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会来》三度半

25、公开了

　　和晨未画廊的首席策划见面的时候，林艾其实还是挺紧张的，她在法国办过一个画展，但只是小型的，而且又是在国外，自然轻松很多，可是现在是在B市，晨未画廊在B市的名头又是响当当的，不免有些紧张，所以早早就到了和丁素约好的北汀咖啡馆。深秋时间，人行道上种植的一排排说不出名字的绿植早已经变得光秃一片，匆匆而过的行人，大多都竖起了自己的衣领，想让冷风不至于从自己的衣领处灌进去，现在这个天气已经很冷了。
　　和丁素见面之后，她就要直接去林夕家，今天林森和王月华去看外孙女了。
　　丁素是一个很准时的人，真是有早到十分钟的习惯，看见林艾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原来画家比她更早到呀。
　　“对不起，我迟到了。”丁素有些抱歉的说着，她们两个知道丁素其实没有迟到，可是她比林艾晚到，这就已经算得上是迟到了。
　　“没有，是我来早了。”林艾笑着说，伸手招来了服务员，“丁小姐喝什么？”
　　“一杯卡布奇诺，谢谢。”丁素对服务生说。等服务生走后，丁素才继续打量林艾，要比她想象的看起来小很多，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刚拿到资料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同事都说这双眼睛很美，见到真人才知道，其实比照片上更美。
　　“应该是我联系您的。”丁素笑着说，“我看过您的画，就我个人而言，我很喜欢。”
　　林艾是一个很有天赋的画家，在法国参赛陆陆续续拿过好几个比赛的大奖，甚至不少知名画家都在采访中提到对她十分欣赏，这个的画展，丁素也是因为看见采访才决定联系林艾的，只是林艾平常低调的很，丁素兜兜转转了好久，才联系到她。
　　两个人就画展的主题商量了很久，最后定了《憧憬》这个主题，林艾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却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两个人商量的时候，丁素就感觉出来了，她虽然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会出声说两句，但是那很少的两句话总是能简明扼要的点名主旨，告诉自己她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我很期待这次的画展。”离开的时候丁素这样说着。
　　她从业多年，却少有这样的感觉。
　　丁素离开好一会儿之后，林艾才松了一口气，拿着手机给唐琛汇报情况，“我待会儿去姐姐家。”林艾收拾着包包，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一阵冷风袭来，瑟瑟发抖。
　　“今天晚上回来吗？”他自然是希望林艾能够回来的。林艾以前在法国的时候，唐琛能够接受只有他一个人的空荡荡的家，可是现在林艾回来了，他就再也不能接受没有林艾的房子。
　　“要回来的。”林艾轻笑着说，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林夕家的地址，“我去公司找你。”林艾听着电话那头的笑声，自己的心情也突然变得很好。
　　“好，我等你。”电话那头的唐琛如是说。
　　挂了电话，林艾在琢磨着，现在自己和唐琛已经完全没有隐瞒什么的必要的，是不是应该和家里人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呢？可以先不用告诉他们结婚的事情，至少可以说说他们在交往吧？总不能一直让这段关系处于地下吧？只是什么时候说比较合适呢？这一点让林艾有些纠结，她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四岁而已，当初林夕结婚晚，林森和王月华似乎也没有要催她赶紧找男朋友谈恋爱的意思。
　　林艾到林夕家刚好赶上他们家的中饭，圆圆已经三岁半了，会说话，虽然吐字有些不清晰，会走路，虽然走不了多久，可是林夕要比以前轻松了很多，上次和林夕通话的时候 ，黎妈妈似乎有让他们赶紧生二胎的打算，也不知道林夕是怎么想的，林艾倒是觉得两个孩子刚刚好，有伴，不会儿觉得太孤单，孩子之间相隔的年纪最好不要太大了，像唐琛和唐安安爸爸那样，就挺不好的，林艾觉得完全没有兄弟间的那种亲密的感情，倒是圆圆现在要是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刚刚好。
　　张悦是去年结的婚，现在已经是准妈妈了，林艾到约好的地方见到她的时候，都没敢认，难怪都说母亲是这个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呢。
　　去年张悦结婚的时候，林艾没能赶回来，虽然有给她送礼物，可心里到底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当初如果不是那场比赛，她其实是能赶回来参加张悦和大左的婚礼，只是时间刚好撞上了。林艾尽量不碰到张悦的肚子的拥抱了一下她，“怎么这么早？”其实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待在家里也没事。”张悦坐下说，“晓娟得下班之后才能来，给安安打过电话了吗？”
　　林艾点头应了一声，“她在来的路上。”
　　她们约好见面的地方还是定在木兰会所。
　　“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张悦的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脸上的笑容比之以往，柔和了许多，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母性的光辉吧，“要是你在晚几天回来，就能直接抱上大侄子了。”
　　“手头上有点事情，忙忘记了。”林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们现在还好吗？”
　　“还挺不错的，你呢，那枚戒指在你手上戴了好几年了吧。”张悦用下巴努了努林艾无名指上那枚素环，大四下学期的时候，林艾的手上突然就出现了那枚戒指，她和陈晓娟私下里倒是猜测过林艾是不是有男朋友，可这毕竟是林艾的私事，她们俩也就是猜测了一下，并没有问她什么，可是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对方是谁，怎么都能和她们说一声了吧。
　　“其实这是婚戒。”林艾看着手上的戒指说，声音还是那样软软糯糯的，像是说着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可是又不能忽视她说这话是语气里的缱绻与依恋。
　　“婚戒？”张悦蹙着眉，还想问什么的时候，陈晓娟就进来了，她倒是比唐安安来的更早一些。
　　“你们说什么婚戒？”她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张悦说了一句婚戒，不免有些好奇，说的什么话题，竟然能扯到婚戒上去？
　　张悦似乎还没能从林艾那句“其实这是婚戒”中反应过来，怔怔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好几年了，一直没跟你们说。”林艾给匆匆赶来的陈晓娟到了一杯水，“晓娟，好久没见了。”
　　“是挺久的。”陈晓娟一口喝了一大半去，“你们刚刚说什么婚戒？”她在两人脸上来来回回的看着，张悦一脸震惊，倒是林艾，还是和当初一样，平静的很，林艾看着软软糯糯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她本人就是这样的，一副软糯的模样，偏生性子又是那种不急不躁的，不管发生什么，好像不是很在乎，话不多，笑容也不多，你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你不问，她就什么都不说，乖巧的你都能怀疑人生了。
　　“小艾结婚了。”好久之后张悦才吐出一句，“她手上的戒指，是婚戒。”
　　陈晓娟喝水被呛着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和谁？”
　　“大四的时候。”林艾笑笑了说，“和唐琛。”
　　唐琛？
　　唐琛是谁？
　　唐琛！
　　张悦和陈晓娟对视了一眼，大概都想起了唐琛是谁。
　　唐安安的小叔，她们见过，次数不多，对唐安安很好，对林艾也很好，每年她生日，都能准时收到来自唐琛的生日礼物，其中张悦和陈晓娟印象最深的应该是林艾十九岁的时候收到那条吊带裙吧，很性感、很贵当然也很不适合林艾，至今她俩都没见林艾穿过。
　　“小艾，你瞒得可够深的呀。”陈晓娟上下打量着林艾，她们寝室里最乖的小宝宝竟然是第一个结婚的，当初可不就是一手结婚证一手毕业证吗？
　　林艾垂眸笑了一下，“我没也想过那么早就结婚了。”
　　“你们没办婚礼吧？”张悦就是不确定才问的这么一句，当初林艾虽然不是一毕业就走的，可是她走的时候，谁也没收到来自她的结婚请柬，这都三年多过去的，一点风声都没有，“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震惊过后，自然是要多关心关心好朋友的婚姻大事，虽然现在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可是应该有的，一样都不能落下，尤其是婚礼，一辈子本来也就那么一次，再说唐安安小叔比林艾大那么多，本身就亏了，要是还不办婚礼的话，这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
　　“没有。”林艾顿了一下，“我和他结婚，是瞒着家里的。”
　　张悦：“······”
　　陈晓娟：“······”
　　林艾还真是超出她们的想象，张悦和陈晓娟突然觉得，她们以前认识的林艾其实个一个披着羊皮的小狐狸崽子，这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吧？当初她们大四的时候，整天都在想工作、工资、房租和怎么在B市生存下去，林艾却无声无息的把自己给嫁了，而且还是瞒着家里的，胆子比她们想象的更大一些。
　　对于张悦和陈晓娟的震惊，林艾也不介意，一个人慢慢的端着水喝着，等她们消化完这个消息，估计唐安安就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林艾就有了出门必带帽子的习惯，回来之后，她买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帽子，现在脑袋上戴着是一顶黑色的渔夫帽，不管是看背面还是正面，都跟十八岁的大学生差不多。
　　“我在蓝华广场。”林艾说。挂了电话后，乖巧的站在街边等着唐琛来接自己，除了有点冷，其实其他都还好。林艾看着对面的红绿灯，在心里默默的跟着数着，她现在在想的是，应该怎么自然的和父母说自己和唐琛的事情，估计得“交往”一两年后，王月华觉得合适之后才能“结婚”才行，林艾看着手上的戒指，这么想着，是不是有些委屈唐琛了？
　　“我不是让你在商场里面等我吗？”摸着林艾冰凉的手，唐琛心疼的说，车里虽然开着空调，可是一时半会儿这手也暖和不起来。
　　“我怕你找不到我。”林艾靠着唐琛的肩膀，语速并不是很快，甚至有点慢，听在唐琛的耳朵了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回国之后，林艾借着要办画展的事情，并没有住在家里，而是住在唐琛家，王月华和林森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每次林夕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的时候，林艾都有些心虚，她想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林夕实情？到时候有一个外援总是比她孤身一人好办事一些。
　　“想什么？”唐琛看着林艾想的这么入神，不由的问到。
　　“在想什么时候给你正名，带你回去见我爸妈。”毕竟都结婚这么长时间。林艾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并没有说话来。
　　唐琛倒是没有想到林艾在想这些事情，“要不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吃饭？”
　　林艾知道唐琛说的是唐家大院，唐奶奶和唐爷爷都很喜欢她，唐安安每次都会问她什么时候再去他们玩，爷爷奶奶很惦记她，可是这一下子就从和唐安安同辈的孙女变成儿媳妇，其实林艾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倒也不是真不能接受，就是这个备份落差太大，以后难不成还真让唐安安叫自己小婶婶不成？
　　“要是不愿意······”
　　“我愿意。”林艾咬了咬下嘴唇，最后轻声说着。
　　小叔要带女朋友回家，大概最高兴的是唐安安了吧，这是终于要公开的节奏了吧？激动人心，是真的。
　　这三年唐安安一直在盛远工作，没有了皇亲国戚的名头，面对职场的勾心斗角，她走的每一步都并不简单，可是唐安安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有实在她搞不定的事情时，也会找找外援，这个外援不是唐琛，而是莫少臣，可是这个外援也就在去年终止了，她去年和莫少臣分手了。两个人不太像分手的关系，更像是冷战，在林艾看来。没了强大的外援，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好在唐安安自己也足够的优秀，现在已经坐到经理的位置了，唐琛说，看今年唐安安的表现，如果让他满意的话，就让她去分公司当总经理，因为这一句话，唐安安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没日没夜的加班，今天没有在公司加班，还是因为沈冰给她打电话说，唐琛晚上要带女朋友回家吃饭了。
　　“我要买点什么礼物吗？”说起去唐家吃饭，林艾就紧张，总不能第一次打着唐琛女朋友旗号的上门，是空手的吧？这样会不会印象不好，毕竟“孙女”和“儿媳妇”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林艾怎么都想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
　　唐琛本来想说你什么都不用买，可是看着林艾一脸慎重的模样，活生生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老爷子喜欢喝茶，记得吗？”
　　林艾点头，唐爷爷喜欢喝茶的事情她知道，“奶奶呢？”
　　听着林艾的话，唐琛一咽，他好像有点忘了自己要比林艾大十几岁的事情。
　　“要不买条围巾吧？”在唐琛说话之前，林艾自己已经说出来了，“现在这个天气，带围巾最合适不过了。”说着看了一眼时间，刚刚他打电话说七点回去吃饭，现在才四点，还有三个小时，买这些东西应该够了。
　　茶叶是唐琛选的，林艾是个外行，她几乎都不喝茶，平常都是白开水就能解决的事情，在法国的时候，倒是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回国之后，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难道这是入乡随俗？围巾是林艾选的，一条米色印花的丝绸围巾，唐奶奶的气质好，带这样的围巾刚刚好。
　　“礼物会不会太随便了些？”第一次用儿媳妇的身份去唐家，林艾自然是想什么都做到最好，大家满意就更好了，“叔叔阿姨买些什么？”林艾眨着眼睛问，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唐琛用手点了点林艾的额头，“不要紧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都很喜欢你。”
　　“可是······”林艾还是不放心，心里惴惴不安，她想着大概等他自己去见岳父岳母的时候就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了。
　　唐安安难得准时下班，没有给林艾打电话，担心她会紧张，却早早的在家门口等着，她想告诉林艾，不要紧张，他们全家都很喜欢她，要是爷爷奶奶知道她就是小叔的媳妇儿，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安安，外面冷，进来吧。”沈冰站在门口唤着唐安安，“你小叔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呢。”
　　唐安安看了一眼时间，“他们马上就到了。”唐安安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她已经看见唐琛的车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林艾才忘记今天没有好好打扮一下自己，早知道要来唐家吃饭，她早上出来的时候，应该换一件更好看的衣服，至少应该画个妆才对，“我现在好看吗？”林艾拉着唐琛的手急急的问，“我应该好好打扮一下自己的。”
　　看着林艾紧张的模样，唐琛忍不住笑了，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很美，不需要任何打扮了。”
　　站在门口的唐安安急都急死了，这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不下来？小艾不会是紧张得不敢来了吧？
　　终于下车了——
　　唐安安小跑到林艾的身边，用眼神示意她不用紧张，“小婶婶不用怕。”唐安安调侃着，唐琛看着她笑了一下，林艾的脸因为唐安安的一句小婶婶红了。
　　“安安，不许打趣我。”林艾拉着唐安安的手说，“我紧张。”
　　“其实我也紧张。”唐安安垫着叫在林艾耳边轻声说着。
　　“进去吧。”唐琛站在两个女孩儿的身边，手里拿的是他选的茶叶和林艾选的围巾。
　　沈冰看见唐琛一个人进来，不免有些诧异，不是说带女朋友回来吃饭吗？
　　“小艾，你来的正好，今天安安小叔女朋友来，做了好多好吃的。”沈冰笑着着林艾，三年前林艾去了法国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家里玩了，他们都挺惦记的。
　　唐安安：“······”
　　林艾：“······”
　　她是真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唐琛的女朋友，下意识的看了唐琛一眼。
　　“妈，小艾，就是小叔的女朋友。”唐安安倒是比唐琛和林艾都急，在唐琛开口前先开口了，“你没看见他俩是一起来的吗？”
　　沈冰的笑在脸上凝固了一会儿，看了看林艾，又看了看唐琛，见他并没有反驳什么，就知道唐安安说的肯定是真的了，“这还真是······缘分了，我们安安竟然给她小叔带回一个女朋友来。”林艾的脸更红了。
　　“是不是阿琛回来了？”唐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林艾亲切的笑了一下，“小艾······”
　　“妈，小艾就是您的儿媳妇儿。”知道老太太肯定会和自己说一样的话，沈冰挽着老太太的手就先打断了她的说，“您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儿？”
　　“唐奶奶好。”林艾乖巧的打着招呼。
　　“好好好，来，小艾，到奶奶这儿来。”老太太对林艾伸出手，拉着她就往屋里走，听到沈冰说她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儿时，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直亲切的和她说着什么，唐琛面色柔和的跟在她们身后，眼睛一直都在林艾的身上。
　　要走的时候，老太太给林艾拿出了一个翠绿的镯子要给她戴上，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唐家这种家庭出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林艾推脱了很久，求救的看着唐琛，看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林艾这才收下，“谢谢奶奶。”
　　“这镯子本来是一对的。”老太太拉着林艾的手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另外一只给了安安的妈妈。”
　　“小艾，这可是我奶奶给你的聘礼。”唐安安在一旁笑着说，虽然早就知道林艾和唐琛结婚了，可是只有这个时候，唐安安看着，才更有真实感一些。
　　“你啊，没大没小的，现在要叫小婶婶了。”沈冰敲了敲唐安安的额头，宠溺的看着自己唯一一的女儿说。
　　林艾有些害羞，桌子底下的手一直拉着唐琛的衣服，不肯松开。在回去的路上，林艾小心翼翼的将才戴上去的镯子给取了下来，“回家之后，你替我收着吧。”林艾对唐琛说，“我怕弄坏了。”
　　“没关系，弄坏了，我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唐琛笑着说。
　　林艾：“······”
　　这能一样吗？
　　虽然唐琛这么说着，可是回家后还是将这只镯子放进了保险柜里。林艾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好久，才恢复过来。唐琛下来的时候换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林艾靠着沙发上到看了他，一直到现在她有时候都会觉得不真实，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和唐琛在一起了呢？不过······林艾想，她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就是和唐琛在一起，然后结婚吧。
　　唐琛弯腰在林艾的唇上亲了亲，才扶着她坐好，“想什么？”
　　林艾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笑。
　　“困了吗？”唐琛看着她又问。
　　林艾点头，的确是有些困了，因为在唐家的时候，太紧张了，这会儿一放松下来，就只想睡觉。
　　“现在去洗澡睡觉？”唐琛看着她继续问。
　　林艾眯着眼睛笑笑，继续点头，对着唐琛伸出了手，“抱。”
　　这次轮到唐琛不说话了，弯腰将林艾从沙发上抱了起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什么时候去见见你的父母？”林艾的双手环在唐琛的脖颈上，这些天她也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决定速战速决。
　　“这个周末？”周末的时候林森才有时间。
　　“好。”唐琛低头亲了亲林艾的唇畔，“一起洗？”
　　“不要，我今天很困。”林艾的脑袋枕在唐琛的肩膀上，“我要早点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
　　她的画大多都还在法国，要办画展的话，还得从法国运回来，她需要去确定一下，那些可以用来参加这个的画展，毕竟是第一次，林艾格外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