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章十二 送春春去几时回(上) ...
-
“为什么?”我突然问道。
“什么?”任常安似乎没有听懂我意指,一脸茫然。
“你明明喜欢任常恩,又为什么常常混迹于秦楼楚馆间?”
“一开始是为了掩人耳目,常恩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所以要我装作陶醉于红尘间,要别人以为我喜欢女人……”任常安敛目,“后来,是为了让他在意我……他每天都忙生意上的事,而我只是想让他多陪我一些,以至于后来我要整天待在章台,他才会着急地来找我……我想,他还是在意我的……”
任常安低下头,笑得一脸温柔。
在他心里,就算任常恩的目光只投射到他身上一秒,也仿佛是对他的爱吧。
“那你……为什么之前总是要招惹我,跟我来往呢?”
他抬头,看进我的目光里:“因为我们是朋友。”
我突然笑了,想起之前我对他的厌恶情绪,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就不会这样说了吧。
“怎么这样讲?我们只是单单见过几面而已。”
“因为你是特别的。”
我想从任常安眼神里找出调侃的意味,谁知,满是真挚。
“蕈儿,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特别的,和我见过的所有姑娘不一样,不论尊卑。虽然我说不出你特别在哪里,可你……就是特别的。”
我笑出声:“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说我特别的人呢,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认了你这个朋友吧。”
任常安也笑着,瞬间光华满目。
————————————傲视天地的分割线—————————————————
一个月后,大婚前一晚。
被关在房间里一个多月,就算我不出门,听那几个守卫嚼舌根也知道天水城里风起云涌。
木留在天水开了家新的酒楼“水云间”,又断了其余酒楼的时蔬来源,完完全全有打倒其他酒楼的趋势。
木府主要的生意虽不在餐饮,但毕竟是花榭阁的股东,经任府撺掇,抽了大量资金帮花榭阁打点生意。
但木齐永远不会想到,水云间是任常恩瞒着任府和木留合作的结果。
想到这里,我不经一阵恶寒。这个任常恩,真真是顶级精明的人,为了在任府的地位,竟是不择手段了。
我摇摇头,收回自己的思绪,将目光留在丝绢上。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学会了安然自适,既然木齐不让我出门,那我也不必勉强,索性天天看《诗三百》,念几句背几句,又或是在丝绢上抄几句,好不乐意。
提起笔来刚要落下,门忽被打开,我隔着几日前就布置好的红色纱布望过去,见到的是光阴外的木齐。
便放下了笔,起身行礼。
木齐走过来,抱住我:“蕈儿……”
我懒得推开他,便由他恣意地把脸埋进我的衣衫里,不言不语。
“蕈儿,你还在生气吗?没事了,等明天我们成了亲,我就不禁锢你了……”
我还是沉默。
“又或是……你在气你做二房的事?”
想来也可以理解,我一个丫鬟,任常笑一个小姐,谁是大房谁是二房各自心里都有数,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个。
“蕈儿,等我娘百年之后,我就休了任常笑,让你做大房好不好……你别生气了。”
听此,我忍不住开口讽刺。
“少爷,你就不怕你休了任五小姐之后,任家来找你算账?”
木齐冷哼一声,倒是不屑:“我花了那么多钱才让花榭阁的生意有所好转,他们怎敢找我算账?我看,应该是他们求我才对。”
“你的生意……还好吗?”终于,我露出些软意。
“要不是木留……木家和任家也不会这么尴尬……他根本就是想搞垮我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木齐此刻身上的戾气,让我不禁一震。
随即他又轻声说道:“蕈儿,我说过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你和木留的关系,只是以后,我和他反目成仇时,你一定要选好队伍。我不想让你……为他用心。”
之后,木齐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我说我困了,他终于离开。
吹灭蜡烛前我望了望这布置喜庆的房间,望了望钱管家帮我准备的喜服,心中决意。
良辰美景,此生奈何。
————————————没日没夜的分割线————————————————
次日,大婚。
府中的一个小丫鬟坚持不懈地拍了好久的门,吵得意境全无。
“韩蕈姐姐,你快开门啊,吉时快到了,任家的人也已经在前厅等待了,你快出来吧!!”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诗三百》,起身开门。
只见那丫头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开门了,快跟我走吧。”
随即,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禁叫出声:“韩蕈!你怎么没穿喜服!快去穿上,这下真的来不及了!”
我白了她一眼,刚想开口,又跑来一个丫头。
“不好了不好了,前厅闹起来了。”
我忙问道:“你别急,慢慢说,前厅怎么了?”
“原本是好好的,但大少爷进了府,二少爷便要他滚出去,结果两个人吵了起来,后来又因为花榭阁和水云间的事,任老爷也参与进来说大少爷不厚道,结果大少爷说水云间是任常恩公子开的,任老爷便骂常恩公子是畜生,说他是个捡来的贱人,谁料常恩公子竟拖过任常安公子,扒了他的衣服……常安公子身上都是……都是……”小丫头红了脸。
都是吻痕。
我又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摆摆手:“我知道了。”
说完,举步欲往前厅去。
那来通知的丫头拉住我:“韩蕈姐姐别去,少爷刚刚让我来告诉你,等前厅的事解决了再举行婚礼。”
我甩开她的手:“要是木齐能解决得了,我就不会这么急着出去了。”我忙向前厅跑去。
未到前厅,我便看见了呆坐在地上的任常安,他的上身赤着,果然满是吻痕,脸上眼泪纵横。
他的一旁,任常恩语意薄凉:“老东西,你看看你这嫡生的儿子吧,他早就被我这个捡来的贱人玩弄多时了。怎样?你还想让这个你嫡生娈童儿子继承任府吗?”
任老爷满脸恐怖,指着任常恩:“你……你……”
任常恩一把拍掉任老爷的手:“怎么?又想骂我是贱人?我真是奇了怪了,我任常恩的能力远在这个娘娘腔之上,就因为不是亲生的,要低人一等!我偏不如你的愿,我就是要开水云间搞垮任府,让你们知道,谁才应该是继承人!”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