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跑团-长梦无期Ⅱ》大提琴LSS

33、遺體

　　“我們都快要放棄了，那種毫無目標的搜索真是令人瘋狂，可是，在我們接近森林邊緣的一處溪谷時，雖然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是我聽見了科維奇的驚呼。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我跟在了他身後，他衝著一個方向快步走過去，同時告訴我他看見了一小截紅色的物件。那肯定不是自然雪地上應該會有的，那麼只有可能屬於人類，比如說失蹤的登山隊。

　　我們很快接近了他指出的地方，等到走近后，我才發現地上確實有什麼紅色的東西，就那麼小小一截，被積雪覆蓋著，很難看清。我們用繩索降下去，很快到了那一截紅色附近，挖開積雪後，我們逐漸發現，那是一件被掩埋在雪地裡的紅色羽絨服。

　　幾乎是一瞬間，我想起我似乎在照片上看到過類似的服裝款式，所以我招呼了其他搜救隊的成員，用工具很快挖掘出了一個深坑，已經坑裡躺著的四具尸體。

　　他們分佈的位置如此接近，這與之前發現的尸體並不相同。根據薩尼亞在照片背後標註的姓名，我們很快搞清楚了這四個人的身份。其中唯一的女士是21歲的柳德米拉·朵比妮娜，她身邊躺著的三個人分別是亞歷山大·克列瓦托夫，尼古拉·契波布里纽里以及亞歷山大·佐羅塔略夫。都是登山隊的成員。”

　　“打斷一下，他們的尸體具體是在什麼樣的地方發現的？”伊萬舉手問道。

　　“那個溪谷實際上就在我們之前發現尸體的雪杉樹那邊繼續向山腳進發能看到的森林。距離森林的邊緣大約有75米，而且奇怪的是，這四具尸體是在紅色羽絨服正下方大約四米左右的位置。說實話我們當時還在猶豫是否要繼續往下挖，沒想到尸體上竟然覆蓋著足足4米的積雪。”莉莉婭感歎地說道。

　　“那尸體的狀態如何，是否和之前一樣沒有明顯的外傷，僅僅是低體溫症去世的？”安東開口道。

　　“不是的，”科維奇接著說道，“他們有著明顯的外傷，而且死的很慘烈。”

　　明顯被科維奇的描述吸引了 ，伊萬和安東都看向了莉莉婭，等待著進一步的解釋。

　　“好吧，我來說下具體情況。我們發現尸體時，他們都穿著防寒服，其中，亞歷山大·佐羅塔略夫的姿勢和其他人略有不同，他是俯臥在地的，雙手都護在胸口前，懷裡藏著的是台照相機。

　　其他人的尸體也都非常古怪，尼古拉·契波布里纽里的頭部完全都變形了，尸體面部看上去呈現詭異的灰白色，像是尊石膏像，其中有兩個人的眼球被挖掉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窩。

　　當時科維奇似乎發現了什麼，就過去把那兩個人尸體的嘴掰開了，然後就尖叫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我趕緊過去看，就看見那兩個人的舌頭也不見了，口腔里也是一片空洞。在那一瞬間，我好想聽見了什麼在悲鳴，甚至感覺自己在被尸體盯著！”莉莉婭明顯心情複雜。

　　科維奇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說句實在話，我真的被嚇到了，平時即使是最兇惡的匪徒我都不會感覺到恐懼，但是那個時候，我似乎感受了什麼無法言喻、不可名狀的東西在藉助那雙黑洞洞的眼眶注視著我。

　　對了，在我們把尸體運出森林的時候，遇上了警方的搜救隊，列夫警官強硬的把尸體都帶走了，基里連科當時給尸體進行了簡單的尸檢，單獨告訴了我們這四個人是受到了致命的傷害而死的，並非被凍死。

　　原本我們還在猜測是否有什麼變態殺人狂隱居在山上進行獵殺，但是聽了你們的經歷，我想這是合理的，只有怪物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我們，明天還繼續調查嗎？”沉默半晌，伊萬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我們答應了薩尼亞要幫她查清楚登山隊慘遭不測的原因，但是我覺得我們需要有個計劃。”莉莉婭看了眼沉睡的薩尼亞提議道。

　　科維奇擺弄著手裡的懷錶，低聲道：“我同意莉莉婭，但是我認為我們有必要隱瞞今天查到的所有內容，至少登山隊全體成員的死亡這件事應該等過一段時間再告訴薩尼亞，保爾的死更是最好多瞞一段時間，至少等她恢復健康。”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也選擇繼續調查，實際上我對這張奇怪的，可能和怪物有關的紙條很感興趣。”安東揮揮手裡的紙片。

　　伊萬眼見著同伴都決定留下來，露出了無奈的微笑：“好吧，加我一個，我提議我們明天還是按時離開木屋上山搜救，至於薩尼亞這邊，她已經恢復不少，讓她留在這邊應該問題也不大。”

　　“我覺得應該可以，而且就算她上山搜救應該也不會出太大問題，至少她絕對找不到登山隊成員的尸體了。”莉莉婭聳聳肩，“至於基里連科，我們約好了明天山上見，我想也是時候再去探探軍方的底細了，這件事，他們到底知道多少。”

　　“基里連科還能順便告訴我們那四具尸體的具體情況。”安東露出笑容。

　　“那麼我們更需要盡早休息，明天才能有充足的精力進行調查。”伊萬輕輕拍拍手，“是時候休息了，勞逸結合也是認真工作的前提。”

　　……

　　2月23日清晨，天氣還算不錯，陽光穿透薄薄的烏雲灑落，雪山上泛著銀白的光澤。

　　打算繼續搜索的幾人很早就醒了，在和薩尼亞溝通后，薩尼亞終於是被略微強硬的莉莉婭說服，留在木屋裡養病，安心等著幾人回來，畢竟莉莉婭連你來了就是拖我們後腿這樣嚴厲的話都說出口了。

　　“薩尼亞不會記我的仇吧？”莉莉婭苦著臉走在最前邊。

　　“她知道你只是擔心她而已，放心吧，就算她記仇也不會記太久的。”伊萬忍著笑回答道。

　　抵達山坡上的搜救基地時，周圍還沒什麼人，問了軍隊的士兵，迪米特裡也還沒有抵達，至於從葉卡捷琳堡趕來的基里連科就更是還沒個蹤影了。

　　四人就這麼找了塊乾淨的平地坐下了，想著正好煮一份早飯填飽肚子，就當修整了。熱騰騰的糊糊是他們目前能做的最好的食物了，嗅著香味，他們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嗨，我能把乾糧也放進去煮嗎？”帶著友善微笑的是之前被莉莉婭用相當嚴厲的話語威脅過的迪米特裡，他此時看上去友善又溫和。

　　伊萬把手裡的鍋子從酒精燈上移開，給每個人盛了一碗糊糊，又抓了把雪扔進鍋子，把鍋放在了迪米特裡面前：“把你的壓縮餅乾扔進來吧，很快就能有一份早餐了，我這邊還有個肉罐頭。”

　　說著，伊萬又開了個肉罐頭丟進鍋裡，這才看向迪米特裡：“長官找我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同樣的，莉莉婭也看向了迪米特裡：“還是說中尉終於決定替我們解惑，告訴我們軍方到底知道了些什麼，畢竟我們的調查也非常順利，弄清楚了些有趣的事情。如果軍方有意，我們可以進行一些情報交換。”

　　莉莉婭幾乎是明示的話讓迪米特裡的笑容稍稍收斂，可是片刻后他又露出了微笑：“好吧，其實我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我之所以在這裡其實是上司米哈伊·加里寧少校的指示，他建議你們把據點轉移到我們的軍事基地，比起山腳下的維加依村，能節省你們幾個小時的往返時間，此外……”

　　他頓了頓，看了眼莉莉婭，這才接著道：“我也是出於個人意願向少校申請前來保護你們的安全，保衛蘇聯人民是每個蘇聯士兵應盡的義務，我不希望看見更多的遇難者，也不希望保爾那樣英勇的士兵無辜喪命。”

　　聽到他提到保爾，幾個人都是心情沉重起來。

　　“好了，”大概是為了打破幾人間沉鬱的氣氛，迪米特裡拍了拍手，“你們有任何疑問和懷疑我都可以轉告給少校，他的回復我會盡快告知給你們。此外，這是基本臨時通行證，雖說是少校讓你們過來的，但難免還是會受到一些不知情人士的盤問，帶上這個，能讓你們進出方便一些。對了，你們的那個同伴呢？叫薩尼亞的那個？”

　　大概是發現薩尼亞不在，迪米特裡向四周看了看。

　　“她的身體不適合參與這樣緊迫的行動，所以我們說服她在維加依村等待我們的消息，安心養病了。”莉莉婭回答道。

　　“她確實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迪米特裡流露出讚同的神色，“那我會派一名軍醫前往維加依村看護薩尼亞的，順便也告知你們的行蹤，如何？”

　　“那真的是感激不盡。”莉莉婭點點頭，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她嘴上說的那麼感激。

　　“還有，事先提醒一下，軍事重地，請不要隨意進出涉及機密的場所，那些場所都會有相應標示的。”迪米特裡提示道，“你們那位醫生同伴我記得是跟著警方的人去了葉卡琳捷堡吧，等他回來後記得把通行證交給他，你們可以一起暫住在軍事基地內。”

　　說罷，迪米特裡轉身也就打算離開了。

　　“等等！”叫住他的是莉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