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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养病(3) ...

  •   司印终究还是被抢救了回来。现代的医疗技术,或许治不好心病但让你苟延残喘却是轻而易举。
      司父司母忙得不可开交,听到两个孩子的情况当即放下了手里的所有事,赶到医院。
      司绶病的太重,晕过去之后再没有醒来,或许是觉得他的小印没救了,自己也隐隐放弃了。
      至于司印,不眠不休,拒绝进食喝水。医院怕他再自杀,直接给他上了精神疾病病人专用的束缚带。
      司父司母来之前大吵了一架,没人知道两人吵了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司父脸上惯常的冷漠严肃替换成显而易见的眉头紧锁,司母则哭肿了双眼,神色却隐约透出一股狠厉。
      两人把自己收拾妥当便来了医院。
      司父直接拐进了司绶的病房,在孩子床前搬了椅子坐下。吕达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不敢吱声,当初大少爷受再重的伤,老爷都没有守在床前照顾过。这次竟然坐在旁边,一瞬不瞬看着大少爷。后来直接坐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大少爷的头发,又摸了摸脸,继而又似安慰似欣慰地拍了两下大少爷的胸膛。
      司父微不可查的叹了气,又似自言自语一般低沉续说着。
      “辛苦你了。”
      “爸妈就你们两个孩子……爸对你严厉,很累吧,让你和小印在一起,你愿意吗?我和你妈妈,我们……”
      “好好睡一觉,你妈去收拾小印了。希望你醒的时候,我们把一切都解决好了,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
      “从小你就省心,我……我惯着小印,对你却总是很严苛,很累吧。结果你们两个都过得不好,是我这个爸爸没尽到责任,是我不好……”
      司父一贯挺直的背微微弯曲,再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教父,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一个下午断断续续和司绶说着话,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过一会儿想起什么就接着说。
      老人常说,夫妻是缘,儿女是债。对啊,我本就欠了你们的,怎么还能对你这么严苛呢?
      司父看着从来乖巧省心的大儿子病弱的躺在床上,几番后悔,自己怎么能那么狠心,让这个本该千宠万宠的孩子受了如此多的罪。
      司父忘了,这也是司绶的选择。连番波折,面对两个破碎不堪的儿子,面对从不轻弹眼泪的挚爱,铁血一生的男人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司父也忘了,他的一生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在司绶病房里坐了整个下午,看着天色渐暗,病房的灯被打开,司父才缓过神。
      “好好照顾少爷,他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他问小少爷的情况,就告诉他,我罚他没好好照顾弟弟,抄完一百遍,不,抄完50遍弟子规来见我。”敛了情绪的男人,冷声吩咐吕达。
      司父出去买了晚饭,带到司印病房,却不是给司印吃的,周瑰在司印病房里,折腾一下午,也该吃饭了。
      ――司印病房――
      病房里令人窒息的安静,病床旁边围了一圈医生,任宇也在其中。个个神色凝重,他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病人。
      司母知晓了司印的情况,当机立断,先治疗司印的心病。
      出现的情况却令人始料未及。药物对司印失去了作用。司印激发了训练时抵抗药物的潜能。一干医生制订了方案,想要治好司印的病,首先要知道病因,简而言之就是要知道司印在焦虑,恐惧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他们先尝试了催眠,可司印像是拒绝了外界的一切,根本无法催眠。
      任宇征求了周瑰的同意,才使用了药物催眠,可司印竟然拿出扛药的能力抵抗,周瑰眼都不眨让加大剂量,三倍剂量注入身体。司印只是生理性开始干呕,眼神从毫无神采变成杀意四射。被困在床上,恶狠狠盯着试图靠近他的人。
      “谢谢各位医生,麻烦大家了。任宇留下,大家可以先休息了。”周瑰礼貌地下了逐客令。
      在场的自然知道病人的身份,也知道眼前妇人的身份。一下午毫无进展反而加重了病情,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司父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周瑰站在床前,一手攥着司印的领子把他顶在墙上,一手大力掌掴着司印。
      司父放下给周瑰买的晚饭,疾步上前,抓住了周瑰的手。
      “别急,别这样。”
      “放开。”
      周瑰停了巴掌,听不出情绪的对司印说,“收了你那付表情。”
      周瑰是用了手劲儿的,司印两边脸上全是青紫,嘴里嫩肉因为撞上牙齿被戳破了,流出鲜血。
      听到周瑰的话,司印竟然做出了反应,敛了可怖的眼神,又变回呆滞面无表情。
      周瑰松开他,司印很久没进食,失去了支撑,滑倒在床上,脸上火热也压在床上。
      “司绶怎么样?”周瑰还没有缓过来,声音还带着几分冰冷,坐下,打开司父带来的饭。
      “还睡着,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小印,你先吃饭吧。”司父看着一贯温柔有礼的周瑰,因为几番动作,发丝凌乱。伸手捋了几下。
      “吃了吗?”周瑰语气稍缓。
      “……”
      “过来吃。”
      饭吃到一半,“方圆,叫两个人来,请家法。”周瑰吩咐到。
      这是上午她和司父商量好的,也是两人争吵的源头。
      “你惯着小印,事事顺着他,他现在连基本的神智都没有,心脏也是脆弱地一招不慎就撒手人寰。”
      “你苛责绶儿,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对小印是不是男欢女爱都不确定,他天天守着小印,他……”司母泣不成声,司父的教育一直是她默认的,她哪有什么资格指责司父,她没说过一句反驳的话,两个孩子病成这样,她有一半的责任。
      “阿瑰,你别哭,我想办法。”司父上前拭去她的泪水,把她揽入自己怀里。
      “你答应我,我自己的孩子,我来教。”
      “可小印已经这样了……”
      “你信我,弄残废了,我照顾他一辈子,我死了就把他也带走,我不能看着两个孩子都这样,你……绶儿,他也是我们的儿子。小印一天不好,绶儿也不会好的。”
      “好,好,我答应你,你别哭了。”
      ……
      司韫周瑰吃完饭,下面的人已经把家法准备好了。
      请家法,不是普通的家法藤条,而是从司家祠堂请出的厚重暗红色梨花木刑杖。凡请了家法的,都是司家罪人赎罪的,破皮断骨是必然的。
      “司印,我知道你能感知到外界,告诉我们你在害怕什么,说了,这东西不会落在你身上,不说,这就不是家法,是刑讯。今天,你不说,我不会喊停,打死不论。”
      “……”
      “衣服拖了,开始,没有数量,开口为止。”周瑰可怕的冷静。
      “你心疼可以出去,他今天不说,我不会停。”转头对司韫说到。
      司韫无言,轻轻摇了头,和周瑰并排坐下,握紧了她的手。
      司印被脱了裤子,腿上长久未见阳光的皮肤,白得刺眼。还有昨晚自残割脉裹得厚厚的绷带。
      司印瑟缩了一下,青紫的左脸贴在床上,仿佛只是感觉冷,才紧紧趴在床上。
      下人们不敢阳奉阴违,沉重的家法一下下倾泻在司印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十下之内就肿胀不堪,几乎高出一指。二十下,肿胀下已经能看到深紫瘀血。司印像是一块没了生命的烂肉,身体随着棍棒的上下被带起,落下。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响动。
      棍棒敲击□□的声音,低沉悲哀。仿佛敲在室内每个人的身上,心上。
      司韫周瑰面如沉水,周瑰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司韫的掌心,司韫也只是紧紧攥住周瑰的手。
      疼痛没有刻骨铭心的发生在身上,时间总是过的快。
      转眼已是四十下,那块儿本就不大的地方已经打碎了肿胀,鲜血迫不及待离开这副多灾多难的身体。
      “大腿”周瑰冷的掉渣的声音,给出了残忍的命令。
      那双腿哪里还有能缓冲的脂肪层?!
      不需多,以现在的力度,二十下内绝对能敲断这双已经支撑不起什么的腿。
      “阿瑰……”司韫出声没了下文。
      “夫人……”吕达终是看不下去了,顶着司韫周瑰的压力,继续开口“老爷,夫人,求您别打了,大少爷,大少爷醒了会心疼的,而且再打下去,小少爷会废了的。”吕达跪了下来,司家仆人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可吕达还是这么做了。
      执刑的两个人听到声音已经停了,床上的人,抛却徒有其表的身高,瘦削脆弱的身体,怎么看都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司印?废了,我就把他从司家家谱除名,司家不需要只会逃避的**。至于绶儿,我周瑰的儿子如果只是这样,那就死了吧。继续打。”最后一句话,是给两个执刑的。
      周瑰说完,站起,转身出了病房。走到门口,对司韫说,“他今天不开口不准停。”不带一丝犹豫的离开。
      “继续。”司韫看了看妻子离开的方向,再次命令.

      周瑰沉着脸出了病房区,可惜越来越快的步伐出卖了她的慌乱。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我愿意给你撑起一片天,自然愿意做你艳阳下的一片云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周瑰自然懂,她大可以养着司印一辈子,可是司印作为人的尊严又在哪儿呢?周瑰看得明白,司韫对大儿子动辄得咎,对小儿子千依百顺,明面上宠着司印,苛待司绶,其实却是害了司印,司印毕竟是个孩子,没人教他,他按照他以为正确的方式走下去,难免不走入歧途。她可以理解司韫对小儿子的宠爱,有可能的话,她也愿意宠着孩子,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心软。那沉重的家法落在孩子身上,她就不心疼吗?那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她希望他一生无忧无虑,平安健康,可这最基本的她都没有做到,她怎堪为人父母?紧握了双手,复又松开。
      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这么懦弱,孩子只是需要有人拉他一把。她愿意做这个恶人,事后,小印怨他也好,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废了。如果最后,小印真就那么脆弱,她这个做母亲的就亲自送他一程。周瑰毕竟出身书香世家,文人多傲骨,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做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转眼病房里鸦雀无声。
      沉重可怕的敲击声终于停了,病房里却多出一个人。
      司绶醒了。司绶牵挂小孩儿,高烧稍退就醒了。人醒之后发现吕达没在身边,是个叫关灯的唯唯诺诺的孩子,支吾半天,告诉自己父亲给了责罚。
      司绶刚摆好家法罚写的姿势,落笔的一瞬间,司绶脑海闪过一个不安的想法。按理说,父亲如果给惩罚不会这么轻,那么,这个要耗费时间却不重的责罚就更像是在拖延时间。父亲为什么要拖延时间?不安逐渐扩大,家里现在围着小印团团转转,那父亲是要对小印做什么?
      司绶被心里的不安逼迫,站起身,出门,去司印病房。
      进门的一瞬间,司绶就无法维持他的自持了。
      “住手!”司绶顾不得父亲在场,直接喊停。行刑的两个人立时停了手,他们毕竟只是家仆,不是白询的杀手,他们做不到漠视人命,他们的每一下,仿佛都在用钝刀捅入床上人的胸膛。
      “父亲,小印再错也不能这样,他会死的!他已经够苦了,父亲,小印有错,绶儿可以代替……”
      “掌嘴。”无情的两个字从司韫嘴里吐出。好吧,司爸爸永远学不会对大儿子温柔。鬼知道司绶进来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小儿子总算不用被活活打死了。老婆大人的命令他不敢违抗,现在只能指望大儿子苦肉计结束小儿子和媳妇儿的战争了。
      “绶儿知错,不该未完成惩罚就擅自出来,不该对父亲无礼。”司绶知道是自己莽撞了,本来就没完成惩罚,现在冲撞父亲,又下令打断了父亲的命令。
      机缘巧合,司绶把眼前的场景默认是父亲下令的,彻底坐实了司父六亲不认的形象,幸亏司绶懂事,没有直接反了他老子。
      跪下,掌嘴。
      好在司爸爸还指望大儿子救火,司绶只打了十下,司父就叫停了。
      父子三人都默不作声。床上的人虽然没残废但是也不远了,却就像刚开始一样,安静无声,连细微的挣动都没有,呼吸轻浅,好像风吹草动就能带走他了。
      司父是完全没啥可说的了,盼望媳妇儿快回来,也盼望小犊子司印赶快开口,更盼望大犊子司绶能平安无事的解决这场风波。司父心累,出去杀人越货都没捧起珍视之人的心累。
      司绶在想怎么阻止父亲对小印的惩罚,可是他连小印为什么挨罚都不知道,而且还是请的祠堂家法,这是要置小印于死地。小印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周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怎么停了?肯说了?”
      “母亲?”
      “你怎么在这儿?”
      ……
      “求母亲惩罚我吧,是我没照顾好小印,小印没有错的,他错了,我替他受罚……好吗?”司绶看着母亲本就无表情的脸逐渐变得阴沉,最后竟有些不确定,但为了小印又逼着自己强硬起来,跪直身子。
      ……
      周瑰犹豫了,大儿子现在的情况明显已经不能再撑下更多的伤痛了,但司印折腾了这么久,显然也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如果借惩罚司绶刺激他或许会有作用……
      “好了,停吧。”奇异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床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皱着眉头尽快适应疼痛,适时的结束了这场闹剧。
      “你…… 小印?”司绶总算听到人说话了,但声音怎么从来没听过?
      “你们怎么下手这么狠?”床上人紧紧皱着眉,想支撑着起来。
      司绶顾不上父亲母亲在场,立马上前扶起人。
      “司印”实在疼得厉害,只能侧身倚着枕头,保持鲜血淋漓的皮肉不接触床面。
      司绶满脸担忧的看着眼前人。
      “都坐着吧,你们也都算是我亲人呢。”开口的语气倒还算轻松,可总觉得透着诡异。
      ――――
      “小印,你真的不出去吗?”
      “……不……”
      “你怎么忍心丢下你哥哥?”
      “没人喜欢我,我……,我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好累,我想离开了。”
      “好了,别哭了,丑死了。”
      “……”
      “小印,只有千刀万剐才能证明你爱你哥或者你哥爱你吗?”
      “我没想过伤害哥哥,我……,我让他自罚三百鞭是怕他愧疚……”
      “我不是说这个,小印,爱,不是都表现在□□和言语上的,我去帮你问个答案,你再决定。”
      “不用了,没人需要我的,就让我离开,好不好?”
      “你真的不敢当面确定一下吗?连死都不怕,大不了就是你哥不喜欢你,你再去死。”
      “……不……”
      “呼~,淡定。(手动熄火ing)。如果你哥是真的喜欢你,我就告诉你。如果你哥不喜欢你,我直接送你去死,不让你知道,好不好?(疯狂咬牙切齿哄孩子)”
      “……好……”
      下章预告
      其实,我喜欢的不是小印。

      在座几人不免皱起眉头,司印的情况不对。
      “爸妈,哥哥好。自我介绍下,我是司印,准确的说,我是八年前的司印,emm,也不对,我和他换了生活的世界,我去他的世界生活了八年,而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八年,说的中二一点,我们两个灵魂互换了。不过,他现在一心想死,他是死过一次的灵魂,再死亡就彻底死了。而我的灵魂也会被抽离那个世界,回到这里。”说到这儿,“司印”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他还希望待在那个人身边呢。

      当年大司印因为执念(姑且把活了两世现在想自杀的司印称为大司印,另一个称为小司印)重生过来的时候,小司印其实没死,只是因为能量守恒加之小司印执念不深被迫换到了大司印原来的世界。

      现在大司印如果死了,小司印就只能回到这个世界。两人的灵魂都可以契合这具身体,大司印除非把自己搅成肉酱,否则他一死,小司印就可以重活过来,眼下小司印明显是不愿回来的,他对人本就淡漠,十岁就离开父母哥哥,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感情。

      “我出来,一方面就是想阻止他自杀,另一方面也是想问问哥哥,到底喜不喜欢他。如果哥哥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弟弟就放开他吧。他……挺累的,不是妈妈激将法或者哥哥苦肉计能轻易解决的。你们不知道他经历的,又怎么能理解他的痛苦呢?”小司印抬头冷睨三人,对三人的所作所为他还是有些生气的。

      “你,你知道他所有的事吗?能告诉我们吗?”

      司绶脸上是已经掩盖不住的愁苦。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实在没了办法。

      其实大小司印两人是不能知道彼此记忆的,但是大司印的精神状况差到极点,小司印稍一窥探便知道了全部。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小司印知道大司印的所有事,怎能不动容呢,他不想大司印再受伤害了。

      司绶扶好司印后是站在床边的,听到小司印的问话,身体踉跄了一下,眼底布满的血丝更像他内心的苦涩,轻轻坐在司印的床上。
      “我,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我喜欢作为弟弟的他……但我爱的却不是他”

      司绶话一出口,司韫周瑰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向前探了探,司韫直接锁起了眉头。

      小司印也皱起眉头,当局者迷,旁观者轻,他是能感觉到司绶对司印不一样的喜欢的。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司绶掉链子了?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

      没有理会别人的反应,司绶直直盯着司印的脸,但是小司印能感觉到,司绶在透过这张脸看另一个人。

      司绶接着说道“我爱的不是小印,是白询。我没有小印以前的记忆,不会莫名其妙就喜欢他的,我接触更多的是成熟的白询。罚白询的时候我会心疼,我会不忍,这是对待手下从没有过的,知道温秦喜欢他,我会些微的嫉妒,嫉妒温秦可以肆无忌惮的喜欢他,而我不行。看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我会后悔,后悔对他施过刑罚。我实验那段时间吃不下东西,只有他做的我能吃进去,我惊叹他的细心贴心。他救我时的决绝,狠厉都在吸引我。他伤心于因为他防卫不周导致我受伤的事,我会心疼。

      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有个特殊的位置。

      或许小印回来前我还没弄明白我的心意,或许小印出事后,我一时激动说出我爱他。但是这段时间,我总该想得明白我到底爱着谁吧。

      我也问过自己,白询变成小印,我还喜欢吗?我喜欢的是白询的忠心顺从吗?答案当然不是,我手下数以百计,为什么偏偏对他有好感,究其本质不过是爱上了躲在白询一举一动背后的那颗心而已。

      小印信中说,我上一世就喜欢他。诚然,这一世,我还喜欢他。

      上一世的事,我不清楚。这一世,我喜欢他吃东西时偶尔的小迷糊,自责时的纠结木讷,出手时的决然不悔,更喜欢他护着他所爱的努力。

      不是因为他可怜,不是因为他危在旦夕,不是因为他是我弟弟,只是因为我爱他,区别于浅薄兴趣的喜欢,我希望我能陪他到地老天荒,陪他经历他所有的人生,帮他解决所有难题,陪他一起走向死亡,这不是要挟,是我对所爱的尊重。

      告诉小印,如果他觉得累,想走,想离开,那就离开吧,哥哥不强留他。”

      “司印”一瞬眼眶红色闪过复又恢复了正常。

      小司印在司绶说后半段的时候,强制把大司印的灵魂唤醒,但到底大司印的精神太脆弱了,坚持到他听完司绶的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陷入了沉睡。

      “哥,下次说话别大喘气,容易出人命的。既然你是真的喜欢他,那我帮你们劝他吧。我尽力,你们也要配合。”小司印一直微皱的眉终于舒展开来。

      “他现在纠结太多的事,他怕你们嫌弃他现在是个**,怕哥哥不是真的喜欢他,怕哥哥嫌弃他是个杀人机器,他也在怨自己害死了温秦,而且他现在好像有点精神分裂,另一个人格一直在告诉他,他只要活着就会给人带来灾难。最让他想死的还是,他从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打算活着,他还在对那个世界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在那个世界,司家……(此处省略一万字),所以说,他一开始就想死,坚持这八年完全是因为要杀了言梧的执念把他留到现在。他的灵魂已经很弱了……诶?不对,等一下,我感知一下……”小司印说着说着忽然发现不对,好像大司印的灵魂正在自我修复,虽然不快,但是已经能感觉到了,不像刚才,一时三刻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刚才哥哥那段话是有作用的,他好像已经好了一点儿了。我刚才话没说完,他折腾这八年几乎灯枯油尽,尤其是精神,刚才哥哥的话,让他不那么想自杀了,精神已经在缓慢的恢复了,但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再随便刺激他了,至少在他变正常之前不要再刺激他,尤其是哥哥不要再随便受伤了,他最怕这个。”

      “那我还能做什么帮助他恢复吗?”司绶听到小司印的话,觉得又有了希望,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司印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他其实经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心智不仅没有更成熟,反而因为害怕更加趋向于一个孩子了,你多哄哄应该有用,哪怕你天天在他耳边说喜欢他,应该都是有用的。他对自己太不自信了,多鼓励鼓励他。还有就是一定不要再受伤了,他那脑子总能把你受伤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

      “好,知道了,谢谢你。”司绶无比真挚地站起身给小司印鞠了一个躬。能救回小印,这对司绶来说不算什么。

      “那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累死人了。”小司印嘀咕。

      “你在那个世界好吗?”司绶自然从小司印的话里听出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这个人也是他的弟弟。

      “哈哈,挺好哒,有人宠着我的,所以我不能回来,哥,帮我照顾好爸妈,我不能频繁回来,容易回不去,害了另一个司印。”小司印认真解释着,眨眨眼睛,“爸妈,我撤啦,别想我,都是我。”小司印抬手做了个挥手的动作,没给司韫周瑰反应的时间,就昏倒在了床上,俨然是已经离开了。

      周瑰,司韫听到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周瑰已经在司韫怀里泣不成声。司韫一下一下拍抚着她,希望借此给她些安慰。

      周瑰后悔得不能自已,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对孩子下那么重的手,她不配做他的妈妈。

      在场其实没人怪她,要不是这场家法,又怎么会逼出小司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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