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跑团-长梦无期Ⅱ》大提琴LSS

32、壁爐邊的商討

　　當伊萬和安東從山上蹣跚著走到小屋附近時，透過窗戶能看見卡爾耐夫人站在廚房背對著的身影，兩人的腳步一下子慢下來了。

　　喬在山上受傷的事不可能瞞著他的夫人，但是拜託別人帶著自己去曼西部落，最後卻只有自己兩個人回來這種事情，伊萬和安東怎麼想都覺得難以說出口。

　　“走吧，我們總不能一直堵在門口吧？”安東下定了決心，從後面拍了拍伊萬的背包，兩人挪動著步子走到了木屋門外。

　　吱嘎，木門被推開的聲音稍有些刺耳，兩人下意識的打量屋裡應該存在的兩個人的情況。就和在屋外看見的一樣，卡爾耐夫人在灶台邊忙碌著，聽到聲音轉過頭做出收聲的手勢。

　　順著卡爾耐夫人的手指，兩個人看見了在房間最里側小床上睡著的薩尼亞，她看上去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鎖還時不時小幅度掙扎，大概是陷入了某種噩夢中。

　　歎了口氣，卡爾耐夫人低聲說道：“那個女孩一直都不太好，現如今好不容易睡著了，大概這段時間的心理壓力都很大，不知道她能否康復。”

　　同樣擔心著薩尼亞的兩個人也露出的糾結的神色，這時，卡爾耐夫人卻問出了他們最難以回答的問題：“嗯，我家老頭子呢？該不會又去喝酒了吧？”

　　眼見著卡爾耐夫人要發火，伊萬連忙走上去扶住了她，這才小聲說道：“喬，受了點傷，我們委託搜救隊送他去了最近的醫院。”

　　“受傷？”卡爾耐夫人臉上的神色混合著驚訝與擔憂，“很嚴重嗎？”

　　伊萬選擇直接說出喬受傷就是為了避免卡爾耐夫人想多，嚇到自己，看她現如今還算冷靜，這才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明：“……所以，我們當時就給喬進行了應急處理，現在應該問題不是特別嚴重。”

　　“不過我們也不能完全確定，因為我也不是專業的醫生，不過當時搜救隊經驗豐富的隊員告訴我們說，喬身體不錯，再加上進行了及時的包扎，應該過一段時間就能夠康復了。”安東也上前解釋道。

　　大概是因為安東的學者氣息，又或者是因為伊萬選擇了一個不錯的解釋順序，卡爾耐夫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好吧，以前可沒聽說山上有什麼奇怪的雪怪。”

　　“唉，自從登山隊出事後，這山上就不太平了，現在居然連雪怪都出現了，看來之後也不能讓老頭子隨便上山了。”卡爾耐夫人擦乾淨手，“我得趕緊去醫院看看老頭子怎麼樣了，你們現在也回來了，應該也可以自己照顧薩尼亞了吧？”

　　“是的，您趕緊去吧，非常感謝您今天能夠幫助我們照顧同伴。”伊萬和安東急忙感謝道，之後也就目送著卡爾耐夫人快步走出了屋子。

　　兩個人中，安東坐到了壁爐邊，藉助著爐火仔細研究那張奇怪紙片上的內容和文字，即使知道紙片的前兩任主人都遭遇了不幸，他還是想要知道這紙條中蘊含的知識。

　　如果能夠將一個怪物召喚到現實世界，那麼是否能將已經存在於現實世界的怪物送回它來的地方？這是安東主要關心的方面。

　　伊萬則是接替了卡爾耐夫人的工作崗位，繼續烹調美味的實物，她想另外一對出發繼續搜救的三人組應該也餓了，更何況，基里連科去警隊一天了，現在說不定也會回來。

　　這麼想著，伊萬手下的湯鍋裡也逐漸散發出濃郁的肉湯香味，在買下喬肉鋪攤位上所有肉類后，他們現在屬於完全不缺肉食的狀態，此時燉了一鍋肉湯，也正好給薩尼亞補充營養。

　　很快，美味的菜餚和暖和的濃湯就被端上了餐桌，薩尼亞此時也正好醒轉，她臉上依舊蒼白憔悴，卻勉強戴上了笑容：“進展的怎麼樣？你們打聽到了什麼嗎？”

　　伊萬和安東對視一眼，露出無奈的神色：“雖然說去了曼西部落，但是也沒有調查到什麼和登山隊失蹤關聯密切的情況，可能還需要明天繼續搜索吧。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情報。”

　　薩尼亞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坐在餐桌前沉默不語，伊萬知道她是在等另一隊人回來，看看他們有沒有找到什麼。

　　他們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靴子踩在積雪上的咯吱聲就不斷響起，之後，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外：“嘿，你們都已經到了？居然還做好了晚餐？”

　　莉莉婭微笑著和薩尼亞打招呼，科維奇則是默不作聲地坐到了桌邊，乖巧地端起了飯碗。

　　“保爾呢？”問出這個問題的並不是薩尼亞，而是伊萬，她做足了七個人的飯菜，基里連科沒來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保爾也沒來，那晚飯肯定是吃不完了。

　　“他被部隊緊急召回了，好像是關於某場演習的相關事項需要他去做什麼。”莉莉婭含糊地回復道。

　　“如果是軍隊的命令，那就沒辦法了，保爾肯定還是要以軍隊的命令為優先的。”薩尼亞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真可惜，他沒有機會品嘗伊萬做的美味了。”

　　勉強開了個玩笑，薩尼亞臉上帶著並不輕鬆的笑容，她的玩笑就像是為了證明她已經完全恢復了而生硬的丟出來的證據，可無論是誰，都並不相信也不接受這一點。

　　實際上在今天的搜尋后，雙方都下定了決心，之後也絕對不帶薩尼亞進行探索。這種考慮並不僅僅出於對薩尼亞健康的關注，更多的還是對她心理承受能力的擔憂，因為今天的搜索，給所有人帶來了太多意料不到的信息。

　　晚飯後，薩尼亞很快又被幾人趕回去休息，其他人則是圍坐在壁爐邊，隨意討論著些沒營養的事，發出類似於蚊子嗡嗡的聲音，那聲音惱人卻又讓人昏昏欲睡。

　　很快，薩尼亞就睡著了，在她睡著后不久，她的同伴們就開始偷偷打量她，知道確認薩尼亞是真的昏睡過去，而不是什麼表演出來的假象后，話題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即使確定薩尼亞睡著了，幾人的聲音還是壓得很低，低到躺在角落的薩尼亞實際上是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討論什麼的程度。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保爾真的是被軍隊帶走的嗎？”伊萬最先拋出她困惑了一晚上的問題，在她看來，軍方不可能為了演習這種事情特意去找一個剛入伍沒多久的新兵，更何況，保爾一直在雪山上配合搜救，軍隊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定位他的位置。

　　“保爾死了，被野狼咬死了。”莉莉婭木著臉說道，“我們沒想到會同時跳出三條狼，而且還那麼狡猾的躲藏著偷襲。”

　　伊萬和安東可以說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還沒有調查到核心的秘密，他們的隊伍就已經開始減員了：“那他現在？”

　　莉莉婭聳聳肩：“你們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眼見著話題很快就轉到了自己這邊的經歷，伊萬看向了安東，很明顯安東了解的更多一些。

　　安東從懷裡取出那張奇怪的紙片：“我們今天去了曼西人的部落，可是在進入部落領地的一瞬間就被奇怪的雪怪攻擊了，喬受了重傷被送去了醫院，我和伊萬則是幸運的沒怎麼受傷，還找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曼西人的部落里已經沒有活人了，他們都死了，看上去像是一瞬間被凍死的，大部分都還保持著生前的狀態，唯一一個看上去不怎麼正常的傢伙就是幕後黑手了。我們看了他的日記，還找到了他的紙條。”

　　安東這麼說著，接著就把他們在山上看到的、找到的已經猜測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眼見著莉莉婭和科維奇臉色也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那麼你們搜救又發現了什麼？”安東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沉思著的另外兩人，開口詢問道。

　　就像是被突然驚醒，莉莉婭睜大眼睛看著安東，片刻后才回答道：“我們同樣找到了些麻煩的東西，當然，我們最初面臨的最大的麻煩就是保爾的意外死亡，可這之後，在保爾的尸體被送走後，我們又加入了軍方的搜索小隊。

　　抱著還有一段時間才日落，還可以繼續搜索幾個小時的心態，我和科維奇加入了軍方對森林區域地毯式搜索的行列。

　　其實我們最開始沒抱太大的希望，你應該能理解的，在佔地面積那麼大的森林里，去搜索僅僅四個登山隊員，還是失蹤已經過了不斷一段時間的人，這個難度實在是有些大。

　　等我們站到能看見森林的位置時，那種悲觀的感覺更被放大了，銀色的森林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說實話我們甚至分辨不出哪邊才是真正的地面。除開積雪造成的視覺干擾，陡峭的地形也讓我們的搜救變得極為困難，大量的堆積到快要及腰的積雪和那下邊濕滑的石頭，我真害怕我會一腳踩空墜入山崖。

　　參與搜救的軍方成員人數真的很多，我想這已經是這邊軍事基地能夠派出執勤的最大人數了，可是卻已經聽不到任何樂觀的信息。

　　我以為這會是一次浪費時間的搜索，可是，它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