。
“父王。”言姗姗知道光给哥哥求情是不行的了。“承平侯世子今日未来，难道是去了别的地方？”
“你问问你的好哥哥，他居然把成誉诓去了沁芳阁，堂堂的承平侯世子被他弄去了烟花之地，万一成誉出了什么事，那本王怎么向承平侯和陛下交代？”
“在烟花柳巷能出什么事？再说了，沁芳阁是我们家的产业，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事的。”言承珏挺直着身板，眼睛泛红，不服气地反驳。
“你最蠢的地方就是让成誉去了本王的地盘，不管他出没出事，这番戏弄，用的还是安平郡府的名义，都会得罪他。更何况。”安平郡王说到这里，已经气得直发抖，恨不得打死这个逆子，“别人都是巴不得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的，你倒是反其道行之，直接把尾巴递到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沁芳阁里有多少事是见不得人的，连本王自己都不知道。
本王气的不是你让成誉去了沁芳阁，本王气的是你如此胆大妄为，丝毫不知谨小慎微方能成事，你这样本王怎么放心把偌大的郡王府交给你。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你居然还在拖后腿。
言姗姗原本要求情的心思顿时就淡了，每次都是这样，说到最后，父王都会说这是为了哥哥好，对她这个女儿除了利用还是利用，对兄长就算打啊罚啊也是为了他好。本来这世上的父母都是重男轻女的，她的父王只是这天下父母中的一个，可这么多年过去，说一点不怨是假的，毕竟她为了父王做了这么多，连女儿家的名声都不要了，也要痴缠成誉。如今的京城谁不笑话她“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成誉本身的名声也不好，被厌弃的世子，连侯府都不给住了，旁人都在笑话成誉母子，只有她一门心思往上撞，可她得到了什么呢？
父王一向有事就和颜悦色，没事就让眼不见为净，她都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会是这般，她看别人家的父亲都比她的父王要好。女子中她最恨沈从雪，不仅恨她的出身，更恨她有一个宠她爱她的父亲。不像她汲汲营营，连自己都厌恶自己。
神色恍惚的言姗姗被言承珏看在眼里，他很想好好安慰妹妹，向她解释清楚。可时机不对，他只好咽下所有的话，等着父王惩罚结束。
安平郡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是累了，呵斥他们回房闭门思过。在回去的路上，连累了妹妹的言承珏一时不知该如何要和妹妹搭话，他自幼不如妹妹聪慧，妹妹闯祸被责罚，自己闯祸妹妹一样要被责罚。从小到大，妹妹不知受了自己多少连累，如今......
言承珏轻轻地拽了拽妹妹的衣角，一下，两下，然后就放开；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小的时候，言承珏总是跟着妹妹的屁股后面，一有事就拽着她的衣角，后来妹妹就被罚了，然后就不许他一直拽着，说好拽两下松一下，她就会知道他有事找她。
一下，两下，松开；一下，两下，松开......
拽了不知几次，言姗姗叹口气，转身看他。半大的少年郎冲她笑的眉开眼笑，清俊的容颜比起其他公子哥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身上狼狈，脖子上还有鞭痕。
言姗姗心软了。言承珏知道妹妹不生气了，颠颠地凑过来，跟妹妹说了始末。安平郡王今天太生气，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梗着脖子说自己就想戏弄戏弄他，少年郎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他说的安平郡王信了八九分。
只是言姗姗听完，神色颇为复杂。
“我没想把他怎么着，只是我不喜父王这样把你当物件一样送出去，你是我妹妹，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成誉嘛，差了点意思。”
......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让成誉去烟花柳巷，正好看看他的为人，万一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好看清他的真面目。”
......
“我的妹妹这么好，他凭什么对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就是耍他，私相授受什么的，他想都不要想。”
......
“父王那边你别怕，有事我担着，你要是真看上他，也别对他那么好，男人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我必然是要他好好珍惜你；若是没看上，以后我多得罪他几次，就算父王想，也没这可能。”
......
言姗姗心思复杂得不知该说什么，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少年为了自己顶撞父王。想了想，她轻轻抱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言承珏住了嘴，感觉到言姗姗的难过，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反过来安慰对方。
兄妹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言姗姗和言承珏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却没想到没多久巡城御史就找上门来要问话。同行的还有刑部尚书之子李平胜。
闹得京城风风雨雨的人口贩卖案终于有了进展，刑部尚书之子李平胜带人闯进沁芳阁，救了那些被关押的孩子。据说，沁芳阁涉及人口贩卖，已被查封，有关一干人等一律要带回去问话，尤其是当天出现的人。
就这样，承平侯世子去了沁芳阁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京城。本来成誉的事是不会爆出来的，只是言承珏成心得罪成誉，就把他约成誉去青楼的事一并说出来。
成誉自幼痴傻的流言才平息没几年，新的流言就出来了，不少人又翻出之前的流言，合在一起讲。
“不是说承平侯世子自幼痴傻吗？怎么又和人口贩卖案扯上关系了？”“人家哪是痴傻啊，只是痴傻的不是地方，一到这种地方，傻子也得精明喽。”诸如此类，让原本尽力淡出众人视线的成誉再一次处在风口浪尖上。
流言越演越烈，到最后就演变成了自幼痴傻的承平侯去了一趟青楼，便不药而愈的稀罕事。
“由此可见，青楼有良方啊。”如此为老不尊又时时调侃成誉的除了他那不着调的老师司马征明，还能有谁。
“你特地从边关回京城就是为了嘲笑我？”成誉给对面的人倒了一碗茶，很少有人知道，成誉的老师就是司马征明，不同于太子和沈从雪，成誉是真正的关门弟子，行了拜师礼的那种。
但更多的，两人更像朋友一般相处，让两个同样不喜拘束的人一板一眼的说话，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们。
“当然，不然我那么急着回来干嘛。”司马征明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从京城到边关正常也要三个月，你又吃不住苦头，快不了，莫非我的老师还有预知未来的本事，知道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事？那你不妨说一说我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也不负你神机妙算的美名。”成誉轻轻巧巧地就反击回去。
“三个月后你嘛......”司马征明伸出一个手指，在徒弟的面前画了个圈，“你还是先顾好眼前吧，这事可还没完。”
“我知道。”成誉喝完手中的茶，“该抓的人还没抓到。”
“其实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关键的人证和物证还没找到。”
“那这案子还有什么希望？”连人证和物证都没有，办什么案啊，回家吃自己吧。
“我说的是关键的，那种可以以一敌百的大杀招，用那个就可以了，现在收集的还差那么点意思。”
“那我给你把这点意思补齐了如何？”成誉摸着手中的玉制茶杯，杯身青翠，带着泼墨似的写意画作，茶水碧绿，更衬得茶杯温润剔透。
“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整件事的始末。”
司马征明看看自己的粗陋茶杯，街上小摊贩一桌一大份的那种碗，简陋之至。再看看成誉的杯子，玉质温润，大巧若拙，和成誉皓白的手腕摆在一起，不知是玉衬人，还是人衬玉，反正都挺好看的。
司马征明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还没说话成誉就又拿出一个玉质茶杯，比她的更好。放在手中把玩一番，重新倒了一杯茶，当着司马征明的面，推到他面前，在他伸手拿之前，成誉就用折扇挡在了中间。
见成誉非要他说，司马征明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成誉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还是财帛动人心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