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残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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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鹤丸和五虎退两人抵达天守阁时已是伤痕累累。五虎退没有握刀的手贴着天守阁外边的结界，手上的血污将洁白的结界染上了色彩，他努力向结界内看去希望能看到些什么，或许是自己的兄弟，或许是审神者，但结界挡住了他的视线，入目所见只有空白一片。
鹤丸在他身后站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四周虎视眈眈的溯行军，握着本体的右手微微松开又再次握紧。
为什么呢？
尽管四周都是溯行军，但鹤丸还是忍不住出神思索着。
为什么我会保护退呢？
身为一把连主公性命都毫不在意的刀剑，为什么会这样在意一把没什么渊源的短刀呢？
这种在意来的莫名其妙，自鹤丸被冲田杏唤醒神智就一直存在着，但鹤丸之前却从未有过怀疑。也正因为从未怀疑过，在此刻突然发现才会越发莫名。
“鹤先生。”五虎退的呼唤拉回了鹤丸的思绪，鹤丸微微侧头示意自己听到，对面的溯行军也在这个时候躁动起来。
“主人......”五虎退糯糯地声音中带着哭腔，“一期哥，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隔绝外界窥视的白色结界转变为了透明色，五虎退终于看到了一直担忧的幸与自己的兄弟们。
鹤丸诧异的扭头看去，结界内的幸脸色苍白，全凭一旁扶着她的一期一振这才站稳。幸看着五虎退的眼神有些奇怪，即像悔恨又像内疚。但鹤丸很肯定幸的眼中有着一丝他无比熟悉的怨恨，尽管这份怨恨很细微，甚至很快就消失无踪，可鹤丸确定这份怨恨确实存在过。
因为一直困守的猎物终于露头，四周的溯行军再次逼近结界，尽管他们会在距离结界一掌左右就被结界上的灵力消灭，但这群不知疼痛与疲倦的怪物们依旧前仆后继扑了过来。
在五虎退说完那句太好了之后，结界内外的除了溯行军的嘶吼声再无其它声响。
鹤丸见自己和退尚还在结界的保护范围内，这才有心思打量起结界内。
结界的范围并不算大，尽管结界笼罩的天守阁是幸办公与居住的场所，但在此刻横七竖八躺着的刀剑男子的映衬下，幸能有个下脚地就已是不错了。
“光忠呢？”鹤丸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自己室友的身影，本着室友情问了一句。
“抱歉，鹤丸。”幸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下更加难看。
鹤丸隐约猜到了什么，一期一振接替幸肯定了鹤丸的猜测，“烛台切殿已经碎刃。”
碎掉了啊。
本就是能猜到的结果，鹤丸想，自他看到结界内抱着大和守安定断刃的加州清光时他就有了预感，现在找不到的刀剑男士们大概都碎刀了，好些的如大和守安定能被兄弟朋友带着破碎的本体暂时安息结界内，坏点的大概连残骸都无处可寻了吧。
……
真是狼狈，鹤丸用利刃穿透最后一只追击他们的溯行军的胸膛，看着这个黑黢黢的家伙眼睛里红光渐渐熄灭，身体逐渐沙化，内心毫无怜悯地收刀入鞘。转身背起之前安置在树旁的五虎退，鹤丸仰头看了一眼依旧安静高悬天际的明月，深一脚浅一脚缓慢地走出这片树林。
求生大概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吧。即便曾是冰冷的刀剑，但一旦拥有了自己思想与感情也是很难拜托对生的追逐。
哪怕如同行尸走肉的自己不也是如此吗？鹤丸自嘲般勾起嘴角，所以不管是人类的求生欲也好，是为了保证其他人的安全也罢，于幸舍弃五虎退这件事，他都没有立场指责对方。
指责是最无用的事情，它无法唤醒恶人心中的怜悯，也无法拨开善人眼中的阴翳，除了让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糟糕外一无是处。
正因为鹤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幸拒绝暂时打开结界放五虎退进入，在一期一振毫无波澜的目光中，他明白了五虎退被本丸放弃的事实无可置否。
不顾那个孩子的挣扎，鹤丸拉着五虎退回到了庭院再次启动时空转换器。
解决了从本丸跟来的溯行军，背上伏着重伤昏迷的五虎退，早已抵达重伤临界值的鹤丸跌跌撞撞将他们通过时空转移器降临的树林甩到身后。
走出树林后便是一片荒原，目光的尽头似乎有村庄的影子，鹤丸勉强提起精神压住因为重伤而来的疲惫感向那个方向走去。
寂静的夜晚，贫瘠的荒野似乎连虫子都不愿在此安家，除了自己行走带来的声响外再无其他声音。
也因为这份寂静，即使鹤丸因为伤势缘故而降低了警惕，也很快发现了与他们相对而来的女孩。
迎着皎洁的月光，鹤丸观察着女孩，苍白的肤色，鲜红的眼眸，与这个时代几乎难以见到的充满生机的纯白发色。
心中莫名涌起的熟悉感让鹤丸拦下了对方，不同于常常在心中浮现的怨恨，而是一种更为强烈的、更加难以形容的、陌生而熟悉的情感，就像……就像鹤丸第一次见到五虎退一样。
“你是谁？”鹤丸拦下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女孩。
“他们说，我是鬼之子。”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残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