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默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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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按照和纽特约定的时间，在周末的时候幻影移形到了伦敦。巫师的住所大多隐藏在麻瓜住所之间，被施了忽略咒，哈利在伦敦街区绕过街角的时候，看到了纸上写的地址坐落的房子。
魔法部对邓布利多和纽特都实施了一定程度的监控，对于邓布利多，执行司之前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手握着据说揭露邓布利多秘密的东西就光明正大地给邓布利多下了施咒监控，而对于纽特则是派了魔法部的人跟踪监察，前几天在伦敦大街上被纽特一个魔咒戏弄了一下，成功摆脱。
哈利在不起眼的房子前掏出魔杖敲了敲，半刻后也没见动静，哈利低声念咒，“Alohomora.”
门没有任何动静，哈利想了想，伸手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向里面打招呼说一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在哈利面前不到一米处飞了过去，啪叽一声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嗅嗅宝宝顺着墙滑到地上，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然后敏捷地爬回到了客厅。
纽特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从他的地下室里上来，脸上好像还沾了点褐色的泥土自己没有注意到，他招呼站在门口的哈利进到客厅，“凯特刚来心情有点不好，待会儿我带你下去看她，就远远地看。”
哈利：“凯特？”
纽特：“我和你说的三头狗，是个姑娘。”
哈利提醒了纽特他鼻子上的泥土，纽特用魔杖清理干净后，在客厅给哈利准备了茶点，虽然哈利刚吃完午饭不久但也没有拒绝，很兴致勃勃地打量纽特的家，“不去管跑出来的嗅嗅宝宝吗？”
纽特：“只有一只，还不算麻烦，只要他不跑到外面去，可以让他玩一会儿。”
纽特将茶点摆上桌子，地板就震动了一下，哈利隐约听到地下室传来的吼声，纽特有点苦恼地放下茶杯，“可能是水怪，我再去看看他。”
哈利笑眯眯地表示随意，心情愉快地享用起蛋糕，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预言家日报和八卦杂志。他这几天因为忙着批作业备课就很久没看新闻了，倒是偶尔听学生们叽叽喳喳谈论，预言家日报的主要版块似乎还是离不开格林德沃。
哈利现在看得这一份称格林德沃现身法国巴黎，还有关于在美国幸存下来的男孩与格林德沃此次行动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男孩？什么男孩？哈利觉得以前自己看新闻不是那么仔细，但其实新闻也只是大略提了一下，哈利觉得自己要了解可能是要翻去年的报纸了。
纽特再次上来的时候哈利正津津有味地看八卦杂志，正好是翻在他哥哥和丽塔结婚的那一页，还有他作为伴郎站在他们边上。
“莱斯特兰奇……？”哈利不由自主地把这个姓氏念了出来。
纽特清嗓子咳了一声，坐到哈利旁边，“这应该不是我订的杂志。”
哈利目不转睛地翻下一个故事，“我随手拿的。”
“可能是邦缇不小心留在这的。”纽特说，“你在看新闻？”
哈利把杂志放在一边，“是啊，或许你可以给我解答谁是克雷登斯，我记得美国的那件事你就在现场……”
“好吧，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邓布利多教授没有说过吗？”纽特给自己倒了热茶，“不过这些事也可以在报纸小道消息各处找到，毕竟所谓秘密消息总是不胫而走……克雷登斯是一个小巫师。”
“这个我知道。”哈利眼巴巴地看着他。
纽特：“他是个默默然。”
“什么是默默……哦等等。”哈利拿过一本纽特出的《神奇动物在哪里》，“你的新书出版社就叫默默然……说起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纽特：“因为这种力量已经很少见了，我之前也没想到美国也会有默默然。”
哈利隐约觉得自己在以前是听过什么实例的，不过他暂时想不起来，既然纽特说默默然已经很少见了，说不定在自己那个时代早就已经绝迹了。
纽特带哈利去地下室看了三头狗凯特，哈利还见到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熟练地鞠躬靠近与他相处了一会儿。
纽特：“这是我妈妈养的那只生的崽，基本所有鹰头马身有翼兽都很高傲，这只稍微有点亲近人。”
虽然知道纽特说的一定是对的，但哈利真的没有感受到有多亲近，他才摸了一会儿喙，鹰马就扭过头过去吃下午茶了。
“我们离水域远点，马形水怪有点不好对付。”
哈利当然是不会主动靠近的，他帮纽特喂食了一些动物，卷起袖子一起收拾他们的窝，委实是一个自愿来帮忙的免费劳力。
纽特擦了擦汗，把跑出去的嗅嗅宝宝锁回了笼子，看上去有点开心，“老实讲我还以为你是来帮邓布利多劝我去巴黎的。”
哈利茫然，“什么巴黎？”
纽特一脸说漏嘴的不妙表情，纠结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我以为邓布利多都会把事情告诉你呢，你们看起来很要好……”
哈利严谨地纠正了一下，“事实上阿不思也不是什么都告诉我的，他告诉我的内容可能还没有你知道的多。”
纽特单纯地看着他，直白地说了实话，“但其实你知道的挺多对吗？我和你的通信中你总是有意无意的口吻，就像你十分十分了解邓布利多一样。”
哈利：“……啊，嗅嗅宝宝是不是又跑出来了？”
纽特嘟囔着“我应该锁好门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哈利趁机拎着装肉球的铁桶跑到地下室另一边去喂月痴兽了。
哈利发现课堂上的学生们这几天不怎么专注于听课了，他就合上了书本，干脆改成了实践课，希望他们能集中一点注意力。
然而还是会有学生们趁着练习空隙聚在一起讨论什么，哈利不经意地从他们旁边走过指导正在练习的同学，听到了他们的聊天。
“……我那个之前搬去法国的亲戚最近又回来了，说是已经不安全了。”
“要我说英国也不一定安全……魔法部的人都紧张兮兮的，说不定早晚要出事……”
“那也比国外好吧？我们好歹有邓布利多教授……听说德国那边已经很乱了呢……很多不支持他的巫师都被杀害了……”
哈利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格林德沃的势力确实不怎么会波及到英国，但他也知道有很多英国的傲罗也在抗争中牺牲了。
午休时间洛丽丝·库尔特来找哈利要批准借书的条子的时候，略有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教授，你说邓布利多教授会去对付格林德沃吗？”
哈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其实他也知道1945年邓布利多最终是战胜了格林德沃，但显然现在的邓布利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并不想与格林德沃对上。
哈利始终相信邓布利多，不仅因为他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而是他认识他的这些方面，即使有再多痛苦往事的牵扯，邓布利多最终的选择也不会偏离他坚持的原则，因为他一直是最正义的人。
“我希望不要……”洛丽丝小声地说，“我的一个舅舅遭到圣徒的袭击后一直躺在圣芒戈里……”
哈利露出个宽慰的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哈利在城堡闲逛的时候找到了厄里斯魔镜，它就放在哈利一年级时发现它的地方，走近后果不其然里面显现出的除了金妮和他的孩子们，还有他的父母、小天狼星、莱姆斯……有许多许多人。
哈利忽然觉得这么多的人数使他看起来有点贪心了，但他现在身旁一个人也没有，他能想到所有熟识的人都出现在这面镜子里了。和上一次看厄里斯魔镜不同的是，他也不会因为这面镜子而茶饭不思了。
“看起来你也发现了这面镜子的奥妙，哈利。”
阿不思从门口进来，踱步走过来，就像一年级时他们在镜子前谈话的场面，哈利忽然想起来他问过阿不思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什么，他说是一双羊毛袜。他当然知道这是个谎言，但哈利现在也不会问了。
哈利和阿不思站在一起的时候，镜子里的幻象就消失了。
阿不思：“或许这提醒我们，明白周围真实景物人物的珍贵后，就不会整天沉湎在希冀幻想里了。”
哈利考虑在霍格莫德买个小房子住，离学校近，也方便他在镇上买东西。
他第二次踏入猪头酒吧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人，一只山羊从门厅里经过后门跑了出去，他看见貌似阿不福思追着他的山羊出去了。
哈利在柜台前点了杯饮料和一小杯伏特加，坐在座位上会时不时往二楼的楼梯口看。
“你是学校里的那个教授吧。”阿不福思牵着山羊走进来，“和阿不思一起来的那个？”
哈利：“事实上那次只是碰巧遇到。”
阿不福思长得和阿不思很像，但也有不同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更不好相处点，哈利几次见他都是不怎么客气的态度，而且看上去真的和阿不思关系很差啊……
阿不福思：“他最近好像一直过来找我说话，烦人。”
哈利反应过来这是说的阿不思，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随口搭话，“你好像很喜欢山羊？”
阿不福思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很奇怪吗？”
哈利诚恳地说：“没有。”
“老实讲，你这个人看起来还蛮讨喜的。”阿不福思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和阿不思一样典型的好学生，但也没他那么讨人厌。”
“其实没有，”哈利实话实说，“我学生时代的功课也就是一般般。”
阿不福思：“你再多说一句虚伪的话就要变得和阿不思一样讨厌了。”
哈利眨了眨眼：“可这是实话。”
阿不福思没有和他多聊，哈利尽管在纽特那边有一些存疑有很多想问的，但他和阿不福思完全不算熟，礼貌上也问不出口。
他渐渐回忆关于邓布利多的许多事，那段逃亡的日子他了解到了很多，包括邓布利多家住在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的弟弟阿不福思，他们父亲因为袭击三个麻瓜小孩被关入阿兹卡班，阿不思的妹妹阿莉安娜意外去世……
等等？阿莉安娜……哈利突然反应过来。
他不经意地问阿不福思，“你知道默默然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
“……你作为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低级了？”阿不福思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不能治疗。”
哈利羞愧地低下头，其实他一点也不了解，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和来源，其他真是一概不知，原来这个也算在课程范畴里吗？
阿不福思：“我哥哥是和你说了什么？”
哈利摇了摇头。
阿不福思还是秉持怀疑，脸色阴沉地握着酒杯，“我那个哥哥在他成功的道路上牺牲了太多东西，波特先生，你和他没认识多久，我只是给你个忠告。”
哈利感叹这句话似曾相识，他知晓自己局外的位置没什么资格对于邓布利多们的事置喙，但他还是表达自己的观点，“我相信他，邓布利多先生。”
哈利知道纽特出发去巴黎是在纽特已经去了两天之后的事，不止纽特偷渡过去了，英国和别国的傲罗们也都出动，在巴黎这座城市展开抓捕格林德沃的活动。
阿不思似乎对于纽特一开始拒绝他现在人已经在巴黎这件事不怎么惊讶，哈利想想也是，邓布利多总是把大多数事情都考虑得很周全。
“…他们说现在巫师们都得要站一边，哈利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呢？”
阿不思第一次问哈利这样子的问题，他看上去精神略有些不振，好像几天都没睡好一样。
哈利的回答就像回答忒修斯一样，“我觉得没必要站队。”
他看着邓布利多，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非要站队的话，我宁愿选择站在您这边，邓布利多教授。”
阿不思失笑看他，“哈利，我可不代表哪一边。”
哈利没有回答，心想自己当然明白。他知道自己和纽特有很大的不同，邓布利多对于他的影响太深了，是他十一岁对一无所知的巫师世界的引导者，也是教会他如何珍惜友谊和身边的爱的导师，他坚持下来的那场巫师战争，凤凰社每个人都将邓布利多的信念贯彻下来。
所以哈利愿意无条件相信邓布利多，哪怕是现在的邓布利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默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