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圣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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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意识到他第二次身处这个地方了，唯有这次他可以确定真实在梦境中，他梦到了七年级那一年，绿光击中他后，他在“国王十字车站”与邓布利多见了最后一面。
没有那个发出古怪撞击声和呜咽声的红皮肤小孩，哈利睁大眼睛看着车站另一头，一会儿果然看到邓布利多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走近。或许是梦中的原因，从前的对话模模糊糊。
哈利惊讶地看见邓布利多的白色长发和胡子慢慢变短，颜色也渐渐加深，皱纹消失了，歪掉的鼻梁上半月形的眼镜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或许是不想让伏地魔闯入你的坟墓？”
哈利听见自己这么说道，然后看着年轻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蓝色的眼睛里流下一滴泪。
哈利半夜醒来，起身擦了擦眼睛，倒了杯水喝，过往二十几年的思念从没有比此刻更加深重。他渐渐地从梦境里回过神来，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里，办公室里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
预言家日报将格林德沃的近况连续报道了一个星期，大家都在猜格林德沃什么时候越狱，甚至还有人猜测他根本没有被美国国会抓住。
哈利早上没有去礼堂吃早餐，在办公室里吃煎蛋和燕麦粥，一边摊开着活点地图翻看着霍格沃茨上移动着的学生和教师，翻到变形术课办公室，发现里面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有另外个名字也在走来走去。
哈利仔细看了看，读出了上面的名字，“纽特·斯卡曼德……”
他能肯定在活点地图上看到纽特·斯卡曼德的名字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也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情况。这几天报道的关于格林德沃的新闻，也提到参与抓捕格林德沃的功臣包括了当时去美国游历的斯卡曼德。
哈利快速吃完了早餐，关闭了活点地图踹进兜里，急匆匆地就出门了，接着成功在路过变形术课教室的时候偶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阿不思和纽特。
阿不思愉快地冲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哈利。”
“早上好，阿不思。”哈利微笑了一下，忍不住把目光往旁边蓝色风衣的纽特身上瞟了好几次。
纽特也看了一眼他，然后低下头去，和他衣襟口袋里的护树罗锅一样企图把自己藏在衣领下。
“这是纽特，纽特·斯卡曼德，我和你讲过的。”阿不思眨了眨眼睛，“这是哈利·波特，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哈利主动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纽特拘谨地伸手，“Me,too.”
上课前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的窗边，哈利透过窗户看见纽特拎着皮箱走到了禁林旁边猎场看守住的地方，里面出来的不是大块头的海格，是一个脊背略弯的老人。
“……不可饶恕咒是最为广知的黑魔法，夺魂咒如果被咒者意志坚定，是可以抵抗的，而钻心咒和杀戮咒这两个，目前为止却没有什么什么普遍的方法抵抗。”
“普遍？”拉文克劳的米歇尔敏锐地提出疑问，“意思是说还是有方法可以抵抗杀戮咒和钻心咒的吗？”
哈利点了点头，“对于钻心咒的折磨除了反击防御之外，关于杀戮咒……有人有看法吗？任何都可以。”
“用变形咒变出一个盾牌！”其他学生跟着笑了起来。
哈利笑了一下，“是一个方法，格兰芬多加五分。”
一时也没有其他想法提出，因为索命咒不能用“盔甲护身”反弹，所以大部分情况一般选择躲避或用固体建筑物挡回去。
“我想到一个。”莫利亚举手，“我在书上看到过，凤凰可以涅槃重生，索命咒对于凤凰是没有效果的，只会让它涅槃重生。”
哈利鼓了鼓掌，“很棒，拉文克劳加十分。”
“可也不是谁都能养一只凤凰啊，说起来我还从没有看到过凤凰。”
之后就没有人提出新的想法了，哈利知道两个，却斟酌着要不要说出来，还在想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阿不思走进半个人，对哈利示意了一下，“波特教授，我可以借用一下库尔特小姐吗？”
哈利点了点头。
洛丽丝·库尔特走了出去，哈利面对学生们想了想，还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有一个古老的魔法……如果一个人下定决心为了保护他人而死，这个魔法就可以产生强大的防御魔咒反弹索命咒。”
哈利补充了一句，“当然我还是祝愿大家这辈子不要遇到这样子的情况，并不是人人都会遇到死亡威胁的。”
莫利亚：“英国现在很安全。”
“或许吧，”哈利从学生中走上讲台，“但是这门课设立的原因一直没变过，谁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黑魔法的攻击不止是这三个魔咒。”
莫利亚一直是拉文克劳四年级里最爱提出问题和回答问题的，让哈利想到了赫敏。
莫利亚：“教授，据说研究黑魔法防御术的人都会研究黑魔法，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哈利推了推眼镜，“我个人来说，其实没怎么研究过，只是面对黑魔法的机会比较多，所以防御术自然而然地熟练了……学生时代会流行一些恶咒黑魔法，只是不要对他人用，这本身就是不好的。”
“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可以抵御索命咒。”哈利看着底下坐直了听的学生们，“如果敌人的魔杖杖芯和你来自同一个动物，你可以用其他咒语回击，那样双方的咒语都会失效。”
底下传来学生们失望的声音。
哈利发觉格兰芬多的洛丽丝·库尔特很久没有来上课了，他问过作为格兰芬多院长的阿不思，阿不思才解释了一下洛丽丝入学的特殊情况，只会被教师们知道。
“……血咒？”哈利茫然，仿佛又回到了课堂上听到新名词的时候的状态，十分希望赫敏就在他旁边。
阿不思：“只会在女性身上遗传的诅咒，和阿尼玛格斯不同，巫师是非自愿从人形变成动物，到了一定年龄会永远变成动物。”
“嗯……”哈利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感觉表露出同情似乎太过冒犯，“洛丽丝一直是一个很积极乐观的女孩，只是命运对她不公平罢了。”
阿不思笑着看他，“你果然很适合做一个教授，现在歧视边缘巫师群体的人够多了，我一直希望有更多的巫师平等地看这个世界。”
阿不思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掩饰忧愁，哪怕现在英国隔离在险峻的欧洲局势之外，但魔法部的焦虑始终没有停过，而且有些官员不是一次两次来找邓布利多了。
洛丽丝的母亲永远地变成了动物，洛丽丝回家陪伴她母亲走过最后一段记得她的日子，一直等到人的意识完全被动物意识占据。
“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教授，”哈利挠了挠头发，“习惯当傲罗了，学生问到黑魔法的时候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
阿不思挥了挥魔杖，倒上了红茶，“或许你可以和我说一下。”
“其实我不太擅长讨论这些。”哈利捧着茶杯，“……有一段黑暗的非常时期，对于黑魔法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了。只是我体会过，那时候心智不够坚定，也造成过伤害。所以如果在我知道我开始无法掌控它不伤害他人的时候，就不会用了。”
“看来霍拉斯又给你发了请柬了。”
哈利有点苦恼地拿着斯拉格霍恩给他的请柬，前几次都因为有事推掉了，然而这个是他私人圣诞舞会的请柬，“他还会邀请教授的吗？”
“事实上不太会，”阿不思悠闲地说，“也许是因为需要和你这个新同事熟悉熟悉。”
哈利：“可我已经在这一个多月了，你都没有收到请柬。”
“因为我和霍拉斯已经很熟了，可能霍拉斯觉得你和他还没熟悉起来。”阿不思说，“你确实看上去不太爱交际的样子，哈利。”
“让我想想，”哈利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圣诞……圣诞我要回家看我的家人，嗯，很好的理由。”
阿不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吧。”
哈利真的在圣诞假期的时候离开了霍格沃茨，节日前在白雪覆盖的霍格莫德村逛了一个下午，这里店铺的主人不同于他熟悉的，买了一些工具和糖果之后，不知不觉地逛到了小路口。
他知道他在的后半个世纪里猪头酒吧的老板是阿不福思，却不太清楚猪头酒吧是不是阿不福思开的。哈利在路口看到猪头酒吧后，怀揣着好奇心走了进去。
没想到的是哈利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酒吧柜台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这让他一时有一种被抓包的羞愧感，而阿不思也看见了他，还向他挥了挥手。
哈利镇定自若地走过去，坐到阿不思旁边，两杯黄油啤酒“嘭”地一声放在了他们面前。哈利惊讶地抬头，看见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这么看来，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又有一个新的事业伙伴？”
哈利努力忽视掉阿不福思看他的目光，低头安静地喝黄油啤酒，听他对阿不思带刺的话，神情接近于吹胡子瞪眼，表现得很暴躁。
“哈利是学校新的同事。”阿不思淡淡地说道，“我过来是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在这边度过圣诞夜？”
阿不福思“哼”了一声，转身上了二楼。
阿不思一时间也不说话了，哈利只想把自己埋在桌子底下。
过了一会儿，听见阿不思叹息了一声，“我弟弟，看得出来关系处得不是很好。”
哈利反应过来抬起头，有点着急地回答了一句，“谁……谁没有个关系微妙的兄弟姐妹呢。”
说完哈利就想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
阿不思思索着看他，“你也是吗？”
哈利硬着头皮答，“有一个关系糟糕的表哥，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态度稍微缓和了点，如果他不是从小就追着我打，我可能都要给他一个真情实感的拥抱。”
阿不思：“后来你们就没联系吗？”
“后来……咦，”哈利想了想，好像确实战争结束后就没有联系过，开头几年还会互相送圣诞礼物，后来哈利和达力表哥各自搬了家，礼物也就断了，“嗯……总之不去打扰他的生活，应该是我们两方的共识。”
阿不思捧着啤酒杯，喟叹一声，“兄弟关系总是那么复杂。”
哈利小声地说：“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或许时间久了会好的。”
“你说得对。”
在圣诞夜当天的下午客人稀少的破釜酒吧里，托马斯在柜台前面把一个杯子擦了不下五遍，听到门口的风铃声知道又来了一个客人，抬头看见了熟悉的脸。
“一看到你还以为你被霍格沃茨辞退了，”托马斯说，“所以你被辞退了吗？”
“显然没有。”哈利坐到柜台前，给自己被雪捂湿的风衣用了个干燥咒。
托马斯：“那你不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一个人跑到破釜酒吧来？”
“我想念这里的馅饼了。”哈利随口胡诌了一句，然后四周望了一圈立刻转移了话题，“店里连圣诞树都没有吗？”
托马斯：“还没送过来，希望能赶在入夜前装饰起来。”
他们没有聊多久，又一个客人紧接着来了，托马斯明显熟识来人，招呼道：“下午好，斯卡曼德先生。”
“下午好，汤姆。”
纽特有点愁眉苦脸的走进来，托马斯慰问了一句，“看来魔法部的事情不顺利？”
纽特：“他们似乎觉得不批准我出国，外面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托马斯：“谁让你上次离境时招惹了一大堆麻烦，抓住了最厉害的黑巫师。”
纽特似乎不想再说这件事，还在苦恼要离境的事，他最怕的就是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尤其最近忒修斯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如果不是在自己家里，他就要忍受忒修斯啰啰嗦嗦的叮嘱。
托马斯：“你的书什么时候出版？快了吗？”
纽特：“快了，等……”
“邓布利多给你写了序言？”托马斯说，“那我提前祝你新书销售红火。”
“好……好的，感谢。”纽特声音变低了一点，一直在发愁的他终于看到了旁边的哈利，愣了好久，才磕巴地说了一句，“下午好，M...Mr.Potter.”
哈利咧嘴笑了笑，“下午好斯卡曼德先生。”
托马斯清洁完了柜台，看了看他们两个，“看来你们认识了，不如来两杯火焰威士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圣诞
