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冷血吗》喵星卧底

5、吸血鬼和杀手5

　　乔乔赶回贫民窟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夜晚，也正是夜晚，才能让落在孤儿院的那场大火烧更加显眼，那朵火花开得更加灿烂。
　　那是稍一靠近就能感受到无限炙热的地方，入耳的却没有呼喊声，只有木材烧掉的噼啪声，在熊熊大火中，隐约能够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大大小小的身体。

　　“可是后天就是糯糍的生日了……老师师说今年会给糯糍买个大糕糕，乔姐姐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乔乔看着烧得正旺的孤儿院，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爸爸今天要早点回来哦，不然我的蛋糕就不给爸爸吃了！”
　　“好，爸爸今晚一定很早很早就回来。”
　　那时候在她头上抚摸的大手略带薄茧，却很温柔，很温柔。

　　“乔乔！乔乔！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快放开她！”
　　那时候捂住她嘴巴的手一点都不温柔，掐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疼。眼前的女人已经被制服，伤口冒出鲜血，将她雪白的裙子染红，头发也散落了下来，她被狼狈地摁在地上，眼神却怎么也不肯挪开，几近疯狂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当最后的祈求也化作烟云，那女人只流着泪，用以往温柔的声音对着她还很小的女儿道：“乔乔，闭上眼。”

　　再次被那略带薄茧的大手轻揉头发的时候，已然过去了许多年，只是离开了他太久，让她已经没有了重遇该有的心情和思绪。
　　“乔乔，活下去。”那男人一如从前般地温柔说着话，只是喷涌而出的鲜血代替不了眼泪的滑落，眼里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深邃竟与那个女人如出一辙。

　　乔乔回过神，抬头就看到远边山坡上那一抹特别浓重的黑暗，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乔乔总感觉那里有一双危险的红色眼睛。
　　山坡上，夜风吹散了身上原本就不重的血腥味。
　　“没受伤吧？”方羽没有回头。
　　“没有，我已经不会再受伤了。”乔乔走到方羽的身旁，从山坡上能够将整个孤儿院看的很清楚——火光冲天，火焰依旧在肆虐。
　　“是蓝家。”方羽的声音很是平淡，“任良是那边的人。”
　　乔乔眼神闪了闪。
　　“之前我也得罪过蓝家，没想到他们还真能将我和你查出来。”方羽的声音像是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们趁着我出去给糯糍买蛋糕那会……”
　　方羽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闪着寒光：“杀得太早了，我应该先好好折磨一下他们的。”
　　乔乔一直没有说话，方羽也没有了下文，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吓人。
　　许久，乔乔打破了这份沉寂：“那现在，怎么样？”
　　夜空中的乌云散开，露出了洁白的圆月。方羽回头盯着身旁的乔乔，血红色的眼睛犹如暗夜中的狼。
　　“你……”话未出口，冰凉的手指抚摸上那柔软的唇，带着方羽独有的气息像网一样将眼前的小人儿团团包围，同样冰凉的唇终于触及另一唇。
　　乔乔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抗拒，下一秒却皱起了眉毛——那尖牙咬破了她的嘴唇，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出，继而被吮吸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方羽才停了下来，黑暗中，方羽舔了舔嘴唇，眯着血红色的眼睛，像是看着猎物般看着乔乔，看到乔乔脸上神情没有多大变化时，笑了一声：“所以才说对小屁孩没兴趣啊，乔乔。”
　　语言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挫败感。
　　“果然还是把你变成吸血鬼吧，”话音未落，方羽已经将头埋进乔乔的颈间，冰凉的唇碰到了柔滑的肌肤，将接下来的话吐得含糊不清，“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陪着……”
　　尖牙已经抵在乔乔的肌肤上，随时可能会刺破肌肤注入毒液，一片黑暗中，乔乔开口：“方羽。”
　　笑声是突然的，方羽重新抬起头，眼睛已经变回了黑色。
　　“走吧。”方羽没有再看一眼孤儿院，转身就走。
　　“去哪？”乔乔几步跟了上去。
　　“都城，蓝家。”
　　夜空的乌云重新将圆月遮挡得严严实实。方羽回过头，眼睛又重新染上了血红色：“上次只是咬破了蓝家家主的喉咙没吸血怪可惜的，这次，就尝尝蓝家人的血会不会也跟那些人的一样难喝好了。”
　　“那他们，不埋了？”
　　乔乔一句话让方羽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睛红得更加彻底。
　　“这是注定的，所以没关系。”
　　那些孤儿，原本注定就是活不了多久，注定会死在某个角落的，只不过因为孤儿院的出现，才让他们原本并不多的寿命延长了一点，所以安不安葬，也没有什么关系。
　　“果然，你也是冷血。”乔乔面无表情。
　　“我们彼此彼此吧，”方羽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的新‘死神’小姐？”
　　这里是贫民窟孤儿院，这里的吸血鬼和杀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